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半夜三更送什麼快遞!”這句話剛出口,我呆住了。此情此景是那麼熟悉。稍微想了下,這不就是之前我在家被警察們逮到派出所時候的情景再現嗎!
想到這裡,我搶到窗戶邊望了下,果然,草叢裡還是有警察在埋伏著。
什麼情況?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了,“揚天,開門!”
我仔細分辨著,是李道的聲音。和他打交道這麼久了,不可能聽錯。
這夥人在搞什麼?我身上的殺人罪名已經洗脫了啊,爲什麼還會大半夜又來我家?
我想不通。
這事兒不算什麼,更麻煩的是,我覺得身上的虛弱感越來越嚴重了。揮手一劈,若有若無的勁風從手掌竄出,有氣無力的。正好空中有個蚊子飛過,蚊子被我的掌風擊中,打了幾個滾兒,又踉踉蹌蹌的飛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之前我的掌風幾乎能打死活人,現在連只蚊子都打不死了?
“毛子!”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打開臥室的門走到客廳。毛子說去廚房找吃的東西,這麼久卻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我往廚房看,哪兒有他的影子?
到處都沒有。
大半夜的,他是出門去玩了?還是去樓下的超市買東西了?
沒時間讓我多想,因爲門已經被踹開了。
那個壯得像是黑熊的警察衝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四五個小警察,李道赫然在其中。
“你們搞什麼幺蛾子?我又犯了什麼事?”我現在對警察很沒好感。
看到我衝李道說話,他旁邊的人大眼瞪小眼,“道哥,你認識這小子?關係很好?”
“扯什麼犢子呢,我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犯罪嫌疑人。”李道被氣笑了,衝我晃晃手銬。“你涉嫌殺害室友劉曉莉和馬建國,另外還跟盛唐一個舞女的死有關係,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愣住了。
“你在說什麼?那件事不是早結案了嗎?又來找我算什麼事兒?”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黑熊警官上來就是個擒拿,朝我抓來。我想躲開,但身上虛弱感越來越嚴重,竟然被他輕而易舉的拿住,隨即李道上來給我帶上了手銬,押送到了警車裡。
警車在夜幕裡緩緩駛出小區,車上的幾個警察都沉默著。
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李道對我的陌生感應該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真的不認識我。經歷這麼多事,看人的眼光我還是有的。
“今天是幾號?”在
腦海裡迅速排查了各種方案和可能性後,我向李道問出了這個經典的問題。
他像是看傻逼似的望著我,不說話。我急了,“今天到底幾號?很重要!”
“2015年5月22日。”坐在我身邊的小女警倒是心腸不錯,主動開口告訴我。
聽到這句話,我腦袋裡嗡的一聲,一個荒謬的想法涌起。我這是穿越了?
5月22號,正是我之前被帶到派出所的時候。按照正常時間,現在應該是7月份了。
不過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腦子迅速轉動起來。根據種種奇怪的線索,我穿越到一個多月前的可能性很大。最直接的證據是,我現在幾乎沒有法力了。剛纔想魂魄出竅,想施展法術,發現完全沒用,就好像我從來沒學過似的。
5月22號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菜鳥。就是那天晚上,我在派出所修煉了牧的功法,經歷了還魂,纔開始逐步有了神通。
“頭兒,這小子真是殺人犯嗎?看他就是個愣頭青。你看他那樣兒!”有警察在黑熊警察身邊咬耳朵。
“回去審審不就知道了?好人壞人是能看出來的?”黑熊警官一句話把話題終結了。
剩下的情景,我再熟悉不過。被帶到派出所的審訊室,交出身上的所有東西。審訊室的警察指著我脖子,“這個玉也摘下來。”
我摸了下脖子,心頭劇震。是我姑媽給我請的護身符。這護身符曾經救過我一命,後來在派出所的時候交給警察,後來就遺失了。
它詭異的重新出現在我脖子上,證明我這次真的是穿越沒跑了。
例行公事的被審訊完,我把之前說的證言證詞重新說了遍,然後我照舊被關到了鐵屋子裡。
然後,派出所裡又陸陸續續來了些人,醉醺醺的大漢,兔脣的恐怖女人,還有個小流氓。
那天晚上,劉曉莉,馬建國他們的冤魂就是附體在這幾個人身上,向我索命。
現在,我重新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果要是讓他們和我關在一起,當天晚上的歷史會重現。
我心裡忽然有了絲明悟。我的人生改變,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如果不經歷三日還魂,我以後的人生肯定會改寫。
現在,我穿越了,而且正好穿越到這晚,是不是就讓我從這晚開始改變人生的?
想到這裡,我衝那個鐵柱子似的審訊室看守舉手喊道,“我在屋子裡不舒服,申請調到外面坐鐵凳。”這個派出所不大,審訊室裡有三個單獨的小鐵屋,
大廳裡一排都是鐵板凳。被羈押的人一部分是放在鐵屋子裡,一部分就坐在鐵板凳上。
“滾,這兒哪有你說話的地兒?讓你在哪你就在哪!”看守瞪起牛眼衝我罵道。
“我想尿尿。”上洗手間是正常申請,不能拒絕。
“屁事真多!”他罵罵咧咧,但還是把我放了出來,帶我去洗手間。
“剛來的那幾個人是我仇家,他們晚上要整我。你救我的話,那個玉佩就送給你了。成色不錯,值幾千塊呢。”我說的也不算是瞎話。
“洗手間裡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你們打犯人也是在這兒打的。放心,我身上你也搜過了,沒有任何竊聽的東西。這事兒就你知我知。我也不讓你多爲難,你就讓我坐大廳,你辛苦點守著我就行。明天我就被移交到看守所了,你一個月工資也就2000,把那玉佩賣了頂兩個月工資了。”我對他循循善誘。
“好。”他的回答倒是很簡潔。
當天晚上,他瞪著牛眼坐在我身邊。那兔脣女和醉漢被他鎖到了小鐵屋裡。半夜的時候他連著打了好幾個瞌睡,都被我叫醒。
做警察的,陽氣重,不容易被鬼附身。他像個門神似的守著我,倒是保了我一夜平安。
第二天一早,我又被帶去審訊。沒審多久,就給我按掌模,抽血,照相,隨後又要我籤拘留書,我一一照做了。從現在開始,我的選擇和之前迥然不同,不知道這會引發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簽完拘留書,我隨即又被帶上警車。警車呼嘯而去,兩個小時後把我拉到了鳳凰嶺下的亞洲第一大看守所,海淀看守所。這看守所面積真夠大的,汽車在裡面左拐右拐的拐了大半天,才總算在棟大樓前面停了下來。
進去又是一通簽字,然後是做體檢。體檢完畢,開始存衣服。我全身上下都沒帶什麼東西,倒是省去了這個環節。
一扇鐵門在我面前打開。門外是正常的花花世界,門裡是另外一個黑暗的世界。
“揚天。”
在鐵門旁邊有個小屋子,露出個窗口,在窗口上架著個小攝像頭,從鐵門裡面進去的人都要被拍個照。我站得筆直,拍完照,隨即被警察領進去。進門是個空曠的屋子,有幾個淋浴頭。進去後,警察讓我把衣服脫光,隨即去沖澡。在我沖澡的時候,他拿著個巨大的剪刀把我的上衣和褲子上的金屬釦子,金屬拉鍊全都剪掉,好好的褲子屁股後面露著幾個大洞,不能穿了。
這一切我並不陌生,因爲我在之前已經來過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