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感受到了什麼叫心死。
或許覺得自己活該，我沒有主動聯繫顧擎。
譚宗銘也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第三天餃子回來，黃處纔將我們聚集在第九處。
到了第九處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除了黃處，胖子。
還有顧擎，他看著我一眨不眨，眼睛裡帶著莫名的複雜。
這麼看著，竟然有幾分熟悉。
但我有時間想不起來，乾脆不看他：“餃子呢，不是說回來了？”
黃處坐在辦公桌前，指了指左手牆：“在隔壁的他實驗室，一會就出來了。”
我點頭，然後黃處問我最近有沒有什麼譚宗銘的消息。
我搖搖頭：“很奇怪，那天譚宗銘在地下室悄無聲息的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
“是不是在譚雅亭那？”胖子插嘴，“去看姐姐了唄。”
我手指在桌子上輕敲，陡然一頓，順勢斜坐在黃處辦公桌上，眼冒亮微：“這還真沒準，譚雅亭是不是醒了？”
黃處一拍額頭：“可不是！那天事後醫院裡的大夫就給我來了電話，說是醒了，我安排護工照顧，打算等結案後，將她送出去。”
眼下清楚了，我估計是譚宗銘感應到了譚雅亭清醒，又知道自己沒什麼時間了，想守護照顧姐姐吧。
話落，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黃處和胖子面面相覷，胖子左手搭在我肩膀上，隨後一拉，我險些跌在地上。
“你有病啊！”一個踉蹌站好，回手就要打胖子。
卻見胖子嘿嘿奸笑，拉住我揚起的手，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姿勢，往邊上走了兩步，附耳：“你和你未婚夫怎麼了？他這些日子挺可憐的！你就……”
我見胖子要說顧擎的事兒，連忙擺手，聲音卻壓的很小：“打住啊，這事兒你別管，我有分寸。”
胖子啞然，可能是被我的嚴肅嚇到了，說了聲得。
回腎聳肩對著黃處撇嘴。
黃處乾咳一聲，無聲同情的看向顧擎。
我無語，感情這倆人悶事不算，還都以爲是我的錯亂了。
也是，誰能想到表面上這麼愛我的顧擎，心裡還有別人？
正想著，門突然開了。
我心中一動，好奇餃子的模樣，聞聲望去。
卻見沒見正臉，只看到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低隨著往前衝。
手裡拿著張紙和一根筆，嘴裡怒囊著：“黃處，報告出來了。
到了辦公桌門口才擡起頭來。
一米六幾的小個子，臉圓的可愛，像是沒長開一樣，娃娃臉。
這哪裡是餃子，明明是包子！
“額……”我湊到黃處身邊，“這就是餃子？”
黃處嗯了一聲：“介紹一下，爆破專
家餃子，年齡比較大。”
“噗！”我忍不住笑，明明是個可愛的小鮮肉。
餃子扭頭看我，眼睛一眨，卻是皺了眉頭：“你是在嘲笑我嗎，我36歲了！”
“對不起！”我張口結舌，“你長得太年輕了。”
胖子在一旁拽我的袖子，嘴上打哈哈：“餃子哥，新妹子不懂事哈，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她是主力的份上，秋後算賬，秋後算帳！”
“哼！”餃子臉色稍緩，“我不喜歡別人說我笑，如果再犯，你和張弛的下場一樣。”
“額……”我問胖子，“你怎麼了？”
顧擎此時湊到我身邊，高大的身軀明明還有兩釐米左右的間隔，我卻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熟悉感。
讓人貪戀。
他勾起嘴角，指了指胖子的胳膊：“被微型炸藥炸麻了。”
胖子臉衰，露出右胳膊，一片淤青：“就在剛纔……求安慰。”
我立馬嚥了口唾沫，真假參半滿是崇拜：“餃子哥厲害，我只聽說過大範圍爆炸，但是能精準控制炸彈小懲大戒，當真出神入化，佩服！”
