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靈希都在義王妃的小廚房里幫忙,表面上低眉順目的很是恭敬,人家讓她往西,她不敢往東,人家讓她挑水她不敢洗菜。
不僅如此,廚房有什么累活臟活她都搶著干,把以前義王妃賞賜的好茶葉還拿來跟大家一起分享。
雖然這幾日靈希干的活臟點累點,卻得到廚房一眾人的點贊好評。
不過她表面上裝出溫柔順從的模樣,心里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想要謀害丁夢然的想法。只是一時間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她一直在心中盤算籌謀。
“最近京城里來了個雜耍班,好玩的不得了。聽說雜耍班里有很多能人異士,吐火吞劍的都不在話下,最最獨特的是這個雜耍班竟然還有人耍蛇。”
“你慣會胡說,這大冬天的哪來什么蛇?”角落里兩個小丫鬟一邊擇菜一邊聊天。
“我才沒胡說,是府里的順哥出去辦事的時候親眼見到的。不僅那蛇會動,聽說還是毒蛇,只不過那主人卻一點都不害怕,那節(jié)目的名字還挺喜慶的,叫什么金蛇狂舞。好看的不得了。”
“兩位姐姐在聊什么?”靈希一聽立刻湊了上去。
“還不是說京城來得雜耍班,好玩的不得了。可惜我們是最莫等的丫頭出不了府。靈希你可不一樣,你是黃媽媽眼前的紅人,你要是想看明天求了黃媽媽出去采買,哪怕偷偷的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有那么好看么,我可是特別怕蛇,連看一眼都看不了。”靈希連忙說。
沒人把靈希的話放在心上,幾個丫頭嘻嘻哈哈的又說了些別的,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誰知道第二天要跟著黃媽媽出去采買的丫頭生了病,一大早的就肚子疼,跑了好幾趟廁所還是沒止住,黃媽媽一著急,確定帶別的丫頭出去。
黃媽媽剛落下話音,靈希提著一桶水大汗淋漓的從外頭進來,還差一點撞到黃媽媽。
“你們也都學(xué)學(xué)靈希看著孩子多勤快。靈希把桶放下,跟黃媽媽去街上采買。”靈希痛快的答應(yīng)下來,隨著黃媽媽一起上了街。一行人買菜的時候恰逢路過香粉齋。
“聽說這香粉齋的珠*美白效果特別好,可惜啊向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就算是有錢也買不來。”黃媽媽看著香粉齋客似云來,不覺得心生感慨。
“黃媽媽也想要這珠*么?”
“試問著京城里的女人哪個不想要珠*。”黃媽媽望著香粉齋的金字招牌,不覺得搖頭嘆氣。
“黃媽媽如果想要,靈希倒是可以試一試。靈希在進王府前曾經(jīng)在香粉齋呆過幾天。”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側(cè)王妃帶進王府的啊。如果不為難的話……”
“黃媽媽放心,包在靈希身上,不過這邊人這么多,靈希總要等個人少的時間,要不我們兵分兩路,黃媽媽先去采買,我去香粉齋,之后我們在香粉齋這邊等可好?”
