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施展縮地成寸法,速度雖然不如龍龍,但他穿梭進空間隧道的能力卻比龍龍強,每次被龍龍落下後,他就進入空間隧道,再反超到龍龍前面,一人一車倒是比拼起了腳力。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想毛子這麼辛苦。連番惡鬥,他損傷太大,雖然吃了金蠶王,沿途又吃了不少孤魂野鬼,但畢竟還是沒有復原。不過沒有辦法,他外表看起來是個小孩,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
嚴格說來,他是黑戶,坐不了飛機,坐不了汽車,讓他自己坐汽車回北京,我更不放心,萬一他一時興起把整個車廂的人都吃了,那事兒就大發了。
所以我只能讓他緊緊跟著我,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
二狗用鐵頭撞破巨巖,暫時留在寨子裡養傷,等傷勢好了再回北京找我們。
從棲月寨到大理這段路上,我們至少碰到了五六個野鬼,都是從棲月寨跑出來的。這些野鬼也可憐,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卻遇到毛子這個煞星,剛照面就被毛子三下五除二的給吃了,實在是可憐。
在路上我也簡單的問了下毛子最近的情況。據他說,他被龍淵抓走後,龍淵在他身上下了重重禁制,把他給弄的神志不清。後來他印象中,自己就是給龍淵當打手,到了棲月寨。再然後,就是看到我之後,逐漸恢復了記憶,然後反水。
休息的時候,我抱著他粉雕玉琢的臉蛋親了又親,感覺再怎麼親也不夠。
途徑大理機場的時候,我忽然發現,繁忙的機場候機廳,包括已經飛行在天上的飛機裡,都隱藏了不少厲鬼。
這些厲鬼奪了乘客的舍,跟隨他們飛向全國各地。
棲月崖裡,全都是修爲至少在百年以上的老鬼,奪活人的舍對於他們來說輕而易舉。當然,運勢高的人他們是奪不了舍的,只能奪取那些運勢很差,或者身子孱弱,魂魄虛弱的人。
看著一架架客機從大理飛向遠方,我彷彿看到了上百個厲鬼出現在各個城市,白天蟄伏,夜晚出現在街頭痛飲人血的場景。
“這段時間,道士跟和尚們的生意要好起來了。”我打趣的說道,卻發現身邊的人都沒有笑。
“你們怎麼沒反應?”
“呵呵呵。”張怡然捂嘴笑了片刻,然後問道,“主人,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爲什麼會生意好?”
遇到幫沒有絲毫幽默感的同伴,也是無奈的事兒。
我現在非常懷念瞎子聰叔。說到聰叔,我當即決定去宣威,再拜訪下聰叔。我本來以爲他只是推算未來厲害,但從他傳給我一個“卍”字就能剋制江離來看,聰叔的功力深不可測。可惜這個“卍”字使用一次就再也無效了,我有些悻悻。
仔細想想也是,如果
這麼簡單我就學會了他的神通,那他簡直比藏傳佛教裡的密宗上師還厲害的多。密宗上師給傳人灌頂,還要準備好些儀式,灌頂幾天幾夜,聰叔打出道意志就能傳功的話,已經和傳說中的菩提祖師差不多了。孫悟空在方寸山七年其實都是打醬油的,最終得道,就是靠那一夜的廂房傳功。
趕到宣威的天橋下,卻沒有見到聰叔。我讓毛子去問別人,得道的答覆是好幾天沒有見到胡瞎子了,也沒人知道他住哪兒。毛子問了一圈,不僅一無所獲,還差點被拐孩子的人下了迷藥帶走。最終結果是他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被那人抱到了小巷裡,然後過了兩分鐘滿嘴是血的出來,神采奕奕。
對於這種不開眼的壞人,我也沒什麼意見。
看樣子聰叔不想見我們,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一路再無波瀾,我們順利的回到了北京。
到北京是下午五點左右,我第一件事是讓張怡然帶我到了郝帥的家。郝帥已經回到了北京,我的肉身也託付他好生安置。我急急忙忙從雲南回來,也是害怕夜長夢多,肉身有了什麼損失。
