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lve
裹足不前,回到過去,都已經不重要了
或者,選擇回到原點繼續前行
哭能解決什么問題嗎?
不能。
很小的時候馬惠理就深刻領悟了這個道理。
不就是自己遇人不淑,被別人拿來墊空檔嘛。一開始就有料想到過可能是如此的結局,所以還有什么好值得難過的呢?
徐仁宇,你喜歡過我嗎?惠理疑惑地問著自己。
如果沒有的話,他從一開始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么呢?為什么選了她來耍著玩。
如果有過的話,那他又怎么能夠如此輕易地讓她走開?
呆呆的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屏保上尹勢俊的帥氣大圖一張接著一張的滾動的放著。
馬惠理,你的白馬王子終究只能是尹勢俊啊!那年夏天在江邊站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兒。
慢慢的閉緊了雙眼,惠理決定讓淚水就這么任性一次。
就一次。
廣播不停地宣告著航班延誤的信息。越來越多的人群聚集在了國際到達的出口處。
徐仁宇依靠在出口附近的一根立柱上,禁自把玩著手機。
觸摸屏的感應燈閃了又滅,滅了又被他激起。
在收件箱里,幾分鐘前,他收到了惠理發來的短信息。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分開。”如此簡單的一句話。
反復的解鎖,找到馬惠理的號碼,再回到最初的界面,這么的一遍又一遍。
他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不要利用她來消磨自己的時間和傷痛。”尹勢俊的話在他的腦中不停地重播著。
他還是傷害到了馬惠理,雖然他的初衷不是如此。雖然一開始有預想到過會走到這一步,但是如果現在不停下來,一切會不會更為失控呢?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句話,徐仁宇除了沉默無能為力。
面容俏麗,身材火辣的一個美女從出口處走了出來。
接機的人群中,男性同胞均將不自覺的被吸引過來了視線。摘下紅褐色的寬大墨鏡,她嘴角凝笑著拖著行李箱向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從一個落寞的身影背后,伸出了纖細的雙臂將他圈圍了起來。
她將臉龐重重的貼在他的背脊上,重復地做著深呼吸。
“終于可以呼吸了。”她說。
他撫上自己胸前交疊住的雙手,握住。“歡迎。”
日落夕陽的紅霞透過機場頂部的層層玻璃,折射在他們的身上。紅光中,她松開了雙手,向前一個轉身再一次深深地抱住了他。
“這次我不走了。”
徐仁宇感覺到她將下顎輕輕地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幾天校園里,出現了一個新鮮的愉悅身影。
大家都在流傳,這個女生是混血?是新晉校花!是徐仁宇的新歡?!
馬惠理幾天以來,一次都沒有出現在徐仁宇的身邊,是不是正室之位已被取代。
“她沒有再找你嗎?”Jenny問道。
徐仁宇沒有作聲,只是翻看著一頁又一頁的樂譜。
“你有沒有想她?”她繼續問著。
他抬頭望了Jenny一眼,只是微微一笑,還是沒有回答。
什么時候,他好像已經習慣了沒有馬惠理在身邊的生活了。
回到跟以前一樣,上午去法學院上課,下午來琴房練琴,晚上自學經管。
日復一日,規律而又平靜。而馬惠理也沒有再出現過。
“學生會長跟我說,學校現在正在面試去LA的交流生。早知道我就不用先著急過來了,讓你交換過來我們學校。以后跟你一起回來。”她甜甜的笑著,伸手撫摸著徐仁宇天天敲打著的琴鍵。
“你知道我不會過去的。”
“也是。”
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此時顯得異常突兀。
Jenny優雅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一雙憤怒的眼神穿過她之后,射往徐仁宇的方向。
“徐仁宇,你真的喜新厭舊了嗎?”李尤娜義憤填膺的用食指指著他問道。
默默的抬起頭,無畏地迎視著。“對不起,這個問題你不方便過問。”
“我不方便過問?那你去跟惠理解釋啊!你倒是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跟惠理說說你這幾天陪著這個兩小無猜是怎么度過的。”
徐仁宇抿嘴一笑,問道“是惠理讓你來問我的嗎?還是你的正義感作祟?”
“我… ….我…. …”李尤娜一個轉頭,看到Jenny悠閑地靠在三角鋼琴上看著他們。
尤娜快步走了過去,“你是Jenny吧?你是徐仁宇的新歡嗎?哦,不對,應該問你,你們是不是兩小無猜,愛火重燃?”
