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沒有猶豫地選擇配合強子,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把此刻的在我身前三米外的劉向陽給他露了出來,此刻的他并且擺著一副奇特的造型,四肢繃得倍兒直,但主體腰身卻如大蝦一樣彎曲著,同時整個臉朝著前方抬起,加上他渾身漆黑,雙眼血紅,此時的模樣,恰有些像僵尸版的金剛。
不過說真的,若非我跟強子哥倆眼神兒好,不然劉向陽一閉眼,換作別人可能根本看不著他。我側(cè)后方的強子停了幾秒,估計是判斷了距離覺得有點兒遠,又低聲說了句。
“蘇然,想辦法讓他離得近點兒。”
雖然不知道他要送給劉向陽啥大禮,但我還是沒有回頭,靈機一動,相當配合地從褲兜里掏出來張符咒,也沒去看到底拿的是哪張,便將其夾在指間,十分挑釁地沖劉向陽晃了晃,裝模作樣地準備念咒。
果然,劉向陽一看著黃紙符,便紅著眼朝我沖了過來,嚇得我趕忙舉起辟邪,徑直朝他劈去,但此刻比我反應(yīng)正快的,是我身后的強子,眨眼間,響起了一些細碎的落地聲,但動靜更大的是劉向陽,他漆黑色的身體上,多出來了一些白色的小顆粒,看上去正是剛才我喊過讓強子扔的糯米,此刻,這些糯米粒像是沾了強力膠一樣粘在他身上,任憑劉向陽怎么抖動,就是一粒都不往下掉。
雖然不清楚糯米這種東西倒底對僵尸有什么影響,但看到現(xiàn)在劉向陽被糯米沾身后,瞬間收回朝我攻擊的雙爪,并且飛快后退幾步,側(cè)身倒地拼命在地上打著滾,我也明白了這普通至極的東西,對付僵尸,還真的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快,蘇然,趁他病,要他命!”
強子仿佛被自己扔出去的這把糯米給再次刺激到了,嘴上說著竟是一骨碌從地上翻身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黑驢蹄子朝劉向陽沖去,我見狀趕忙快跑幾步,用辟邪護著強子,生怕已經(jīng)受傷的他再被劉陽向傷到。
話說我這個擔心有點多余,劉向陽這會兒可能有些顧不上我們,我跟強子倆人都停在他身前一米遠了,他還是在閉著眼睛地上用力磨蹭著,似乎對我們完全沒有戒備,這一幕讓我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只是一把糯米而已,效果真有這么好么?
“小心點兒。”
“給你一個,拿著。”
這事兒有點反常,我說著緊握著辟邪朝前走了兩小步,打算看清楚點兒劉向陽這會兒的情況,在我身旁的強子應(yīng)聲點頭,后退了一步,再次回到我側(cè)后方站著,同時將手中的黑驢蹄子朝我遞過來,而他自己又從衣兜里拿出一把糯米,對著劉向陽便撒過去。
這一次強子扔的時候,我恰好扭頭去接驢蹄子,而被他扔出去的糯米粒也正好從我身前劃過,呼吸間,我竟是從身前的空氣中聞到了濃重的白酒味,再看向劉向陽時,我頓時明白了他為啥會這么難受了,強子也真心是準備的夠齊全,扔出去的這些糯米,全是用白酒泡過的,比之一般的糯米,效果是要強上許多。
兩把糯米,雖說蓋不住劉向陽的全身,但此時他身體上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沾著點點白色,并且其蠕動著的模樣,倒是直接證明了他此時的狀態(tài)比之先前,已經(jīng)大打折扣。
“咋樣?”
