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政只是在賀廷玉的臨時行營裡待了沒多久時間。尤至、一起去了已經被北府軍重新控制的行宮,和賀廷玉的一番談話,料斯政已經做出了決定,宇文化及裹挾皇帝北逃,去了突厥人那裡,不管皇帝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大隋的氣數都已經盡了,楊氏得國不過二代,文皇帝時雖然國力強盛,但是開皇之治時,百姓也只是勉強果腹,大隋如今遍佈各地的官倉裡的糧食可都是從百姓手裡強徵而來。
要是沒有徵遼的橫徵暴斂。或許那些百姓還能念著一點楊再的好,但是這幾年皇帝的所爲早毛失去了民心支持,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局面,解斯光已經可以預見到等郭孝恪對付了那些和狼一樣貪婪的突厥人以後,整今天下將分崩離析,或許洛陽的於仲文和長安的衛玄還能勉強維持關中和中原一帶的朝廷體面,但是河北,江南,蜀中,恐怕便是擁兵自重的諸侯林立了。
放眼天下,這個世上能和郭孝恪一爭長短的人不多,走進行宮時,看到那些北府軍士兵,解斯政不由把他心裡看好的能夠逐鹿天下的幾人和郭孝恪一比,忽地發現郭孝恪雖然出身不是世家門閥,可是如今他手頭的實力卻最強,沒有一家能比得上他。
當料斯政想著心事的時候。他到了郭孝恪所在的大殿,沒有想象中的親自出迎,料斯政看著臉上表情古井不波的郭孝恪,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大將軍。
”解大人的來意,本帥已經知曉。那些亂兵便由料大人處置。”看著解斯政。郭孝恪並沒有表示太大的熱忱,他是需要靠世家奪天下,但是絕不需要世家來治天下,更何況料斯政他們這些跟著楊廣一起徵遼的大臣,本家勢力都在關中等地,如今在懷遠也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他要是太過優涯這些人,只會適得其反。
“大將軍,是想身死族滅爲天下人所笑。還是成就大業爲開國之主。”冊斯政是個有膽魄的人,他知道郭孝恪固然需要他們這些朝中大臣,但卻絕沒有他先前想的那麼重要,因爲在這個亂世裡,拳頭大的纔是道理,當年五胡亂華,多少世家門閥就此灰飛煙滅,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冷酷無情,他絕不會顧忌所謂的世家門閥在地方的勢,觀其行事作風,凡是阻擋他的都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做出驚人之蔣的料斯政,郭孝恪也有些驚訝,但隨即他就笑了起來,南北朝以來,難怪改朝換代如走馬燈一般。看看這些人就明白了。
“你們都下去。”看著毫不膽怯和自己對視的料斯政,郭孝恪朝賀廷玉等人道,既然對方做出了這種姿態,他到也不妨配合一下。
大殿外,賀廷玉站在冷風裡,看著天空裡那彎月牙,心思並不在科斯政身上,他知道這些世家門閥出身的人往往把自家的利益看得重於一切,楊廣這個皇帝是當到頭了。大隋也只剩下最後芶延殘喘的時間,像冊斯政和如今懷遠的那些大臣會抓住任何機會,攀附將軍這顆大樹,所謂的世家門閥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毫無用處,想想五胡亂華時那些世家門閥在胡人的鐵蹄下是多麼軟弱無力就知道了。
“突厥人。”賀廷玉忽地自語了一聲,擋在將軍面前的,只有那些突厥人了,要是北府軍在和突厥人的戰卓裡損失慘重的話,無疑會壞了將軍的大業,但是不除去突厥人,任由他們在草原發展,遲早也是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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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賀廷玉想著即將和突厥人開始的戰爭,殿門打開了,然後他看到了眉宇間已經沒有了來時那絲焦躁的料斯政,他知道這個兵部尚書,如今已是他的同僚了。很快他還會有更多的同僚,雖然他不喜歡那些人,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將軍,還是北府軍,都需要那些人。
料斯政很滿意自己的選擇,至少郭孝恪對他很坦誠,世家門閥的沒落是大勢所趨,即使沒有世家門閥之助,郭孝恪依然能夠逐鹿天下,成爲最後的贏家,因爲他可以奪取寒門士人和小姓地主的支持。
解斯政隨賀廷玉回到了那些亂兵俘虜被關押的地方。在親手殺了數人泄憤之後,解斯政方纔去見了那些等他消息等得心急的同僚和朝中還算有些交情的人。
郭孝恪給料斯政的條件很簡單,說服朝中的大臣到向他,爲他招攬真正能用的人,而作爲回報,解家依然會是日後新朝的世家,雖然不會再像過去那般,而是有所限制,但是反而讓料斯政心安,因爲這讓他覺得棄孝恪不會過河拆橋。
幾乎沒有費任何力氣,解斯政就做到了。經過宇文化及的飛揚跋扈和無所忌??陣之後,懷遠的大臣們都很清楚自己如果拒絕會是什麼下場,尤其是亂兵之禍猶在眼前,他們明智地做出了倒向郭孝恪的選擇,給楊廣當臣子是當,給郭孝恪當也是一樣。
燈火透明的房間裡。汪公公躺在牀榻上。看著面前一臉溫“二消丹忌,政年接討了那道明皇北絹的詔書,他認得這些當初宇文化及逼皇帝寫了這道封王的詔書,是打算用來拉攏大將軍,可是宇文化及做夢也沒想到這道詔書卻給了大將軍天大的便宜。
