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亭呆滯了:“你……”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中午的時候我提到譚宗銘,你的第一反應是小弟?反問句。”
我頓了一下,走到她跟前:“隨后我說帶你小弟來看你,但你說了什么,你和我解釋了一大堆,如果當真是單純的孩子,不會解釋那么多,只會說好啊!”
“但……但孩子不能問嗎?”譚雅亭露出悲傷的情緒,“我承認我在裝傻,但也想知道是如何暴露的行蹤。”
“孩子的確是可以問,但要在我剛提譚宗銘的時候就要問,才是正常所謂邏輯吧?”我笑著。
“算你厲害。”譚雅亭失態,“我小弟……剛才娃娃怎么回事?”
我不帶感情:“譚宗銘死了,我正好能看見他的靈魂,他死在南樹林,南樹林你應該知道吧?”
“南……南樹林?”譚雅亭磕巴,“不……不可能!南樹林時禁地才對!小弟怎么可能去那里。”
嗯?
我抓到了重點。
譚宗銘淡定的表情同樣出現了裂痕。
“你問她南樹林的事情。”
我點頭:“南樹林為什么會是禁地?”
譚雅亭看了我一眼,明顯有忌憚。
我毫不猶豫說出實情:“你小弟現在就在你身邊,但是他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因為他失憶了。”
看著譚雅亭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化,我繼續刺激她:“還有,他死后臉被毀容,但是他的魂魄卻沒有背毀容,這說明,殺他的人萬分痛恨他的臉。”
“不要再說了!”譚雅亭哀叫,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求求你,別說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不是告訴我,是你身為他的親姐姐,有責任讓他死的清白。”我強調。
譚雅亭淚眼朦朧的抬頭,比方才堅定了不知道多少。
“你現在告訴我,南樹林為什么是禁地?”我問。
譚雅亭喘息著靠在床沿,隨后將熊又抱在懷里,神情忌憚恐怖:“南樹林……從小,我爸媽就告訴我們,不允許進南樹林,因為南樹林時禁地,所以我們從來沒進去過,我也只是聽說了,但直到……”
譚雅亭的話,緩緩道來,卻驚的我渾身發抖。
她說,譚夫人的死就和南樹林有關系。
當時她媽媽死在自己的臥房里,別的人都不知道,那天她媽媽沒有別的異常,但是卻是剛從南樹林回來。
“這件事只有我爸爸,還有我和弟弟知道。”譚雅亭說,“當時記得是叔叔來通知的,說了什么我不清楚,總之我媽回來后就坐在梳妝鏡前發呆。”
說到這里譚雅亭渾身發抖:“那是噩夢的開始,媽媽死了,爸爸開始抑郁,后來爸爸發送完媽媽的后事,把我喝弟弟叫到跟前來,說,說……”
譚雅亭唏噓著,她說譚東提到了南樹林喝風家張家,后來又提到了譚西。
“大概的意思是,張家和風家合伙害死了媽媽,幸虧叔叔學習了道法,知道一些貓膩,才看出端倪的。”譚雅亭說。
我和譚宗銘對視一眼,越發覺得奇怪:“譚西?張家風家?我知道南樹林是風家命名的,也知道你父母死的怪異,所以你認為是風
家和張家的事情?鬧鬼導致你瘋癲又是怎么回事?”
譚雅亭點頭:“就是風家和張家的問題,當時我父母都死了,叔叔來告訴我,風家和張家還要害死我和弟弟,找了旁門左道來嚇唬我們造成死亡現場。”
“所以你就裝瘋賣傻?”
