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賢伸手,將葉兒整個的摟進懷裡,在她的額上使勁的親著,內疚的心裡,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想要挽救,想要再對她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翠兒,你說,本妃讓賢兒給葉兒喝了那碗藥,是不是對賢兒太殘忍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王妃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忍心。
“娘娘,您要不這樣的話,那個小賤婢是不會對小王爺死心的!”翠兒笑著說道:“這樣,也算是一勞永逸!”
“也許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鄭美蓮心裡有些忐忑。
其實,那碗藥,她可以隨便讓葉兒身邊的丫鬟給她。但是,她還是選擇自己的兒子,親手給她端過去,喂她喝下,以便日後斷了那再有子嗣的念想。
“這個小賤人,日後一定留不得!”王妃再次緩緩地說道:“賢兒身邊側妃的位子,都有著它的用途,不是一般的金貴!哪能隨便給一個出身低賤的小婢女呢?”
“是啊,依著奴婢說,她其實完全可以在小王爺身邊好好的待下去,誰叫她想要的太多呢!”翠兒笑著說道。
“恐怕,她與賢兒的緣分也就到頭了!”王妃淡淡的說道。
“翠兒,你去,將我剛從王爺那裡拿來的文書給拿過去,告訴葉兒這個消息吧!”王妃吩咐著,自己則慢吞吞的進了內殿。
當翠兒拿著那張王爺給的文牒,來到葉兒房間的時候,她剛剛躺下,陳子賢在跟前陪著。
“奴婢參見小王爺!”翠兒笑著說道:“您在這裡剛好,奴婢這裡有一喜訊!”
“什麼喜訊?”陳子賢此刻心裡十分的難過,是自己親手斷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那種犯罪感,讓他倍感難過。
“葉兒,這是王妃娘娘給你的文牒,你看看吧!”翠兒將手裡的文牒給了葉兒:“恭喜你,終於晉升爲小王爺的側妃了!”
翠兒身後的丫鬟一聽,趕緊都跪下說道:“奴婢們參見側妃娘娘!”
葉兒坐起身子,接過那文牒,看著文牒上浩王府的大印,喜不自禁。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溫柔的低頭說道:“孩兒,你聽到了嗎?你孃親我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名分,一定能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了!”
葉兒喜極而泣!
“你們都起來吧!”葉兒不忘記叫那些丫鬟們起來:“我今日高興!小王爺,葉兒終於如願以償了!從此之後,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
她的心願終於得嘗,那激動、雀躍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陳子賢心裡一顫,他此刻的悲哀與無奈正在煎熬著他的良心:他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收起來吧!”陳子賢伸手,剛準備從她手裡拿過文牒,卻不想,葉兒的臉色忽然就變了:“小王爺,我……肚子疼!”
她頓時驚恐的看向陳子賢,眼裡是無助和害怕,甚至是恐懼!
“怎麼呢?”陳子賢不由得渾身冒汗:“快找郎中!”他急忙從牀邊站起來,對翠兒身邊的丫鬟吼道。
“是,奴婢這就去!”有丫鬟趕緊跑著出了門。
“這是怎麼呢?”翠兒裝的特別像:“不是好好的嗎?肚子怎麼又開始疼了?”
“不知道!”葉兒已經疼得滿頭大汗,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孩子……?”
她帶著哭腔對陳子賢說道:“要是孩子有什麼,葉兒……對不住你!”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陳子賢趕緊抱住葉兒的頭,含著眼淚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啊……!”葉兒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肚子……”
“葉兒!”陳子賢難過極了,他一連聲的說道:“對不起,葉兒!都是我不好,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孩子,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葉兒哭著喊道,伸手抓住陳子賢的手,驚恐的問道。
“……”陳子賢十分的無語。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若是葉兒有朝一日知道了,他將如何面對呢?
“就說了,你是一個命薄之人,本來受不起這樣的福祿!”翠兒陰狠的看著滿頭大汗的葉兒,狠狠地說道:“偏偏你總是貪的太多?!?
房間裡亂成了一團,夾雜著葉兒的哭聲,陳子賢一個勁兒的懺悔聲,還有黑奴嘰裡咕嚕的吵嚷聲。
不一會兒,葉兒在劇烈的疼痛中,感覺有什麼漸漸的離開了自己的身子,身下一片熱乎乎的!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雙瞳孔瞬間張得老大:“孩子,終究是沒了嗎?”
聽著葉兒如是說,翠兒趕緊拉了陳子賢,將她推到了門外。
翠兒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
她吩咐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老嬤嬤,粗魯的將葉兒身下的衣服撕開,也不嫌髒,伸手就探了進去。
不等葉兒說話,那老嬤嬤手裡,便舉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軟噠噠的,在老嬤嬤的手裡,血流不止!
葉兒看了一眼,便雙眼一翻,頓時不省人事。
還是洪郎中!
他迅速指揮著房裡的丫鬟處理好了葉兒的身上,才坐下來爲她把脈。
好半晌,他纔來到外面的屋子裡,對陳子賢說道:“請小王爺節哀,孩子已經沒了!”
“那……,她的身子怎樣了?”陳子賢此刻關心的不是孩子,他知道,母妃給的藥,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實不相瞞,那姑娘之前就似乎服用過大量的避子湯藥,已經嚴重的傷了身子。本來此次懷孕實屬不易,以後……”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再孕恐怕不可能了!”
“……怎麼會這樣?”陳子賢默默地念叨著,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而去。
他無法面對葉兒!當她知道這一切的原委之後,她會不會發瘋?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內心的譴責和難過,讓他不由得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淚流滿面。
“洪郎中,上次的湯藥爲什麼沒有作用呢?”翠兒低聲問道:“難道是你陽奉陰違?”
“姑娘可是冤枉了老朽!”洪郎中聽了,急忙解釋:“老朽上次開的明明就是墮胎之藥。至於爲什麼沒有作用?老朽真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