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說:“春兒,你和冼挺見面交談這么久,他的底牌你該摸清楚了吧?現(xiàn)在冼挺終于拿到那支青銅鼎了,他也該收手了吧?”
姬春說:“那哪能呢?這個冼挺的胃口還大著呢!關鍵是那個混蛋李玉剛,他在監(jiān)獄里面可能是不堪獵德幫那伙人的欺辱,把一些秘密都透露給冼挺。就像是洪明和梁雨荷的關系,以及她在美國洛杉磯的住址這些事兒,這些事情都是李玉剛告訴冼挺他們的。他既然能把這些秘密透露給冼挺,那他也能把鄧教授《考古禁書》里其他秘密泄露給他們。我看現(xiàn)在的情形是李玉剛要徹底投靠冼挺了,今后很有可能他們聯(lián)起手來打姬家寨地下寶藏的主意。這可不是我一個人這樣看的,包括林馨馨也是這樣看李玉剛的。遠的就不說了,就拿眼前來說,冼挺那天告訴我,說如果我們能幫他找到另外一支青銅鼎的話,他會出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價格的。還說讓我告訴你,如果我們和他合作的話,他冼挺絕對不會虧得你的。他還舉出了他給梁雨荷舉辦專場演唱會的事兒,說他冼挺是道上最講江湖義氣之人,而且他是說到做到。只要你肯與他合作,以后在廣州甚至粵港澳這一區(qū)域遇到事兒,不管是白道紅道還是黑道,他冼挺絕對給你一路擺平、、、、、、”
項莊聽姬春說到這里就連忙擺手:“春兒,這獵德幫大佬的話你也信?”
項莊接著說道:“春兒,咱們誰的話都不要相信,不要聽他說什么?關鍵是看他做什么?前一階段我提拔選任階段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
姬春聽了表叔這樣說也覺得太對了。想起前一階段表叔公示期所受的罪,姬春現(xiàn)在心里還憤憤不平。特別是那個表面上看著一副仁義道德,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的秘書長,真他娘的不是東西!連人家魏星這個娘們兒都不如。魏星雖然也對表叔的提拔任用使盡了羈絆的招數(shù),但人家畢竟是在同一個平臺上給你公平的競爭,絕對沒有像秘書長那樣盡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太令人不齒啦!
項莊看得出來,一直到現(xiàn)在姬春仍然對他在提任公示期所受到的不公平匿名舉報這些冤屈憤憤不平。往事雖然不堪回首,但畢竟自己最后還得到了一個好的結(jié)果。在官場上許多這類情況,一般來說只要是遇到匿名舉報,基本上都會停止選拔任用程序,被選拔提任對象的政治生涯、官場仕途畢業(yè)就此劃上休止符。
“好了,春兒,咱不提那個事兒了,咱們來具體說說你下一步的詳細打算吧!”
姬春緩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他說道:“叔兒,其實我也挺舍不得離開你的。這幾年我跟著你在辦公廳雜志社干活,人雖然累了點兒,但學到了好多好東西。有些東西夠我終身受用的。再一個我也不太放心你和嬸兒和曼曼,你看這些年前前后后冒出了多少事兒來,要不是我在你身邊的話,你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項莊想想也是啊,姬春在自己身邊這幾年正是自己仕途發(fā)展的一個轉(zhuǎn)折期,這前前后后幾年間走過了多少曲曲折折的險路、彎路?要不是有這么一個把心把肺的親侄子跟在自己鞍前馬后地給他披荊斬棘、開山鋪路,那他項莊不知道會混成個什么樣子呢?特別是自從他們接觸鄧教授那本《考古禁書》之后,他的世界里就像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冼挺、李玉剛、林馨馨之流就像是一個個陰魂不散的魔鬼,始終縈繞在他的身邊。要不是這個鬼馬精怪的姬春在自己身邊,像一尊保護神一樣左右不離地庇護著自己,說不定自己的這個小命都在黃泉路上了。
想到這里,項莊的眼圈都紅了。他確實是動了真情:“春兒!你要離開叔兒我也不攔你啦!只要你今后有好的發(fā)展,你和林馨馨有個好的歸宿,我就放心了。今天咱叔侄兒倆就放開說吧,你有什么要求就盡管提出來,我能做到的叔兒一定會替你辦!”
