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張彤剩下兩個陶甕是否要打開。張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點了點頭。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我招呼泥人和胖子動手。
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見張彤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我及時的反應(yīng)過來,只見原本呆在陶甕裡的屍體站了起來,一隻爪子正好抓住了張彤的衣服。
張彤被嚇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血色,雙腿如篩子不停的抖動,她盡力的掙扎著,但是卻掙脫不開。
詐屍的機率居然這麼高,當(dāng)時我腦子立刻閃過了這個念頭。
糉子的半邊身子還留在陶甕中,我見狀掏出匕首,把張彤的一側(cè)的衣服給割斷了,張彤脫力摔倒在地上,後面的餘怒趕緊扶住了張彤。
“快把她帶走。”
餘怒語氣不連貫的應(yīng)聲,扶著張彤就往後退去。
糉子的抓著碎步往裡嘴裡放去,嚼了起來,它的動作很緩慢。這讓我一時忘了反應(yīng)。
“老孫,還愣著作甚,趕緊收拾了它。”
“哦,”我倉促的應(yīng)了聲。得先把它弄出來再說,這是應(yīng)張彤保護(hù)文物的主張要求。
我忽然想到,先前的那隻糉子的速度,不禁增加了一分小心。果然,我判斷的沒有錯,突然,糉子的腳上就像安了個彈簧一下就蹦了出來。
我心頭一緊,閃身,並且往後退去。糉子擦過我的胸前,跌落在了地上。此時,我能感覺我裡面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浸溼了。
而馬胖子就是在等這個時機,等糉子落地後,馬胖子端起機槍,扣動了扳機,隨著彈殼的落地的金屬聲音。
糉子頓時被打成了個漏斗,黑色的液體從身體裡流了出來,頓時墓室裡瀰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馬胖子收起幾槍,用嘴巴對著槍口吹了一口氣,說了句:“不知死活。”
“泥人,我的槍法不錯吧!”
泥人沒有吱聲。
之前被嚇的面色發(fā)白的張彤,此時才定了定神,恢復(fù)了些。
我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內(nèi)心不禁還是有些驚懼,因爲(wèi)它們屍變的機率太高了,基本上是百分之百,我們之前從未遇到這種情況。
其實我們經(jīng)常淘沙的人是知道的,可能引起詐屍的情況,前面說過如果在開棺的時候,突然蹦出了一隻黑貓,那極可能會引起詐屍,還有就是在開棺後,屍體接觸到了人氣也會詐屍,上述兩種都是有可能,而不是必然。
但是陶甕裡的屍體卻是必然的詐屍的,雖然還有兩個陶甕沒有打開,但是我已經(jīng)敢確定,大開口肯定會屍變成糉子的。
而且另外兩個陶甕體積大,可能更不好對付,就在我冥想的時候,突然,張彤叫了我一聲。這句叫聲把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住了。
我把注意力往張彤方向轉(zhuǎn)去。馬胖子收住話頭,泥人已經(jīng)衝了上來。
“你面前…”
我低頭看去,躺在地上的糉子居然爬了起來,一隻爪子劃過我的手臂,頓時五條深深的血印子出現(xiàn)了。
我痛的叫出了聲,糉子的外形比剛纔更加噁心了,黑色液體沾滿了全身,如同黏液,而且粘著一些碎皮碎肉,看著讓人感覺胃裡正在翻江倒海。
這也是隻小糉子,身高足足比我矮了一個半人頭,所以恐懼感不是那麼強烈。
“你們都起開,讓我來。”馬胖子一聲大吼,疾步上前。
我知道他要開槍了,我沒有猶豫,就撤走了,泥人也是。可是馬胖子還沒來及的扣動扳機,突兀的,那隻糉子就出現(xiàn)了他的身前。
這死胖子在我閃開的時候,沒有剎住腳步。
“孃的,”馬胖子罵了一聲,剛想往後退去,卻被小糉子抓住了腳,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機槍也掉了。
馬胖子使勁的踹著,但是糉子硬是沒有鬆手。“奶奶的,失策了。”
這情況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以致我們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救我啊!”胖子的這句話驚醒了夢中人。馬胖子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糉子卻死死的拽著他的腳,胖子痛的咧開了嘴巴:“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泥人抄起匕首插穿了糉子的腦袋,糉子吃痛,轉(zhuǎn)過腦袋,臉部表情異常的猙獰,但是爪子卻更加用力的按緊了胖子。
血已經(jīng)從胖子的腿肚子滲了出來,汗珠像豆子一般:“痛死老子了,死泥人你在幹什麼?”
此時,其實我也很緊張,我叫道:“泥人,一人一隻爪子。”
泥人收起刀子,我們用來拖住它的爪子,使勁的往外拽著。但是糉子就像是認(rèn)準(zhǔn)了胖子,死活不肯鬆開。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胖子褲襠也因爲(wèi)撕裂了。馬胖子趕忙的爬了起來:“此仇不報,胖爺就不是胖爺了。”
“你們都讓開…”
我和泥人同時把抓住糉子的手給鬆開了,胖子來了個泰山壓頂,正中目標(biāo),一股黑色的液體飆了出來,再無動作。
馬胖子解氣一般站了起來,忽然,馬胖子感覺腳踝一涼,立馬鬼叫一聲跳開了,罵道:“還不死啊!”
但是糉子已經(jīng)沒有了迴應(yīng)。我剛纔懸到嗓子眼的心落地了。
張彤四人也像是被糉子抓了一番似的,愣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著。
我和泥人胖子三人坐到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又消耗了些體力,我猛灌了口水。泥人已經(jīng)拿出繃帶幫我們包紮傷口。
張彤反應(yīng)過來後,立即跑過來幫忙,張彤幫我處理著傷口,黑色的長髮早就凌亂了。馬胖子喊痛邊埋怨:“待遇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我早就習(xí)慣這死胖子胡言亂語,但是張彤卻不忍住臉上有些發(fā)紅。
待傷口包紮完之後,我招呼大家吃些東西,補充下體力,大家找了塊乾淨(jìng)的地方,圍在一起吃東西。
“孫哥,胖哥,還有這位哥,你們真的太厲害了,”他不知道泥人叫什麼。
我只是笑了笑,而泥人則沒有理會,只有馬胖子挺了挺胸膛:“這只是冰山一角,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像他們這種科班出身的考古隊員,基本上不可能遇到這種情況。
他有些崇拜看著馬胖子:“我能跟你學(xué)習(xí)嗎?”
馬胖子被這句話說的愣了愣,詢問我:“老孫,你說怎麼樣。”
“別耽誤別人,跟著國家比跟著我們有前途。”
馬胖子應(yīng)了聲:“是啊!你還是跟著國家好好幹,跟著我吃了上頓沒下頓。”
“我不怕,”他堅定的說道。
這讓我想起我們當(dāng)知青時候也曾如此意氣用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