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崔以烈低下頭苦笑一聲,對大家說道:“外面的人大概都還擔(dān)心著吧……還有,被巴克狼族扣押著的村民, 那個我還有事, 先走了!”
葉苒一愣, 以烈什么時候說話語無倫次起來了?
宮燦熙恨鐵不成鋼地瞟了葉苒一眼, 對崔以烈說道:“那個阿烈, 我跟你一起!”
葉苒更加不解,宮燦熙那個眼神是什么?
原非野抬頭望天:“這個……哦,這個太陽我是不是可以帶回狼人部落了?”
葉苒抬頭手抵在額頭上, 看著那個耀眼的太陽說道:“隨你。”少女剛想問你知不知道怎樣將它帶回時,狼奔頭的青年已經(jīng)勾著沈珉皓一同離開了。轉(zhuǎn)眼間, 滿目荒蕪的廢墟就更加荒蕪了。
……葉苒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腳沉默了一下, “莫可如果你也有事, 也可以先走。”回答她的是自己的回聲,原來莫可在原非野之前就走了!
銀發(fā)的青年插著兜看著低頭失落的少女不由得輕笑, 他走到埋著腦袋像是鴕鳥一般的葉苒面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她卡在廢墟中的腳腕給抽出來。“贏朗,”葉苒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襯在她花烏的面容上就像是一只小松鼠,“你終于醒啦!”
贏朗正專心致志地處理著她的傷口, 隨口回答說道:“嗯, 醒了。”
因為葉苒盜賊的能力, 讓本來已經(jīng)離開的卡牌重新轉(zhuǎn)換回到他的胸腔, 而他一醒過來, 就發(fā)瘋一般往這里趕。
聽見銀發(fā)青年那樣冷淡平靜的語氣,葉苒撇撇嘴, 什么態(tài)度!?
贏朗松開手,看著傷口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的少女,抬眸笑得眉眼俊朗:“試試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葉苒賭氣地埋著頭:“不要!”
“蠢苒,是骨頭疼嗎?”贏朗認(rèn)真地瞧著她,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然而埋著頭的少女聽到這樣一個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驀地向前雙手抱住贏朗的脖子,將臉深深地埋在銀發(fā)青年的脖頸中,像個委屈的孩子:“卓拉和那個白狼王死在了一起。”
脖頸中帶著溫?zé)岬囊后w,贏朗輕拍著少女的脊背,像是珍之重之的寶貝:“我知道了,蠢苒已經(jīng)做的很好。”
但是好在,他們都有最愛的人陪伴在身邊。葉苒換了個姿勢低聲說道:“贏朗,我很累了。”
贏朗將她抱起來,輕輕地在少女的左眼上印下一個吻:“那咱們回家。”
回家。
葉苒抿嘴笑起來,多么溫暖的一個動詞,“好啊,等我回去給你做肉湯泡飯啊。”
銀灰的妖精青年抱著恍若沉睡的少女,他雕刻一般的下巴抵在她飽滿的額頭上,他們一步步走出波塔湖湖底的秘境,再一次封鎖住傳說與過往,而這一切就像蒙太奇電影中的黑白鏡頭——
“法則改變了嗎?”
閉目靠在青年堅實的肩膀上,葉苒問道,“狼人平民永生為敵的宿命可以更改嗎?”
贏朗笑起來,反問道:“白晝與暗夜不是已經(jīng)交融了嗎?”
“那這個國度,還是充滿了謊言與殺戮嗎?”
“至少如果平民狼人和解,至少可以免去殺戮,”銀發(fā)青年認(rèn)真地說道,“但是謊言是每個人保護(hù)自己的工具,沒有辦法改變。”
葉苒打了一個哈欠,大戰(zhàn)已經(jīng)消耗了她所有的精神力,“對啊,就像你每次說喜歡我,又說一句你在騙我。”她已經(jīng)習(xí)慣眼前這個銀發(fā)青年那些真假難辨的話。聽到少女類似于埋怨的話語,銀發(fā)青年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仿佛害怕吵醒了即將步入夢境的女孩。
“在狼人殺的國度,你可以懷疑星星是火焰,懷疑太陽會移動,懷疑真理是謊言,”
“……但是,蠢苒吶,不要懷疑我愛上的那個人,恰好是你。”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葉苒的唇角帶著清淺的弧度,勾起的酒窩卻是甜蜜如花香。
當(dāng)秘境重新封閉,狼人殺國度的法則也在不為人知的時間悄悄更改著。
她是呆萌的平民,他是傲嬌的狼人。也許平民和狼人是宿命注定相克的天敵,但是那又怎樣呢?
逗她開心是贏朗最重要的事情,而葉苒會為他做他最喜歡的肉湯泡飯。
因為曾用力地深愛,所以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平民和狼人也會更加努力地溫暖相守。
而這,就是狼人殺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