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原本已經閉上了眼睛等死,不過該來的疼痛似乎并沒有出現,于是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前的情形讓他有些詫異,只見兩個巨靈傀儡出現在他的身旁,兩柄巨錘就在他的頭頂懸著,一個要往下砸,一個卻在向上頂。
這是怎么回事,莫非出現在了幻覺,怎么會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巨靈傀儡,而且其中一個竟然還要救他。
就在他疑惑之時,花君傲的聲音再次響起:“花青山,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擋住我的傀儡?”
花青山冷峻的聲音傳來:“花君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難道忘了我們傀儡宗的宗旨了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魔界力量對抗入侵者,你現在竟然要殺魔界修士,莫非不怕門規制裁嗎?”
這個聲音讓天河是在有些意外,因為他太熟悉了,正是與他一起跌落魔界的青山師兄,于是他激動的站起身來,環顧左右,只見不遠的地方,緩緩的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正是失蹤了許久的青山。
只見他此刻一身傀儡宗弟子的道袍,一頭白發飄逸而灑脫,最重要的是,他的修為竟然是神仙境中階,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他竟然修煉到了這種程度。
而在他的身后,一個同樣身著傀儡宗弟子服飾的女修正緊緊的跟著他。
看到青山出現,天河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剛要上去相認,突然青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邊:“天河師弟,別動,裝作你和我不認識。”
天河沒有想到青山竟然認出了他,要知道此刻他服用了易容丹,容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青山是怎么認出來的,不過此刻還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因為花流云和花君傲還在,必須先將他們弄走再說。
花君傲聽著青山指責他違反門規,不由的怒道:“花青山,你休要污蔑于我,我是接到花流云師弟的傳信符箓才趕到的,這個小子殺了我們傀儡宗三名弟子,我來的時候他正準備殺害花流云師弟,所以我才出手將他誅殺。”
花青山突然仰天長笑:“哈哈,一個地仙境中階的修士,竟然能殺害我傀儡宗三名地仙境修為的弟子,還要誅殺一名神仙境修為的弟子,你難道不覺的這是一個笑話嗎?”
花君傲一時語塞,這個事情的確太搞笑了,就算是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信,一個地仙境中階的修士,怎么可能殺死這么多人,還抓住了一名神仙境修士,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此時被困在萬魂鎖靈陣的花流云掙扎著說道:“青山師兄,事情都是真,他真的.....”
“你給我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當,你命令鐵熊他們收取帶路費,然后騙取普通修士的魔晶,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在敗壞我們傀儡宗的名聲,我要是報給刑罰長老,只怕你要被廢除修為,驅逐出門了。”花青山直接打斷了花流云的話。
花流云一聽,立刻住嘴,甚至還縮了縮脖子,他的確命令鐵雄收取一些修士的魔晶,雖然說是護送他們尋寶,其實就是帶著他們在避難所周圍瞎轉一圈,運氣好了能撿到一些靈寶,多數都是一無所獲,因此說他是騙也不為過,如果真的惹惱了青山,將這些事情上報宗門,只怕他立刻就會被廢除修為。
花君傲看著花青山的傀儡已經將天河給保護了起來,而且如此護著天河,他知道今天想要誅殺天河已經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對著花青山說道:“好你個花青山,我今天不與你在這里做口舌之爭,花自在老祖墓我們再一較高下,花流云我們走,傀儡,收。”巨靈傀儡和天木傀儡直接被他收走。
天河看著花君傲要走,走過去悄悄將萬魂鎖靈陣收回,然后花君傲帶著花流云直接離開了此地。
看著他們離開,花青山也將自己的巨靈傀儡收回,然后緩緩走到天河的身邊,然后淡然道:“天河師弟,好久不見了,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雖然青山說的很淡然,但是天河卻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來壓抑的激動,天河此刻也是有些激動,但是看了看旁邊的女修,他還是克制了一點,緩緩道:“沒有想到再見面,師兄已經有如此修為,實在讓我有些汗顏啊,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師兄是如何認出來我的?”
要知道天鵝湖目前服用了易容丹,徹底改變了容貌,就是天仙境修士也不可能認出他來,青山是怎么認出來的。
青山指了指地面破碎的七劫陣說道:“在魔界能夠繪制七劫陣的人,我想也只有天河師弟你了,不過我對師弟倒是刮目相看。一個地仙境中階的修士,能夠殺死三名地仙境的修士,活捉一名神仙境的修士,只怕是我都很難辦到。”
青山說完之后與天河雙目相視,兩人突然仰天大笑,似乎一切激動和欣喜都在笑聲中飄落。
就在此時跟在青山身后的女修怯怯的說道:“青山師兄,這個師弟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
聽到女修的問話,青山轉身對她說道:“珠兒師妹,這是天河,是我以前所在門派的師弟,并不是傀儡宗的弟子,所以你并認得。”
珠兒看來和青山很親近,青山毫不避諱的就將天河的身份說了出來,珠兒一聽大大方方的走到天河的面前說道:“天河你好,我是花曉珠,是青山的師妹。”
天河愣愣道:“小豬?”
