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湘西養尸也是門奇術,從人死后,到尸體的保存到最后成僵尸都要把握住最好的時機,不然一旦詐尸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傳說湘西尸匠在送尸的途中,全憑一碗水,
只要捧水的手中水碗不傾潑破裂,尸體就能不倒。在送尸過程中,死尸與活人無異,唯獨口不能言,其走路姿勢也與活人微異,完全跟著執幡的人行動,執幡人走死人就走,執幡的人停死人也停。這種送尸隊,在云明代深末年湘西地區實在是太常見了,湘諺有云“三人住店,二人吃飯”,指的就是送尸人,意思是說三人中不能吃飯的那個是死人。
我看了眼地上的干鬼,由此聯想到它活著的時候的模樣,不由生出一股惻隱之情,但是我想它們如果是湘西奇術造就的,可能不是普通的手法,因為普通手法,僵尸可能只能保存一月,繼而會像正常人死后的一樣,尸體開始腐爛。
而這些只干鬼,卻沒有,除非它們是在成為僵尸之后詐尸了,想到這我自己都吃了驚。
就在這時候,泥人提醒道:“不要掉以輕心。”
我從干鬼尸體上收回了目光,之前我們三人碰到的可不止這一只干鬼,弄不好另外幾只還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呢,!
除了馬胖子腦門上多了幾道劃痕,大家基本上沒受傷。
泥人簡單的幫馬胖子處理下傷口。于此同時,之前的那團光柱仍在墓道前方亮著,若隱若現,給我的感覺,是它仍在往前移動著。
“那團光是怎么回事,老孫?”馬胖子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感覺它絕非善類。因為單就這條墓道來說本就很詭異。還要繼續往前走,就應該更加小心才是。
我低聲問道:“大家準備好了嗎?”
“好了,孫哥。”小南率先回道。
丘陵朝我點了點頭,阿嵐和白術則沉默,而馬胖子已經嚷著要出發了。
我把匕首握在手上,一只手捉住手電筒。在往前走幾十步,往后的路段我們就沒有走過了,完全陌生了。而光柱也是在這時候消失的。
我忍不住把視線移向光柱,從我所在的位置看去,它就像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霧氣,很是朦朧。
我提醒旁邊的胖子道:“多注意墓道頂上。”
馬胖子應聲,手電筒一直照著墓道頂段,仍是布滿著密密麻麻的青苔。
我把目光從遠處的光柱上收了回來,重新投向墓道頂。最少還有兩只干鬼隱沒在黑暗里。
我小心翼翼的走著,心里就像放了個秤砣,被壓的沉沉的。終于熟悉的路段走完了,接下來就是未知的了。
我們所使用的手電筒都是普通的,能見距離幾十米罷了,但是丘陵他們的手電筒就不同于我們了,他們所使用的手電能找到百米以上的距離。
但依然照不到這條墓道的盡頭。
我心里越發的沉重,目光不敢過長時間的離開墓道頂端,而正前方也是危機重重。
這條墓道的濕氣太重了,呼吸起來似乎帶著一股濕濕的霉味。
忽然,走在最后面的阿嵐叫了聲。待我回頭的時候,丘陵已經割斷了阿嵐的頭發。干鬼手上正抓著阿嵐的黑發。
阿嵐二話沒說,直接拿出自己配置的炸藥,卻很快的被丘陵攔住了。
阿嵐不甘的把炸藥收了回去。
突然,那只爪子又伸了過來,一把抓住阿嵐的肩膀,阿嵐掙扎了下,卻掙脫不了,被拉著往后退去。
丘陵拽住阿嵐的手,借力沖到阿嵐的身后,以手作刀狀,坎在干鬼爪子上。
白術已經從背上取下弓弩了。
我按住了他道:“人太多了。”
白術先是一愣,隨后把弓弩給放了下來。
干鬼受了丘陵一擊,居然吃痛的叫了一聲,爪子居然收縮回去了。阿嵐受力點消失后,差點失去重心,馬胖子急忙扶了下阿嵐。
干鬼吃痛后,居然往后退去,丘陵追了上去,泥人速度也不慢。
追了兩步,沒想到是,干鬼來了個回馬槍,我心里已經,幸好,丘陵低頭躲過了。
干鬼繼續往后退去。泥人沒有停留繼續追了上去。
丘陵撩撥了下頭發,我追上了丘陵,只見她額頭上多了幾道紅色的痕跡。“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說著又想往前追去。
剛起步,泥人卻轉身跑了回來,嘴里喊道:“快跑。”
“怎么了?”我急忙問道。
就在耽誤的一兩秒時間,只見四五只干鬼已經冒出頭了,我心里發毛,我們三人同時朝后面跑去,嘴里喊道:“快跑。”
前面的幾人見我們帶急色,沒有猶豫就往前跑去。
可是我們低估了干鬼在墓道頂段爬行的速度了,我們在墓道里跑根本跑不過它們。
阿嵐,丘陵喊了聲阿嵐。
跑在前面的阿嵐立刻停下了步子,她知道丘陵的用意。
等我們超過她的時候,她扔了一個她自己制作的‘冷煙花’,隨著‘消’的聲,一股熾烈的光芒放出來,伴著干鬼慘叫慘叫的聲音。
阿嵐回身,立即追了上來,我們不敢作停留。前面的那團光柱突然越發的明亮。似乎有意無意為我們坐著指引。
后面凄厲的叫聲不絕,一股濃烈的硝煙火藥味充斥在這墓道里,光線也漸漸的要暗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小南,著急的喊了聲:“小南。”
小南在我身后應了聲。我頓了兩步,讓小南跑到我前面去。
馬胖子還有點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泥人,這又是發生了什么?”
