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認輸?
怎麼可能,不平婊何以平天下?
當下咬了咬牙,想起那天與紅姐老蔣聊天時,灌輸?shù)闹R,一塊一塊找去。
突然一塊黃砂皮毛料映入眼簾,皮殼較粗,眼睛一亮!
老蔣說十大場毛料以龍?zhí)翣懽睿執(zhí)翀鲇址Q龍坑。這一塊正是龍?zhí)翀鍪希瑩?jù)老蔣所說,大部分水與底均好,綠色很正,出高翠。
只是這塊毛料體積較大,看的費力,我儘量靠近,果不其然一抹綠色映入眼簾,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綠,深沉,霸氣。
戒指繼續(xù)探索,突然就在霸氣的綠色中間出現(xiàn)了跳動的白線,我費力的再向前,卻竟然看不透半分了。
我驚訝,這大概是三十多釐米的深度,竟然無法繼續(xù)向下了。
之前我還以爲戒指透視毛料的BUG無敵,但今天遇到有厚度的毛料,竟然發(fā)現(xiàn)了短板。
並不能無限制透視,如今能看的程度只有三十多釐米罷了。
但立馬就想通了,其實厚毛料不多,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那活了般跳動的白線是什麼?
想罷猛拍毛料,對著張月嬌露出公式化微笑:“就它了!”
不一會,張月嬌選好了也站起來,挑眉看我語氣囂張:“體積大不一定出高翠。”
“出不出高翠也不是你說了算,解開才知道。”我懶得和她鬥嘴,權(quán)衡利弊直奔主題,“如果贏了巨石我拿走,如果我輸了,我跪下道歉,但我有個條件,斷玉的人不能是顧家店鋪的。”
華清少奶奶的身份,在店家這裡先入爲主,我又不懂,難免店員會爲了不想讓我拿走毛料偏心。
華清一臉傲嬌的看著我:“當然可以,只不過要找解石師父好找,但懂玉能斷玉好壞的往哪兒去找?”
店員見華清答應,想了想說道:“君老闆正好在,不如去請他。”
“你說的是君石?”華清略微驚訝,“他肯來?”
瘦高的店員點頭說以前因爲君家和顧家最近幾年結(jié)了些緣分,君石多半會來幫忙。
張月嬌聽著生疑,問什麼來頭。
原來,君石是一家叫“青石淚”店鋪的東家,這人本事,只賣毛料,卻從不賭石,他家石料賣價極高,出綠也高,十賭常出四五綠。
張月嬌明顯不信:“能有這麼高的出翠率,豈不是業(yè)內(nèi)佼佼者,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
店員滿臉的歎服:“君老闆專業(yè)知識紮實是業(yè)內(nèi)公認的,雖然經(jīng)營規(guī)模不大,但地位無人可動搖。因爲他如今的成就並不是依靠賭石十大場,僅是一些小坑淘來的毛料,現(xiàn)在業(yè)界佼佼者防狼一樣防著君老闆和十大場結(jié)緣,不然自己的地位必定岌岌可危,得了,幾位在這等著,我去請。”
店員出去,氣氛有些微妙,張月嬌自然是一百個看我不順眼,華清更像是我搶了她老公似的鄙視著我。
我攥緊拳頭,壓制著脾氣:爲了柳微的屍體,風暖你淡定,別搭理白癡。
不過沒過多久,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就在店員的恭敬下進了顧家店鋪。
身量很高,一頭寸發(fā),雙眼皮,挺鼻,帶著清爽的笑意,店員指了指地上的兩塊毛料:“君老闆就是這兩塊。”
我微微訝異,一是因爲年紀太輕,二是因爲他的眼睛說不出來的透亮,猶如水色質(zhì)地不錯的翡翠。
雖然用翡翠形容眼睛很奇怪,但我卻覺得很貼切。
“既然開始了,就切吧。”君石笑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同時又有說不出的距離感。
我不僅咋舌,但隨後一想,應該是多年生意場歷練出來的,初見君石,只覺得不簡單。
瘦高店員聽了君石的話,立刻引著我們進了解石的房間,雖然房間不大,但機器卻繁碎,精密。
“先解我的!”張月嬌迫不及待。
解石師父一看就是老手了,謹慎小心的在我們的注視下一刀一刀從邊上切。
張月嬌挑的這塊毛料雖然有綠,但我第一次見,一半皮色很老,一半完全白化了,老皮像是被風化了一樣,白皮縫隙有可見水藍色,很是奇特。
老蔣只和我說過十大場毛料的特點,但眼前這一塊……我搖了搖頭看向店員:“這塊毛料是哪裡產(chǎn)的?”
店員笑著剛想回話話,張月嬌就白了我一眼搶著回答:“這都不知道?摩西沙場毛料聽說過沒?產(chǎn)地在烏魯木齊,這場最有名的就是老皮料和脫沙料,我這塊石料又是簡直就是兩者兼?zhèn)洌爻龈呔G。”
摩西沙場毛料?倒是第一次聽說。
當下好奇的逼近仔細打量,上手摸了一下,只停留了幾秒就離開,沒等張月嬌說話就退後了。
雖然只能看透大約三十釐米出頭的厚度,但剛纔暴露在我眼前的翡翠質(zhì)地很肉,沒有雜質(zhì),也的確是高翠了。
“摸什麼摸,你還是想一想怎麼道歉吧!”華清忍不住嘲諷。
我聽著起了火,一忍再忍,竟是越發(fā)囂張,火氣來的快,當下也壓不住了:“你是有妄想癥還是有精神病?”
