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華夏出奇人,東北有薩滿教,出馬仙,南方有巫師,蠱婆,會請神的乩童,會驅鬼的儺神,會招魂的先生。這些人,都是吃陰間飯的,很多人都把這些當做迷信,但是說實話,政商界的許多名流都是很相信這些的,有些事情,你還真的得信。我的職業,就是把這些有神通的人,介紹給那些撞了邪的人,所以他們都叫我“招陰人”。
這些年,在我爺爺和我爸爸的經營下,招陰人的威信算是有些回來了,在我太爺爺那個時代由于軍閥混戰,再加上太爺爺自私自利喜歡吃獨食,惹得眾怒人怨,不少陰人都與太爺爺劃開界限,太爺爺也因此被迫讓位給爺爺,我爸爸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當了幾年就讓給我了。
要說最掙面子的一件事,大概就要數我爺爺和泰國阿贊法師斗法的事情了,那一戰之后,招陰人重新崛起,各路陰人紛紛投奔我爺爺,我和我爸兩代招陰人都受益匪淺。
那是1983年,我爺爺當了很久的招陰人,總算是將太爺爺的爛攤子收拾了些,原本想把位置讓給我爸爸的,沒想到那一年泰國的阿贊見中國陰人界內亂不止,一盤散沙,于是想從中撈肉吃,要插手中國陰人界的生意,于是給當時身為招陰人的我爺爺發了戰帖,說是要斗法。
在這里提一下,我爺爺是最后一個會陰術的招陰人,我爸爸懶惰不想學,我也不會。
后來雙方約了地點,為了公平起見,地點就在中泰邊境,當時對面大概有幾十個人,不乏像鬼王王德,燒嬰邪僧這樣的人都被請過來了,他們身上全部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領頭的那個人,手里端著一個黑骷髏頭,骷髏頭獰笑著,發出陣陣邪性的笑聲。
據說斗法開始的時候,是爺爺和領頭的阿贊斗法,雙方各自陰術一上,好家伙,霎時間周圍是鬼哭狼嚎,到處都是鬼魂的嘶吼和魔怪的喊叫,中泰邊境好像變成了魔鬼的樂園,如同墜入了無間的地獄。
戰況膠著之時,對面阿贊搬出一具骷髏架子,渾身漆黑,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好像有千萬只惡鬼壓在你身上的感覺,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我們這邊明眼人當然知道,那是阿贊的秘寶,于是我們這邊有人拿出了茅山天師劍,這把劍乃是茅山天師級的神物,斬妖除怪,屠魔戮鬼,無所不能,據說此劍乃是茅山老祖力斬幾千年修為的旱魃時所用的神器。
對面不死心,居然捧出了雙頭嬰尸,這是泰國著名的陰神,怨氣滔天,是萬里挑一的邪惡神靈,擁有滔天的怨氣。
我們這邊其中有個人直接暴怒,搬出了一口古樸的棺材,棺材上面刻著上面奇奇怪怪的文字,好似古代的神秘象形文字,棺身還描繪有各種各樣的戰爭場面,妖魔神怪交戰,魑魅魍魎互斗,顯然,棺材里的人應該是位戰士,要不就是將軍
“你再得瑟,信不信我打開蚩尤魔棺。”那個人一聲吼,直接鎮住了對面那群阿贊,看來這蚩尤魔棺果然是件大寶貝。
最后,爺爺給他們一個臺階下,雙方并未分出勝負,但幾十年內,泰國人再也沒有覬覦中國陰人界。
后來,各路陰人紛紛來投奔我爺爺,爺爺也是很仗義,帶領著陰人們過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而和他去斗法的那幾個人,也成為陰人中的元老,斗完法,都隱居山林了。
到了我這里,算是沒有砸了爺爺的招牌,爺爺名氣大,來找我們招陰人出陰的也多,雨露均沾,陰人也拿到了錢財,雙方都得利,所以我在陰人界也是小有名氣的。
這天,本市的一個富家小姐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要請我出陰,還是一個熟人介紹的。一般來說,我都只接熟人之間的單子,不熟悉的人很少出單,一個理由,萬一他們拖欠工資,要起來麻煩,不是要不到,我堂堂招陰人有一百種方法要到工資,只是太麻煩罷了。
這天早上,我開著我自己的二手車,去市里找雇主。她住在我們市里還算高檔的一個小區,也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也不會差,說話言簡意賅,總共說幾句話都可以數的清了。
到了小區,我給她打電話詢問在那里,她磨磨唧唧很久才與我見面。我當時就有點不樂意了,又不是地下黨接頭,干嘛搞得這么神秘。
但是見到本人之后,這些不悅都沒有了,她身高足有一米七八左右,穿著高跟鞋,顯得身材極好,小腿細白長就不說了,重要的是,她的肩膀比平常人要稍微寬一點,人又瘦,襯的鎖骨很明顯,細白的脖子,頭發隨意的扎在脖子后面,幾縷挑染成黃色的頭發垂在臉邊,整個人顯得很有立體感。雇主很漂亮,我原本的不快樂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張文青?”
