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津道貫命令立見尚文的朔寧支隊走東路,過祥原大道,由麥田店渡大同江,繞攻平壤東北。
而他的第五師團本部,步兵第二十二,十二聯(lián)隊,騎兵第五大隊,炮兵第五聯(lián)隊,工兵第五大隊,衛(wèi)生隊,共計54oo余人。
則在今天從漢城拔營,出江西郡進攻平壤西南。
野津道貫的臉色并沒有因為帝國至今沒有現(xiàn)清軍的蹤跡而掉以輕心,因為迄今為止,帝國三路大軍還沒有真正的接近平壤城的外圍防區(qū)。
而在平壤外圍的那幾處天塹般的險要據(jù)點,一旦清軍用重兵把守,那么——
野津道貫的臉頰不禁抖了一抖,假如這幾處據(jù)點久攻不下或者損失慘重,那么在15號前集結于平壤動總攻,無異于一場笑話!
那么就只能屈辱的暫停任何的軍事行動,等待本土山縣有朋閣下的到來,和第三師團的增援。
野津道貫的目光在地圖上一路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這幾處易守難攻的據(jù)點:
阻止在第九混成旅團面前,鳳山郡與黃州郡之間的洞仙嶺,尤其洞仙嶺上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稱號的舍人關。
然后就是開城以北的第一城鎮(zhèn),西臨江,東靠山,南北皆為大陡坡的黃州府。
阻止在朔寧支隊面前,兩山夾立險要無比的三登縣柳綠河,還有東進平壤必經之路的元山大道古渡口。
也就是說,只要清軍在這四處據(jù)點投放進足夠的兵力,第九混成旅團和朔寧支隊在進攻平壤之前,就必然先會迎來四場惡戰(zhàn)!
野津道貫不禁又投注到元山支隊的必經之路,成川城。
也是一面臨水一面靠山的險地,雖然地勢開闊,不過假如清軍夠膽,布下重兵把守,毫無疑問依然是一場不得不打的惡仗!
這么算下來,也就是他的第五師團的行軍路線最為平坦,可是指望著他這區(qū)區(qū)五千余人,要想攻克平壤,無異于是一個不敢想象的奇跡。
東洋駐朝公使大鳥圭介和一干第五師團的將佐們,靜靜的站在野津道貫中將的身后。
“野津將軍,是不是命令元山,龍山,洛東的軍隊也北進,參與平壤戰(zhàn)役?”
大鳥圭介看著野津道貫凝重的神情,不禁咬牙提議道:“把駐扎漢城的騎兵中隊也拉過去,一個大隊的軍力,我有信心鎮(zhèn)得住大院君和閔妃!”
“如果諸君戰(zhàn)斗無力,元山是帝國未來軍隊攻擊平壤的重要登陸基地,必不能失;仁川乃軍港要害,龍山,洛東警戒南部的東學堂,而漢城官員包括大院君,都心向清國;李熙,閔妃絕不容有失,不然一旦讓他們落入清國之手,帝國在外交上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你我諸君就只能剖腹以謝天皇!”
野津道貫轉身目光爍爍的看著師部內的眾將:“諸君,為了大東洋帝國,為了天皇陛下,啟程吧。”
“為了帝國,為了天皇!”
屋內頓時傳來了一聲聲狂熱的咆哮。
漢城,景福宮,思政殿。
75歲的興宣大院君李昰應聚精會神的坐在凳子上,批注著八道各地的奏章。
而他的親兒子,朝鮮王朝第26代國王李熙,則是無趣的坐在龍椅之上,不耐煩的等著父親批完奏章,然后他就可以出去找他的嬪妃們嬉耍。
雖然李昰應耳朵已經不是很靈光了,他還是聽到了42歲的親兒子,胖大的屁股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的聲音。
李昰應抬頭瞪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問道:“閔妃這些天在干什么?”
被老子瞪的胖腦袋一縮的李熙,老老實實的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天我都沒去過玉壺樓。”
“唉。”
李昰應一聲長嘆,自從東洋人占領了漢城,趕跑了清軍之后,雖說自己又坐上了夢寐以求的攝政王的寶座,可是不他的心中反而更加的憂慮。
既怕清軍打敗了東洋人,那么等袁世凱那個跋扈的家伙回來,自己少不得又得乖乖讓位給閔妃,繼續(xù)回到自己的冷宮里趴著挨年頭。
可是假如東洋人打敗了清軍,那才是大韓國真正災難的開始。
大清國不過就是要得個宗主國的臉面,而且清國素來以出手闊錯,以不占藩國便宜而著稱。
而這些狼子野心的東洋人,卻是在窺視這大韓民族的兩千里大好江山啊!
孰輕孰重,身為大院君的李昰應,豈能不心知肚明?
不然他也不會在當年初次攝政時,就提出了‘斥洋斥倭’的口號,對于國內膽敢跟倭夷私通的國賊,一律統(tǒng)統(tǒng)處死。
“但愿東洋和大清能打得不相上下,兩敗俱傷,那么東洋也染指不了我大韓的領土,而大清也不能干涉我攝政大韓了!”
李昰應又是一聲嘆息,對自己不成材的,四十多歲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兒子說道:“你沒事也到玉壺樓去坐一坐,雖然這些年閔妃把國家弄得烏煙瘴氣,可畢竟是陪了你快三十年的女人。”
看著兒子唯唯諾諾不置可否的模樣,李昰應就哀嘆著‘家門不幸’,生出來這樣的一個廢物。
卻從沒有想過,這個廢物從十二歲登基就活在他和閔妃交替的陰影里,又怎么可能振作?
李昰應憂慮的看向北方,他昨日得到密報日軍已在元山登陸,還有一路日軍已經向瑞興府進軍。
李昰應一獲悉這個驚人的消息,就立即暗地里命令忠于他的屬下,連夜到電報房還在自己手里控制的水原市,去給平安道監(jiān)司閔丙奭去電,讓他給清軍通報這些敵情。
“葉提督,現(xiàn)在我能做的都盡量的給你們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李昰應嘆息著自語:“還有李中堂,我只是癡長您三歲,可是一直把您看成學習的榜樣,您也萬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與之同時。
漢城,景福宮,玉壺樓。
深閨臥室。
閔妃穿著薄薄的輕紗,側臥在雕龍畫鳳的香塌上面,輕薄的細紗隱隱約約的透出了她那渾圓筆直的大腿,纖細嫩白的粉臂,還有那一對白生生肉嘟嘟的小腳兒。
大紅的鴛鴦戲水肚兜上面,一對顫巍巍的聳起幾乎要頂破綢緞的肚兜。
而肚兜下部的腰腹處,都是大片粉膩凝脂,不盈一握的蛇腰,可愛的扁扁小肚臍,也在薄紗里若隱若現(xiàn)。
而精致的鎖骨,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稚嫩嬌俏的臉蛋,還有那如鴉如墨的滿頭秀,更是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怎么看,這都是一個年方二八的絕美佳人,而不是一個已經四十出頭的婦人。
閔妃,這個號稱大韓國第一美人的白美妖精,此時正用她的白皙修長的玉指捻起一粒青綠如玉珠的葡萄,放在櫻桃小嘴之中。
‘啵’
雪白的玉齒輕輕一合,淌出滿嘴的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