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宴廳中,一個穿著米色綢緞唐裝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個煙斗,往這邊走來。
“方老。”
低沉磁性,如大提琴末弦般好聽的聲音,慕彥沉面對正往他走來的中年男人,先淡笑客氣開口道。
“彥沉——”
方正看到慕彥沉竟然親自出席,也是驚訝的,但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并沒有像那些人一樣將那些神色顯露在臉上,笑著道:“你肯親自來,我方正臉上有光啊。”
只要是這寧城里的,平時稍微關(guān)注一下新聞報道的,心里都有個印象,自從慕彥沉幾個月前出了那場嚴重的車禍后,就沒有再在任何新聞報導(dǎo)里出現(xiàn)過他的身影——那些報紙雜志為了博眼球搞噓頭弄的不實報道除外。
“方老跟家父曾是摯友,六十大壽,晚輩理應(yīng)來恭賀,再說……”
慕彥沉頓了頓,目光淡淡掃一眼四周:“慕某再不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露露臉,估計很多人都以為,慕氏要換人了——”
他的音量不高,沉穩(wěn)而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周圍的賓客有的低了頭避開,有的則很不自然的轉(zhuǎn)過一旁,好像說的,都與他們無關(guān),好像沒有人曾有過那樣的想法。
方正笑笑,正想緩和一下突然變化的氣氛,一抬眼,看到慕彥沉身邊站著的云汐,一襲簡潔的銀色小禮服,清新動人,看來很年輕。
“這位是……”
“彥沉新婚不久的妻子,方老還沒能見過。”
慕彥沉淺笑道,微微側(cè)頭往自己右邊站著的云汐看。
而云汐聽到提起自己,即刻也大方地微笑道:“方老,云汐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向來不會說話,只能挑些大俗語了。”
“哈哈——大俗語也是最實在的,方老我也是個大俗人,喜歡這樣直接的!”
方正拿著煙斗的手揮了揮,笑著看她,嘆道:“男才女貌,嗯,很是登對,可惜,方老我這半年都在國外,沒能趕上你們的喜酒,下次一定派人補送一份大禮——”
看到現(xiàn)在幾人還算是站在宴廳入門處,又說:“先進去,先進去,我讓他們給你們安排位置。”
說著轉(zhuǎn)頭,跟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身后跟來的兩個黑衣屬下把壽禮放下后,就按照商譽的吩咐退到門口外面去候著了,只有商譽跟云汐隨著慕彥沉一起,往里面進。
即使慕彥沉此刻坐在輪椅上,是被商譽推著往里去的,但他強大的氣場,那依然沉穩(wěn)波瀾無驚的氣勢,那么地吸引住所有賓客的目光。
方正吩咐給慕彥沉等人安排的位置,當然跟普通賓客是不一樣的。
“慕總,這邊請——”
云汐順著那個手下所指的方向抬眸一看,面前那張鋪著白色餐布的圓桌前,已經(jīng)落座了兩位,一位,是宋梓睿……而另一位,她略顯意外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