“如此甚好。”黃媽媽眼睛笑成了一條縫,轉(zhuǎn)身走了。
靈希等了一會見黃媽媽走遠了,一轉(zhuǎn)身去找那兩個丫鬟所說的雜耍班,竟然很快就被她找到了。
之后她找了雜耍班的老板,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做一筆生意。
“你要這毒蛇干嘛?這可真的是毒蛇,一不小心要了人性命的。”
靈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那老板手上:“小女子的父親得了毒瘡,已經(jīng)爛到了骨頭上,請了大夫都束手無策,聽聞蛇肉可以以毒攻毒,小女子便想著試一試。”靈希一邊說著一邊紅了眼眶。
那老板著實感動:“看在你孝心有加的份上這生意我跟你做了。”
那老板收了錢,很快拿著一個小箱子遞給靈希。
“切記,不要輕易打開這個小箱子,用的時候再打開。要不然蛇會被凍死,到時候功效就沒那么好了。”
靈希接過箱子,用之前買好的包袱皮結(jié)結(jié)實實的包上,拜別老板之后匆匆回了香粉齋。
和她預(yù)想的一樣,七大姑還記得靈希,很熱情的招待了靈希,靈希說明來此的用意,七大姑很大方的給了靈希一代珠*。
很快黃媽媽采買完了,回香粉齋找靈希,看見靈希手中的珠*樂得合不攏嘴。
是夜,義王妃小廚房的人睡得都很死,靈希悄悄的起身。趁著夜色朝著撫琴軒的方向走去。
義王妃的院子里一條黑影看著靈希漸漸離開的身影沒有跟上而是轉(zhuǎn)身離開。
靈希抱著手中的包袱皮迅速到了夢然軒。夢然軒里丁夢然一人在廚房里研究過年要準備的新奇吃食。院子里靜悄悄的,下人都睡了,鄭瑄不再,聚香也不再丁夢然的身邊。靈希趁人不備悄悄打開包袱皮,把手中的箱子打開,之后把蛇從小廚房的窗戶里放了進去。
“這要是還不死,就算你命大。”靈希一刻不敢耽擱,悄悄的逃離犯案現(xiàn)場。
丁夢然正在仔細的研究著菜譜,心里想著要在新年拿出什么樣的特色菜品才能夠獲得老夫人的歡心。她會做的菜基本上都做得差不多了,還有什么是既好吃有新奇的東西呢?
一回頭,丁夢然看見了小廚房一邊放置著的紅薯粉絲。
“有了,到時候就做一道碗仔翅。”丁夢然一拍大腿,用毛筆支著太陽穴在仔細想著
碗仔翅的做法,一邊想一邊往紙上寫。
來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用毛筆,雖然字還不是那么好看,卻比之前的鬼畫符好看了很多。
丁夢然光想著鄭瑄吃到碗仔翅大快朵頤的模樣,根本沒注意遠處正在全速向自己爬過來的毒蛇。
“阿嚏。”莫名的丁夢然打了個噴嚏。
“還不快逃,當心小命不保。”那個很久都不出現(xiàn)的柳如畫突然有了聲音。
“什么?”丁夢然一回頭看見了全速向自己前進的蛇。
“柳如畫,你們映月國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這大冬天的你們這里的蛇都不冬眠么?”
“還有時間在這里瞎貧。逃命要緊。”她要是死了,就沒人肯幫她的鄭瑄了。
“大姐,你覺得我能逃得過毒蛇么,我才兩條腿好么?”她說著沖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可是他沒有腳。”柳明珠也受了丁夢然的傳染,貧的不得了。
“這個時候你不跑還能怎么辦?”
“當然還有辦法,就是……等死。”
“可是你,不可以死。”柳如畫大喊了起來,不過她的喊聲只有丁夢然聽得見。
丁夢然的聲音卻是響徹了整個夢然軒。
“快來人啊,聚香你快來……”以現(xiàn)在丁夢然的大嗓門要是參加快樂女聲的話一定會入圍前三名。
剛剛逃離夢然軒外的靈希也聽到了丁夢然的慘叫聲,不覺得冷笑升上了唇角。
鄭瑄在自己的書房內(nèi)正認真的批閱著公文,最近世道太平,并沒有外敵來犯,他除了定期到校場去閱兵堅持訓(xùn)練之外,更多的時間是幫助鄭天瑜處理公文。因為年關(guān)將近,各省各部的公文特別多,所以這么晚了鄭瑄沒有留在溫柔鄉(xiāng),而是在那個高高掛著“M KFC ”的牌匾下有模有樣的批閱著公文。
在丁夢然犀利的喊叫的同時。鄭瑄后背一僵。大概是心有靈犀的原因雖然隔著很遠他好像還是聽見了丁夢然的聲音
“元招,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元招?”等不到回答,鄭瑄丟下公文急急的沖出了書房。
“王爺,夢然軒那邊有人來報說是側(cè)王妃好像被毒蛇咬到。”這一邊元招匆匆趕到。
“什么?如畫她……”鄭瑄突然覺得心口一痛。
“快,快去夢然軒。”鄭瑄說著腳下生風(fēng),一刻也不敢耽擱的飛奔去夢然軒。
“如畫,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你要是有事,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真的無法承諾對母親大人的兌現(xiàn)。”
“如畫,如畫,你沒事吧?”鄭瑄風(fēng)一般的飛奔到夢然軒。
他想象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她家娘子和聚香站在撫琴軒的院子里,不停的忙活著什么,她們身子沒有遮擋的地方好像有炭火在一閃一閃的,隨著走近,還有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鉆到鄭瑄的鼻子里。
“如畫,不是說你的院子里進了蛇。”看著難以置信的畫面,鄭瑄還是覺得自己的腿發(fā)軟。
“沒錯,是進了蛇。”
“那你有沒有事,那蛇呢?”
