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并不知道此時的姬春頭腦里想了這么多這么復雜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這個侄兒遇到什么難題了。項莊問姬春:“你真的去見冼挺了?”
姬春回答道:“叔兒,我正想給你說這件兒事呢。我是上周五見得冼挺,不過你放心,我們談得還不錯。還真如你所判斷的那樣,吳偉祥的青銅鼎是冼挺派人偷走的。不過單憑冼挺他們的本事,是無論如何也搞不定吳偉祥家那套德國原裝進口家庭安保系統的。聽他的口氣,好像是他們從境外請了一個專門對付家庭安保系統的高手。”
項莊聽姬春這么說,心想這就對了。但冼挺可能沒說真話,搞不好還是境外犯罪團伙主動要求介入的呢!他接著問姬春:“冼挺沒告訴你他為什么對這只青銅鼎窮追不舍、非要拿到手呢?”
姬春說道:“冼挺也沒直接說為什么?但我從他的話里話外可以聽出來,他們之所以這么拼命地追蹤這支青銅鼎,一方面是因為國外有大老板點名出天價收購次鼎。另一方面,他好像透露了一個信息,說什么這支青銅鼎里蘊藏有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揭曉將震驚全世界!冼挺這方面的秘密知道的好象還挺不少,他還說這世界上還有一支和這支青銅鼎幾乎一模一樣的青銅鼎,只有把另外一支找到才能拼湊出驚天秘密的全部。就是因為這樣,冼挺說他們現在不但不會再找我們麻煩,?還會協助我們一起把另外一只青銅鼎也找出來,而且他們還會出高價收購它。”
聽到姬春這么一說,項莊再次聯想到秦風所說的那兩個神秘的外國黑客,心想糟糕了!這事情是越鬧越大了,現在居然搞得連境外勢力都參與進來了。姬春他現在還不知道,秦風已經破解出鄧教授《考古禁書》的后半部分。如果他要是看過《考古禁書》的后半部分,他就不會對冼挺的那些話感到驚奇不已了。項莊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把《考古禁書》的后半部分拿給姬春看一看。就像當年他在姬家寨老宅底下盜洞勁頭發現的那些石破驚天的景象一樣,他不知道如果告訴了姬春,想他這么個年輕人能否經得起那種強大震撼的沖擊力。當年項莊在盜洞盡頭,看到滿地散落地金銀財寶時,他自己還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震撼。直到那面夯土厚墻轟然倒塌之后,他看到許許多多金發碧眼的外族人,以及墻壁上、器物上鑲刻的類似于古猶太人的文字時,他才感到事情太蹊蹺,太神秘,一時間那種神秘感像一股強大的電流,從項莊的頭頂直貫腳底,整個人都站也站不穩了。當時不理解、神秘感,在細讀鄧教授《考古禁書》之后,一點一點地得到了答案。但等到項莊基本上弄清楚了事情的大致輪廓之后,他又迷茫了: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又將去向何方?這些看起來很好笑基本哲學命題,在項莊這里成了實實在在想要追尋的答案。看來想在還真不是時候,還真的不能給姬春這個年輕人說《考古禁書》后半部分的內容。項莊想,我作為成年人都無法承受這種強大的沖擊,更不要說心智尚未成熟的姬春了。試想一下,如果你對姬春說:“春兒,你可能不是華夏人!你可能是魏國王族的后裔!你身體里的DNA中蘊藏著許許多多驚天大秘密!”那姬春會不會被一下子想電擊一樣暈倒在地呢?
姬春這個時候并不清楚項莊的心理活動,他還以為表叔的沉默寡言是在為他的事情操心呢!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在他離開廣州回姬家寨之前必須要告訴表叔,姬春提高嗓門說道:“叔兒,有件事兒我覺得你應該引起重視!”
“什么事兒?”項莊問道。
“那個梁雨荷沒給我們說實話。聽冼挺說,在我和林馨馨到達洛杉磯替她還房產余款之前,冼挺他們已經替她還清了房產的欠款。”
“哦!是嗎?還有這種事兒?那梁雨荷這個女人太貪心了,也太不地道吧?冼挺干嗎會捷足先登,替梁雨荷把欠款換上了呢?”
聽到表叔兒的連珠炮般的急問,姬春知道表叔也著急了。他猜出表叔一定對這件事兒非常關心。姬春連忙說道:“叔兒,你都想不到冼挺他們用了什么辦法給梁雨荷還的房款?”
“不會是給直接給美金吧?”
看到姬春搖頭,項莊接著猜:“莫非是拿的古董。”
“不,不,都不是。叔兒,你太小看了冼挺他們這伙人了!”
