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華光,墜滿心澗。
當夜無情回到了房間時,卻絲毫沒有睡意,她雙臂環胸在房間裡跺了數步,看著那桌案上的筆硯,速度提起,刷刷幾下寫了篇信箋,擱在了桌案上。
夜無情滿意地看了看那信箋,微微笑了笑,身形虛幻,很快便消逝在房間裡。
翌日清晨,當軒轅少凌踏入房間時才發現這留給自己的信箋,上面寫著嫋嫋幾行字,本人有急事須辦,暫別數日,親們在此等候即可,見者轉少凌。夜無情留筆。
“她走了?”軒轅少凌疑惑地蹙了蹙眉頭,夜無情在搞什麼啊!昨夜不是好好的嗎?也從沒聽她說什麼急事啊?怎麼今早就不告而別了?
“她去哪了?”另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
軒轅少凌側過身來看向那踏門而入的黑袍的人兒沈星辰,“我不知道。”
沈星辰看著那張字條,落筆鏗鏘有力,字裡行間都透著股蒼勁的大氣,一點也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她真的走了……”沈星辰低語著,眉頭微皺,難道昨夜她是來跟自己道別的嗎?奇怪,夜無情,你到底想幹嘛?
這會那穆子俊也走了過來,看著字條微微有股錯愕,“咦,夜門主她……”
“她有事,恐怕是不能參加貴派的招親擂臺會了。”軒轅少凌淡定下來,平靜地望著對方。
“那你們怎麼還在這裡?”穆子俊瞅著軒轅少凌,心底微微有些不快,夜無情竟然就這樣不告而別地走了?是不是也太不給面子了?
“我們會在此地等候她回來。”軒轅少凌答道。
“很好,你既是仙渺島的武尊大人,又是現在情華門的右法尊,軒轅少凌,你當真是個人才啊!”穆子俊言道,看著對方,心底對此人頓生出幾分好感來。說實在的,這人可比那冷冰冰的沈星辰看著舒服多了,微微相邀道,“怎麼樣,來參加小妹的招親擂臺吧!”
軒轅少凌沒有答話,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更想到昨夜他們所說的話,誰要贏下擂臺,那七星神花就會屬於誰。
“……”沈星辰冷漠地看著他們倆,倒是什麼話也沒說。眼神卻是緊了又緊。實在想不通這夜無情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一會,那一襲淺色華袍的媚人兒穆念慈也到了這裡。
“小妹,今天你就帶著武尊大人好好地在我們火地宮門四處遊覽下。”穆子俊言道。眼神卻是別有深意地看向那軒轅少凌,仙渺島星師的實力個個不弱,說不定他是聖級的煉藥師呢!若是能將他招進來,真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啊!
沈星辰看了眼那穆家兄妹,表情冷淡,漠不關心地轉過身去,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星辰,一起去走走啊!”軒轅少凌攔在他面前。
“我……沒興趣!”沈星辰冷冷回道,隨即瞟了他一眼便速度地閃離了此地。
“……”從頭到尾那穆念慈是一句話也沒說,可是她本人也是氣得夠嗆。她是怎麼了?就這樣願意受著這個男人的折磨麼?他到底哪裡好了,這麼冷酷冷漠又無情的一個人,幹嘛還要偏偏去喜歡?
“別傷心了,給他一點時間。”軒轅少凌安慰道,謫仙的俊臉上淌著陣柔和的笑靨,眼瞳裡掠著睿智的光芒。
“……嗯。”穆念慈感動地點了點頭,再也說不下什麼話。
……
很快,三天已過。這天火嵐城下,萬里無雲。十月初八的登天酒樓迎來了一撥撥的滾滾人潮。這一天顯然是一個隆重的大日子。
當火地宮門的人到達那裡時,一陣陣高呼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穆家兄妹坐在馬車上,絲毫不被這熱情的氣氛所感染。
“此來不乏各路好手,小妹,你可要看仔細了。”穆子俊一臉淡然地說道,俊雅的臉龐上掠著淺澤的冷笑。
穆念慈沉默著不語,倩美的臉龐上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別老想在一棵樹上吊死!”穆子俊的話剛落聲。
“夠了!”穆念慈看向他,眼神裡透著說不出的情緒。
穆子俊看著她,好一會才正色說道,“你忘了素娘是怎麼對我們的?”