“差不多了,動手。”
對強子豎了個大拇指,我右手拿著辟邪,左手握著黑驢蹄子走到劉向陽身側(cè),當他再次反過身來,整個身體正面朝天時,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辟邪,直插他的心臟。只是桃木劍的鋒利程度,還是有點欠缺,只插進劉向陽胸前大約兩三厘米,辟邪便被卡了住,并且任憑我怎么往下壓,都無濟與事,再加上劉向陽在被辟邪扎中的時候,又劇烈晃動著身體,我一個沒拿穩(wěn),辟邪脫手了。
“看大爺?shù)墓u頭!~”
后退了幾步,我看著依舊閃著紅白兩色光的辟邪,心頭有些焦急,但突然身邊卻響起了強子的怒喝聲,頓時嚇了我一跳。話說強子這個毛病確實得改,不僅暴露了自己將要攻擊的意圖,還把招式都給人報了出來,好在這會兒的劉向陽已經(jīng)被辟邪和沾在身上的糯米搞得自顧不暇,壓根沒理會兒強子手中拿著的東西,不然指定又得送給強子一腳。
公雞頭對付僵尸,我還真不知道怎么用,強子可能也是蒙的,這會兒一手拿一個狠狠地往劉向陽身上砸著,只是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用,公雞頭剛砸到劉向陽身上便被彈了開,并且被砸中的地方,一點兒痕跡都沒有,這么扔的效果,真心比剛才那把殺雞刀還要差上不少。
強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原本已經(jīng)拾起來的公雞頭,被他憤怒地扔在腳下,捂著腹部快速退到了我身后,嘴里開始念叨著。
“特么的,果然便宜沒好貨,什么破殺雞刀,我就知道二十塊錢一把,指定是有問題。”
“這破玩意兒還不如糯米,真特么坑死爹了。”
“行了,別念叨了,一會兒你那糯米的效果過了,咱就又得拼命了,你過去想辦法幫我按著桃木劍,控制好他,我去往他嘴里塞驢蹄子。”
這種時候,我是真的有點兒聽不下去強子的念叨,緊盯著身上糯米粒開始變得越來越少的劉向陽,我果斷開口打斷了他,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啥時候有空,再聽他說那賣給他殺雞刀的老板娘的事。
“好。”
他反應(yīng)相當快,沉聲答應(yīng)著便往劉向陽身邊小心翼翼地走去,只是這會兒的強子依舊沒有直起身,左右兩只手卻同時微微抬起,看模樣正是在找機會幫我按住他。
見他差不多就位,我握著黑驢蹄子繞到劉向陽頭頂處,屏息觀察著他嘴到底在哪里,強子買的這個黑驢蹄子塊頭不小,可能一會兒塞的時候,能塞進去一半就相當不錯了,頭回用這東西,說實在的,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
“好,蘇然,快!”
強子的動作相當迅速,在我剛隱隱地看出來點兒劉向陽的嘴部輪廓時,他便已經(jīng)抬腳橫跨在劉向陽身體之上,彎腰雙手緊握住了辟邪,滿臉焦急之色地對我催促著。
我見狀也沒敢猶豫,強子這會兒臉被漲得通紅,可能他這會兒的狀態(tài)控制劉向陽,堅持不了多久。
別過頭深吸口氣,再次扭回來時,劉向陽的眼睛緊閉著,我心頭一動,將黑驢蹄子換到右手上,左手裹了靈力,試著去探探劉向陽嘴部情況到底如何,只是當我剛把手伸到他臉的下半部分,原本在拼命掙扎著的劉向陽,竟然身體頓時僵直不動,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紅光大現(xiàn),漆黑的大嘴泛著惡臭,狠狠地朝我左手咬了過來。
他張口時,我的手距離他的整個臉平面,還有個三四厘米遠,雖說劉向陽這一下子很突然,但我也不是沒有準備,畢竟被靈力刺激過的感官不是擺著看的,就在他張嘴的一剎那,我左手便開始往回縮,并且握著黑驢蹄子的右手也迅速往左手剛才的位置伸去,不過劉向陽的反應(yīng)也相當快,和他閉嘴的速度相比,我手中的黑驢蹄子晚了一步,碰到他嘴時他已經(jīng)把嘴巴緊緊合了上。
只是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實在可惜,并且事實證明,劉向陽和那些沒有腦子的傻粽子完全不同,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今天晚上從他詐尸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聽到他嘴里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哪怕是被三清明火灼燒時。
“呀啊!~”
不要誤會,這一聲是我喊出來的,原因很簡單,為了用力往劉向陽嘴里塞驢蹄子,這會兒我倒真想看看,究竟是他的牙關(guān)咬得緊,還是我全力暴發(fā)時的力氣大。
雙手緊握著這驢蹄子的腳踝部分,硬生生地把這東西往劉向陽嘴里塞,可能這東西真的對他有致命的傷殺力,以至于我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這驢蹄子依舊被困在他的牙關(guān)之外。
“蘇然,用公雞嘴劃他的嘴!”
正當眼前的情況要陷入僵持,身后不遠處傳來了清游的聲音,聽上去,他似乎還是很虛弱,不過他的這個提醒倒是如雪中送炭一樣,再晚個一兩分鐘,我跟強子倆人可能真的就沒啥力氣再跟劉向陽拼了。
跟強子遞了個眼神兒,我趕忙直起身朝旁邊跑,好在強子剛才扔的時候沒扔太遠,不然還要費點兒事,拾起離得最近的那個,我趕忙捏著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將黑驢蹄子換到左手中后,右手捏著公雞頭,便朝著劉向陽那幾乎看不出來的嘴劃去。
有些意外的是,他在我右手接近時,又突然張開了大嘴朝我咬來,嚇得我頓時手間一松,公雞頭沒拿穩(wěn),掉進了他那張大嘴里,并且角度還挺好,雞嘴的方向朝他喉嚨,這一幕看得我頓時沒忍住,心頭一樂卻沒敢放松,趁著這會兒他嘴還沒法閉上,我連忙把握在左手中的黑驢蹄子狠狠地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