我點了點頭。
“我叫夢藍,這里不方便,去家里談。”說完轉身就走。
我跟在她后面走著,視線不時掃過她的臀部,她穿著高跟鞋,踢踢踏踏的,淡藍色的t恤衫,穿著一條低腰緊身鉛筆褲,很稱臀部的輪廓,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略帶微黃的頭發也隨風飄揚,不時露出雪白的細腰。
我努力平復自己洶涌澎湃的內心,跟著那女子,到了她家我才知道,原來不是她找我,是她的閨蜜林馨找我驅邪。
林馨比夢藍要風騷許多,身材也挺好的,一邊叫我道長一邊扭動細細的腰,聲音也十分有誘惑力。
林馨甜言蜜語的時候,夢藍已經回自己房間了。
我躺在沙發上,被煩的緊了,直接開門見山,問她找我什么事。
林馨說她最近經常做噩夢,夢見各種鬼向她索命,嚇得她晚上都睡不好覺,精神也開始恍惚,也曾經找過兩個據說很厲害的道士,不過最后他們倆都死于非命,她托朋友知道我特別厲害,于是就找到我這里。
聽她這么一說,這里的冤魂好像很厲害,能直接弄死兩個道士,可真是不一般,我看了看林馨的眉頭,的確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
凡是撞邪之人,眉頭印堂都會有若有若無的黑氣,黑氣濃郁之時,駕鶴西去之日。
忽然,我注意到林馨的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吊墜,那個吊墜好似一塊玉,通體血紅色,呈扁平狀,但是我可以感覺到,這東西不一般。
于是我向她問這個吊墜的來歷。
她說這是夢藍送她的,當時花了許多錢呢。
既然是閨蜜之間的禮物,我也沒多問什么,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東西,林馨看了看,問我這是什么。
“這是露水,擇青綠細長柳葉兩片,和清明節或端午節當天露水放在一起,盛裝在不透光的器皿中,將柳葉置于露水內連同器皿封存三日,再取出柳葉,用露水擦眼,有破邪去妄,能看見看不見的東西。”
我把露水涂在眼瞼旁邊,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在林馨的身上,盤著一條青蛇,這蛇的蛇頭,從林馨的腦袋旁邊伸出了,吐著蛇信子,死死地盯著我。蛇頭的大小,都快超過林馨的頭了。嚇得我直接眼睛一閉,生怕那邪祟發現了我。
趕緊用水沖洗完之后,我驚訝的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碰過什么奇形怪狀的蛇,或者吃過蛇肉什么的。”
林馨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對動物不太感冒,也不喜歡吃蛇肉。”
不應該啊,我明明看見了一個蛇頭的,那林馨應該是招惹了和蛇有關的東西啊。
這時候,夢藍從房間里出來,把我拉到陽臺,悄悄地問我情況怎么樣。
我說情況不是很好,估計是蛇仙上身。
我告訴她,東北那邊,敬七十七路野仙,又分為七十二路小野仙和五路大野仙。
這五路大仙自然是胡黃白柳灰。
胡是狐貍,黃是黃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灰是老鼠。
