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木島圣殿的入口處,一個中年人正帶著一幫隨從在門外靜靜等候,中年人正是青木城守沙橫流。
此人滿臉橫肉,前來拜會紅衣祭司,竟然穿著一身甲胄,但是偏偏頭戴紗帽,腰間掛著一個玉佩,看起來不倫不類,猶如小丑一般,周圍圍觀的圣母殿祭司們有些已經笑的樂不可支了。
不過沙橫流顯然并不介意這些,反而一臉緊張,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刀柄,雙目盯著圣母殿的入口,似乎隨時準備應付戰斗。
就在此時沙羅曼身著一身紅色祭祀袍,腰纏紅色流蘇腰帶,手持圣母經,足踏七彩流云靴,一身標準的祭司裝,這一下兩相比較,更襯的沙橫流無禮了。
沙羅曼春風滿面的走了出來,一拱手說道:“沙橫流城守,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而且穿的如此奇特,莫非有何深意?”
沙橫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道:“聽說大祭司身受重傷,在下一直不得空,今天正好來看看,另外帶來了上好的療傷丹藥,希望大祭司早日康復?!闭f完一揮手,一瓶丹藥出現在手心。
沙羅曼接過來,打開瓶子一聞,贊道:“清心丹,可修復神識創傷,的確是上好的丹藥,多謝城守大人費心了。”
沙橫流一聽忙說道:“哪里,哪里,不過大祭司難道就讓我們站在門口談話嗎?”
沙羅曼一拍額頭說道:“哎呀,看我糊涂的,沙鐮,快去搬幾把椅子出來,讓幾位大人坐下?!?
沙鐮應聲走入神殿,片刻之后帶人搬出來十幾把椅子,放置在了圣殿的門口。
沙橫流看著這十幾把椅子,有些哭笑不得,這次他帶來的可都是身穿厚厚甲胄的士兵,根本就不可能坐在椅子上。
沙羅曼抱歉的說道:“實在對不住,按照圣母教的規矩,身穿甲胄之人不得入內,相信城守大人也不愿意一身甲胄去跪拜圣母他老人家的法像吧?!?
圣母教的確有此規矩,不過圣母教傳承悠久,各種規矩不下數十萬條,有很多甚至都是相互矛盾的,按照道理只要不犯大錯誤,像這樣禮節性的小規矩,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死板的遵守,但是沙羅曼既然說了,沙橫流自己不敢輕易違反,畢竟冒犯圣母的罪名就是沙王也擔不起,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城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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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沙橫流可就倒霉了,真是站也不是做也不是,最后只能尷尬的看著正襟危坐的沙羅曼問道:“怎么沒有看見沙月輝和沙月煌兩位紅衣祭祀,莫非二位有事離開了嗎?”
沙羅曼心里一聲冷笑,這才是你來的目的吧,幸好天河有準備,否則還真的不好解釋了。
于是沙羅曼緩緩說道:“哪里有什么事情,最近托城主大人的福,下面的圣殿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我們也樂得清靜,正好沙立仁祭司前來青木湖巡查,你也知道我們幾個紅衣祭司都是沙立仁祭司的徒弟,此刻兩位祭司向師尊請教一些修為上的難題,所以不能出來拜見城守,還望城守見諒。”
一聽到沙立仁這個名字,沙橫流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沙立仁,可是那位傳奇紫衣祭司——沙立仁大人嗎?”
沙羅曼微笑道:“不錯,沙立仁祭司是在下的師尊,此次巡查至此,也許會多呆上一些時間,因為師尊不喜歡人打擾,所以還請城守大人最好將周圍的監察都撤去吧,否則一旦師尊發怒,也許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的。”
威脅,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沙橫流卻不敢有絲毫的怒意,如果沙立仁真的在此,沙羅曼這樣子說,倒還真算是良言相勸,想想關于沙立仁的傳說,沙橫流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看來有必要確認一下,于是他對著身旁的一名軍士使了一個眼色。
這名軍士立刻用一股龐大的神識向圣母殿內掃去,神識直撲二樓沙羅曼的居所。
看這修為他竟然也是一位神仙境的修士,沒有想到卻偽裝成了一名小兵,沙羅曼冷哼一聲,卻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
而此刻的二樓房間之內,天河危襟正坐,沙度正焦急的走來走去,突然他轉身對天河說道:“仁圣仆,你這個‘禁神陣’,究竟行不行啊?!?
天河斜著眼看了一眼沙度,緩緩說道:“你這話已經問了有二十幾次了,難道你不煩嗎?”
