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她嘴角上揚,只見眼前的人扶著額頭,嘴巴里低喃了一聲:“你。”
見他的樣子彷彿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隨後直接趴下睡著了,珍妮似乎忘記了,那個服務員還站在一旁。
“這?發生了什麼?”
珍妮看出了她的嚴重的驚恐,這一個大老爺們忽然趴在她的面前,叫誰看到了心裡也會咯噔一下。
她緩聲安慰道:“他剛剛出去了,有些頭暈,趴著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儘量使自己的語調聽起來輕快,這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而已。
果然小女孩的樣子稍微有些好看了,她拿著托盤,時不時的回頭,往前走了兩步路又反身過來,“那他沒事吧?”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關心,要不你能把桌子上的洋蔥都撤走嗎?他似乎聞著洋蔥的味道就會不舒服。”
小女孩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些都不要了嗎?”
“嗯,不要了,你都收走吧。”
“好的。”
步伐也顯得輕快了不少,她動作迅速的就把幾份還沒有開動的意粉都收了回去。
她望了望躺下的幾人,心道,在這裡肯定是不能久留的,現在她解除了小女孩的懷疑,只是因爲那女孩一副不經世事青澀的樣子,要是被別人看到躺倒了幾人,只有她一個人坐著,肯定會引起別人的遐想。
見秦明的睫毛輕顫,她依舊是笑著:“起來啦。”
秦明見狀也是躲不過去了,他也沒有要躲得意思。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皺著都扯平,纔看向她。
兩人對視了片刻,感覺依舊是一樣的,好想什麼都沒有改變。她淡藍色的眼眸猶如琥珀一樣清亮。
秦明調整了一下語調,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太怪了。
還未等他開口,珍妮便說道:“你想去看看?”
“格西宮?”他反問。
“對,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把他們都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眨了眨眼露出一絲狡黠。
秦明已經心照不宣了,便點了點頭。
“怎麼出去?”
“等一下。”她的笑容從來沒有那麼燦爛過,像是一直紛飛的蝴蝶,睫毛微顫,又似乎有些小機靈在裡面。
秦明有些疑惑,她還想做什麼?
只見她有招來了服務員,依舊是那個小女孩,當她看到秦明的時候有一絲錯愕,見秦明也看看了她一眼,她有些驚慌的回神。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也有些小,坐在對面的秦明彷彿是沒聽見一樣。
珍妮有些爲難的說道:“我的腳有些扭傷了,你們幫我那一瓶白酒嗎?隨便我們買單。”
說著她便用手輕輕的揉了揉腳,臉上還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
“好的,請稍等一下。”
不一會兒她拿著一瓶普通的白酒便進來了。
“請問是現在結賬嗎?”
“嗯,刷卡可以嗎?”她拿出一張銀色的卡。
小女孩點了點頭,拿出BB機,放在她面前接過她手裡的卡片,按了幾個按鍵,又交還給她。
在她輸密碼的過程中,秦明一直盯著她的手,那光潔的手臂,白色耀眼,粉色圓潤的指甲輕輕按鍵。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忽而看了一眼身旁的幾人。
“好了,謝謝。”
她走了之後,珍妮把卡收進包裡。
“能幫我個忙嗎?”她把酒瓶遞給他。
秦明接過只是有些疑惑的看重她,她的腳沒有絲毫的問題,她又是什麼用意?
半晌她才說道:“我在他們喝的東西里加了一些小東西。”
“什麼?”
“放心好了,只是一些安眠藥而已。”
秦明見一副得意的樣子,似乎這幅樣子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絕對不是在她的臉上。
“我們這樣把他們帶出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能幫我把一些白酒灑在他們衣領上麼?”她撒嬌似的說道。
“嗯。”
秦明面無表情的把一切都搞定了,按照她的要求,她先走到了下面,一人扶著一人,便下去了。
等他們腳步聲都消失了,蘇嶼才把嘴巴里的飲料盡數吐出,有閉上了眼睛。
第二趟的時候,兩人合力把蘇嶼弄下去之後,車輛便直往蘇家。
“你怎麼有他們家鑰匙?”秦明問道,看似有些漫不經心。
“阿木的,我剛剛從她包裡拿的。”
秦明也沒在說什麼,把他們安頓好了之後,兩人便往那邊去了。
車速有些快,因爲他們把幾人安頓好用了太多的時間了,任行說過他們在下午三點之前好像就會結束了。
秦明一路上都在打量她,她開車的小動作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到了。”
這個地方有些偏僻,道路也有些顛簸,彷彿和城市隔絕了一樣,地還不是水泥地,砂石特別的多,行駛了一段之後,汽車的前擋風玻璃的都有些砂石。
她將車停在比較平坦的地方,有幾輛車也停在那裡,擺放的有些亂。
秦明忽然停住了,他兩個眉毛似乎是要打架了,他走在她的身後。見她時不時的回頭。
秦明又意識的舒展眉頭,他不能讓他看出半點猶豫,他甚至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帶著他來,如果她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他把他弄昏,自己一個人來有會有什麼不可?她帶自己來的原因又是什麼?
