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天河,又進入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他夢見自己正在死斗場與人廝殺,無數人的鮮血慢慢的涌出,竟然形成了一片血的海洋,自己慢慢的沉入血水之中,鮮血的味道讓他有些興奮的發狂。
天河猶如一條魚兒,在血水之中暢快的游動,很快來到一個宮殿前,這里怎么會有一座宮殿,他想進去看看,但是面前似乎有一堵墻,將他死死的擋在了外面,緊接著一聲長嘆傳來:“你來了。”
雖然從未聽過這個聲音的,但是天河聽到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熟悉,仿佛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等待這個聲音一般,隨著聲音消散,宮殿的上方慢慢的飄起一個老者,這個老者天河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上次傳授自己疾行道勢的那個老者。
天河站在宮殿外問道:“你是誰?”
老者緩緩的說道:“天地之初,鴻蒙世界,萬物一體,何來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萬物混沌,乃是一體…….。”
老者口若懸河,所講的東西似乎玄而又玄,讓天河有些懵懂,但似乎有能從中聽出一絲天地至理,心有所悟,慢慢的天河心中的殺意慢慢的被消融,嗜血的欲望似乎也少了許多,慢慢的盤腿坐在血海之內,靜靜的聆聽老者講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突然停止講道,然后雙手伸出,輕輕擺動,交錯間一個道勢出現在他的手中,天河盯著老者的雙手,腦海中想著老者剛才所傳授的至理名言,整個人都癡了。
片刻之后,老者突然收回雙手,然后輕輕的吼道:“小子還不醒來。”說完一揮衣袖,天河被一股巨力狠狠的甩出了血海。
正在醉酒沉睡的天河,猛然直起身來,一抹頭上汗珠,原來是一個夢,但是里面的話語和那個道勢卻真真切切的呈現在自己的腦海。
天河突然感覺到體內靈氣似乎充沛的有些異常,神識輕輕一掃體內的情況,不由的面色一變,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達到了地仙高階,差一步就可進入地仙頂峰修為。
僅僅是一個夢,竟然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的提升了一個等階,這可是別人數十年,乃至上百年都難以突破的阻礙,而自己卻輕易突破了。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是過程來的實在詭異,反而讓天河有些驚疑不定。
更嚴重的是,體內的五行金丹又成長了不少,與之對應的是五行相克之力也增大了數倍,已經快要突破天河神識所能控制的極限了,照這樣的情形下去,如果繼續修煉,唯一的結果就是爆體而亡。
就在天河苦惱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醒來了。”正是坐著旁邊打坐的李凌薇。
天河看了看周圍,李克已經離去,車內只剩下李凌薇與面色不善的阿蒙,看見天河醒來,阿蒙雙眼圓整,指著天河訓斥道:“好你個阿丑,不會喝酒就別喝,吐得到處都是,害的小姐和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天河面色一紅,想想也知道昨天的丑態,于是忙說道:“對不起了阿蒙,謝謝小姐對在下的照顧。”
李凌薇淡淡的說道:“李克叔叔,平日很少與人說話,你竟然能讓他喝的酩酊大醉,也算是你的本事,不過以后還是少喝醉為好,如果昨晚沙盜來襲的話,只怕我們都會死在沙漠里。”
天河一想也被驚了一身冷汗,沙盜來去如風,是沙漠中最兇殘之徒,雖然天河還沒有見過,但是李家每年死在沙盜手下的人,可不是少數,如果昨晚沙盜真的來襲,只怕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天河一躬身鄭重的說道:“小姐放心,阿丑曉得了,以后一定注意。”
從李凌薇的馬車上下來,看了看外面的烈日,一覺竟然睡過去了一天,車隊此時正由李馳帶領向沙族的王城趕去,天河默默的回到自己的車上。
靜靜的坐在車廂內,夢里那位老者傳授的道印,出現在天河的腦海,上一次傳授的是“疾行”之術,這一次會是什么那?