“我沒有忘。”穆念慈回道,眼神裡透著堅定,“我會找到聖級煉藥師!”
“那就行了。”穆子俊說罷,掀開那馬車簾,率先踏步走了出去。
其後,一臉冷肅的穆念慈纔跟著出去。穆念慈一現身,登天酒樓呼聲更重。
那後面跟著兩人軒轅少凌和沈星辰,兩人的表情各異,一路上也甚少說話。
軒轅少凌望著那高臺上已然坐立的穆氏兄妹,俊顏上淌著股複雜的心思。夜無情不在場,那這七星神花的事情……
想著這事,很快便聽到了穆子俊站在這臺上大聲宣佈,“今天來的都是各路的好手,也都是愛慕小妹而來,我穆子俊在此多謝大家的捧場,所謂英雄配美人!誰要是在這擂臺上戰到了最後,誰就可以贏得美人歸!別外,本人還會有一件至寶作爲聘禮相贈!”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全場的熱情。
“還有一件至寶?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哈哈,又能有美人,又有寶物,這火地宮門的大當家的還真是大方啊!”
“莫不是個套吧?”
臺下的人是議論紛紛,大多數人對這殺手大幫鬧的這場招親擂臺均是持觀望態度。
一身蔚藍華袍的穆子俊睥睨了下衆人,眼神輕挑,瀟灑說道,“本人要贈出的這件寶物就是絕世至寶……七星神花!”
“哇……”全場驚暴。
馬上知悉內幕的人均是有些疑惑開口,“這七星神花不是在水華天門嗎?也就是現在那情華門,怎麼一下又到了你們火地宮門了?”
“是啊是啊,還記得昔日是在那情華門的右法尊尹霜手上,這會又轉到了火地宮門的少宮主手中,還真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昔日的尹霜手中那枚傳聞是假的……”
“難道這邊的就是真的?”
“呵呵,真是搞笑啊!誰拿出個七星神花都說是寶物,那這世上的寶物是不是太多了些?”
聽之甚多,衆人倒也大多是半真半疑。
有人置疑他的寶貝,穆子俊仍然是淡然若定地站在臺上,朗朗說道,“本少主可不是來炫賣這七星神花的,本人也已說過這只是作爲饋禮相贈,誰要是贏得了擂臺,就是我火地宮門的坐上賓,就是我穆子俊的準妹婿!”
一陣豪語壓住全場,接著,穆子俊淡笑著繼續道,“當然,這擂臺的規則是我們來定,也就是在站在擂臺上的最後一位勇者是必須要試毒解毒成功才能夠擁有美人和寶物哦!”
這番話說將下來,立即是又引動全場,果然不出所料,這便是這穆子俊賣的關司。
這擂臺不遠處的屋頂上斜臥著一個倩長的斜影子,面貌不似從前那番倩美,微微有些木滯感覺,不像一個武者,倒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貌不驚人,卻是書卷氣甚濃,特別是頭頂那方形的帽子頗爲奇特。
可那雙紫瞳子卻是活靈活現。這便是易容改裝的夜無情,只見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頰,這易容妝可是她精心用死亡魔法念力改造的。
夜無情看著那擂臺上,嘴角微微清挑,“試毒解毒?呵呵,有意思……”還以爲對方要找聖級煉藥師會出什麼奇招呢!原來不過如此。
夜無情的眼光微微掃到那臺下的某人,那白袍人兒軒轅少凌是安靜地站在某處,夜無情看著他,心底浮出一股莫名地舒愜感。
……
“要是試毒失敗了呢?”人羣中一個人大聲問道,此人外號賤三爺,滿嘴鬍渣,尖嘴猴腮,樣子看著甚是有些猥瑣。
“是啊,失敗了怎麼辦?畢竟是毒啊!”其它人也跟著起鬨。
那站在臺上的帥哥是簌地摺扇一打,優雅一笑,話語卻是與他的笑靨有些格格不入,“毒入體,生死由命,膽小勿試哦!當然,拼擂試毒而死的人……安葬費本門全包了!”
話一說完,立即是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是開始有些罵罵咧咧起來。
“丫地,好個歹毒的火地宮門啊!”