珠兒似乎很不喜歡別人叫她小豬,于是忙解釋道:“知曉的曉,珍珠的珠,你可以叫我珠兒。”
青山一聽不由的哈哈大笑,對著珠兒說道:“珠兒,你的名字第一次聽見的人都會是這種反應,也真難為你,每次都要解釋一遍。”
珠兒看著青山糗她,跺了跺腳說道:“師兄笑話人家,不理你了。”說完轉身背了過去,不過眼睛卻還是偷偷往這里瞄,看來似乎對青山很有意思。
此時看著青山的笑容,天河從心底替他高興,在一氣宗的日子里,天河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青山笑,更別說哈哈大笑了。于是天河說道:“青山師兄,看來你在傀儡宗過得很自在啊。”
青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于是收住笑容,淡然道:“珠兒和我一樣都是無父無母,我拿她當我的親妹妹看待,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毫無拘束。算了不說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怎么會來大戰場,我記得你跟著易千魂回魂宗了啊。”
天河忙將自己與青山分手之后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包括他收復眾盜匪,建立風云鏢局的事情也都告訴了青山,只是隱掉了黑衣人的事情,畢竟這些事情與青山無關,他實在不想讓青山攪和進來。
聽完天河的敘述,青山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什么,你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風云鏢局的總鏢頭?”
天河聳聳肩道:“不錯,正是我。”
青山咽了一口唾沫道:“看來我還是有些低估師弟你了,你竟然能完成魔界第一險鏢,那可是雄霸鏢局都沒有完成了任務啊。”
天河緩緩道:“其實這樣不全是我的功勞,還有許多人協助,算了,還是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吧,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破神仙境,只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青山這才把與天河分手的之后的情形緩緩到來,當日他被花君憐帶回了傀儡宗,也許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青山的當日猶如誤服了碎濁丹,導致丹田被撐破,但是紫府識海卻意外的被擴大了兩倍。
要知道魔界的修煉功法是在識海之內凝結金丹,而傀儡宗煉制魔頭,操縱傀儡也要靠識海,所以青山的龐大的識海在魔界竟然成了罕見的天才修煉者,結果他被傀儡宗的一名老祖看上了,收為弟子。
由于有著遠勝常人的識海,青山修煉起傀儡宗的功法速度驚人,很快就突破了神仙境,成為了傀儡宗內上升最快的新人,加上他多次出入大戰場立下了赫赫功勞,所以就被賜姓花,成為了傀儡宗重點培養的弟子。
而這一次之所以來大戰場,也是為了完成傀儡宗交付的一個重要任務,進入第三區域,探索花自在老祖墓,然后將老祖的遺物帶回傀儡宗。
聽完青山的描述,天河有些疑惑的說道:“花自在既然被稱為老祖,怎么會將墓穴安放在第三區域啊,那里可是敵人的地盤。”
青山解釋道:“花自在老祖當年被譽為傀儡宗的第一高手,當年為了掩護宗派的弟子徹底,他一人攔住了敵人的十萬大軍,最終對方十萬大軍盡數被滅,和對方的領軍大將同歸于盡,所以與其說那里是老祖的墓,不如說是隕落地更合適一些。”
天河不由的大吃一驚,一人獨擋十萬大軍,最終和對方的領軍大將同歸于盡,這個花自在老祖真是強悍的不得了啊,簡直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青山似乎看出來天河的驚詫,于是進一步解釋道:“花自在老祖除了修為高深,還擅長陣法,據說這十萬大軍就是被生生困死在陣法之內的,而且他臨死之際將整個陣法和自己的尸體全部沉到了地下,知道最近才重新顯現出來,所以宗門派我和花君傲來探查老祖墓。”
“花君傲不就是被你氣走的那個人嗎,你們既然要一起探索老祖墓,你這樣得罪他,還怎么合作啊。”天河不由的替青山擔心。
青山無所謂的說道:“這次我和花君傲并不是合作,而是競爭,我們傀儡宗和魂宗達成了一個協議,由我們雙方各派遣一名長老和一名弟子前往神州大陸重新整合魔宗,而我們傀儡宗挑選的候選人就是我與花君傲,這次探索老祖墓其實就是一個考驗,誰如果能拿到花自在老祖的遺物,就有很大的可能成為神州大陸魔宗的新任宗主。你也知道我的父親的死據說就是魔宗下的手,所以我這次一定要成為魔宗宗主,將這件事請徹底弄清楚。”
天河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尤其是竟然牽扯到神州大陸魔宗未來的宗主人選,想到這里天河突然想起當初在一氣宗的時候,那個老修士王霸山的話,似乎殺害青山父親的兇手另有其人,但是他現在并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暫時先不說出來。
看著天河欲言又止的樣子,青山問道:“師弟,有什么問題嗎?”
天河忙說道:“沒有什么,既然探索老祖墓,這件事情對師兄這么重要,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青山一拍手道:“師弟出現的正是時候,花自在老祖最擅長的就是陣法,而且當年他布置的一些陣法到現在還在運轉,不過現在魔界陣法之道已經衰敗,想要找個精通陣法的人實在是困難,所以還要麻煩師弟跟我走一趟,幫我破掉老祖墓周圍的陣法。”
天河一聽連忙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只怕要耽誤些時間。”
青山立刻說道:“這個倒不是問題,我也要去搜集一些情報,這樣吧,我們七日后在玲瓏山崗哨匯合,到時候一起前往老祖墓,可好?”
天河一聽忙點頭道:“好的,我們到時候玲瓏山見。”
青山看到天河答應,也不在耽誤時間,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相聚,也不在乎著一會,于是他對著一旁的花曉珠說道:“珠兒,我們走了。”說完帶著珠兒就離開了此地。
天河也忙帶著明月前去尋找他父母的尸骨,當然他臨走的時候,一揮手將地上三具尸體上能帶走的東西也盡數帶走,只留下三具尸體靜靜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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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曉珠出現了,雖然有些晚,還要多謝書友提供此名字,至于坐騎一定會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