看著詔書上面的漢王,汪公公著向了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放心,雜家知道該怎麼做。”汪公公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活到了現在。
“一切就有勞汪公公了。”長孫無忌笑著站了起來,這個老太監是個少有的明白人。知進退得很。這樣一來,將軍的大業又近了一步,而他也離自己的目標也更近了一步。
“來人,好生服侍公公長孫無忌輕喝道。喚進了外面的堤騎士兵然後退出了房間。
長孫無忌走出房間以後。看到了一直站在陰影裡的魏徵,事到如今一切都不用在瞞著魏徵了,不過有些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玄成兄,汪公公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將軍不是故意瞞著玄成兄的
看著還在對自己耍著心計的長孫無忌,魏徵即便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此時心中也不由有些動怒。長孫無忌到現在還想著挑撥他和將軍之間的關係,難道他以爲就靠他那些陰謀詭計,能夠做那宰輔之位,不過心中雖然有些怒意。但魏徵仍舊是客套的回了一番話,然後問了汪公公的事情以後便徑自離開了。
“魏徵,你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看著魏徵離去的背影,想到魏徵剛纔始終平靜的樣子,長孫無忌不由自語道,接著也離開了,明天還有一出大戲要唱,他可要養足精神,好好觀看。
第二日,在自家宅子一宿未閤眼的大臣們天一亮,就彷彿商量好似的,一起出了門,往行宮的方向而去,料斯政自然在其中。
進了守備森嚴的行宮,婦只了北府軍的軍容之後,那些大臣們心中都是暗歎郭孝恪手握此等強兵,難怪可以如此迅速攻下懷遠,不把突厥人的大軍放在眼裡。
大殿裡。大臣們按照平時的朝班站好了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被宇文化及這一裹挾而走,怕是沒有機會再活著回來了,不少人偷偷看了眼那把龍椅,心中想著郭孝恪這個大將軍會不會像宇文化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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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孝恪並沒有讓那些大臣等太久,他現在還是大隋的臣子,更何況他並不是宇文化及,在長孫無忌和魏徵的隨侍下,他走進了大殿。
“見過大將軍。”似是有默契一般郭孝恪走進大殿的時候。那些大臣都是齊聲道,那架勢倒像是皇帝行朝禮一般。
郭孝恪回了一禮,然後便直接道。“各位大人,如今皇上被逆賊宇文化及所挾,突厥人大軍犯邊,還需要各位大人拿個章程出來。”
看著郭孝恪如此客氣的說話。不過沒有一個人當真,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誰要是當真了,那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兩樣。
“如今突厥人大兵壓境,除了大將軍,還有誰能破賊,依我之見,事急從權,大將軍當領天下兵馬大元帥,調集各地兵馬糧草防禦突厥人。”冊斯政第一個跳了出來說道,他一開口起了個頭,大臣們一個個都是附和了起來。能站在這裡的哪個會是糊塗人,便是傻子也看得出解斯政這個兵部尚書已經是大將軍的人。
看著殿中的一片附和之聲,郭孝恪卻是沉聲道,“天下兵馬大元帥,過去只有越王和衛王曾領此職,本帥怎可偕越。”大隋開國以來,當過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只有三人,除了他所說的越王楊素和衛王楊爽,便是楊廣這個皇帝還是晉王時平南陳時曾經當過,不過郭孝恪自不會拿楊廣出來說事。
“大將軍。這是皇上被逆賊宇文化及擄走前所寫的詔書。”就在大臣們勸郭孝恪事急從權時,殿外忽然響起了汪公公尖利的嗓音,這時大臣們都是看向了額頭上白布下仍舊滲著血的汪公公,心裡都是一愣。
誰都知道汪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只是不知道此時汪公公手中捧著的那道詔書裡到底是什麼內容,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便是料斯政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汪公公進來後,便將長孫無忌教他的一番話,聲淚俱下地說了出來,竟是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已被收買,以爲他僥倖逃過大劫,帶出了皇帝的詔書。
“這道詔書,還請各位大人驗過真僞。”郭孝恪自然是第一個看過詔書,然後纔給了料斯政等一衆大臣,臉上的表情卻是淡定得很。
斟斯政一接過詔書,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便傻了眼,他邊上的其他幾個大臣也是一樣,好像是活見鬼一樣,封王詔書,還是異姓王,幾個人第一反應就是這道詔書是假的,但是上面的筆跡地的確確是皇帝的手筆。
