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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城守府內(nèi),被那些城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豪強伺候著的汪公公別提心裡有多舒坦了,在楊廣身邊傳旨那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這麼威風,不過他心裡也知道這全都是仗著郭孝恪把這魏霸山城裡的大戶給嚇怕了。
“郭將軍往哪個方向走的?”看著那小心地陪在邊上回話的幾個大戶,汪公公喝了口茶水,慢條斯理地問道,他倒是沒想到遼東這窮鄉(xiāng)僻壤的,也有不錯的茶葉。
汪公公心裡明白,剛纔城門口就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現(xiàn)在也是一樣,只不過他難得能這麼擺架子,自然不願意那麼就回遼東城交差。
魏霸山城裡的那些剩下的豪強大戶,差不多都給郭孝恪嚇破了膽,城破之後,他們可是都給請去看了殺頭,那些原本在城裡壓著他們一頭,作威作福的那些高句麗人一排一排地給砍了腦袋,就算他們平時也是欺壓良善的惡霸,也是給嚇得不輕。
此時郭孝恪前腳剛走,汪公公便來了,便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來,誰知道那個殺頭將軍會不會後腳就趕回來,把他們?nèi)細⒘恕?
…
大黑山城又名卑沙城,大小規(guī)模和魏霸山城差不多大,只是城中的高句麗人要多得多,入夜時分,郭孝恪帶著全軍進了大黑山城原先所屬的地界駐紮了下來。
帥帳裡,郭孝恪手下的將領(lǐng)全部到齊,只是原本都會跟在郭孝恪身邊的李秀寧卻沒有再參加這軍略會議,而是去了長孫無垢那裡,郭孝恪並沒有在意這裡面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他只是覺得長孫無垢一個小丫頭,在這全是男人的軍營裡,有李秀寧陪著玩耍也挺好。
“這大黑山城的地勢比之魏霸山城要險要得多,即使有俘虜軍先登攻城,也是難以輕易攻下此城。”郭孝恪看向了坐著的長孫無忌等人,他帶著軍隊離開遼東城,便是不想傷亡太大,但他終究要讓手下的士兵真刀真槍地來一次攻城戰(zhàn),不這樣無以成強兵。
“將軍,大黑山城地勢雖險,可是後山卻是有小道可走,若是派遣精兵趁夜遁入林中埋伏,第二日以大軍正面佯攻,引城中守軍集中於正面,到時候奇襲其後城,當可以一鼓作氣,拿下此城。”裴仁基第一個開口道,他本就以智謀見長,是員文武兼?zhèn)涞膸П鴮㈩I(lǐng)。
“末將願領(lǐng)麾下本部人馬爲那奇兵。”裴仁基說完自己的主意,便直接請命道,自古道‘士爲知己者死’,他受郭孝恪的賞識,從一個小小的押糧官一躍成爲五品的虎牙郎將,心中早就存了報效郭孝恪的意思,而且他也想讓軍中那些人對他心服口服。
“裴將軍,我看這奇兵還是由我領(lǐng)兵較好。”見裴仁基主動請命,劉弘基坐不住了,他心裡一直都憋著口氣,想要好好地在郭孝恪面前立下大功以報知遇之恩。
見平日裡‘老裴,老裴。’叫得親熱的劉弘基居然第一個出來壞自己好事,裴仁基不由怒目而視,而劉弘基一貫臉皮厚,便當作視而不見,更何況這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他覺得這帶兵奇襲的勾當他勝過裴仁基,豈可因爲平時的交情而退讓。
看著怒目相視的裴仁基和劉弘基,郭孝恪心中也是不由嘆氣,原本軍中尉遲恭和羅士信八字不合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兩個瞧模樣也槓上了。
“我看裴將軍和劉將軍都不適合,將軍,只要把這事情交給我,我保證把那大黑山城的後城給打下來。”裴仁基和劉弘基槓在那裡的時候,尉遲恭卻是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道。
“都坐下,你們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看到尉遲恭邊上羅士信也是要跳起來的樣子,賀廷玉卻是冷聲喝道,他執(zhí)掌軍法,便是尉遲恭和羅士信見了他也是怯上三分,被他這一聲冷喝,尉遲恭他們都是乾笑著坐了下去。
“德本之計,頗有可取之處,我看便由德本襲取大黑山城後城。”郭孝恪最後親自作出了決定,裴仁基雖然在張須陀手下時只是個押糧官,不過他出身也是地主,雖然不是當?shù)氐膹娮诖笮眨勺杂滓彩亲x了不少書,如今他麾下衆(zhòng)將裡,裴仁基也能算得上半個謀士。