他陷入自己的猜測中,才發覺她停下了腳步,越過她的後腦勺,他便瞧見,眼前有些特別高的樓梯,看起來有上百個階梯,臺階沒有很寬也沒有很窄。在最上掛著一口大鐘,旁邊一塊黑色的大石頭上面寫著白色三個大字。
“格西宮。”
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宗教,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在臺階的旁邊擺放著一些鞋子,各式各樣,有大的有小的,樣式顏色各異。
“上去吧。”她說道。隨即把自己的鞋子脫掉了,露出白皙的腳,趾甲上面同樣塗著粉色的趾甲油。
秦明眼神有些怪異,她擡起頭,笑道:“你好像很喜歡看我的腳?”
秦明只是把臉瞥向一邊,她的笑聲更大了。
“逗你玩的,趕緊的吧,馬上就要開始了。”她說著鞋子已經全部都脫下了。
對於這種脫鞋子的做法,秦明有些不喜歡,雖然這階梯上面乾淨得一塵不染,可他就是反感。
見她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他最終還是把鞋子脫掉了,實在是因爲他的腳生的太秀氣了,平日裡他都不怎麼穿著拖鞋的,有時被珍妮看見,她總是會笑個不停,他擡頭看見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已經距離她有好幾米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思緒也沒有在自己的腳上了,而是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情況,這裡似乎是一個不一般的地方,越往上走,地勢越高,兩旁越加顯得空曠些,可以看到低矮的房屋的樓頂,一排排整齊的排列著,排與排只見的空隙特別的大。
每個房屋前都種著幾顆樹,嫩綠的樹梢也能看見,上面棲息著各色的鳥兒,神態各異,還能看見樹上築的鳥窩裡面幾個斑白的鳥蛋,似乎要破殼了。這是他小時候才能看到情景,越走越高,鳥窩已經沒那麼清晰了,雛鳥破殼而出的時刻也不清晰了。
他默數了一下,一共是一百階的臺階,走上來時只覺得小退肚子處特別的酸脹。走到中央的時候鞋子已經消失了。
上面的景象和下面截然不同,彷彿事一座廟宇,紅色的瓦片靈光閃閃,兩旁掛著風鈴,輕輕地搖弋著,正前方有一塊十四丈的牌匾,同樣寫著“格西宮”門面非常大,站在門口就能看清楚裡面的所有陳設,裡面金光閃閃的,烏泱泱的人都盤腿而坐,口中唸唸有詞,正上方擺著兩個十米左右的雕像。
那雕像粉面桃腮,笑容可掬,同樣是盤腿而坐的樣子,卻伸出了幾十隻手,手的顏色和正常的膚色有差別,除了白色,其他的顏色都有,似乎還有幾種雜色,看著只覺得十分的怪異。
“我們來這裡幹嘛?”秦明問道,這裡只有一屋子人在虔誠的祈求者,除了那幾個雕像奇怪之外沒有其他什麼特比的地方。
“噓。”她招了招手,便彎著腰從一旁的側門走去,每個人都閉著眼睛,又脫掉了鞋子,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她,走到裡面,她向他招了招手。
秦明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便悄悄地走了進去,到裡面他才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主啊——請賜予我力量吧,主啊主,我是你的弟子,我虔誠的希望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他忽然有些想笑,這些人居然在求力量?
力量?
多吃飯,多睡覺,多運動,力量什麼的還會沒有?
見珍妮走到了一扇門前,只輕輕的一擰,門便打開了,裡面同樣是很多的人,只不過卻彷彿是什麼幫派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他在一次問道。
“經過這裡在往裡面走,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你肯定能知道你想知道的,相信我。”她的聲音在雜亂的聲音中彷彿是天籟之音,溫和,秦明卻一點也不相信。
他很懷疑這個人,雖然一張和珍妮一模一樣的臉,可他們才幾天不見,不可能變化那麼快,他也疑惑了,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當所有的小動作合在一起之後,她暴露的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