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曲向晚又問沈捕頭道:“既然沈捕頭說客棧那邊線索已經收集完畢了,那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撕了封條,我想去為燕飛姑娘祭拜一番。”
沈捕頭連忙道:“那邊的現場已經沒什么值得保護的了,今天就可以撕了封條,進行祭拜了。”
曲向晚點點頭,和白塵音對視了一眼,然后道:“那我們既不打擾沈捕頭查案先走了,沈捕頭如果有新的情況,還請托人告訴我們一聲。”
沈捕頭自然答應下來,保證道:“那是一定。二外慢走。”
曲向晚和白塵音笑笑,在沈捕頭的目送下走出了衙門。
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曲向晚忍不住問白塵音道:“你剛才為什么突然問起沈捕頭的身世來頭來了,這好像不符合你的習慣呀。”
白塵音微微一笑,道:“這確實不符合我的習慣,但是我覺得這個沈捕頭神情有些可疑,這才多問了幾句。”
曲向晚有些吃驚:“神情可疑?為什么我沒有發現?”
白塵音笑笑:“但愿是我多想了。”
曲向晚見他這樣,也沒再多問,而是看看天色,還早,就先去了街邊的店鋪,去買一些祭拜需要的東西,
而就在他們在買祭拜物品的時候,在皇宮里,易千息正在跟季鯉封匯報著今日他查的湖中刺殺案的進展。
“皇上,真的不是我調查手段拙劣,而是對方太過狡猾隱秘,所以我才還沒有查出真兇的,不過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差個水落石出。”易千息為自己辯解,就差要拍著胸脯來保證自己真的很有能力,只是時間問題了。
季鯉封卻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鄙夷地說道:“都過了這么些天了,朕真的很懷疑你的能力。”
易千息的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雖然自己堅持認為自己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無奈確實是沒有把案子查出來,所以面對著季鯉封的鄙夷,他只能趕快再次給自己辯解:“雖然我現在沒有查出真兇,但是我卻查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季鯉封看著他,暗示他有話就說,別賣關子。
易千息剛被鄙視,自然要把面子掙回來,于是連忙道:“前幾日,我在排查京城中人口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前段時間,京城中突然涌進了成批武功高強的人,上次皇上在湖中遇刺時,對方不也是一群武功高強之人嘛,所以我就立刻從這里入手查了下去。”
“然后呢?”季鯉封跟易千息雖然名義上是主仆,但是更像是朋友,見他十分尷尬,便也難得好心地給他個臺階下。
易千息見季鯉封理自己了,立刻接著說道:“然后我就發現,今日登記在冊的進京人口中,基本上都是韓飲川韓太子的人,所以我立刻順著這個區查了,但是卻又發現韓飲川的手下人數并不少,也沒有什么負傷的情況。”
季鯉封沒說話。
上次湖中的刺殺案子中,自己這邊在打斗中殺了幾個刺客,更是打傷不少,而現在韓飲川手下人數又不少,又沒有受傷的,自然可以排除了他的嫌疑。
“所以你就是告訴朕,你雖然查到了點線索,但是這點線索還被你自己排除了,你依然沒有得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是嗎?”季鯉封看了易千息一眼,再次無情地出言諷刺道。
易千息立刻在心里淚崩,這個,這個,皇上為什么你要這么毒舌?
但是臉上還要強裝淡定,說道:“我覺得我這個線索挺有價值的,至少排除了韓飲川的嫌疑了呀。”
季鯉封卻哼了一聲,然后道:“既然在近期往來京城的人口中沒有發現什么端倪,那為什么不去查查以往的進城人口呢,說不定這些人早已經潛伏在城中。只是一直在伺機而動罷了。”
易千息點點頭,覺得季鯉封說的確實有道理,所以便準備下去再重新去查。
但是季鯉封卻喊住了他:“晚妃早上出宮,還沒有回來,朕有些不放心,你出宮去查湖中刺殺案的時候也多留意一下她的動向。”
“皇上不是派人保護她了嘛,還擔心什么?”易千息卻不以為然。
在聽聞燕飛被殺死在客棧的時候,他也很是震驚,沒想到前兩天還跟他們大聲批判社會骯臟的凌厲女子,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跟他們陰陽相隔了。
嚴格說起來,這個燕飛還救過他跟曲向晚的性命,雖然她對皇室對季鯉封頗有微詞這點讓他有些不滿,但是總的來說,他還是挺敬佩這個女子的。
一個女兒家,看上去還有些瘦弱,卻敢只身一人,仗劍天涯,不得不叫人心生佩服。
再說這個曲向晚,沒想到她那天晚上并不同意燕飛無視王法隨意殺人的觀點,但是第二天卻又去找燕飛,在得知燕飛死了之后,還一直追著案子的調查。
說起來,也算是個讓人很好奇的女子了。
怪不得最近皇上對她可是上心的很。
易千息看了一眼季鯉封,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聽說這個曲向晚今天是去衙門追著燕飛案子的案情發展去了,皇上還排除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前去保護,現在卻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感情升溫到一定境界的節奏啊。
季鯉封雖然看到易千息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自己,但是也懶得去猜,只是說道:“曲向晚失憶之后,性格大變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她變得這么莽撞,雖然有白塵音和侍衛跟著,但是難免不會再次闖禍,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要如何詬病皇室威嚴。”
易千息見季鯉封硬要扯到皇室威嚴上來,不由輕笑了一聲,道:“皇上,我知道你是關心晚妃娘娘,就別自欺欺人了,我這就去了,肯定會幫皇上看著晚妃點的。”
說完也不等季鯉封反應過來,就立刻撒開腳丫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季鯉封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易千息,報復心還不小,自己鄙視了他辦案不力,他就要來揶揄自己對曲向晚心生掛念。
他搖搖頭,也不去深究自己是真的關心皇室威嚴,還是因為放心不下曲向晚。
只是走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批閱起奏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