“這真是要人命,打個招親擂臺還要冒生命危險,我看不值得。”
“呵呵,有什麼不值得,難道這美人和寶物就那麼容易得到的麼?不付出點實際行動,你又憑什麼讓人家將東西給你?”那賤三爺倒是一臉無謂地說道。
“賤三爺,你小子倒是挺自信的啊!你是不是想上去打擂?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另一人譏笑道。
“哼哼,在我的字典裡還從來就沒有這個死字!”賤三爺傲佞地笑道。隨即腳步縱躍已然穩穩地站在了擂臺上。
穆子俊看著這人,目光微冷,誰不知道這賤三爺的臭名,殺人放火,殲一淫擄掠,無惡不作。傳聞有人買他的命,自此以後賤三爺便被劈靂雷門的人給不斷追殺,這下倒好,他倒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此地,當真是不怕死的貨。
“少宮主,說不定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哦!您可要多照料照料我這妹婿哦!”賤三爺衝著穆子俊邪惡地笑了下,眼光已然瞅向他身後不遠處坐著的二宮主穆念慈。對方一身淺銀華袍,秀美雍容,鵝鼻粉黛,不言不語間盡顯大家風範,不愧爲殺手界的第一美人。
“……就看你有沒有這命了。”穆子俊冷冷地笑著。好個賤三爺還在想在這裡尋找保護傘?是不是打錯了如意算盤了?
驀然地,那不遠處的一陣嘈雜聲音順耳傳來。
穆子俊已然看清那一行皇家隊伍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隊伍中間的一人英姿颯爽地騎著高頭駿馬,面容俊美如斯,冗裝華袍,頭戴著紫金冠,腰帶鳳佩,眉心映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眼銳利似電,嘴角輕揚間透著股邪氣不羈。
他便是火嵐國的太子飛冰翼,此人手段素來陰險毒辣,他和那歐陽溯合稱“火嵐雙君冷梟”。
那屋檐上的夜無情看到此人,是邪肆地一笑,沒想到還能在此地遇到這個衣冠禽獸?
“呃……是皇家軍來了!”人羣裡頓時有人喝到,這會不少人是有些驚惶,畢竟這裡來的大都是各路殺手門的人。殺手界與皇家軍一向就是玩老鼠和貓的遊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的碰上。
“哥,怎麼辦?要不要撤?”穆念慈眼神微冷。
“慌什麼?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沒殺人沒放火!他們管得著嗎?”穆子俊倒是沉穩淡定地笑著,手中的白扇輕搖了搖,一副紈絝大少的風流樣子。
只見那皇家軍兩行隊伍衝進了人羣,迅速地撥開了一條筆直的通道,“讓開讓開!”
那騎著高頭駿馬的太子飛冰翼是一臉慵懶地走到了前面。視線對上穆子俊時,對方一個輕躍已然來到了他的身旁。
“登天酒樓今天好熱鬧啊!”飛冰翼言道。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讓我等是受寵若驚!”穆子俊揖拳笑道。
“好說好說,少宮主的排場可真是作得足哦!”飛冰翼陰陰說道。
“再足也是借用了皇家的風水寶地在這裡班門弄斧,倒是讓太子殿下笑話了。”穆子俊謙遜地說著,態度甚是恭維。佔著他人的地盤,做什麼還是謹慎些好。
“少宮主真是會說話,今日本殿過來只是爲了觀擂而來,不爲其它。”飛冰翼淺淺地答道。
穆子俊也還笑道,單手一擡,“殿下請上坐!”接著將這飛冰翼迎進貴賓臺,並吩咐門徒們好好招待這位貴客。
這邊才稍稍安頓了會,很快東側又響起了聲音。
“西域潘國太子到。”接著一排戴著冗毛長帽子的侍衛圍繞一輛豪華馬車朝著這邊而來。
“呵,這真是可熱鬧了。”飛冰翼淡淡的笑著,沒想到這傢伙也會跟了過來,很好很好,還就怕他不來呢!
“有請!”穆子俊嘴角華麗地一笑,今天看來貴客迎門啊!