天河悄悄的將雙手交錯,開始施展這個道印,雙手一動風云變色,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向天河的馬車內涌入。
這股異變,將正在修煉的李克驚醒,看了看造成這股變化的源頭,正是天河所在的車廂。李克點頭贊嘆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而此時天河卻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瘋狂向外噴涌,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只有地仙初階修為他,使用疾行道印的感覺一樣,看來新學的這個道印,只怕也不簡單。
天河體內的靈氣消耗了七八成之后,這個道印總算被完成,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他有些疑惑了,如此強大的道印,怎么會沒有絲毫的反應,于是他悄悄的站了起來,準備仔細體驗一下。
哪知這一抬腳,一落下,整個車廂竟然往下一沉,要不是拉車的是健壯的龍馬,只怕此刻車子已經陷在沙子里面無法動彈了。即便如此,車廂的底部的風紋鋼底座上,已經被踩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這一次李凌薇出行所使用的馬車,都是由風紋鋼打造而成,這種金屬堅硬異常,配合上一些特殊的禁制,就算遇見神仙境修士的襲擊,也能擋上一擋,算是上好的車架了。
但是現在天河只是輕輕的一腳,竟然在上面烙下了自己的腳印的。
天河輕輕的嘗試著一拳砸向車壁,輕輕的一拳,卻帶起來呼嘯的風聲,緊接著拳頭與車壁的鋼板撞在了一起,竟然發出了金鐵之聲,他的拳頭沒有一點事情,但是鋼板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天河有些駭然的看著自己的拳頭,這還是自己嗎?就是專門修煉筋骨的體修也不可能有如此強悍的皮膚。
天河從儲物袋內輕輕的掏出一把制式靈寶,這是給地仙初階修士使用的普通靈寶,鋒利異常,他輕輕的揮舞手臂,對著這把寶劍的鋒刃砸去。
“叮”的的一聲,整個寶劍被砸成了麻花狀,而天河的手上來白印都沒有。
天河興奮異常,這個道印的威力簡直強的有些嚇人,如此強硬的皮膚,就是那些地仙境的體修只怕也不是對手。
天河一揮手,在自身上加持了了一個金系的“九牛二虎”,力量又憑空增加了十倍,然后他運足了力氣,一拳砸在馬車車壁上,這一拳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本來就“咯吱咯吱響”的馬車,這一下徹底完蛋了,整個馬車被砸的四分五裂。
這一聲巨響也把正在帶路的李馳給嚇壞了,一聲大喊:“車隊遇襲,大家小心。”所有的馬車瞬間圍成了一個圈,眾多車夫掏出隨身的武器,小心的戒備,李克也從馬車上出來,小心的掃視四周,但是沒有絲毫敵人的蹤跡。
李凌薇此時站在圈子的中央,細心的她,很快發現了異常,忙問道:“阿丑護衛長那?”
話音剛落,遠處的馬車殘骸內,一個手掌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狼狽的聲音響起來:“我,我在這里。”
阿蒙尖叫道:“是阿丑。”
李馳等人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將廢墟清理出來,然后將砸的奄奄一息的天河給抬了出來,李凌薇忙上前問道:“怎么會這樣,看清楚是什么人襲擊了嗎?”
天河此時是有苦說不出啊,他顯然還是有點低估自己的力量了,一拳砸下竟然將整個馬車摧毀。
一見如此,天河忙將體內的道印散去,隨著道印的散去,天河總算體驗到了“風紋鋼”的威力,重重的一塊風紋鋼,壓在他的身上,差點沒有將他的小身板壓斷氣,要是李馳他們救的早,天河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死的最冤的修士。
他有些窘澀的看著李凌薇,氣喘吁吁的說道:“對不起小姐,剛才我在試驗一個新的道術,竟然一不小心將自己的馬車給摧毀了,還把自己給壓在下面了。”
此時的天河可謂是狼狽異常,風紋鋼將他的胸骨都給壓斷了,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不堪,整個人比乞丐搶不了多少。
原本還滿心怒氣的李凌薇,看到天河的慘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強忍著笑意說道:“哦原來如此,你們幾個照顧好護衛長,阿蒙,我們回車里。”阿蒙狠狠了剜了一眼天河之后,跟著李凌薇進入了馬車內。
剛進入馬車后沒有多久,李凌薇的馬車內傳出一陣爆笑聲,這一下李馳他們也終于忍不住了,一個個都笑的前仰后合,道術試驗能將自己差點壓死的地仙境修士,不能說絕后,但是已經是空前了。
天河見此也只得摸著腦袋陪著他們傻笑,眾人都只顧著發笑,只有李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馬車的廢墟。
這可是“風紋鋼”,就是李克自己出手,想要將其擊碎,只怕也要費上一些功夫,這個地仙中階修為的阿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這里,他順眼掃視了一眼正在傻笑的天河,但是讓他更驚訝的事情呈現在他的面前,原本還只有地仙中階修為的阿丑,此刻竟然已經升到了地仙高階,雖然天河刻意壓制了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但是李克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地仙高階的修為。
李克搖搖頭,阿丑的這種表現已經突破了他的想象,任憑他如何想也無法解釋這種堪稱妖孽的現象,不過讓他稍感安慰的是,這個妖孽幸好是李家的仆人,不是他的敵人,否則他真的想將阿丑撲殺當場,這種資質實在太妖孽了。
由于天河的馬車被自己砸碎,所以他就被抬到了李克的馬車上養傷,雖然表面看起來他似乎傷的很重,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吃了幾大把丹藥之后,就完全恢復了,天河算是徹底感覺到大家族的好處了,一點輕傷而已,送的丹藥就是死人也能救活了。
接下來的一路,李克和天河除了修煉就是對飲,在這荒涼的沙漠里,沒有比喝酒更痛快的事情了,而李克總是趁著天河喝醉的時候,問一些關于他修煉的事情,希望能夠套出來一點他修為突飛猛進的秘密。
但是自從有了上一次醉酒的教訓后,天河現在可是學乖了,總是讓自己處在一個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狀態,沒事的時候,隨便說點醉話,發泄發泄,一旦李克問到關鍵的地方,天河就干脆躺倒裝醉。
這一路上不論李克怎么詢問,愣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弄到手,就連他都不得不佩服天河,確實有點鬼機靈。
這一日車隊行駛到一處名為“砂石崗”的地方,李馳在車外喊道:“長老,前面就是砂石崗了,此地多沙盜出現,還請長老多加留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