“有事的不是我,是蛇。聚香再把那辣椒面遞給我一下,這個要辣一點才好吃。”丁夢然看都不看鄭瑄,忙活著手里的活。
走進了鄭瑄才看見,原來丁夢然又在弄燒烤。
“王爺,香么?”把炭火上的肉串翻了個個,丁夢然這才抬頭看著鄭瑄天天的微笑。
“香,真想。”鄭瑄被香味吸引,忘了問剛才那條蛇的歸處。
“馬上就可以吃了。再等等。”
為了等到?jīng)]事,等多久鄭瑄都是樂意的。哪怕是大冬天的站在冷風(fēng)中,不過還好,有炭火,有美食,還有美女一切都值了……
“烤好了,可以吃了。”丁夢然說著遞給鄭瑄一串烤好的肉串,接著又遞給聚香一串,聚香躑躅著不知道該不該接。
“怕什么,好吃的緊。”丁夢然說著把肉串塞到聚香手里。
“小姐,你先吃,我還是幫忙燒烤算了。”聚香的臉有那么一絲不自然,一邊說著一邊把肉串塞進丁夢然手中。
“真是不懂得享受。你不吃我吃。”丁夢然說著咬了一大口,她的一口才下了肚,那邊鄭瑄嚷嚷著再來一串。
“王爺,這映月國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這大冬天的夢然軒竟然爬進了蛇,你們這里的蛇都不怕冷么?”丁夢然一邊享受著燒烤,一邊問鄭瑄。
鄭瑄剛才被美食分散了吸引力,這下才想起來那條毒蛇的事:“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如畫,那蛇呢,本王一定要將此事徹查到底。本王對那個放蛇的人定不會姑息。”
鄭瑄發(fā)怒起來的樣子還是挺可怕的。聚香嚇了一哆嗦,手上的辣椒面全部灑在肉串上。
丁夢然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這貨才想起來那蛇的問題,還真是有了吃的什么都能忘記:“還不是在你的肚子里和手里。”
丁夢然說著舉起手中的肉串又咬了一口,完全不顧對面目瞪口呆的鄭瑄,這輩子他什么都吃過了,獨獨沒有吃過蛇肉。
“你說什么……你給本王吃的是蛇肉?”之前的震怒被驚恐取代,鄭瑄捂順手把肉串丟在燒烤架上,轉(zhuǎn)身做出惡心狀。
“相公,就別裝了,明明很好吃的好么?”丁夢然溜到鄭瑄身邊拍了拍鄭瑄的肩膀。
“說的也是,這樣也算是為我娘子報仇了不是?來,聚香,你也一塊吃。”鄭瑄很快改變態(tài)度,不僅自己吃,還塞給了聚香一塊,聚香不敢不接,只好接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還別說,這東西真的挺香。”聚香說著微笑上揚了唇角。
丁夢然則翻了個白眼,腹誹聚香是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元招,別站在那了,天太冷,過來一起烤火一起吃肉。”丁夢然招呼著站在遠處的元招,給他和聚香創(chuàng)造機會。
元招朝著聚香望了望,聚香則紅著臉低下頭。
“快點過來啊,就算是幫本王妃報仇。”丁夢然沖著元招再次招了招手。在得到鄭瑄默許之后,元招快步走向炭火,聚香則拿了一串肉串遞到元招手中。
“好吃么?”聚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元招。
“好……咳咳……這肉串是不是有點太辣了?”元招吃的剛好是聚香失手把辣椒撒上的那串肉串,看著元招又咳嗽又伸舌頭的樣子眾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飄得很遠,一直飄到義王妃的院子里,一直飄進靈希的耳朵里。
“這一會不應(yīng)該是聽見哭聲么,為什么那邊那么歡暢?”靈希睡不著,披起衣服再次起身。
小廚房的里的人因為被靈希之前在飯菜里下了少量的蒙汗藥所以一點感覺都沒有。
靈希裝著膽子再次溜到夢然軒墻外。