幸好,進入郝帥的住所後,我馬上發現了被供奉在神案上的我的肉身。神案上備了四色瓜果,燃著長明燈,還有上好的檀香。最離譜的,他還在我腦後的牆上畫了圈光圈,看著好像神話裡的仙佛菩薩。
郝帥住的屋子倒是不小,位於望京的一所小區。望京這塊兒棒子多,烤肉店多,房價也不便宜。他能住在這裡,還是個帶閣樓的複式,身家至少在千萬以上了。我不懂這樣的人爲什麼要去當小流氓,或許是愛好,也可能是父母留下的遺產,自己不爭氣,不務正業,天天晃盪,話說回來北京倒是有不少這樣的人。
魂魄迴歸肉身後,我感覺到久違的溫暖和踏實。肉身是渡河之舟,雖然我現在魂魄也比較壯大了,但還是在肉身裡比較踏實。
就好比你橫渡大江時,儘管你游泳很棒,但讓你一直在水裡遊,還是不如坐在船裡舒服。
如果哪天我能徹底拋棄肉身,那就真正修煉成功了。
從神案上跳下來,我覺得肚子咕咕叫。也是,這具肉身有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我不客氣的抓起瓜果,還有供奉的燒雞、豬蹄,大吃大嚼起來。
“林潔瑛,張怡然,你們看到人類的食物是什麼反應?”我吃的滿嘴流油,問她們。
“噁心。”
“討厭。”
她倆異口同聲的回答。
鬼是不太需要吃東西的,傳統民間上墳,要燒紙錢,磕頭,還要擺酒,擺祭品,其實祭品回去之後都還是被活人吃了,死鬼是不吃的。
神、鬼,吃的都是氣。
香火燃燒的香氣、瓜果的清氣、花香之氣,其中香火氣纔是他們
最愛的,其餘都只是點綴而已,可有可無。
佛門有天神緊那羅,就專門以香氣爲食,善歌舞。
我吃的香噴噴,她們看得倒胃口。毛子食性比較特殊,不喜歡吃熟食,只喜歡吃帶著血腥味的生肉。他在廚房裡找到個豬大腿,撕咬著大嚼起來,把骨頭吐了一地。
吃飽喝足,我決定去樓上看看。這個複式房挺大的,我現在所處的是一樓的儲物室之類的,剛進來時我就聽到樓上有咯吱咯吱的聲音,聯想到郝帥的性格,不用窺探,我就知道了他在做什麼事。
看到他對我肉身還算恭敬,我決定上去和他打個招呼。
悄無聲息,我上了閣樓。閣樓上有個大大的房間,房門沒關,房間裡擺設非常簡單,因爲除了張足有3米寬,4米長的特製大牀外,沒有別的東西了。
牀上,三個光溜溜的人正在上演春宮大戲,戲的主角自然是郝帥了。他看來已經完全痊癒了,志得意滿,左擁右抱,現在正舒服的直哼哼,扭動著黝黑的皮膚在兩個大白身上這兒啃一口,那兒摸一下。
“咳。”我清了清嗓子。
3秒後,先是兩聲女人的尖叫響起,接著是郝帥那不成腔調的哭喊。
華燈初上時,我終於回到了自家的小區。
我的小區處在個三岔路口處,我剛要過馬路進入小區裡,忽然潛意識裡覺得有危險。
現在方圓200米都逃不出我掌控,我打眼一掃,就發現了危險的來源。
兩個中年漢子裝作在關東煮攤兒前面買吃的,但他們一看就心不在焉,點了一堆土豆,眼神卻不停的朝小區門口瞟。
便衣警察。
我馬上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細想了下,我也覺得我現在很可疑。屍體從停屍間失蹤,警察們應該都知道了。劉曉莉,陳捷,馬建國失蹤的事兒還沒完,住我樓上的那個被吃掉地魂的中年男人也失蹤了,矛頭都指向了我。
我向毛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吩咐了半天,他朝兩個便衣警察走了過去,牽著他們的褲腿,哭喊著自己回不了家了。
“小朋友,你家在哪兒啊?”一個警察耐著性子問。
毛子抹著眼淚,“我家在路對面那巷子裡。車太多,我自己過不去。嗚嗚嗚……”
在他精湛的演技下,兩個警察被他騙到了對面的小巷中。從小巷出來後,兩人的眼神已經變得茫然,毛子打了個響指,兩人顫顫巍巍的走了。
這樣終究不是個事兒。我決定先在外面呆一段時間。
走了沒兩步,一股被跟蹤的感覺又襲來。
還有人?
我不動聲色的走到剛纔那小巷深處,感覺跟著我的人鬼鬼祟祟的跟了進來,我猛地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