“嘿!嘿!嘿!”徐仁宇跟了過來,擋在了李尤娜面前,“這件事跟Jenny沒有關系,你不要太激動。”
憤憤然的瞪了一眼徐仁宇,“徐仁宇,希望你別后悔。”李尤娜離開了這個房間。
琴房的門關上的瞬間,門外傳來了來自另一個人的深呼吸的聲音。
“你不出去看看嗎?”Jenny似乎也注意到了。
徐仁宇仍舊微笑著,他走回鋼琴旁坐下,抬手彈奏起了一連串熟悉的旋律。
他想讓琴聲告訴她,每個人都想要幸福,但又不容易得到。就像她之前感受到過的一樣,傷心流淌著的《Rainy》個個音符希望能溫暖到她。
徐仁宇把Jenny送回家之后,獨自走回學校。
剛進校門不久,一個久違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站著。徐仁宇低著頭,而馬惠理筆直的站著。
他嘆了口氣,率先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惠理一路繼續默默地跟著走著。
終于到了他的宿舍樓門口,他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頭。
“還是沒有話跟我說嗎?”她輕聲的問。
沉默的背影沒有一點動靜。
“我的短信收到了嗎?”
“收到了。”
“我說,我們分開你也沒有什么說的是嗎?”
“惠理。”徐仁宇的喚聲中似乎有一絲艱難。
“徐仁宇,如果想要聽到你真誠的說一次對不起是一種奢望;使我快樂已經不在你的計劃;你那天真實的選擇就是讓我離開而趕往了機場。那么,我們真的分開吧。”她的聲音中有著自己的堅持。“或許,對你來說,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我只是被你調戲成功的一個傻瓜,你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說著說著俯下了頭。
徐仁宇轉過了身,伸手握住了馬惠理的雙肩。
他想要把她擁入懷里。但是,卻不能這么做。如果這么做了,以后會傷害她更深的。
“我們就做好朋友吧,嗯?不要難過,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惠理慢慢的抬起了頭,望著他的雙眼已然濕潤。
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龐。“惠理,不是你想的那樣。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嗯?”
“這樣了,你還讓我相信你嗎?徐仁宇,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可笑嗎?”看著他的眼神啼笑皆非,淚水一滴滴的滑出了眼眶。
“惠理。”徐仁宇那溫柔的眼神,直視著她。
自己伸手拭去散落在兩頰上的淚痕,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睜開雙眼望向徐仁宇的時候,眼神不再渙散。她堅定晶瑩的雙眸不再猶豫的直視著他。
“徐仁宇,我們就只做朋友就好。”她沖他露出一抹微笑。
握著馬惠理雙肩的雙手還未松開,他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個使勁,還是把她擁入了懷中。
馬惠理只是伏在他的胸前,繼續淺淺地笑著。
而他在心里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
朋友論過后,每次擦肩而過的時候,惠理都會對他點頭示意。
但也僅限于此。
惠理的手機里尹勢俊的短信越來越多;來電記錄也只重復著他的名字;3個月不到的時間,她電子郵箱里,也都是尹勢俊從世界各地email來的一封封信件。
馬惠理漸漸忘記了那個宿舍樓下的擁抱,忘記了那兩次沒有自制住的淚水。
此時,馬惠理的手機鈴聲響起了。李尤娜立馬把腦袋探了過來,一看又是尹勢俊則識趣的自己去看風景了。
“喂。”
“今天課多嗎?”
“不多。”
“我下周要來SH了。”他的聲音似乎有點興奮。
“是嗎?那工作安排多嗎?”
“還不知道。不行的話,我可以偷溜出來的。”
“你什么時候學會偷懶了呢?”惠理呵呵的笑著他偶爾的孩子氣。
翻看著最新的八卦雜志,尹勢俊模糊地身影出現在照片中,標題文字——偶像天王尹勢俊深夜離家,疑似密會神秘女友。
“你最近在LA交新女朋友了嗎?”
“絕對沒有。”
看著照片中模糊地女子臉龐的模樣,馬惠理徑自猜想著。
“是不是你那邊有什么雜志上又出什么我的花邊新聞了?”
“你不用那么緊張,你又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新聞了。”感到他莫名的緊張感,惠理安慰著。
“惠理。這次說我什么了?”他問道。
“偶像天王尹勢俊深夜離家,疑似密會神秘女友。”她照本宣讀了一遍,而后不忘說明,“還有一張凌晨你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開車離開家里的照片。”
“我半夜出門就是密會女友?這個記者也太能想了!”
“可是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上了你的車子。你們好像在聊天的樣子。”
“惠理,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發生過。我保證!”
呵呵,電話這頭馬惠理開心的笑了起來。“你跟我保證什么呀!我只是想告訴自己的偶像,平時的形象管理是很重要的。不能如此隨便的被人抓到把柄。所以才把這本雜志的新聞,描述的如此詳細給你聽的。”
“惠理,你知道我跟你說的保證是什么,不是嗎?”
此時喧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馬惠理將視線從雜志上移開向人群的方向看去。
Jenny和徐仁宇走在綠蔭下的剪影是如此的和諧,引來了沿路上校友們的紛紛議論及艷羨目光。
惠理低頭,繼續應答著電話,“可能有些事情我靠感覺,但是卻錯了。現在我都不敢去臆測別人的想法了。”笑聲中有一絲尷尬的感覺。
“那么,惠理。你能暫時相信自己的感覺,告訴我一件事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中帶有緊張的意味,停頓片刻后,“你有沒有可能愛上我?”
話音一落,只留下一邊的焦急、一邊的無措,以及兩地的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