之后她就聽見了夢然軒墻內(nèi)的歡聲笑語。很快靈希就知道了她花重金買來的那條毒蛇的命運,它不僅沒有完成她惡毒的使命,反而成了一頓好吃的美餐進了丁夢然的肚子里。不僅這樣,院子里的人竟然感謝老天平白的送了這么美味的食物過來,大冬天的竟然還有蛇出沒,也真的算是老天給的奇跡。
靈希才不要做什么送美味的好心老天爺,她是要丁夢然命的。靈希氣得牙根直癢,不經(jīng)意的碰觸到了夢然軒墻角下的一根枯枝。
“是誰在那?”鄭瑄最先聽到了動靜,大吼一聲,卻被丁夢然搖搖頭制止:“王爺,你別大驚小怪,大概是苗姨娘的貓又跑了出來。最近那只貓不老實的緊。大概看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野貓。”
剛才鄭瑄一聲怒吼把靈希的三魂嚇走了七魄,靈希心想著這下可完了,身子一緊差一點摔倒在地上。勉強用手扶住墻面才勉強沒有帥呆。卻沒有想到丁夢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隨即學(xué)了兩聲貓叫。
“看吧,我就說是貓。大概是耐不住寂寞又跑了出來。”丁夢然的一句玩笑引得大家又是一陣笑聲。靈希解除了危險,瞬間又開始恨上了丁夢然。
“王爺,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怎么都不害怕蛇的?其實我從小膽子就大的很,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一樣?xùn)|西我可是最害怕了。”想要釣到魚,首先就要拋出魚餌才是。
果不其然轉(zhuǎn)身要逃的靈希,聽見丁夢然的話又停了下來。
“你怕什么?”鄭瑄隨即明白了丁夢然的意思,高聲問丁夢然。
“蝎子,毒蝎子。記得小時候我被蝎子咬過,差一點要了我的小命,從那以后,我見到蝎子就會嚇暈過去。”丁夢然的聲音很大,順著風(fēng)很清晰的飄進了靈希的耳朵里。
“聚香,聽見了沒有,你們家主子最怕蝎子,你今后可要多加小心和注意。”
“聚香遵命。”
“王爺無須大驚小怪,現(xiàn)在這大冬天的,蛇蟲鼠蟻都躲起來了,哪里還有什么蝎子。”
“那也說不定,一切皆有可能。總之小心防范就是。”鄭瑄話音剛落丁夢然便眨巴著眼睛崇拜的看著鄭瑄。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鄭瑄被丁夢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去找李寧要版權(quán)。”某貨的犯二精神又開始了。
“李寧是誰?”鄭瑄被丁夢然的問愣了。
“沒事,我老家的一個親戚。”
“你親戚可真多……”
“沒辦法,誰讓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美人如畫呢。”丁夢然說著雙手捧成了一朵花形托著自己的腮沖著鄭瑄眨眼睛。她很想告訴鄭瑄這個親戚可真的很是不一般,只不過是她認識他,他不認識她而已。
鄭瑄也沖著丁夢然呆萌的眨了幾下眼睛,前兩句他是聽懂了,可是爆胎又是什么東西。
看著自己主子發(fā)花癡的模樣,聚香拉了下元招的休息,兩人悄悄的退場。剩下一對即將要去搖椅上唱歌的男女……
次日一早,黃媽媽再次到街上采買,那個之前拉肚子的丫頭因為不想錯失采買的肥差說自己已經(jīng)好了,立刻跟著黃媽媽要走。
這時靈希又是拎著一大桶的井水進來,看見黃媽媽連忙施禮,還夸黃媽媽今天的氣色真好。
黃媽媽捂著臉偷偷的笑,給了靈希一個眼色意思是說還不是你送的珠*的功勞。
靈希笑笑,提著桶往里面走,一個不小心被一個凳子絆倒,一桶水沖著黃媽媽身后的那個丫鬟直直的潑了過去。
“啊呀,姐姐,真是過意不去,你看靈希這笨手笨腳的,還請姐姐責罰。”
平日里那丫鬟也拿了不少靈希的好處,不好發(fā)作,只好跺跺腳說回去換鞋襪,這邊黃媽媽說她等不及,讓著丫鬟在休息一天,她還是跟著靈希一起去采買。
