慕白白讓暗衛找了一套小太監的衣服,將阿克從頭到尾一裹,就將人弄進了宮中。
“一會兒你不要亂跑。”慕白白一邊往榆青宮里走,一邊叮囑在身后東張西望的阿克,“現在榆青宮歇著,咱們晚點兒行動。”
“哦。”阿克腦袋瓜子還在止不住的四處轉,好奇的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好像……皇宮也沒有族長說的那么恐怖嘛。
“我去后面跟我娘親請個安。”慕白白將阿克安置在自己的院子,又找了人送了些點心來,自己才去找蘇宛。
等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都退下了,小銀蛇才從阿克的袖子里探出頭來,好奇打量周圍的樣子同阿克一模一樣。
夜,緩緩降臨。
為了晚上的行動,慕白白早早的補覺,天一黑,她就穿上了夜行衣,乖乖的坐在池子邊等人。
腳邊還趴著那只老烏龜。
她時不時的往院墻的方向望上一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老烏龜的龜殼。
“想你那情郎哥哥呢?”老烏龜慢悠悠的活動著四肢,今天它可吃了不少好吃的,撐得路都快走不動了。
“噗!”慕白白驚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漲紅著臉沒好氣的瞪向老烏龜,“你不要亂說!什么情郎!”
“我和蕭棠奕不是那種關系!”
對面正在打瞌睡的阿克和小銀蛇被驚醒,茫然的看著慕白白。
“你心虛了。”老烏龜老神在在的看著她,“我也沒說你情郎是蕭王啊……”
慕白白,“……”大意了!
“呵呵,別害羞嘛。”老烏龜揮舞著短小的前爪安慰的拍了拍慕白白的鞋間,“這是人之常情,不用不好意思。”
慕白白抿了抿唇,粗著嗓子回答,“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反正我沒有喜歡蕭棠奕。”
她怎么可能喜歡那個看不透的家伙。
“是嗎?”老烏龜瞄了一眼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身影,看好戲一般的問,“昨日里,我看你和蕭王挺融洽的,還以為你們兩已經兩情相悅了。”
兩情相悅?
慕白白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她和蕭棠奕之間的關系怎么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簡直太可笑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可笑之下,她卻又有些高興。
雖然活了兩輩子,但是她的人生經歷并不多。
上輩子,致死她都還在象牙塔中。
對感情一事,更是懵懵懂懂。
而且,這事兒本也就是當局者迷。
慕白白只是覺得自己和蕭棠奕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而已,可非要讓她說出哪里奇怪的話,她又說不出口。
“等了很久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冷不丁的響起,激的慕白白打了個激靈。
她連忙回頭,這才看到月光下的蕭棠奕。
他還是那身萬年不變的打扮,慕白白都快懷疑他身為王爺是不是府里只有那一套衣服了。
“沒有。”慕白白不太自在的蹭了蹭鼻尖,心想幸好蕭棠奕聽不見剛才老烏龜都說了些什么,不然的話得多尷尬。
蕭棠奕向一旁的阿克淡淡的點了下頭后,才又看向慕白白,“半個時辰后開始行動。”
“你父皇今日宣了太醫院的太醫看診,我們可以趁著那個時候靠近。”
“太醫?”慕白白當即坐直了什么,“我怎么沒聽說?爹爹他怎么了?”
蕭棠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猶豫的開口,“你父皇從半年前開始,便被頭痛癥所折磨。”
“太醫院久治不愈。”
“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有所好轉。”
“不過這幾日似乎又開始復發了。”
“頭痛癥!”慕白白好看的細眉緊緊揪在了一起,這事兒不僅是她,連她太子哥哥都不知道。
否則的話,她太子哥哥是絕對不會瞞著她的。
“爹爹為什么要瞞下這事兒?”慕白白心中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必然是慕天穹下令讓太醫院壓下了自己頭疼癥的事兒,否則的話,宮中不可能至今沒有消息。
而且……她總覺得這頭痛癥可能和中蠱有關系。
“不知道。”蕭棠奕在距離她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下,兩人就像昨晚對月小酌那般。
只是氣氛卻凝重了不少。
“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蕭棠奕指尖若有似無的劃過腰間的麒麟玉佩。
自從昨天和慕天穹見面之后,他便吩咐了自己的暗衛緊盯慕天穹。
正因為這樣,他才知道了慕天穹這半年來一直都被頭疼的毛病所困擾。
“……”慕白白抿抿唇,好扮相才下定決定般開口,“我想親自給爹爹把把脈,你有沒有辦法?”
蕭棠奕劍眉微挑,對于慕白白的話并不驚訝。
他知道她,向來是這樣的性子。
心比誰都軟。
“有。”蕭棠奕點頭,“但是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慕天穹身邊另有死侍保護,即使是他也只能爭取到一盞茶的時間。
“足夠了。”慕白白松了口氣,“謝謝。”
蕭棠奕側眸看她一眼,勾唇,“你倒是越來越客氣了。”
慕白白被他看的小臉又是莫名一紅,梗著脖子粗聲粗氣的反駁,“你這是嫌我之前對你不客氣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對你不客氣了?”
蕭棠奕見她這副樣子便忍不住要逗她,“你連小皇叔都不叫了,這叫客氣?”
慕白白,“……”
不遠處的阿克,“……”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在這里,應該在池底。
半個時辰后。
三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帝宸宮中。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蕭棠奕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宮殿,“等我的人將人引走后,我會暫時點了你父皇的穴道,讓他暈過去。”
“那時候你們再過來。”
慕白白小臉上綁了一塊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
她嚴肅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蕭棠奕點點頭,還想再囑咐幾句,就見慕白白的肩膀上有什么東西動了動。
他定睛看去,就見一個微微泛著藍光的烏龜慢慢悠悠的出現在了慕白白的肩膀上。
“它怎么來了?”蕭棠奕眉心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