“死胖子,廢話這么多,先跑路,”泥人回道。
馬胖子轉而問我,我也是同樣的回答,
馬盤子索性悶著腦袋一口氣不回頭的跑了下去,很快就脫穎了而出了。
我們大概跑了有五分鐘的樣子,馬胖子撿起落在地上的一只手電筒,腳步停了下來,朝著我們晃了晃。
我們的步子也停了下來,我首先是往后頭看了眼,沒有干鬼的蹤跡,不禁松了口氣。
馬胖子喊道:“撿到一只手電筒。”
大家都圍攏上去,白術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風行的手電筒,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看到的光柱就是這只手電筒放出來的光線。
而這支手電筒掉落在這個位置,說明風行可能是在這個位置消失不見的。
白術把手電筒給關上了。
而這條墓道仍在往下延伸著,它就像是條深淵,一直把我們引向深處。
進退兩難了,如今。
白術忍不住喊了聲風行,聲音回蕩在這狹小的空間,但是卻沒有翻起任何波浪。
泥人蹲在地上道:“腳印很平穩,并沒有倉促痕跡。”
他這句話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了。
泥人接著道:“怪的很,之前我們沒有發現腳印,而這里卻出現了腳印,中間隔了一段路程,完全連不上。”
經泥人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之前我們急忙往后退去的時候,泥人說地上并沒有往下走去的痕跡。如今這里又出現了,卻是詭譎的很。
其它的聽的似懂非懂。但是白術卻很明白,臉色微微有些煞白的。
“你是說這支手電筒不是風行的,”阿嵐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泥人沉聲回到。
我腦海里浮上一個荒唐的想法,或許風行根本就沒有朝前去查看,而是詭異的煙消云散,或者根本不存在這個人。
我晃了晃腦袋,驅散這個荒唐可笑的想法或者說是推測。
白術手上的手電筒是風行是無疑的,但是并不能由此就肯定風行是在這里失去蹤跡的。
自從進來這座陵墓,先是老山爺子出事,接著是黑眼鏡,繼而又輪到了風行。
難道真的是丘陵口中的陣法起的作用嗎?
“繼續往前吧,”丘陵這句話打破了僵局。
腳印至此一直往下延伸著,我們循著腳印繼續追尋下去。腳印很平穩,如同我們此時的步子。
從他步行的間距,也可以看出來。
難道風行是故意把手電筒放在這里給我們提示或者是給我們警告。
我收了收心穩馬胖子道:“剛才你撿手電筒的時候,它的朝向是哪邊?”
馬胖子摸了摸后腦勺,過了會道:“好像是朝我們來的方向吧!”
“你確定?”我瞪眼問道。
馬胖子又道:“好像又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我有些急了問道。
馬胖子最后斬釘截鐵的道:“肯定是的。”
我沉吟下來了,也許風行真的是在給我們提示。但是我也想不出提醒我們什么,我并不了解他這個人的秉性。
我看了眼丘陵,問道:“風行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問出這句話,丘陵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她還沒開口。白術就搶先道:“風行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他為人謹慎,膽大心細說完這些他又補充一句,他是個好人。”
聽白術說完,我沒反駁他,也沒有理由反駁他。
如果照白術所說的,那么風行極有可能是在給我們某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