不一會,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墨黑衣袍,綁著粗粗黃色長辮子的男子,濃眉大眼,珠瞳呈淺金色,眼瞼處微凹了下去,看著十分地有立體感。身上配飾繁多,最引人注目的當是他的耳飾,亮燦燦的兩個銀環,璀璨光亮都抹殺了所有的視線。他便是西域潘國太子李承炫。
西域潘國乃是火嵐國周邊的一個很小的國度,常年進貢火嵐國,商貿經濟倒是挺發達,那裡的人們喜愛和平,不喜征戰,是以根本沒有多少軍隊,所以常年是依附著火嵐國而存在的。兩國的關係倒也挺和諧,不過這大概都是表面上的文章。
就算再好,西域潘國皇帝爲保太平,還是不敢違抗火嵐國皇帝的命令,將太子李承炫安排在火嵐皇城長住。
說是火嵐國皇帝的命令,可誰不知道這火嵐皇城真正有勢力的乃是那國師府的歐陽家。歐陽明月可是權傾朝野,有權有勢的大戶,更是深得皇帝任信。讓李承炫長住火嵐城便是他歐陽明月的主意,更是安排其在火嵐國太子飛冰翼的身邊,其目的不言而明瞭。
歐陽明月深曉這太子飛冰翼險惡毒辣,又目中無人的性格,所以讓那小子來好好伺候這位主,有他受的。
穆子俊將李承炫迎進了貴賓席,衝著飛冰翼輕然一笑,“太子殿下,不介意與這位潘國太子共席吧?”
“呵呵,介意什麼,說到底,他還是本殿的貴客呢!是不是啊?李太子?我還要好好招呼你呢!”飛冰翼笑得陰險得很。
“太子殿下說笑了,承炫住在火嵐城已久,早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李承炫笑答道,微微朝著對方躬了鞠,以示敬意。畢竟人家纔是正牌大國的太子,而他算什麼,不過一個區區小國,實在不能相較而論。
“當成家就好,你就好好地繼續住下去吧!”飛冰翼接下他的話。
對於他們話裡的脣槍暗戰,另一人穆子俊倒是不想摻和進去,這皇嗣之間的事情關他們殺手門什麼事情,能避則避!“擂臺馬上要開始了,恕子俊稍陪一下了。”穆子俊笑道,已然很快退出了貴賓席,站在擂臺上,看到另一名武師模樣的人上了臺,便大聲宣佈,“刀劍無眼,死傷自負,招親擂臺開始!”
……
只見那擂臺上一下子便刀光劍影殺得難捨難分。賤三爺鬥氣果然高超,擂臺上簌簌簌一片光影子劃過,不一會便將那挑戰者給打下了擂臺,之後又上來幾個好手,均被他給打了下去。
“這賤三爺還真是有兩下子啊!”
“沒想到,他其貌不揚地卻是如此厲害!”
“這等鬥氣大概已有了*階左右了吧!”
“嗯。不可思議的光速啊!”
臺下人是議論紛紛。
軒轅少凌看著那臺上比斗的人,眼神是凜了凜,若是讓此人試毒成功,那七星神花不就……
不行啊!七星神花他是必須要拿到的。現在夜無情又不在,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上臺拼擂……
想到此,軒轅少凌微微遲疑了下,便沒有什麼猶豫的。他上擂不是爲了別的,只是爲了那七星神花,只要無愧於自己的心就好了。
一旁不遠處倚靠在大樹休憩的藍袍人兒沈星辰瞅了過來,看著軒轅少凌一臉肅重的樣子,不禁冷聲道,“軒轅少凌,你是想上臺拼擂的?”
軒轅少凌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微微頜了下首,也不再答話。
“是因爲那七星神花能夠救她的命麼?你才決定這樣做的?”沈星辰淡而無味地說著,眼神顯得很漠冷。
軒轅少凌沉吟了下,答道,“我希望能夠幫到她,不爲別的。”
“哼!”沈星辰冷嘲了聲,雙手環胸,倒是不言其它,目光卻是越來越冰冷,倏地嗤道,“那你還不上去,再晚就沒機會了。”
說不出的一股情緒填在心間,這個男人就是有種想讓他動手殺掉卻又有些不捨得動手的魔力。沈星辰的眼很沉很沉,視線盯在臺上,餘光卻是掃過軒轅少凌,透過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軒轅少凌看向那擂臺,手心微捏緊,倒是沒有著急著上去。
這會那擂臺後臺上坐著的美人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哥,這個賤三爺……找人把他給做了!”穆念慈陰冷地發話道,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種敗類試毒,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小妹,你急什麼?哼!這個傢伙還真以爲能夠撐到最後,懸不知命已懸在了半空中……”穆子俊摺扇輕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穆念慈沒有說話,眼眸子卻是甚爲冰冷。
這會那貴賓席上的兩位太子是有些按捺不住繼續打著官腔口戰。
“哼哼,若是讓這樣的貨色也能抱得美人歸的話,是不是一種對衆人的殘忍呢?承炫太子,你覺得呢?”飛冰翼笑道,狹長的眸子裡透著股邪肆的笑。
“不錯。這種人是不配和美人在一起的。”李承炫答道。眼神望向那臺後的冰美人穆念慈,眼底微透著股憐惜。
“承炫太子這麼愛憐美人,何不出手幹了那傢伙呢?”飛冰翼看著這李承炫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是看上了那女人了。
李承炫沉默了會,答道,“不瞞冰翼太子,本殿正是爲了她而來!”