問完不給她還擊的時間,加快了語速:“先不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誰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解石的可是君先生,大呼小叫的,當君先生是你僱來的下人呢?”
“你!”華清胸口起伏,一時氣結(jié),“我纔沒有這意思!你……”
突然,張月嬌攔住張口結(jié)舌的華清:“不會說話就別說,君先生,見諒。”
我露出公式化微笑。
女人的嘴,別管是老少都是厲害的。
但大月曾經(jīng)曰過:風暖的嘴尤爲厲害!
我虛心接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活在世上已經(jīng)夠委屈了,爲什麼還要受一些人沫的委屈。
正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我,扭頭一看竟是君石,眼含戲謔,似乎沒想到我這麼潑。
我被他看得一時間有些尷尬,剛想在裁判面前挽回些好印象,猛地被解石師父打斷了。
“出綠了!”他聲音激動。
我順勢看去,真的出了大半綠,玉石上還有些石皮,小機器解得露出了綠芽,還有剩下半塊藏在沒切的毛料中,但裸露出來的部分已經(jīng)有一瓶小飲料大小。
張月嬌興奮的露出皓齒,得意的示意師父繼續(xù),解石師父也是興致高漲,手底下小心的解著,只是解著解著卻垮了臉,沒有繼續(xù)出綠,取而代之的竟是出了一堆白色物體。
“棉絮?”張月嬌
調(diào)門提高,“怎麼會這樣?”
棉絮?
我不解,毛料裡還能切出棉絮麼,剛纔怕被發(fā)覺,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卻不料沒看到的地方是這種東西。
“老皮料雖然皮質(zhì)被風化,但一般不必考慮出綠問題,而是要注意棉絮和裂痕。”君石突然出聲解釋,“裂痕只是影響價格,但棉絮卻一文不值,不過總歸脫沙料一邊還是出了高翠!”
君石這話對張月嬌也起到了安慰作用,隨即安靜下來,將切出來兩拳大小的翡翠拿在手裡,不說話只是挑眉看我的那塊。
然而,很快張月嬌看笑話的氣勢就被解石員解出來的深綠驚住了,不過只是一驚,又恢復了平靜,繼續(xù)盯著看。
畢竟龍坑毛料出綠並不稀奇。
我也在一旁盯著看,但我看的並不是出綠多少,而是那抹跳動的白線,隨著毛料被一層層切下去,那抹跳動的白線露出了原貌。
那哪裡是跳動,而是遊動!
在翡翠內(nèi)一釐米範圍內(nèi)不斷來回遊動,纔會讓我在沒瞥見全貌的時候誤以爲跳動。
終於,整塊翡翠被切出來了,體積比張影那塊稍稍大了一圈。
張月嬌眼神一縮,再看華清一臉喜色,轉(zhuǎn)頭看向君石:“君老闆,我表姐和哪個女人誰贏了?是不是我表姐的翡翠好一點?君老闆?”
我也往朝著君石看去,卻見君石拿著我那塊翡翠仔細端詳,竟是癡了,聽到華清連續(xù)叫他,他才緩過來神,又掛起瞭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開始仔細端詳:“張小姐的翡翠是冰種豆綠色,而這位小姐的翡翠也是冰種,但卻是墨綠,墨綠和豆綠相比更罕見一些,所以市場價格更高,而且墨綠這塊體積還大,所以……”
君石看向我:“你贏了!”
“不公平!”華清暴躁了,“她的毛料是我表姐的兩倍大!”
我聳了聳肩膀,一臉茫然:“難道不能挑大的嗎?嘖嘖,真是耽誤時間,看來張小姐是不能做這位華清妹子的主,不想承認賭約了。”
“怎麼會!”張月嬌咬牙切齒。
“表姐!”華清不依。
張月嬌見狀附耳華清,不一會華清笑了笑,竟是讓店員幫我裝在小型金屬推車裡,一會好帶走。
店員點頭說是,卻能看出還是有些不願,只是忌憚華清的身份罷了。
“這位小姐,毛料已經(jīng)裝好了,還有您帶來的兩塊毛料也放進去了,您推著就能走了。”眼見著店員示意我可以離開了,“不過那塊翡翠您不能帶走,畢竟只是利用店裡的東西打賭,您並沒有買。”
“只打了。”我點頭,當下也不好停留,看著兩個手下敗將,趾高氣昂的目送我離開,只想到了四個字……“人間喜劇”!
本以爲好不容易能躲開這倆智障了,卻不料華清追到了門口:“就像你說的,誰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看,知道嗎?我以後不會放過你的!”
我本就有火,如今此時聽到華清瘋狗亂吠,壓抑的火氣瞬間被點燃了。
回頭露出嫌惡的表情就像看著一坨屎:“你能不能不幼稚,每次和你吵架都像是哄幼兒園的學生,拜託,你也老大不小了,下次帶腦子帶嘴出門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