餃子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不知時作罷還是不好意思，沒理我直接將報告放在桌子上。
“酸是一種特殊比例算，專門用來腐蝕紙製品的，但可惜量不夠。”餃子說，“這是復原拼湊出來的信息，我盡力了。”
幾個人湊過去看。
所有的信息能看到的字，被餃子哥分成了三張紙。
第一張紙上記載著似乎是賬單，但是數字都很大，幾千萬幾千萬的。
第二張紙上記載著的是報紙號碼，看起來有十期左右的樣子，不過最後三期不全，餃子哥還好心的標誌最後三個不確定。
第三張紙上，清晰的寫著一段話，但只能稀稀拉拉的看清幾個字：……西爲了……殺……爸爸……姐姐……我要揪出幕後黑手，我懷疑……蘇……
這信息量！
“什麼意思？”胖子撓撓頭！
黃處也撓頭：“難道是譚西爲了感情，殺了爸爸，姐姐被關進了精神病醫院，我要揪出幕後黑手，可是我懷疑什麼，蘇又是什麼？”
顧擎淡淡道：“前面應該是譚西爲了某人，殺了爸爸。”
“嗯？”胖子恍然，“是爲了譚夫人嘛！一樣的！”
“不一樣！”
“不一樣！”
我和顧擎異口同聲，隨後相互對視，見他黑眸微亮。
我迅速挪開眼睛。
黃處忙問爲什麼？
“小暖說吧。”顧擎依舊看著我。
我心裡顫抖，面上卻不動聲色：“其實那天你說讓我去高家的時候，我之所以拒絕局就是想看看餃子哥的結果。”
見衆人迷茫，我提及譚雅亭偷聽道的電話。
“當時電話裡，雖然我們都能確定是譚西殺了他們一家，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是，我爲了盡忠，殺了自己的家人也不怨您，是不是？”
“還真是！”黃處贊同這一點，“但你怎麼能肯定？判案不能光憑這一點推測，畢竟我的假設也是合理的。”
我搖頭：“你看滿滿的三大頁紙，如果是譚西殺的，會涉及到到賬單和報紙嗎？”
首先，譚家沒有經濟糾葛，畢竟譚宗銘是譚西送出國的，他對他再有嫌隙，也不會從財產角度出發，畢竟譚西不關心譚家的產業。
就算自己的家庭，也是譚傑在打理。
第二，調查譚西需要看報紙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我判定，這個爲了某人的某人，一定不是譚西，而是譚西那個背後的人。
“所以突破口是譚西？”黃處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要看那隻怨靈，不可能！”
胖子犯難：“沒有那隻怨靈，譚西也不會說什麼的，這種人連親生兒子，還有親人都不顧，還奢望什麼？死了也正好去見譚夫人了。”
“不能見。”我坦然，“怨靈很兇險，最起碼現在不能見。”
我想了想：“現在就盼著譚宗銘能突然想起來，另外餃子哥的這些努力可不是沒有作用的，胖子你去找這些期的報紙，我們連夜比對。”
胖子說好，立馬去找！
當然不是出去賣，都有時間段了，就算去廢品站找夜浪費時間，還好公安局和第九處有權利調動各個報行的紀錄。
麻煩的是，每期報紙不都是一個報社，總共是三家。
等待期間，我們有些忐忑，餃子哥突然說：“譚宗銘的地下室，是不是有電腦？”
“沒有啊？”我說，當時進去看了一圈沒看到。
餃子疑惑，從口袋裡掏出一截蓮子，是一個小光球一個小光球鏈接的，十分小，像極了u盤上的鑰匙。
“這……”黃處磕巴。
顧擎接過來：“s50型便攜式u盤，我去找人查一下譚宗銘的郵箱。”
我一拍額頭，對啊！怎麼忘了郵箱！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顧擎和胖子幾乎是同時回來的。
胖子將報紙鋪開，結果發現明確的七期報紙了，所有唯一相同的契機都是t市翡翠生意的火熱。
“去查，這些翡翠大動靜上報紙是因爲誰家生日。”黃處說。
“是！”胖子撓頭，“馬上去。”
下一刻卻被顧擎攔住：“等會。”
“郵箱有問題？”我問。
顧擎點頭：“郵箱裡沒有一個文件，應該都被刪除了，但常聯繫人只有一個，我想聯繫他應該會有線索。”
黃處：“誰？”
卻不了顧擎說出了個令我啞然的名字：“曹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