到了街上靈希又想了辦法紅著黃媽媽一個人脫身,之后順利找到那份雜耍班又用之前義王妃的賞賜夠得毒蝎子十只,原本這十只毒蝎子是晚上雜耍班的藝人用來表演活吞的,靈希仍舊是用她的孝心和之前雙倍的價錢從老板那順利的買回了蝎子。
老板一邊用手掂量著銀子,一邊心中感慨,要是著京城里多些生了毒瘡的人就好了,他就不必辛苦的開什么雜耍班,直接販賣這些毒物就可以賺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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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后靈希按照之前的程序把毒蝎子藏好,之后趁著大家都睡下,再次捂著嘴巴在屋子里點起了蒙汗藥。
眾人很快沉沉的睡去,靈希抱著她寶貝悄悄的去了夢然軒。
夢然軒并沒有因為昨天進蛇的事件而加強警戒,院子里沒有人,丁夢然還是一個人在兩著燭火的廚房里忙活著。
靈希悄悄的進了院子,大概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花盆,砰的一聲之后引起丁夢然的警覺,丁夢然站起身來朝著窗戶外看了兩眼,靈希當即又學(xué)了幾聲貓叫。
丁夢然聽見貓叫又坐回了原處,繼續(xù)忙她的菜單。
靈希悄悄的靠近小廚房,輕輕的打開小廚房的門,準備把藏好的毒蝎子順著門口放進去。
門剛剛被靈希打開一條縫,還沒付諸行動,夢然軒里原本還黑著的院子忽然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靈希嚇了一跳,一轉(zhuǎn)身竟然看見鄭瑄領(lǐng)著一眾護院站在身后。
“王……王爺,跟我無關(guān)……”手中的毒蝎子還在,靈希已經(jīng)無法抵賴。
“說吧,為什么要這么做,是誰指使你的?”屋子里的丁夢然已經(jīng)從窗戶里跳了出來,此刻如天神般的站在靈希面前興師問罪。
“我沒有……沒有……”靈希第一個反應(yīng)是想逃,可是包圍重重,她哪里有逃得路。
“來人啊,把靈希給我拿下,板子伺候,直到她說出幕后指使為止。”鄭瑄一聲令下有兩個孔武有力的護院出現(xiàn)在靈希面前。
“側(cè)王妃饒命,側(cè)王妃饒命,靈希只是一時糊涂。”靈希說著朝著丁夢然跪拜下去,蹬蹬蹬的磕了三個響頭。
“側(cè)王妃,靈希也是一時糊涂。還請側(cè)王妃饒命。”靈希瞅準機會,見丁夢然沒有防備,將袖子中藏著的一只毒蝎子朝著丁夢然的臉上丟了過去。
“柳如畫,你受死吧。”靈希臉上的狠毒之色讓人不覺得心驚膽寒。這哪里像是一個十四五歲小女孩該有的神色。
只是那蝎子還到丁夢然的臉上,就被鄭瑄長劍一揮斬殺成了兩截。
“好狠毒的心,來人啊,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鄭瑄下了令,眾人不敢怠慢,很快夢然軒角落里傳來板子落在靈希身體上的乒乓聲還有靈希的哀嚎聲。瞬間血腥的氣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等一等。”丁夢然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或者說她更想知道靈希想要一次次害死自己的真正原因。
“說吧,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恩將仇報?如果你說出真正原因也許我會饒你一命。”丁夢然一邊說著一邊制止了護院的動作。