楊廣向來以文才自傲,他所作的書畫。亦是常讓大臣品鑑,如今大殿裡的大臣們對於楊廣的筆跡都不陌生,裴世矩所臨摹的那個漢手廠丁極大的功夫。而且只有一個字。料斯政他們傳了一她,心。竟然沒有一個看出來。
不是沒有人想過,這道詔書可能是郭孝恪找人僞照。又串通了汪公公,故意做這麼一齣戲出來,不過詔書上的筆跡的確不是新做,起碼有一兩個月了,而且上面蓋得天子行主絕造不得假,因此儘管心中疑惑,但是大臣們都得承認這道詔書絕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有皇上的親筆詔書,大將軍聳速就漢王之位,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依然是解斯政第一個道,他不相信皇帝會寫那道封王的詔書。但是他卻偏偏瞧不出半點問題來,只能歸於老天都在郭孝恪這邊。
隨著料斯政的開口,大殿裡再次熱鬧了起來,有那道確鑿無疑的詔書,郭孝恪當天下兵馬大元帥,根本沒任何問題,大臣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討好郭孝恪的機會。
郭孝恪沒有再推辭,而是面色如常地就了漢王位兼天下兵馬大元帥,然後便結束了這次大臣們自發的朝會。
雖然大臣們並沒有得到郭孝恪任何親口的保證,但是朝會散去後,魏徵和長孫無忌的親自拜訪,都讓他們心中有活絡了起來。
郭孝恪按照漢制將行宮分出了一塊作爲百官辦公的南衙,雖說如今的懷遠鎮就是個大兵營,用不著那些大臣,但是樣子總是要做給他們看的。更何況這些大臣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作爲官僚,他們絕對是合格的。能在楊廣手下任事的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進了南衙之後,百官們各司其職,開始處理起宇文化及造反前積壓下來的各地驛站送來的公文,寫起各種公函來,寫完之後蓋上自己的印信,便封上了火漆交給了從北府軍中調來聽用的士兵。
當然除了那些被處理的公文。百官們人人都寫了郭孝恪封漢王和領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公函和私人信箋,讓北府軍的士兵送往各地和他們的親族好友那裡,以此證明郭孝恪的地位絕對是名正言順,毫無半點爭議。
就在郭孝恪控制懷遠以後。整頓備戰的時候,李靖也徐徐退向了懷遠的方向,他和突厥人對峙的半個月裡,除了第一次他刻意安排的遭遇戰後便沒有再發生大的戰鬥。但是小規模的百人級別的戰鬥卻打了數場,其中有勝有負。那打輸的自然是他故意讓詐敗的,但仍舊是勝多負上,既讓突厥人不敢輕舉妄動,也不至於完全失去鬥志。
得到李靖退兵的消息時,始畢正在可汗金帳裡舉棋不定,北府軍的強悍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盡發突厥族中青壯來趟這趟渾水,是個錯誤。
“什麼,你說那些北府軍退了。”聽完下屬的回稟,始畢手中割著羊肉的小刀被他插在了案上,大聲問道。
“大可汗,北府軍已經退出了二十里之外。”仔細地答了一遍後,始畢才確信北府軍真地撤退了,不過這時候他已不像發兵時那麼野心勃勃,面對帳中將領請求出擊,他難得地猶豫了,北府軍是塊難啃的骨頭,一不小心,就會崩了滿口的牙,他如今輸不起。
看著始畢在哪裡猶豫,處羅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退意,只是這次集合各部出征,極爲不易,若是就此回師,絕對是對始畢大可汗之位的打擊。
“大可汗。外面捉了一個隋人的探子,那人自稱是宇文家的人,說是有要事求見大可汗。”就在始畢進退維谷的時候,進來稟報消息的士兵解了他的圍。
“快帶進來。”始畢連忙說道,此前他們派去懷遠聯繫宇文化及的人馬都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傳遞回來,讓出徵的各部貴族都是越來越不滿。
不過片刻,那名宇文家的探子就被帶了進來,這時候不止是始畢,便是處羅和其他人也都是迫切地想知道懷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北府軍會集現在他們這裡。
“大可汗,小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將此封信帶給大可汗。”宇文家的探子將貼身藏著的信給了那過來的附離後,便跪在了地上,如今宇文化及已經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突厥人這裡是最後的安身立命之所。
始畢拆卡信,仔細看了起來,他和宇文化及算得上認識,當年楊廣北巡時。便是宇文化及私下販賣兵器給他,雖說最後功虧一簣,但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便記下了宇文化及這個人,處羅回來的時候,知道是宇文化及造得楊廣的反,他一點都不驚訝。
看著宇文化及給自己的信,始畢的眉頭不住地皺著,雖然宇文化及頗多掩飾,可是他已經落敗,被郭孝恪趕出懷遠卻是事實,雖然說楊廣還在他的手上,可是楊廣的利用價值還有原來那麼大嗎?更何況沒有懷遠的兵器糧草,他要如何對付北府軍這支強兵。,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叫比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