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來?那她叫別人的時候怎么能叫的那么親熱,易涵印的臉色難看的很。
江夢蝶看出了易涵印的不高興,嘆著氣問道:“王爺,你不覺得印哥哥這種稱呼有些不妥嗎?我以前這樣叫過別人,現(xiàn)在又這樣叫你,似乎……”
聽江夢蝶這么一說,易涵印還真的覺得有些不妥當。不過,他認為江夢蝶之所以不這樣叫他,是因為還沒有忘記駱芳洲。
他冷著臉,“只是一種稱呼而已,你計較那么多干什么?本王讓你叫,你就叫!”
“叫不出來。”江夢蝶小臉發(fā)苦,隨即想到了一種合適的稱呼,揚眉笑道:“王爺,不如以后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吧,這樣顯得較為親熱。”
易涵印不說話,江夢蝶知道他不滿意,又想了想道:“要不在后面加個哥哥,涵印哥哥?”
“叫一遍我聽聽。”易涵印有松口的跡象,江夢蝶輕咳一聲,放慢語速,讓那聲音盡量從嗓子眼里柔柔的發(fā)出來:“涵印哥哥,涵印哥哥,涵印哥哥。”
一口氣叫了三遍,江夢蝶覺得哥哥這兩個字真是害人匪淺。她和駱芳洲從小認識,所以才會喊他駱哥哥。她和易涵印又不是從小認識,也叫他哥哥,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不過,好像易涵印挺喜歡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易涵印確實挺喜歡江夢蝶這樣叫他的,在他模糊的記憶里,他記得有一個人曾經(jīng)追著他的身后,總是叫著他什么哥。每次他想起這些記憶,他都會有一種很歡喜的感覺。
兩人在床上磨蹭了一個早上,算是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
衣服穿好,丫鬟們送來洗臉水。
易涵印洗臉的時候,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本王,你之前為何去當尼姑呢?”
“這……你剛剛不是說不提過去的事情了嗎?”江夢蝶不想說啊,他沒有忘記她之前,她都沒有說,現(xiàn)在說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可能誤會本王的意思了,本王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想讓你提起我的過去,你的過去我還是想了解一下。難道,你不想讓本王了解你嗎?”
“想。”江夢蝶老實點頭,心里卻在想她的過去有很多,為何偏偏要了解這一個過去呢。都怪江夢珊,多嘴多舌的。
要告訴他也可以,不過得等她先把語言組織好。江夢蝶以梳頭為由,拖到了吃飯的時候說。
她想她這個雞窩頭,要想梳好,恐怕得半個時辰吧。到時候,易涵印肯定已經(jīng)吃過早飯,要去忙公務(wù)了。
誰知易涵印從哪里找來一盒頭油,往她的頭上一抹,那頭發(fā)立刻順溜溜的,梳子一梳下去,順滑無比。
沒有一會兒的時間,江夢蝶的頭發(fā)就梳好了。
“涵印哥哥,你手上的頭油是什么做的,怎么這么厲害?”江夢蝶驚奇的問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給你看,你也看不明白。”易涵印寶貝的把頭油塞進袖子里,看著她道:“你別想拖延時間,快點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去當尼姑。”
江夢蝶撇撇嘴,不給看就不給看,干嘛諷刺她看不明白呢。
她不說,易涵印就不讓她去吃飯。沒辦法,她只能告訴他:“至于去當尼姑的原因,是因為你被*控制,不知道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是我,而去喜歡另一個人。我爭不過那個人,一氣之下就去當了尼姑。”
“你怎么這么沒有出息,爭不過就不爭了?那后來呢,我的*是怎么控制的?”易涵印追問道,要是他的*沒有被控制的話,他現(xiàn)在肯定還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聽到他說自己沒有出息,江夢蝶氣惱的看了他一眼。算了,他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不然不會這樣說她的。那個人是她的親姐姐,她怎么去爭?
嘆了口氣,江夢蝶回答他的問題,道:“你和*抗爭了十幾年,認識到*控制的是人心,被控制的時候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反而被控制的更厲害。你認識到這一點后,不再反抗*,也就不會總是盲目的被控制。這些話都是你告訴我的,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么順從之后就不被控制了。你控制*之后,知道愛的人是我,就和我在一起。然后你喝了忘情水,又把我忘記了。”
“既然我能控制*了,為何還要喝忘情水?”
“你靠意志力控制*只是暫時的,一旦你看到那個人,你的*會發(fā)作,你會接著喜歡她,然后把我忘記。只有喝了忘情水,你才會永遠擺脫*的控制。”
“不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又長什么樣子,應(yīng)該比你漂亮吧?”