“是的。”譚雅亭臉上帶著憤怒,“我想活著,弟弟當時還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如果當時已經懂事了的我瘋了,弟弟并不會有危險了。”
說完,譚宗銘飄到了我跟前,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流,他恍然擦了擦:“我竟然哭了,但是這件事。”
譚宗銘如釋重負:“不應該是風家和張家的問題,盡管有問題,最有問題的也應該是我那位叔叔。”
我點頭:“你還算理智。”
“是弟弟和你說什么了嗎?”譚雅亭看我,慌張的看向四周,“弟弟,姐姐不是故意拋下你的。”
譚宗銘笑了笑:“告訴她,我有她這樣的姐姐很開心。”
我轉達給譚雅亭。
她笑了笑,沒過幾秒鐘,哭了:“我自認為可以保全弟弟,但全都是白費的,弟弟還是死了,姑娘,我謝謝你。”
說著,譚雅亭從床上下來,雙膝突然撲通跪在地上:“我沒有能力,已經和社會脫節了,但是希望你能幫弟弟還有我父母沉冤昭雪,我還有譚家的股份,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譚宗銘有求于我,我會幫助他。”我提前說好,“但是這件事情得需要你的幫忙,幫我們套你好叔叔的話。”
“叔叔?”譚雅亭問我為什么要套譚西的話。
我不允許事情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于是將事情從頭到尾和譚雅亭說了。
譚雅亭難以接受:“你……”
“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所以我可以給你機會想一下,你現在相信你叔叔還是我們。”我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譚雅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比剛才顯示的更加歇斯底里。
我能理解她,畢竟這么多年,她的支柱是譚西。
相當于父親。
“你裝傻的事情,譚西知道嗎?”我問。
譚雅亭搖搖頭:“不知道,我怕連累叔叔。”
說完,她看著空氣:“我選擇相信我的弟弟。”
“那好,你明天找譚西,說恢復記憶了,然后見機行事。”我交待。
譚雅亭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就暫時告一段落。
我和譚宗銘出來的時候,心情陡然放松了寫。
也許在譚西身上,風家和張家的問題都能夠解決。
”譚宗銘,謝謝你。“我微笑。
”謝我?為什么?“譚宗銘看向我。
我往前走著:“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也不會去調查到譚家,你沒發現嗎?我姓風。”
“那個風家?”譚宗銘很詫異。
我搖頭:“不知道,如果是我也不會驚訝,因為我姓的這個風姓,也很神秘,神秘到……”
我咬牙切齒:“神秘到我想連根拔除。”
譚宗銘突然笑出聲。
我扭頭:“你一只鬼竟然笑我?”
譚宗銘笑著:“我是笑我自己,在我失去記憶的時候,我迷茫
過,可能是天性使然,我狠淡然的接受,可是,剛才,我突然覺得這樣很好。”
我挑眉:“怎么說?”
“至少沒有煩惱,就算剛才認姐姐的時候,我也像聽別人的事情一樣。”譚宗銘勾起嘴角,“雖然我哭了,可是我的心沒有任何痛感,失去記憶成為鬼……”
譚宗銘往前飄了幾步:“對于生前的我是一種解脫。”
的確。
我也笑了,譚宗銘雖然學心理學的,想必任何事情都很通透。
可是如果他當真沒有想不開的死結,就不會出現在南樹林。
當然,不論是被人騙去的,還是自己去的。
譚宗銘說完,雙手張開:“明晚見。”
隨后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離開精神病醫院直奔家中。
剛打開別墅的門。
就見華清惡狠狠的在客廳抱手溜達。
“你怎么進來了?”我一愣,隨后是怒氣。
華清一副你別管的樣子:“當然是用鑰匙進來的,還能是別的?”
“你偷了顧擎的鑰匙去復制的?”我相信顧擎不會將鑰匙給她。
果不其然,華清臉色一顫:“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是復制的,也是擎哥哥給的。”
我冷笑:“是不是你自己清楚,說吧,今天來做什么?我家里不歡迎你,說完趕緊走。”
“擎哥哥他……”華清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糾纏,“顧伯母想念哥哥了,我們聯系不上他。”
“顧擎和伯母也斷了聯系?”這是我沒想到的。
“是啊。”華清面有難色,“你最好乖乖說出擎哥哥的下落,不然……一條人命你可擔當不起。”
華清的語氣讓我有種想要請她滾出去的沖動,但一條人命還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人命?”我問,“伯母怎么了?”
“住院了,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華清臉色不太好,“你告訴擎哥哥,就算伯母做錯了什么,也是迫不得已的,她是疼他的。”
“你把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留下,可以走了,我聯系上顧擎,會讓他去的。”我點頭,隨后做了請的姿勢。
“你別太得意!”華清氣狠狠的,“誰笑到最后,誰才笑得最好。”
我露出公式化微笑:“你之前能笑,是因為我拿你當空氣,你以后再笑,算我風暖沒本事的!”
“你!”華清語塞。
我勾起玩味的嘴角:“你什么你,還不快滾?不然你的救命稻草顧伯母能不能看到你擎哥哥,可就說不定的,現在我心情好!”
“算你狠!”華清嘭得將門摔上。
我摸了摸自己玩味的嘴角,額……怎么越來越像顧擎了。
只是顧擎……
沒有猶豫,立馬給顧擎打了電話,半晌,電話竟然在樓梯響起。
我詫異的看過去,就見顧擎一步一步從樓上走下來。
“你……你……你在樓上?”我無語。
顧擎勾起玩味的嘴角:“誰讓她蠢,不過,老婆學我的表情,似乎很到位。”
“誰是你老婆!”我推搡走到面前的顧擎,隨后想起正事,“你為什么不去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