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清水輕笑了兩聲,不予置否。
接下來,幾位遲來的也都陸陸續續的到齊了,而君以陌這一桌,除了清水后,只是來了兩人曲梵,孟赫。
當酒席開始時,君以陌拿著手中被柳夏淼換成了茶的酒杯,抿了一口,頗有些奇怪道"森門沒人來么?"
對此疑惑,酒桌之上的人都沒有回話。君以陌表示很無奈!
反倒是這話恰巧被一路敬酒過來的莊主給聽到了,莊主在君以陌的面前停下來,好笑的開口"君公子說笑了,森門的代表,不就是你身邊的清水公子么?"
莊主這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臨近的幾桌是全都聽到了。
君以陌被莊主這話一開口,就是詫異的看著清水,她真不知這清水是森門的代表呢!
"你怎么從未說起過?"
縱然心中對清水是森門的代表,有掀起千層浪,面上君以陌卻還是一副我們很熟稔的樣子!
"呵,以陌你也從未問過啊。"清水聲音柔柔的,儼然就是好兄弟啊。
兩個都是做戲的好手呢。
"哈哈……江湖盛傳,隱門,森門人一直不和,今日看來,也非如此啊。本莊主,敬兩位一杯!"碧落山莊的莊主舉著酒杯朝君以陌和清水道。
君以陌和清水都是起身回敬,君以陌還開口說了一句"莊主說笑了。"
至于清水,也就是笑笑,未曾多說,這位莊主,心中覺得甚是奇怪吶。
"哪里哪里,諸位慢用,在下再去別處敬酒。失陪了。"莊主始終是笑容滿面。
"這位莊主倒是個豪爽之人。"這話是君拂珞說的。
言語間的態度似是敬佩,可是在君以陌聽來,總覺得怪。
這位二哥,總感覺很怪異,了卻又說不出,著實!
心中再奇怪,也就只是君以陌的猜測而已,面上還是要兄親弟恭吶。
"二哥說的在理。"
"曲兄,這次不知可是有把握吶。"
君以陌同君拂珞說話時,柳夏淼已然是同曲梵搭起了話。
"把握,還好吧。只是再把握也比不上柳兄啊。柳家的無影劍法,可不是說笑的吶。"曲梵夾了一塊魚肉放自個碗里,慢悠悠的挑刺,說話也是慢悠悠的。
"那都是江湖傳言罷了,無影劍法也沒傳的那么厲害。"柳夏淼邪氣又無謂的說。
…………
"嗤。"孟赫聽著二人說了一大堆后,只是嗤笑了一聲,而后就起身離去了。
君以陌見孟赫離去了,心道是不是可以走了呢?她表示對這些個宴席真的不感興趣!
然而就在她起身之時,百里蕭走了過來。
百里蕭同藍玥,月夭,慕容墨,納蘭裕,蘇漠,這幾人都是在隔壁一桌吶。
"有事嗎?"君以陌不解的看著站在自個旁邊的百里蕭。
"久仰君公子大名,所以特意拜訪。"
百里蕭這一話說的很生疏,約摸是個人,都不會認為他們相識了。
本來應該對這態度而滿意的君以陌,卻只覺心中有點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
因此說話口氣也不是很好,頗為沒好氣的說"有什么好拜訪的。"
縱然君以陌不記得曾經對百里蕭的愛,可心底卻還是不同的啊,即使不知,無意中卻總是會流露出來呢。
"無論哪,都是值得拜訪吶。"百里蕭語氣平淡,將自己心中的一切掩飾的一干二凈。
無論你是他,不是他。
無論你愛我,不
愛我。
都是我值得拜訪的啊,都是值得我用盡下半生來彌補的人啊。
曾經的錯,已然是悔之晚矣。
然而,即使如此,也還是想彌補。
"百里公子說笑了。"君以陌的聲音淡漠極了。
隨后君以陌奪過了百里蕭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那速度,在柳夏淼見到時,已然是晚了。
柳夏淼只能是暗罵一聲。
在君以陌將酒飲完,就一個突如其來的手刀,將君以陌打暈了,而君以陌手中的酒杯也落在了地上,碎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周圍的人都驚訝的看著柳夏淼,十分不解!
"抱歉,他一直不勝酒力,一沾酒就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為了防止那種情況出現,在下只能這樣做,各位繼續,這就只是個插曲。"柳夏淼語速極快的說著。
說完,就沒等眾人提出疑惑,他就抱著君以陌離開了。
百里蕭看著柳夏淼抱著君以陌離去的背影,不經意的,衣袖下的手握緊了,只是面上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要說演戲,誰比得過他呢。
戲里戲外,他已然分不清真假。
曾經以為只是逢場作戲,結果卻是輸了全部。
戲,演著演著,也就真了。
一切就如柳夏淼所說,只是一個插曲罷了。
他們二人走后,面上各門各派各家族都無異,只是那些從未見過君以陌的人,卻是深思了呢。
一個從小就是謠言滿天飛的人,一個雖為隱門的小弟子,卻與森門之人交好的人。怎么都覺得值得深思啊。
有些人是光,站在那不需要做什么,就會有著數不清的人粘上來,亦或者是數不清的流言蜚語。
如今的君以陌,就是光。
只是而今的這些世家,門派,都不會知道,他們現在認為神秘無比的的人,曾經只是一名卑微的乞兒罷了。
永遠不要艷羨他人的光芒,因為你不會知道光芒背后剩下的是什么。
"二哥,我們去看看四哥吧。"柳夏淼他們走了一會后,君拂塵有些擔憂的跟君拂珞道。
"不用了,夏淼會好好照顧他的。我們安心等著宴席散掉吧。"
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打擾的。
"哦。"
君拂塵對于這位二哥,從幾年以前開始,她就從心底覺得,縱使二哥再寵她,她也要知道分寸。這原因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心中這么覺得!