“呵呵!好一個爲了她而來!那我就做個媒,讓那穆子俊把這女人直接送給你可好?”飛冰翼故意一激。
“不用,即擺下了這招親擂臺,贏就要贏個光明磊落!”李承炫沉聲言道。看向那穆念慈,或許她早已經忘了她曾在一年多前的夜裡,擊敗匪徒,無意中救過一個人的性命……
而這個人就是他,惦著她記著她,他一直苦苦地尋找而來……
“承炫太子果然是大丈夫,那本殿就拭目以待太子的精彩表現了?”飛冰翼陰陰地冷笑著,要的就是他上去!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是以,特地早就買通了那賤三爺,要對這傢伙斬盡殺絕!
……
這會,砰地!一道鬥氣刺了過來,只見一人影橫飛摔下了擂臺,血液飛濺在空氣中拉開長長的血霧,胸口被擊穿,人基本上是已經掛了。
賤三爺是傲佞無人地站在那臺上,大聲笑道,“如此廢材也敢上臺來挑戰爺爺?真是不想活了吧!”
“大家都看到了吧,不怕死的就儘管上來,爺爺一定成全他!”賤三爺笑道,雙手環胸,自己的那柄大刀是插入在地上,燦然生輝!滴滴血液順著刀刃口處淌下,綻著最飆灩奪目的色彩。
“還有沒有要上臺的?”賤三爺等一會,都沒有看見半個人影敢上來。嘴角是挑得老高了,眼望向那擂臺正主兒穆子俊,“少宮主,快把你的毒藥再出來吧!我就是最後的贏家了!美人和寶貝都歸我了啊!哈哈……”
賤三爺說罷是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那對面屋頂上的人兒夜無情是一面喝著小酒,一面啃著雞腿,好不愜意,“切,這草包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啊!”等,再等等,她可不想費多力氣,她是要來壓軸的!嘿嘿!
穆念慈是氣得臉有些發白,穆子俊看著那賤三爺,那英俊的臉龐上也沉了下來,正欲發話時。
驀然,一道華麗的身影從旁邊的貴賓席上躍了出來,穩當當地站在那擂臺場上。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那潘國的太子李承炫。
“就讓我來戰你!”李承炫朗聲說道,看著那賤三爺,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人搶了自己的心上人。簌地,手心光亮劃過,一柄長劍現在手心,迎著日光,熠熠生輝。
“呵,就憑你也想打敗我賤三爺?”賤三爺眼光甚是不屑地瞅著他,“只怕你這身白花花的肉還不夠我砍的啦!”