姬春好久都沒有看到表叔這么動感情,他也眼淚汪汪地說道:“叔兒,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干好姬家宅古村落旅游開發(fā)這個項目的。我這幾年盡在外面闖蕩自己的事業(yè)了,也沒有顧上家里和寨子里的鄉(xiāng)親們。這次回去搞古村落旅游開發(fā),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想為咱姬家寨的鄉(xiāng)親們做點實事兒。”
“叔兒,不滿你說我這里還真有不少難題需要和你商量怎么來解決?這第一個就是資金問題,我想過了,要想把姬家寨開發(fā)成為一個像江南水鄉(xiāng)烏鎮(zhèn)那樣的名勝旅游點,那咱的起點就不能低。首先就需要找一家像樣的旅游策劃公司,給咱姬家寨做出一個高水平的旅游村路規(guī)劃。第二,如果做大的話,還需要在政府部門去立項。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資金問題,這么打一個項目做下來肯定需要不少前期資金的投入。旅游項目策劃公司的事兒我和林馨馨已經(jīng)在著手找了,而且也有了些眉目了。就是這個前期投資的資金問題,我現(xiàn)在最頭疼這個事兒。”
姬春這娃兒做事兒就是比較踏實靠譜,這也是項莊這些年來最為欣賞他的地方。聽姬春說了半天,項莊總算弄清楚了他的基本思路。他點了一支煙,就姬春剛才提出的哪幾個問題在默默地思考著。
大概過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樣子,項莊抽完了三支煙,他掐滅最后一支香煙,抬起頭說道:“春兒,我給你說說我的想法啊!先說你提出的那個旅游項目的立項問題,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一切問題都地從這里開始,你沒有立項一切都無從談起。我也聽說過,這幾年旅游項目的立項比較難。原先是放在省里的發(fā)改委就可以批,但后來聽說太亂了,國家就把審批權(quán)限上收了,現(xiàn)在是必須到國家發(fā)改委和住建部立項審批,這樣一來難度就大了很多。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正好一個老朋友就是那個以前幫過咱姬家寨的那個侯宏偉,現(xiàn)在在國家發(fā)改委任副主任。省長安排我下個月到省商務廳上任后的第一項工作,就是要進京去找這個侯宏偉幫忙審批自貿(mào)區(qū)的事兒。到時候我對侯宏偉提提這件事兒,看看他有沒有可能幫咱。”
姬春聽表叔說道這里就開始高興得想要跳起來了了。
項莊藉著說道:“你說的第二件事兒就是資金問題。其實春兒,你應該這樣來考慮問題,這件事兒和第一件兒就是立項問題是緊密相連的。你想啊,只要你能夠在國家部委那里立了項,那中央、省里、地區(qū)甚至說縣鄉(xiāng)的配套資金不就跟著來了嗎?當然,你如果想做大的話還是需要向銀行貸款或者招募資金,把它做成個股份制旅游公司,用現(xiàn)代企業(yè)管理制度來科學治理它,這樣子你得旅游公司才有可能發(fā)展壯大不,甚至還有可能上市呢!”
表叔的這一番話說得姬春是熱血沸騰、激動不已。他原先的想法是在是太簡單太粗暴了,與表叔的這些話相比自己的那些個設想簡直就是個土作坊,還是表叔高瞻遠矚,以后自己再遇到什么問題,還是要像從前一樣多請教表叔。
另外,項莊還囑咐姬春,讓他在設計旅游公司的股份時,最好把姬家寨的旅游資源也作為股份加進來。這一方面可以合理公平地讓姬家寨的寨民們享受本地旅游資源所帶來的好處,每年都能拿到旅游公司的分紅,增加點兒收入,也算是為鄉(xiāng)人們做一件兒力所能及的好事兒。另一方面,這也有利于旅游公司的法人治理結(jié)構(gòu)設置,隨著以后旅游公司的發(fā)展壯大,公司的股東也肯能會越來越多,在原始股份的設置方面不能讓姬家寨人吃虧。這第三呢,也有利于姬春說服寨子里人們接受他的承包,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兒出來,到時候你還不好收場。姬春吧表叔說得這些話都牢牢地記在了心間。
還是項莊考慮的心細一些,他問姬春:“現(xiàn)在雖說是八字還沒有一瞥,但你真想要做成這件事兒,必須要做好百分之百的準備。春兒,我問你你現(xiàn)在準備了多少啟動資金?”
姬春臉紅筋漲地說:“沒、沒多少吧!我前幾年在新快報的時候賺了點錢,再加上叔你上次給我的兩百萬,攏共加起來有個三幾百萬吧!呃!聽林馨馨說她手里面兒也多少有點兒積蓄,不過不算多,可能也就幾十萬的樣子。”
項莊笑著說:“俗話說得好,兵馬未行糧草得先到啊!你這點兒鈔票還真不頂用,特別是在剛剛開始起步階段,什么地方都需要錢吶!我也沒什么多的錢,今天晚上我回家不給你嬸子商量商量,也給你湊出來點兒。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估計最多也就百來萬了不起了。”
姬春聽項莊這么說,他急忙說道:“叔兒,使不得,使不得啊!那怎么能行呢?你們的錢我是絕對不能收的。再說了,曼曼以后讀書也還要用錢。你工作上說不定什么時候也需要用上。我做公司怎么能用你們家里的積蓄呢!”
項莊還是笑呵呵地說:“春兒,你如果不嫌少的話呢到時候你就拿回去。多了你也知道叔兒也拿不出來。就這么定了,這也算是我和你嬸和曼曼對你創(chuàng)業(yè)的一份支持吧!”
見表叔說成這樣,姬春也就不再堅持什么了,只是他心里覺得他表叔這一家人對自己就像親兒子一樣看待,自己又這么快的離開他們回老家搞創(chuàng)業(yè),總有點不夠意思的味道。姬春是個重感情的人,他平時嘴巴上不多說什么,可是心里面還是有數(shù)的很。表叔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干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對家庭忠誠負者,對親戚、朋友也是不來那些虛頭八腦的事兒。在這方面姬春跟著項莊幾年時間,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里,像表叔這種憨厚老實腳踏實地的人是把越來越少了。姬春也從心底暗暗下決心,在為人處世方面,今后自己要多向表叔學一學,這才是做人做事兒的根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