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的夫婦,正在逗弄小張諒,突然池子中一團黑影猛然竄出,掀起的池水濺了他們一身。
緊接著他們就看見了身在半空的天河,驚訝瞬間爬上了他們的臉上。
只見剛才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天河三人,出來的時候卻是狼狽不堪,最讓他們驚駭的是,三人之中修為的最高的方屠,此刻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天河的背上。
天河緩緩的從天上落下,然后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立刻將方屠放在地上,此時的方屠看起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啊。
胳膊上鮮血橫流,面色蒼白,呼吸微弱,最嚴重的是他的神識竟然開始潰散,看來剛才的那一下受傷不輕啊,已經傷及了他的根本。
天河見此不敢怠慢,忙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來一些穩固神識的丹藥,然后對范幽冥說道:“老鬼,你來看看方屠的傷勢。”
天河目前的修為太低,根本不可能突破方屠的靈氣防御,查看他體內的傷勢。
范幽冥一聽,立刻將手搭在方屠的脈門,一番檢查之后,似乎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只見他陰沉著臉說道:“少爺,他傷的很重,只怕我們無力救治,要想救他,必須要盡快的將他送回魂宗,否則必死無疑。”
此時一家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形,驚訝的問道:“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竟然能將天仙境的修士傷成這樣?”
天河的面色凝重,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對解釋,因為就連他也沒有看清楚那個黑影究竟是什么東西,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功夫給細說他們在池子內的經歷,畢竟方屠的性命要緊,于是他直接問道:“此事以后再說,距離酆都鎮最近的城池在哪里,我們必須要盡快趕到那里。”
看著天河焦急的樣子,也不再追問,直接回答道:“幽云城,在酆都鎮北面,距離這里大概有三百公里。”
天河一聽,二話不說,直接取出飛舟帶著方屠就向北面飛去。
幽云城,一座不算太大的城市,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四里八鄉的鄉親們,每過一些日子都要來這里趕集,而一些一心想要修道的年輕人,也會來這里碰碰運氣,因為這里有魂宗的分部。
像這樣的魂宗分部,幾乎所有的大城市都有,主要的作用有三個,一是維護當地的治安,收取一些商鋪的稅金上繳魂府,二是接待來往的魂宗子弟,就像是官方的驛站一樣,三來就是招收一些有資質的年輕人,作為宗門的貯備,如果資質特別好,他們還會將其送往魂府培養。
而今天恰巧就是一年一度的選拔日,四里八鄉的孩子和年輕人都聚集在魂宗分部的門口,期待著自己能鯉魚躍龍門,成為魂宗的弟子。
而一旦能夠成為魂宗的弟子,哪怕是最低階的外門弟子,也足以光宗耀祖了,家人也會因此跟著沾光,最差也能成為一個富家翁,家人的以后的生活將會衣食無憂。
為了能夠爭奪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天還沒有亮,魂宗分部的門口就已經聚集了大批前來參加選拔的人,一時間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魂宗分部開門的一刻。
但是就在此時,一行人突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當先一人抱著一個身受重傷的老者,正是天河與方屠,在他們的身后是范幽冥,張妙,張諒,還有五個蹦蹦跳跳的小毛僵。
在天河丹藥的幫助下,方屠的傷勢總算被穩定了下來,但是如果不盡快找人救治,時間久了依舊會惡化,所以他們一路不敢停留,直接來到幽云城中的魂宗分部,好盡快將方屠送回魂宗總部。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正好是分部選拔弟子的日子,簡直熱鬧異常,天河為了盡快救治方屠,也顧不得許多了,一路直闖了過去。
這一來就引起了眾人的不滿,這些人都是來參加選拔的,為了能夠占一個盡量靠前的位置,一個個已經擠的頭破血流了,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
結果天河橫沖直闖的“囂張”行為立刻犯了眾怒,一時間眾人將火氣都撒在了天河的身上。
但是看看天河身邊的幾個人,范幽冥鬼修的身份自不必說,張妙和五個小毛僵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善茬。
最怪異的要數張諒了,眼睛渾身紫色的皮膚,眼睛還長在腦袋上,看到如此怪異的組合,真正敢上前攔阻的還真是不多,最多就是說說而已,
“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啊,難道不懂規矩嗎?”
“就是,連個先來后到的規矩都不懂,真是欠收拾。”
“這要是擱以前,老子早上去收拾他們了,竟然敢把老子給擠一邊。”
“魂宗分部到底有沒有人管啊,要是這樣都行,我也就不客氣了。”
一時間群情洶涌,當然還有一部分人也看出來天河抱著的人似乎身受重傷,于是紛紛讓路,但是就在此時,一幫人突然氣勢洶洶的擋住了天河的去路。
領頭之人不過人仙境的修為,身穿一身短打,應該是仆役一樣的身份,此人手持一根鑌鐵長棍,帶著一眾家仆,直接擋住了天河的去路,然后開口說道:“你是哪里來的土鱉,難道連規矩都不懂嗎?給我去后面排隊去。”
天河看著此人,不由得面色一沉道:“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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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仆役嗤笑道:“你這個方法不好使了,別以為抱著個死人,就能博取別人的同情,擠到前面來,我告訴你,別的位置我不管,但是每年參加選拔的第一個人,必須是我們歐陽家的弟子,你還是乖乖的給我排在這里吧。”
天河看著懷里身受重傷的方屠,已經沒有時間在這里墨跡了,于是抬腳就往里面沖。
這一下這個仆役不愿意了,揮舞著鑌鐵棍沖著天河就砸了下來,“呼呼”的棍聲,竟然是用了全力,根本就是想要殺死天河。
周圍的圍觀之人雖然有些氣憤天河“插隊”,但是卻沒有想到歐陽家的這個仆役竟然會下殺手,一時間都不忍心看著天河“慘死”,一個個將臉都扭了過去。
就在此時,范幽冥的手突然輕輕的擺動了一下,一道黑氣被隱秘的釋放了出去,直接擊中這名仆役的胸口,只聽此人一聲慘叫,整個人直接飛出數丈,重傷倒地。
這已經是范幽冥手下留情了,畢竟是在魂宗分部的門口,他還不想大開殺戒。
但是他不想開殺戒,卻不意味著別人就不找麻煩,看著這名仆役倒地,一個青年站了出來,此人身著絲質道袍,頭戴朱玉冠,腳踩八卦游宮靴,腰間掛著一塊碩大的美玉,絕對價值不菲。
青年站出來后,看著地上重傷的仆役,面色一沉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傷我歐陽家的家仆。”聽他說話的口氣,看來此人應該就是來參加選拔的歐陽家的少爺了。
天河此刻已經煩躁異常,看著面前的青年,直接怒道:“給我滾開。”說完抬腳硬闖過去。
這個青年名叫歐陽玉樹,乃是幽云城最大的家族歐陽家的少爺,也算是一個天才級的人物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有著地仙中階的修為,身為歐陽家的少爺,又頂著天才的光環,所以也就養成了歐陽玉樹眼高于頂的性子。
平日里在幽云城根本就沒有敢招惹這個歐陽玉樹,加上家里父輩們的寵愛,他說的話在幽云城內,完成等同于命令。
但是今天先是手下的仆役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傷,這已經很讓他丟臉了,但是現在自己親自出面,竟然被天河直接怒喊了一聲“滾開”。這讓我們的歐陽大少如何下臺,尤其是當著這么多鄉親父老的面。
于是歐陽玉樹發飆了,對著天河罵道:“那里來的狗雜種,竟然趕在幽云城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來人,給我將他們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