沒想到她和他說了這么多,他聽完了會說這句話。江夢蝶氣的心里像塞了一大團棉花,呼吸難受,臉色也蒼白起來。
看到江夢蝶的臉色變了,易涵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咳嗽一聲道:“我也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這么緊張。”
“對啊,你只是隨口一說,可你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為什么忘記的那個人不是我?”江夢蝶心痛難忍,走到床邊坐下,趴在床頭,眼淚忍了又忍,還是掉了下來。
她是沒有姐姐漂亮,沒有姐姐有才華,她一直都覺得她不如姐姐。易涵印還在她面前說這種話,她覺得好難過。
聽說姐姐下個月就來京城了,要是易涵印看到姐姐,再次喜歡上姐姐,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承受的了。越想越難受,江夢蝶也哭的越厲害。
江夢蝶以前沒有少在他面前哭,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般心疼。他看著她那因為抽泣,而不停聳動的消瘦肩膀,心里微微的發(fā)疼,發(fā)酸。
他走到她面前,輕輕怕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的抽泣頓住,身子也變得僵硬。他更是心疼,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彌補剛剛的過錯,抱著她的肩膀,把她摟進了懷里。
本想這樣抱著她,她就不哭了。可哪知她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哭的比剛剛還兇,還要委屈。
“嗚嗚……易涵印你真是過分,你都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你說我不和她爭,還說我沒有她漂亮……我好難過,嗚嗚……”
江夢蝶在他懷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甚至還把眼淚和鼻涕往他身上抹。
她會哭的這么委屈,還不都是因為他說錯了一句話。看她這樣難過,他也不能說她什么,只能摟著她,任憑她發(fā)泄。
哭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江夢蝶的哭聲漸漸小了。把眼淚鼻涕擦干凈,她推開了易涵印,腫著眼睛看著他:“這么多天了,你現(xiàn)在有沒有喜歡上我?”
江夢蝶問的太直白了,易涵印的臉上一熱,心跳微微亂了。
“你說句話,你有沒有喜歡上我?”江夢蝶伸手在他腰上點了兩下,還想再點第三下,被易涵印一把抓住了手。
“你是女子,怎可問這么不害臊的問題?”他是有點喜歡上了她,但他不想告訴她。
江夢蝶聞言哼了哼,抽回自己的手,垂著眼眸,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還沒有喜歡上我。”
說到這里,江夢蝶的眼淚又出來了,嗚嗚的說道:“為什么讓你喜歡我,就這么難?我也覺得和你說這些,很難為情,可是,可是我……我就是想知道,我這么努力,能不能得到你一點的回報?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喜歡,我也高興。”
“那本王告訴你,我是有點喜歡你,不過……”
“沒關(guān)系,只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江夢蝶聽到他說有點喜歡她,臉上的眼淚都還沒有來得及擦一下,喜笑顏開的把易涵印抱住了。
易涵印想把她推開,手伸出去,在空中停了一下,改為把她抱住了。
抱了一會兒,易涵印還是把她往外推,臉紅道:“你真是不害臊,快放開本王。”
“涵印哥哥,你讓我再抱一會兒。”江夢蝶抱著不放手,什么時候開始她也學(xué)會耍賴了。
“那,就只一會兒。”易涵印妥協(xié)了,就當做是對她說錯話的補償吧。
兩人這么甜蜜的對話,都被來找易涵印的老九聽到了。他靠在景園的外墻上,仰頭看著藍天白云。無論他怎么大口呼吸,他都覺得胸口有團氣堵在那里,出也出不來,吞也吞不下去。
他哥終于喜歡上她了,她應(yīng)該高興壞了吧。她高興,他就應(yīng)該跟著高興的,可這心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啊。
老九閉上眼,低了頭,做了幾個深呼吸,扶著墻慢慢的離開了。
喜歡上一個人,也許就是一剎那的事情。可是忘記一個人,卻要花費很多時間。
他想他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忘記她了,幾次說要忘記,到頭來卻一次比一次記的清晰。幾次掙扎,幾次徘徊,他想也是時候有個了斷了。
“九少爺,王爺怎么沒有和你一塊出來?”等在王府門口的稚伢,看到老九一個人出來的,上前問道。
老九擺擺手,示意稚伢不要說話打擾他,他現(xiàn)在的心很亂,很亂!
景園里,易涵印說的一會兒已經(jīng)過去,江夢蝶卻還是沒有松開手。易涵印想這都是對她太縱容了,不然她哪里敢蹬鼻子上臉。
他還想像以前那般對她冷聲呵斥,但話到嘴邊,卻成了溫柔的威脅:“你要是再不放開本王,本王立刻把你壓在床上。”
這話果然管用,江夢蝶一下就松開了他,還對他笑的燦爛:“涵印哥哥,現(xiàn)在再去吃早飯,飯菜肯定都涼了。而且這也快到晌午了,不如我們出去吃吧。”
小舒的酒樓已經(jīng)開張月余,安慕錦和易淑豫都去吃過了,她還沒有去吃過呢。而且好長時間不吃小舒做的飯菜,她都有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