“因為我恨你。恨你讓我真心錯付。你明明是個女人,為什么要女扮男裝來救我。讓我誤以為你就是靈希的心上人,想不到,你卻是個女人。我恨你,柳如畫。我恨你,如果那天你晚一點出現(xiàn),或者不出現(xiàn)的話,救我的人就會是王爺,那么我也就不會愛上你這個女人……我看著你和王爺恩愛的樣子,我就更加恨你。我們同樣是女人,為什么你就能得到那么多,而我卻什么都沒有,我很命運,很命運對我的不公……”
打死丁夢然都想不到靈希多次陷害自己竟然是這個原因。雖然奇葩了些,丁夢然卻在靈希的眼中看出了她沒有撒謊,原來由愛生恨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同時她在心中也升騰起了對靈希的一絲憐憫之情。
“你錯了,要不是因為如畫救你,本王也不會出現(xiàn)在哪里,要不是如畫救你有了危險,本王也不會出手。所以你應(yīng)該感謝她而不是恨她,要不是她你以為你會有這樣的快活日子,你早就被朱霸天摧殘的沒有人形。
你不該責怪命運,你應(yīng)該感謝命運讓你遇到如畫,你原本比太多的人更加幸運,而你卻不懂得好好珍惜。你不知感恩卻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
明明是你自己鉆進了死胡同,卻要責怪命運。來人啊,先把靈希拉下去,明天找個人牙子賣到京城之外去,本王再也不想看見你。”這是鄭瑄看在丁夢然的面子上對靈希最大的寬恕了。
兩個護院拉著血肉模糊的靈希往暗室方向走。
“慢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邊的動靜驚動了義王妃。在翠玉的攙扶下義王妃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眾人連忙給義王妃施禮。
“靈希往如畫的院子放毒蝎子被瑄兒逮了個正著,瑄兒正在審訊,不想驚擾了母親大人,還請母親大人贖罪。”
“已經(jīng)有人通報了老身,所以老身才急忙趕過來了。老身要說的是這種恩將仇報的歹人留不得。只有殺而后快之。”義王妃說著瞥了眼靈希,臉上盡是殺氣。
“求母親大人看在靈希年齡尚小,又剛剛死了父親那么可憐的份上就繞過她這一次。只要她遠離京城,不再做出毒害如畫之事,便罷了。”丁夢然看了眼靈希,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像靈希這個年紀該是在母親懷抱中撒嬌的年紀,大概是遭遇的不幸太多,才讓她有了如此偏激的個性。看著靈希被打成血肉模糊的身體丁夢然總覺得心有不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于這種小人,善心只會要了自己的性命。靈希,看著你照顧我有功的份上,老身讓你自己選擇,你要毒酒還是三尺白綾,或者是把之前的那些毒蝎子跟你關(guān)在一起?”義王妃甩了下衣袖,一副不可更改決定的模樣。
“靈希謝過王爺和側(cè)王妃的救命之恩。王爺說的沒錯,命運對靈希來說已經(jīng)夠好了,是靈希自己不知道珍惜。這一切都是靈希咎由自取。如果有來生,靈希定當好好報答王爺和側(cè)王妃的救命之恩。”靈希終于知道她自己做錯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義王妃是不會再給她活路了。她一個人爬下凳子,說完這句話之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自己的頭狠狠的撞到了冰冷的墻壁之上,砰的一聲之后,靈希的額頭咕咕的滲出鮮血,在丁夢然大喊了一聲靈希之后,靈希噗通摔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看著慘死的靈希,聚香忍不住摸了把眼淚,這個動作恰巧落盡義王妃眼里。
“這樣的人死有余辜,誰都不許哭,來人啊,把她拉到亂葬崗埋了。”義王妃一聲令下,下人們不敢怠慢,慌忙把靈希的尸首抬走。