姬春說:“你可別小看了現在的黑社會,人家現在時髦的很,根本就不用那套打打殺殺的傳統路子了。人家對付洪明和梁雨荷用的是現在最時髦的辦法——雅賄。”
“如果不是冼挺親口告訴我,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他們居然在美國洛杉磯這個國際大都會里,給梁雨荷舉辦一場粵曲個人專場演唱會。給梁雨荷說是用所得的門票錢,給她還了房產公司的余款。實際上我聽冼挺說未給梁雨荷辦那場個人演唱會,他們花費了差不多一百多萬美金。那些演唱會的門票也根本賣不出去,在那個地方傻瓜才會去看你的什么狗屁粵曲演唱會呢!結果是演唱會的門票送都送不出去,還反倒給人家錢,請了當地打工、學校、餐館等地方的華人,還出高價請了一些當地的洋人坐在劇場前排充面子。”
“冼挺說,前前后后包括組劇場、請策劃公司、送門票、請幫襯的等等,攏共雜七雜八地加起來花費了一百多萬美金。他們最后給梁雨荷說這場演唱會賺了一百多萬美金,并把這所謂的‘門票’錢雙手奉送給了她。梁雨荷也不知道是真傻呢還是裝傻,反正她是樂呵呵地笑納這筆美金。這樣算下來,冼挺他們為梁雨荷舉辦的這場演唱會里里外外花費了將近三百萬美金。”
項莊聽姬春說道這里,覺得這個梁雨荷也太不像話了,他這等于是兩頭吃。就是不知道冼挺煞費心機花的這筆“雅賄”錢是不是冤枉錢。
姬春可能也知道表叔心里在想著什么,他接著說道:“人家冼挺還在我面前表功呢!他一再三給我說‘項主任我是一項都很尊重的,能在他身上花點小錢我冼挺是非常樂意的。我還怕梁雨荷這個女人辦事兒不牢靠,回到廣州以后,我專門給那個洪明打過一個電話,交代他一定要關照項主任。’”
項莊聽到這里心想糟糕了,一直都不想和這個黑道人士有什么瓜葛,但結果還是讓這個冼挺給黏上了。黏上了不說,他還那么明目張膽地給洪明打電話說出自己是位項莊的事兒才這么做的。這個冼挺辦事兒真還是擺脫不了黑社會的那一套,你這樣明目張膽地給洪明打電話這不是把我項莊給買了嗎?你說我這樣一個堂堂正正的廳局級干部,竟然和冼挺這些黑道人士混在一起,那洪明心里會怎么想?我項莊以后還怎么在官場上混呢?
姬春猜透了表叔的心思,他接著說道:“這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那個洪明可能也知道獵德幫這個大名鼎鼎的冼挺的名字,一聽梁雨荷說冼挺為她舉辦了專場演唱會,而且還送了不少美金給她,洪明心里就知道他的麻煩事兒來了。首先他和梁雨荷這種事兒讓冼挺他們知道本來就是一個大隱患,緊接著冼挺這個老奸巨猾的黑幫頭子,又一開演唱會的方式雅賄梁雨荷,這酒更是掉進黃河怎么洗也洗不清了,從今以后只有乖乖滴聽命與他了。好在梁雨荷后來打電話告訴洪明,這個冼挺也沒提什么過分的事兒讓他為難,還是那個項莊提任省商務廳廳長的事兒。這下洪明才把心落到肚子里頭。”
“也不知道冼挺是不是吹牛皮啊!他告訴我說,‘本來項主任提拔的事兒還有不小麻煩,有一個現任珠海市副市長的人很有來頭,他一心想當這個商務廳廳長,而且省里一個級別不低的領導也給洪明打了招呼。洪明在這件事兒上猶豫不定,省里那位大領導的話他也不敢不聽,我怕他攪黃了項主任當商務廳廳長的好事兒,就又給加碼打了一個電話,給了他一點小壓力,最后才有這個好的結局’。”
項莊聽姬春說了這么一段插曲,說道:“這就一黑道人士的戲言,咱也不能說不信,單頁不能全信。但冼挺插手這件事兒可是把雙刃劍呀!他一方面能擺平洪明使洪明產生忌憚,但與此同時也會對我造成與黑道人士有牽連著種負面影響。”
姬春說:“叔兒,洪明不會傻到把冼挺這件事兒公開說出來吧?他不說就沒人會知道,也就不會對你產生什么影響。”
項莊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但這始終是一個隱患。”項莊的說法是沒錯,在以后項莊仕途的進一步發展中,這件事兒還真成了一顆*,當然這是后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