沙度剛要反駁,天河突然說道:“噤聲,有神識過來了,好家伙,竟然是神仙境的修士,看來應該是正主到了,記住沙羅曼祭司吩咐你的話,一會我讓你說,你就對外面喊就可以了。”
沙度一聽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不敢再有絲毫的廢話,而天河則神識外放,異常強大的神識瞬間沖出了房間。
此時那名士兵的神識似乎遇見了一絲阻礙,竟然怎么可無法進入沙羅曼的房間。
這就是天河繪制的“禁神陣”的作用,憑借他目前的修為,布置的這個陣法可以阻隔天仙境以下的所有神識,小小神仙境修士的神識根本就無法進入房內。
就在這個神識一籌莫展的時候,房內突然涌出了一股龐大的神識,猶如拉枯摧朽一般,將這個神識給撞了回去。
然后這股龐大的神識竟然不依不饒,一直追到神殿外面。
站在沙橫流旁邊的這名軍士,突然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變的蒼白異常,整個人竟然站立不穩。
幸好旁邊的人趕緊扶了一把,這個人才沒有倒在地上,站穩之后,此人將嘴湊到沙橫流的耳朵邊,小心翼翼的將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
沙橫流的臉色劇變,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沙橫流,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要是再敢冒犯我圣母殿,就算你是城守,老夫也必誅殺你?!?
沙橫流冷汗都留下來了,對著圣母殿躬身一禮說道:“不知道沙立仁紫衣祭司在此,小子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
蒼老的聲音在次響起:“帶著你的人快滾,不要等老夫改變主意?!?
沙橫流一聽竟然有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一揮手帶著手下的人倉皇離開,竟然連一句告辭的客氣話都沒有說。
反而是沙羅曼得意洋洋的喊道:“沙城守,以后可常來做客啊,千萬別拿自己當外人?!?
周圍站著的一圈大大小小的祭司冷汗直流,這個沙羅曼紅衣祭祀還真有點惡趣味啊。
看著沙橫流消失在遠處,沙羅曼一揮手開開心心的帶著沙鐮等人回到了圣母殿,直奔二樓,推門就沖了進去,興沖沖的問道:“你小子真是老子的福星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沙度一臉驚訝的看著沙羅曼,他從小就跟著這個師父,還從來沒有見過師父如此失態,竟然連老子都說出來了。
天河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陣法而已,從現在開始除非有天仙境的修士出現,否則任何神識都進不了這個房間,你可以放心給薇兒解毒了吧。”
沙羅曼大手一揮說道:“沒有問題,我馬上就開始施法,解毒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當天晚上,城守府內一片寂靜,幾乎所有的仆人都早早的休息了。
但是在后院的一間書房內卻是燈火通明,沙橫流正坐在中間的桌案后,旁邊是一名臉色蒼白的修士,看相貌正是早些時候被天河重創之人,再往下就是十幾名將軍,分列兩排。
沙橫流一臉的怒容,對著左手邊的第一位將軍怒吼道:“沙殘,**是不是真的腦殘啊,沙羅曼那個老匹夫,明明好好的站在那,你的報告上卻說他神識受到重創,已經快撐不下去,害的老子還擔心他會臨死反撲,穿著甲胄前去拜見,被幾百個祭司給圍著笑啊,你知道老子有多丟人!”
沙殘一臉委屈的說道:“那可不能怪小人啊,都是負責監察的人上報過來的,沙羅曼神識散而不聚,絕對是魂飛魄散的征兆啊,要不我再讓他們好好偵察一下?!?
沙橫流一腳蹬在桌子上,將整張桌子蹬翻,站起來怒道:“快讓那群廢物回來吧,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沙立仁來了,沙立仁你知道誰嗎?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紫衣祭司,現在就在圣母殿里面,要是惹怒了他,老子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到時候我第一個閑宰了你當墊背的?!?
沙殘脖子一陣涼,使勁縮了縮,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群刺客怎么辦,還要不要……”
沙橫流沒好氣的說道:“要個蛋,都給老子回來,最近你們沒有事情別再去招惹圣母殿了,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傻子強,平白無故去招惹沙立仁那個殺星,然后被人家宰掉?!闭f完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將軍,似乎不想再看見那個沙殘
就在此時坐在旁邊臉色蒼白的修士說道:“最近從下面報上來的情況來看,下面一切進展順利,近一半的綠洲已經被我們掌控,剩下的一半正在爭奪中,所以趁這段時間你們將手里的多余力量全部派出去,爭取在明秀峰做出反應前,毀掉下面所有的圣母殿。”
此時突然他咳嗽了幾聲,一絲鮮血咳出,看來神識受創只怕不輕,咳嗽完后,這個人繼續說道:“這段時間各個城門必須要嚴防死守,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名祭司和圣仆隨便出入城門,尤其是求援和出去援救的人,你們要……”
這名修士雖然沒有穿軍服,但是下面的將領卻一個個順服的聽著他分配任務,沒有絲毫的反駁。
等到所有任務分派完后,沙橫流一揮手說道:“就按照沙靈玉軍師的指示去做吧,記住,沒事別再去招惹圣母殿,給老子惹禍。”
下面十幾個將領齊聲喊道:“謹遵將令?!闭f完一個個魚貫而出,屋內只留下沙橫流與沙靈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