見郭孝恪作出了決定,劉弘基等人也自然是隻有領(lǐng)命,而裴仁基自然是歡天喜地,拍著胸膛保證,到時一定攻取大黑山城後城,甚至願意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就免了,以德本之能,取那小小山城後城,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郭孝恪笑著說道,這段日子他見裴仁基治軍頗有章法,所領(lǐng)的新兵已經(jīng)是有模有樣,心裡已是把裴仁基當成了日後可以獨當一面的將領(lǐng)來培養(yǎng)。
聽到郭孝恪如此稱讚裴仁基,劉弘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過去實在是太混帳,到了郭孝恪麾下以後也沒有多少建樹,只能是默不作聲。
軍略會議散去後,看著出帳時臉上隱隱有不服之意的劉弘基,仍舊留在帳中的長孫無忌卻是輕笑了起來,這個劉弘基其實是個將才,不過他一向任俠使氣慣了,卻是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才堪大用。
“將軍,大黑山城,共有人丁兩萬,不過要是加上週圍那些村落的人口,如今這城裡起碼不會少於三萬。”長孫無忌掌管緹騎,在魏霸山城的時候,就從那些守城士兵的俘虜裡問明白了魏霸山城附近各座山城的情況,這遼東城下屬四座山城最爲緊要,除了已經(jīng)攻陷的魏霸山城,還有大黑山城,得利寺山城,城山山城這三座山城,只要再打下這三城,遼東城基本上就是一座孤城,到時候其餘的山城自然不攻自破。
“從魏霸山城的情形看,這大黑山城城中屯糧和軍械物資也不在少數(shù)。”自從在魏霸山城狠狠地搜刮了一票之後,長孫無忌就對清點戰(zhàn)利品這種事情上了癮。
“輔機,這大黑山城中幾乎全是高句麗人聚居吧?”郭孝恪看完了長孫無忌整理的那份俘虜口中問出來的消息,忽地朝長孫無忌道。
“是,大黑山城中以高句麗人爲主,剩下的不過都是些其他各族的奴隸罷了。”長孫無忌愣了愣隨即答道,高句麗是靠搶掠人口才有如今的國勢,不過高句麗國內(nèi)卻是以原先的五部爲尊,分別是涓奴部、絕奴部、順奴部、灌奴部、桂婁部這五部,而遼東這地方,高句麗自漢末衰微以來,經(jīng)過和北朝數(shù)度拉鋸,如今才佔有遼東,但是高句麗人並不佔多數(shù),而這大黑山城卻是高句麗人在遼東人口僅次遼東城的大城。
“你回去寫一份告示,就說我軍攻破大黑山城後,當屠城三日,殺盡城中高句麗人,城中非高句麗人者,當棄暗投明,協(xié)助官軍,否則城破之日,雞犬不留。”郭孝恪臉上的那種漠然,讓長孫無忌看了也是心生寒意,他以爲自己夠冷酷,卻沒想到郭孝恪更加無情。
“我軍日後若要在遼東落腳,決不可留下後患。”看到長孫無忌有些吃驚,郭孝恪緩緩開口道,遼東這地方,各族混雜,高句麗人雖然不多,可終究是個後患,這次徵遼能把遼東打下便已不錯,要說打下高句麗,郭孝恪從不曾想過這事情,在他看來,打下高句麗,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事情,就是要一刀一刀狠狠地剜其血肉,讓它流血而死。
長孫無忌略一思索,便明白郭孝恪的意思,遼東這地方,其他各種都好統(tǒng)治,但唯有高句麗人卻是有主心骨的,留下那些高句麗人,只是徒留禍害罷了,還不如殺乾淨了事,把遼東給梳理一遍。
“伯陽,你給屠城定下規(guī)矩,不許士兵私自強掠,姦淫婦女…”郭孝恪看向了賀廷玉,他雖對長孫無忌說城破後要屠城,但實際上他卻沒有真地要屠盡全城人丁的意思,只是那些高句麗的青壯男子全都要死,至於年輕女子則挑其姿容秀麗,未出嫁者,婚配於士兵,而那些老弱婦孺,他則打算驅(qū)趕至其他山城處,以行震懾之事。
賀廷玉一一記下了郭孝恪所說,不過在他看來郭孝恪還是心軟了些,這哪是什麼屠城,最多也就是個殺俘罷了,不過賀廷玉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把郭孝恪交待的屠城規(guī)矩全都放在了心上,他是帶兵的人,以前也在青海頭打過吐谷渾,也看到不少原本還算老實的士兵自從沒有規(guī)矩地搶掠姦淫之後,便成了一羣兵pi子,雖然作戰(zhàn)還是勇猛,可那軍紀卻不必提了。
“這屠城之事,如今只有你我三人知道,大黑山城城破之前,我不想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事情。”郭孝恪見賀廷玉記下後,卻是朝他和長孫無忌道,這屠城之事只是他的一個想法,到時城破之後,他未必會下這命令。
“是,將軍。”長孫無忌和賀廷玉互相看了一眼後,一起應道,接著便離開了帥帳。
看著跳躍的燭火,一個人獨處的郭孝恪過了良久忽地自嘲地笑了起來,自從這幾仗打下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變得冷血了,他如今已經(jīng)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地下令殺掉成千上萬的人,心裡沒有半點不適,彷彿他天生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這讓郭孝恪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