頓時全場一陣鬨笑,這李承炫的確是太過華麗又單薄,怎麼看都不像個煉家子。和那摸爬打滾出來的賤三爺相比,還真是不好說。
“少廢話,怕死的話就下臺去!”李承炫也硬聲說道。
“靠!誰怕死了!我爺爺地管你是不是太子,只要敢上了這個擂臺,我照樣把你砍得不知道爹孃是誰!”賤三爺恐惡地說道,嘴角邪惡地挑起,不過既然收了錢財,管他上不上臺,這個人是一定要殺死的!現在上臺了,正好,也懶得去“登門造訪”了。
“好大的口氣!那就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跟本殿說這話了?”李承炫冷聲道,俊顏也拉了下來。
“我說太子殿下,你要是退出還有機會,不然的話,我這寶刀可不會認得你是太子不太子的,反正死了安葬費有人出了!我怕什麼?你說是不是啊,小白臉太子?”賤三爺嘻笑著痞道。話頭鋒茅微微指向那火地宮門,大有將對方一起拖下水的打算。
那穆家兄妹豈能聽不出來,這要是在這擂臺上死了潘國的太子,他們火地宮門是決計脫不了干係的。
“哥……那個人,誰讓他上臺的?”穆念慈看向那潘國太子李承炫。這被皇家摻和進來的事情總是那麼不平靜的。
“先靜觀其變!”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穆子俊倒是還挺沉著穩重的。
穆念慈是冷下了臉色,眼神微微透過那擂臺看向擂臺下的某處。只見那藍袍的人兒背倚著大樹,樣子甚是漠然,根本就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看到沈星辰這番冷冷的樣子,佳人的心底是備受打擊,一陣失落感襲上了心底。她早該知道,他是註定不會爲了她上臺來的。
他早已忘了自己,根本就記不得那曾經的誓言,那些對他來說也許就像是個玩笑,就像上天對她開的大大的玩笑,卻是莫明其妙地偷走了她的一顆癡心。
軒轅少凌不經意地望向臺上時,已然看到那穆念慈望過來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也睨向那沈星辰,只可惜對方是根本不屑與她對視,大概是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吧。
軒轅少凌微皺了皺頭,緩緩嘆道,“星辰,其實……穆姑娘人真的很不錯,你應該給她一個機會。”
沈星辰一聽此話,狹長的眸子兮了下,透出一股銳利的芒光,毫釐不爽地頂了回去,“很不錯,那你自己留著好了。”
“你……”軒轅少凌眼光沉了沉,一股氣衝了上來,但馬上又壓抑了下去,俊仙的臉龐上透著層鬱白,“算了,當我沒說過。”隨即走開到一旁。
沈星辰看著那軒轅少凌,臉龐透著股冷俊的嗤笑,忍不住嘀咕了句,“多管閒事!”
那對面屋頂上斜臥休憩的夜無情是津津有味地看著這擂臺鬥,有意思有意思,鬥啊!再鬥得厲害一點!她倒想看看是誰有這資格留到最後,來和她一較高下!還真是蠻期待的嘵!
那個什麼潘國太子華麗得簡直就不像個樣子,哪有像他這樣穿金戴銀地上臺去斗的?搞笑,這種人天生就適合養活在那金絲籠裡,而不是拿著劍上擂臺!哎……這八成不會是那個什麼賤三爺的對手啊!
……
這會臺上的對峙也越發激烈了起來。
“還不知道是給誰出的安葬費呢!”李承炫冷笑著,提著手中寶劍,簌地朝著對方刺了過去。
有趣的是,李承炫每走一步,那身上的玉飾配器便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聽起來倒是十分悅耳。
“我看你不是來打擂的,而是來走貓步的!”賤三爺笑道,隨即一把提起大刀,迎向對方刺過來的劍。
兩人很快戰成了一團,開始是不分上下,看不出誰強誰弱,但越到後來,那實力的差距也就顯露了出來。果然這王宮貴族的太子少爺們還是不太適合持久戰的,賤三爺一刀刀地斬在劍上,讓李承炫都抵抗頗爲吃力,不過,他並沒有放棄,而是仍然在堅持著抵擋著。
到了後來,“死吧!”賤三爺是邪惡地冷喝了聲,朝著那李承炫直接劈了過去……
“哇……危險啊!”
“這下這潘國太子要完蛋了!”
“哎,這死了太子可怎麼辦啊?”
“管他怎麼辦,不是有人出安葬費麼?要找事也不會找到你頭上來,你擔心個什麼?”