丁夢然剛要說話,義王妃捂著嘴用力咳嗽了起來。
鄭瑄給丁夢然使了個眼色要她不要說話,自己則過去攙扶起義王妃。
“母親大人。天冷,瑄兒還是把你送回院子里去吧。”鄭瑄扶著義王妃走遠了,丁夢然望著義王妃遠去的背影發(fā)呆,她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究竟是自己太過于心軟了,還是義王妃處理的有些過激了。雖然在古代奴才丫鬟的命不值錢,但是她總是覺得義王妃似乎跟之前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皇宮中,柳明珠再一次得到鄭震的寵幸,柳明珠放開一切使勁一切招數(shù),只求鄭震的歡心,短短數(shù)日鄭震便忘了和孟氏姐妹的纏綿悱惻,一直留宿在朝露宮。
這一邊孟氏姐妹有點坐不住了,正想著什么法子去奪得鄭震的恩寵。
聽聞鄭震老兒今日要陪著柳明珠去御花園散步,姐妹二人想要去御花園碰碰運氣。
于是姐妹二人好生打扮了一番直奔御花園。
“你們聽說了么,柳明珠之所以再次被皇上寵幸,跟梅妃有關(guān)。”
御花園一側(cè)兩個閑來無事的宮女在聊宮中的是非。
“可不是,聽說梅妃和貴妃娘娘之前交情就頗深,定是梅妃娘娘見貴妃娘娘失寵氣不過,才引來皇上。要不然怎么梅妃肚子疼怎么那么快就好了,皇上一出來就碰見貴妃娘娘跳舞。”另外一個小宮女接腔。
“所以說我們在宮中要互相幫襯才行,等哪天你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可不要忘了姐姐我。”一個小宮女打趣道。
“姐姐慣會胡說。”另外一個小宮女跟著臉紅了。
“兩個該死的奴才,竟敢在背后議論主子們的是非,每人掌嘴五十,不到個數(shù)不許停。”孟飛荷一聽此事與那梅妃有關(guān),頓時火冒三丈,一聲怒吼之后兩個小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莊妃娘娘,寧妃娘娘。”兩個小宮女一邊磕頭認錯,一邊左右開弓扇著自己耳光。
“那個年老色衰的梅妃,總是處處跟我們作對,我一定要她好看。”孟飛荷氣呼呼走在前頭,孟思煙緊隨其后。
“姐姐莫氣,待會遇到了皇上,姐姐這個表情會惹皇上不高興。”
孟飛荷想想也是,立刻收斂心神,調(diào)整呼吸。兩人往御花園深處走去,卻沒有看見皇上。
“姐姐,你看,那不是梅妃?”沒有見到皇上卻看到梅妃挺著個大肚子在御花園里溜達。
順著孟思煙手指的方向,孟飛荷看見了梅妃。“就要生了還不老實,當真是找死。妹妹走,我們過去看看。”
“姐姐,稍安勿躁。不是皇上就在御花園里。”孟思煙生怕孟飛荷惹出什么事,連忙趕上了孟飛荷。
“怕什么,我又不碰她半根手指,我只不過是給她去道個喜。”
孟飛荷一扭一扭去朝著梅妃走過去了。
“飛荷給梅姐姐請安。”孟飛荷見到梅妃倒是很客氣,一邊說著一邊給梅妃行禮。
“原來是莊妃妹妹,姐姐這廂有禮了。”梅妃要給孟飛荷施禮,卻被孟飛荷抬手制止。
“妹妹可不敢受姐姐如此大禮,姐姐這樣怕是就要生了吧?”
“太醫(yī)說怕是還有一月有余。”
“肚子這么大看著可不像啊,是不是姐姐記錯了日子?”孟飛荷眨巴著眼睛裝天真,故意給梅妃難看,宮里早就盛傳梅妃肚子里是個野種,是梅妃故意將懷孕的日子退后了一個月,好對上鄭震對她寵幸的時間。
“妹妹這是什么話,你們沒做過母親不知道,這母親怎么會記錯孩兒臨盆的日子。”梅妃一看來者不善,也根本沒給孟氏姐妹好臉。
“是么,那是妹妹錯了,主要是著宮中的傳聞……沒辦法,不是說三人成虎么,姐姐可是要小心,別生出來一個長得不像皇上 的皇子。”孟飛荷說著用帕子捂住嘴輕笑出聲。
梅妃剛要發(fā)作,卻遠遠的看見鄭震帶著柳明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