你別看這蛇排在狐貍和黃鼠狼后面,但是成了仙的蛇可不比胡黃差,傳說伏羲和女媧都是人首蛇身的神人,人們認為蛇有靈氣,它的形體奇異,能蟄伏潛藏蛻皮變化,而且行動詭秘靈敏,法力比狐貍還要大,也能形成人形,有千里攝物的法術。
據說以前農村里,有個小孩子膽大,地頭游過來一條小蛇,孩子拿起田邊破碎的磚頭,想要砸蛇,蛇吐著信子快速游走,孩子追著不放,硬是把蛇砸成兩段,血肉模糊。后來孩子他媽找不到孩子,急了。忽然聽見一聲哭喊,大約穿過兩畝地,發現孩子站在墳頭,墳頭上有一條大蛇,旁邊是那只血肉模糊的小蛇,大蛇盯著孩子他媽,似乎在討個說法。孩子他媽拉著孩子就跑,大蛇就在后面緊追。孩子他媽找到村里的神婆,說明了事情的緣由,神婆吩咐拿雞蛋水果,那時候的雞蛋可是奢侈品,并把孩子藏在水缸里,蓋上蓋子。大蛇來到村前,神婆跪地求情說孩子無心禍害,求大仙寬恕。大蛇游進村莊,東一家西一家的找,后來找到了孩子藏身的水缸,在上面繞了兩圈,村民都跪地求了起來,大蛇終于走了,人們原本以為大仙放過孩子了,但是當人們打開蓋子的時候發現,孩子已經死了,都被扭成麻花了。
夢藍聽完故事后花容失色,問我該怎么辦。
我拍拍胸脯說沒事,有我在。
“你們這有沒有糯米,有的話取點過來。”
“有,上個月我們剛包粽子過,還有些剩下的,我去找找看。”說完夢藍進了廚房翻騰起來。
我把林馨招呼到面前,對她說:“接下來,我要幫你把陰脈,你配合一下。”
林馨問我什么是把陰脈,我讓她把右手遞給我,輕輕地握著她的中指,輕聲的說道:“這是分辨人是否中邪的方法,男左女右,食指切脈,分神仙鬼三脈,中指有三節,分神,仙,鬼,根部為神,靠食指一側為內神,靠無名指一側為外神,中間為仙,靠食指一側為內仙,靠無名指一側為外仙,最上面為鬼,靠食指一側為內鬼,靠無名指一側為外鬼。”
“如果是正常跳動有規律的話,那就是正常,如果說哪一節跳動不正常,就說明你身上附身的就是那種東西,內神是你信奉的神,外神是外教的神,內仙是你正統大仙,外仙就是旁門野仙,內鬼是你家中親戚朋友,外鬼就是游蕩的孤魂野鬼。”我向林馨科普道。
林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給林馨把脈,卻發現她的鬼,仙兩處都是異常跳動的,都在外側,看樣子很是危險,我看了看林馨,她身姿妖嬈,目光里滿是魅惑。好家伙,小妖精這就開始向我發信號了,林馨把另外一只手放在我胸口,不停撩動著。
我把林馨的手拿下來,警告她不要這么熱情,否則我可壓不住火。林馨笑著說壓不住火就讓它燒起來。
不對!林馨的樣子不對勁,這笑聲,怎么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就好像一個猙獰的女鬼一般,剛剛的林馨熱情,現在林馨只能用妖媚來形容,這妖嬈的身體,怎么越看越像一條蛇!
我一把把林馨推開,警告她不要過來。
“哥哥,不是要給我把陰脈么?”林馨的手已經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掙扎著想要反擊,但是被林馨掐的喘不過氣,眼看就要見閻王了,這時候,夢藍出來了,捧著一盆糯米。
“別......別站在那.......那看戲,用糯米.....潑她。”我朝夢藍說道。
夢藍直接一盆糯米潑過來,糯米和身體碰撞發出呲呲的聲音,林馨嗷嗷的慘叫起來,直接倒在地上,地上滿是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