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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聽曲

四人片刻之後就到了翠柳居。

一般的酒樓差不多都有兩三層,而這翠柳居竟然只有一層,而且是圓形建築。四人進入大廳內,發現裡面倒是裝飾得富麗堂皇。大廳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寬大的高臺,應該是用於歌舞表演的地方。高臺之下環繞擺放著一百多張酒桌,此時已快坐滿了人。整個大廳不像是酒樓,反而好似一個大戲園子。

四人從所剩不多的空桌中隨便找了張坐下。趙澈喚來跑堂的小二,點了滿滿一桌美味另加一壺好酒。

李歡歡和李笑笑乃是國色天香之姿,一落座便引來了許多驚豔的目光。但是這些目光一看到傲長風和趙澈,又馬上收了回去。他們倆給人的感覺,一個神秘莫測,一個貴氣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招惹他們。而且,今天在場所有人的目的都是爲了一睹“琴仙”風采。

不多時,一聲悠揚的琴音突然響起,衆人紛紛放下手上碗筷,望向廳中高臺。

只見高臺上出現一名紅衣少女。她懷抱瑤琴,蓮步輕移,含笑向臺下衆人施了一禮:“小女子柳依依,見過各位客官。近日奴家譜得一首新曲,還望各位客官品鑑……奴家這就獻醜了。”

她還沒開始演奏,臺下馬上就響起一陣歡呼。那些書生文人、大家公子一個個高聲叫好、手舞足蹈。

傲長風也看向了柳依依。這女子長腿細腰,豐胸翹臀,無瑕的面容更是配上了一雙勾魂奪魄的妙目。傲長風暗暗驚訝:好一個修煉了媚功的妖精!

他移開目光,自斟了一杯美酒,卻見身旁的趙澈癡癡呆呆,雙脣微張,盯著臺上的柳依依目不轉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再看四周之人,一個個也和趙澈一樣,魂不守舍。

傲長風微微搖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相對而坐的李歡歡和李笑笑,本來見傲長風凝視柳依依,心中很是酸溜溜的。後來卻又見他很快收回目光,獨自飲酒,波瀾不驚,比起自己表哥和周圍那些少爺公子的豬哥模樣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兩女不由心中安慰。

此時,臺上的柳依依也終於開始了演奏。只見她伸出一雙芊芊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輕輕撫上了琴絃。

一時間,大廳內便被錚錚的琴音環繞。這柳依依不愧有“琴仙”之名,只聽得琴音柔美,悠悠如輕煙薄霧,恍然如涓涓細流,沁人心脾,如醉如癡,讓人忍不住回憶起美好過往。突然,琴音陡然拔高,慷慨激昂,氣勢磅礴,如金戈鐵馬,刀光劍影,讓人自覺如同馳騁疆場的猛將,又似仗劍而行的大俠。再過片刻,琴音卻低沉下來,如哭如訴,如悽如悲,好似少女哽咽,叫人心生憐惜,悲嘆不已。

一曲奏罷,臺下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陷入了剛纔的琴聲當中,似乎不可自拔。就連李歡歡和李笑笑也都閉目沉思,彷彿在回味著剛纔的美夢。

過去良久,衆人還是沉浸在琴聲之中沒有醒來,柳依依失望地嘆了口氣,收起瑤琴,準備離開。

“啪,啪,啪”

一個鼓掌聲突然響起,只見傲長風慢慢從人羣中站起身來,讚歎道:“柳姑娘果然琴藝高超,這攝心術更是非凡啊!”

柳依依臉色一變,剛欲答話,卻見臺下衆人因爲傲長風剛纔的鼓掌聲紛紛清醒過來。

衆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攝住了心神,還以爲柳依依剛剛演奏完畢,於是一下子掌聲雷動,喝彩不絕。

等大廳中漸漸安靜下來後,柳依依纔對著傲長風輕輕一笑:“這位公子定是高雅之士,卻不知能否體會到奴家剛纔一曲之中的意境?”

說完,她一雙美目更是直勾勾地盯著傲長風,波光流轉,含情脈脈。

臺下衆人看到柳依依盯著傲長風的樣子,心中大感不爽。還有幾個公子哥更是醋意大發,其中一位搶著說道:“在下姓王,略懂音律,可答柳姑娘之問。”

“哦?王公子請講。”柳依依淡淡的道。

“柳姑娘此曲應是一首傷情之作!”

王公子頗爲得意,顯得信心滿滿:“此曲共分三段,前一段乃是講述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第二段則是敵寇入侵,男子爲了保家衛國,毅然從軍,出征疆場;這最後一段嘛,卻是男子壯志未酬,爲國捐軀,女子聽聞噩耗,肝腸寸斷,悲泣不已……柳姑娘,不知在下所言然否?”

這王公子講完,衆人頻頻點頭,大家都覺得他說的理所當然,絕對八九不離十。

不過,柳依依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公子所言差矣。”

“不對?怎會如此?”

王公子大感丟臉,其他人也都不明所以。而柳依依卻不再理他,再次看向傲長風道:“奴家還是想聽聽這位公子的高見!”

“哈哈哈……”

傲長風朗笑一聲:“既然柳姑娘再三相問,那麼在下就斗膽一猜了!若是猜錯,還望柳姑娘勿怪。”

“公子但講無妨!”柳依依變得鄭重起來。

“此曲應該是柳姑娘生平寫照之作吧?”

傲長風雙手背於身後,繞著酒桌緩緩踱起步來:“此曲的確分三段,這第一段講的是姑娘兒時之事,姑娘兒時無憂無慮,爛漫天真,家中更是父慈母愛,其樂融融;第二段嘛,卻是家人突逢變故,天人永隔,骨肉分離,姑娘你歷經坎坷,排除萬難,心中定下宏遠志向;這嘛最後一段嘛,在下猜測姑娘是又遭打擊,覺得理想無望,心灰意冷,黯然神傷啊!”

說完,傲長風停下腳步,笑著看向柳依依:“不知在下猜的對否?”

此時,所有人也都看向了柳依依,可柳依依卻突然神情呆滯,並且口中唸唸有詞。而至於她說著什麼,聲音太小,聽不分明。

過了好一陣子,柳依依才努力將心情平撫下來,只見她敬佩地對傲長風道:“公子所言甚是!沒想到公子如此精通音律,小女子佩服之極!還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傅長風。”傲長風答得很乾脆。

“原來是傅公子!傅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詣遠勝小女子,不知能否賜教一二?”

柳依依又盯著傲長風,但這次的眼神當中卻沒有了魅惑之意,只有期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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