"你們慢用,我先走了。"月夭妖孽的笑了聲,朝酒桌上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而后就自行離去了。
他特意等他們走了一會才走,應該不會有別人懷疑吧!
原本今日說好了是要幫他換院子的啊!現在看來,明顯沒希望了。
只是柳夏淼說的那喝酒之后就會做的奇怪之事是什么?
月夭走后不久,藍玥,百里蕭,也接著走了,都未曾等到宴席散場,而只有慕容墨,蘇漠,納蘭裕一直未動。
慕容墨也很想離開,可是,他又沒有那個勇氣,他很怕他陌生的眼神,很怕他那無所謂的表情。
思及曾經的一切,慕容墨除了一杯一杯的灌酒,還能做什么。
他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失敗。
他對他,是最殘忍的吧!
從一開始,若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么!
到后面,他不再將他和林墨混在一起了,可卻也只是朋友,僅僅是朋友,其次再無任何關系。
他或許
從來不知他有多殘忍。
殘忍的,甚至連記憶也將他抹去了。
他該拿什么當做勇氣,去重新面對他。
"慕容公子,不知你可曾聽聞我小妹離開北漠一事?"看著慕容墨不停的灌酒,蘇漠似是無意的詢問。
"你家小妹?我怎么會知?"縱然面色通紅,一番酒醉之樣。該清醒時,慕容墨還是清醒的。
蘇明月,北漠的公主。
他都快忘了呢,她也是傻,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以死相逼也要留下來。
跟著他,有什么好的。
打起仗來,生死不論,她怎的會那般固執。
他哪里值得她那般做!
其實,當時他可以奪下她匕首的,可是卻沒有那么做。
原因,想想,或許是她的固執吧,亦或許是她的眼淚。
那是為他而流啊。
父親說過,讓女子流淚的男子,算不得什么好男人。
眼淚,一向他都是怕的呢。
"她心系在你,我找了她兩年多也未曾找到她。所以,想問問罷了。母后很是想念她呢。"蘇漠語氣平淡卻又認真的開口。
"心系在我?什么叫心系?"慕容墨拿著酒杯,趴在桌上笑著反問。
劍眉星目,臉上的紅色因著一杯又一杯的酒不減反增。
"這個,慕容公子是個明白人,應當是知曉的吧。"
蘇漠眼神黯了又黯,他果真還是個斷袖呢。慕容墨一向是個嚴謹之人,怎么會輕易醉酒呢。除了他,除了南玖笑,誰還有那個本事。
明月,真的會守得云開見月明么?
這樣的男子,真的值得托付終身么?
"知曉?呵……知曉。是啊,我知曉。可就算知曉又如何?"
他當然知曉心系是什么意思,可那又如何。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可以得到回報的。
蘇漠是想告訴他什么,是想告訴他,不要負了蘇明月嗎?
蘇明月,呵。
"你既然知曉,就該明白。"
蘇漠這話看似沒頭沒尾,卻是值得令人深思的一句話。
慕容墨沒有結果的愛上他,就如同蘇明月沒有結果的愛上他一樣。同樣是單戀,他就更應該明白蘇明月。
愛情,不是一定要你追我趕。
有時候回頭看看,也許才是美好的結局。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妹妹,過得很好。她也勿需你掛擾。"
如同被踩到了小辮子一樣,慕容墨語氣很沖的說道。
原本要隱藏蘇明月的蹤跡,而今卻就這么說了出來。
"這么說,她在你身邊?"蘇漠頗為滿意的說道。
他就是要逼著他承認吶。
此時微微酒醉的慕容墨,并沒有覺得蘇漠的語氣有何怪異。
只是回道"沒有,你只要知道她很好就好了。她該回自然會回,逼迫并沒有什么用。"
隨后,不待蘇漠再開口,慕容墨就離去了。
"漠,你是什么意思?"慕容墨走后,納蘭裕不滿的詢問!
"納蘭,有些事強求不得。你若真心喜歡明月,你大可一同跟著。"蘇漠說話依舊是有點沒頭沒尾的味道。
"你是同意她跟著慕容墨了?"
"三年,不出三年,明月要么是同慕容墨在一起,要么是回宮。你相信我。"
他的妹妹,他了解,至多再有三年。
便會有個結局。
"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