臺下是議論紛紛。不少人是爲了那李承炫是捏了一把汗。
那貴賓臺上的某人是笑得陰險又毒辣椒,“討厭鬼,你就早奔地獄去吧!”飛冰翼笑著,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以賤三爺那果辣強悍的九階實力殺此人是措措有餘了。
軒轅少凌也凜起了眸子,手心微緊。
另一人的表情則是淡定多了,“你不用擔心他,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的。”沈星辰背倚著大樹,眼神清淡,卻是透著犀利的芒光。
軒轅少凌藐著他,卻是沒有說什麼。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沈星辰盯著對方,那抹平靜無波的藍眸映著自己的眼,讓他是騰昇出一股無名火焰。
軒轅少凌望著他良久,才靜靜回了句,“你殺氣太重了。”
“是!最好,你別惹到我!”沈星辰不耐地回了句。
軒轅少凌聽了,俊顏微蹙了下,也不再說話,過了會才微微嘆道,“星辰,你知不知道你失憶後,變了很多。”
“是麼?那你告訴我,我以前是怎樣的?”沈星辰聲音尤爲冷酷,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你……”軒轅少凌沉默了下,才緩緩答道,“你是我們的朋友,無論你信不信。”隨即側過臉去,漸漸走開了。
也許跟他說這些根本沒用,現在失憶的他還能記得起什麼呢?可笑,失憶不僅影響了他的記憶,也影響到了他的本性。
“……”沈星辰看著他的背影,心底是微微地震動了下,是他變了麼?不,他並沒有變。若是變了,他應該早就毫不猶豫地出手殺了這總是很礙眼的他……
擂臺上激鬥繼續。
正當所有人爲那李承炫驚呼不已時,李承炫的面前卻是擋起了一塊水晶牆,救了他自己。
“喲,敢情你還是個魔法師啊!真是看不出來啊!”賤三爺笑道,隨即再次毫不客氣地朝著那水晶牆劈了下去。
“就讓你看看我的魔法吧!冰啊,給我封了他!”李承炫說罷,在心底產生念力,很快幾面水晶牆駐了起來,朝著對方砸去。
砰砰砰!大刀砍向那水晶牆,軟斷了一塊又一塊。
李承炫手指盤花,“幻變,飛鏢!擊!”
立即那碎掉的水晶碎雜子立即又飛舞了起來,幻成道道飛鏢朝著對方攻去。
這一下,讓那賤三爺是看得傻了眼了,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這小子的魔法會玩出這麼多花樣來。
賤三爺用大刀開始狂揮爛舞著,砰砰砰,擊落無數的飛鏢,可是那仍有數枚飛鏢無法躲開,擊中那手臂膊時帶出血肉飛濺,痛得賤三爺眼一凜,立即想也不想地,看到那旁邊的一女門徒,立即是扯了過來,作爲擋箭牌。
“啊……救命啊!”那女門徒是驚慌失措地叫喊著,萬萬沒想到會遇此難。
這會臺下的衆人是驚厥不已。
“呃……真是卑鄙無恥的傢伙啊!”
“這賤三爺也太下流了吧!這種爛招也使得出來?”
“靠啊!這是爺們做的事情麼?竟然拿女人當盾牌?”
臺下人是紛紛指責那賤三爺,可是卻是無有一人敢上臺來解救對方。
那屋檐上的夜無情微瞇縫住了眼眸子,嘴角挑起,“咦?好一個極品啊!”
賤三爺根本就不與理會衆人,用那女人的胸口擋在自己身前,去迎那些不斷扎過來的魔法冰棱飛鏢。
那李承炫看了吃了一驚,立即提力回收,是在瞬間的工夫硬生生止住那飛鏢的攻勢,數枚飛鏢就那樣咣咣咣地掉在了地上,但這會突然一個巨物被拋了過來,砸向自己。
那女人是啊地大叫一聲,朝著那李承炫飛去。
“哼!我看你還能不死?”那賤三爺壞笑著,接著執著大刀衝了上去,趄直地斬向那女人的身子……
“恐怖——”臺下人驚呼起來,萬沒想到這賤三爺還不止用那女人當擋箭牌這麼簡單了,這簡直就是三十六爛招,招招在行啊!這麼卑鄙無恥的招數只怕沒人能夠想得出來。
頓時有人是大罵了出來,甚是不恥賤三爺的卑劣手段。
說時遲,那會快。李承炫一個快臂攬住了那女人,果斷地與之調換了個位置。
但這身後的一刀是無論如何躲避不的了……
可李承炫的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他不後悔上擂臺爲她而戰,更不後悔這麼做!也許今天會死……也無悔了……
那身後那道凜烈的煞風襲了過來,也許下一刻就會將身斬成兩斷了……
那後臺上的穆念慈都有些不忍看這畫面,的確是太過血腥了。
“哥……”穆念慈想說什麼,卻發現咽喉卡得很。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