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一拍大腿，有些激動起來。
如果說華天安和華地願來找我們聯手對付黑叉，是因爲他們背後有人/妖/鬼指使的話，那這個人（暫時認爲他是人）的能力，絕對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高出不少，畢竟號稱中原地區年輕一代陰陽先生第一牛人的清遊，都做不到這事兒。
既然已經是這麼牛掰的存在，那麼派幾個小鬼抱走曹姐店裡地下室放著的封鬼壇，對他來說應該也沒什麼難度吧！不過能成功忽悠倆小鬼王去對付排行第四的鬼王，華氏兄弟背後的那個人，我還是相當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看來，華氏兄弟背後有人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第一種可能了。”清遊雙手緊握著，臉上隱隱有著興奮的神色，他的目光閃動著，不過這樣的情緒在他的臉上也只維持了半分鐘不到，再看向我時，清遊已然恢復了平日裡的模樣：“那現在又一個新問題出來了，有什麼原因會讓眼比天高的華氏兄弟倆甘心給別人辦事，還這麼積極主動？”
“嗯，這個問題我也想了。”聽到清遊這麼說，我索性把我心裡頭的另一個疑問一併拋出來：“還有個關鍵性的問題，他們這倆鬼王轉型成別人小弟，到底是啥時候的事兒？”
“會是他們被關到鎮仙誅鬼陣之前麼？”強子繼續給自己爭取存在感。
“應該不會吧。”清遊一臉不確定的神情，目光閃了幾閃，他自顧自地起身走回到自己堪比豬窩的辦公桌邊，繼續翻騰了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我扭頭跟強子對視了一眼選擇了沉默。現在想想，其實我們跟這華天安跟華地願鬼王兄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兒，照清遊剛纔話裡的意思來講，華氏兄弟明顯是跟我們這夥兒，幾年前把他們關進陣法裡的人有仇的，但奇怪的是，在蟠龍陵園的那天晚上，且不說他們倆到底是從哪得到的消息，單是他們那天晚上的態度，就很有問題。
試想，你跟你親兄弟跟人打架被捅了十幾刀，完事兒捅你們那幫人還把你們扔到一小黑屋裡，逃不出去就算了，還天天受折磨（同時你們也折磨裡頭的其他人），就這麼的過了好幾年。直到有一天，一個誤闖進去的人爛好心，把這小黑屋裡所有人都救了出來，然而他並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也不知道你倆到底是啥人，直到你們與他第二次在戰場上相遇，才知道彼此是敵對的......
有點跑偏，最主要的不是把你們救出來的人，而是那些個把你們捅了好幾刀子關進小黑屋的人，作爲一個負面情緒爆棚的厲鬼，在小黑屋裡頭積了幾年的怨，這一出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得去尋仇麼？
回到正題，這個例子雖然舉得有點亂，但事實確實就是這樣，那天在蟠龍陵園裡，華氏兄弟看著清遊胡南珍之後，反應好像沒有多大，反而他們跟趙茵茵的仇看著比跟清遊他們的仇還要大似的。
按照清遊前幾天給我的解釋來想，趙茵茵出現在那裡八成是因爲黑叉的要求，或者說命令，跟我們那番激烈的對打演戲演過頭的可能性略大那麼一些，至於他們那天究竟是想幹啥，清遊倒是到現在也沒告訴我。
不過能讓他們雙方都豁出去，不惜以受重傷爲代價，想必他們那天夜裡的計劃，一定有著一個相當重要的特殊意義。畢竟如果不是這樣，那天陪著趙茵茵去的有那麼多個厲鬼，不可能打到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她還會把我們放走。
嗯，這麼想應該就是對的，不過那天在蟠龍陵園唯一死透了的劉向陽，在他們這個假裝互毆的計劃裡，是個什麼角色呢？
“找到了！”
聽著他這聲略有些激動的低喊，我卻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清遊找到東西的時候，還真是每次都能卡到點兒上！
“看看這個。”清遊說著走到我們身邊，把一本幾乎已經散架了的硬皮本子放到我們身前的茶幾上，擡手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幽寧帶來消息，華氏鬼王兄弟無幫手。（已證實）
“這是什麼意思？”我看得一頭霧水，“還有，幽寧是誰？”
“這是我們對華氏兄弟動手之前做的調查，我現在能確定華氏兄弟被我們關進去的時候，背後絕對沒有什麼厲害角色。”清遊信誓旦旦地指著這行字說著，不過當他的手指碰到幽寧這倆字的時候，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感受到清遊情緒的明顯變化，我瞅著清遊手指碰著的倆字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這個幽寧八成是出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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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清遊的手指頭才從本子上又挪了開，深深地嘆了口氣：“幽寧全名叫胡幽寧，是胡南珍的親妹妹，當年那場惡戰裡，天安地願合體反撲的時候，我們沒能保護好她，所以...她死了。”
“對不起啊...”這是我頭回在清遊身上感受到這種悲哀的情緒，腦補著他們當年大戰合/體鬼王的畫面，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他。
“沒事，這都過去幾年了，我們也都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清遊說完抿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緊接著，又是一聲深嘆，“如果當年我再多準備幾周，哪怕再多準備幾天，可能幽寧就不會死了，南珍的妖魂也不會傷得那麼重......”
原來胡姐的妖魂是這麼受傷的，我回想著她眼角的那顆血紅的滴淚痣，忍不住也跟著一嘆，再瞅瞅清遊那難過的模樣，我有一種直覺，這個胡幽寧跟清遊，應該不止是戰友這麼簡單的關係。
不過就算我想明白了這一點，這種悲傷而又尷尬的氣氛裡，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去勸他。
“那個...咱是不是又跑題了？”好在，強子又跑出來找存在感了。
聽著他這話，我偷摸地用靈力刺激了靈覺，觀察著清遊的情緒，畢竟認識他到現在也纔不到三個月，他的怪脾氣我還沒能徹底摸透。在心中默數了十秒，我瞅著沒有什麼暴躁情緒出現，呼吸恢復悠長平穩的清遊，暗暗地鬆了口氣。
也許你會覺得我小題大作，但我這會兒確實就這麼緊張。
“嗯，是有點跑。”清遊慢了不止一拍地回答了強子剛纔的問題，雙手在臉上搓了幾下，他擡頭衝我們笑了笑，手指繼續指向本子上的那句話，延續了剛纔的話題：“幽寧在的時候，她的探查能力比我們都要強上一倍不止，可能是天賦原因，也可能是因爲別的，她探查出來的結果，從來沒有錯過。”
“這麼說，華氏兄弟是從鎮仙誅鬼陣裡出來之後，去找了個靠山？”我覺得有些不太對，“我記得他們倆應該是上個月十四號夜裡，基本可以說是十五號被放出來的吧？”
“對。”清遊點頭，瞥了我一眼。
“如果沒錯的話，我們跟劉向陽，趙茵茵他們對毆的時間，應該就是在上個月十七號吧？”我越說心裡的疑惑就越濃，“就算他們是十四號夜裡出來的，那到十七號也才短短三天，三天的時候，你覺得誰有這能力去收服這倆曾經也算叱吒風雲的鬼王？”
“嘶。”清遊倒吸著冷氣，隨即低頭開始翻最開始拿出來的那個本子，邊翻嘴裡邊低聲念道著：“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
“難道說，是這倆鬼王的耳根子本來就很軟？被人一勸說，就跟人走了？”強子繼續發揮著自己的腦洞，同時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他們纔不會聽人勸，要是能聽勸，我還用得著費那麼大功夫把他們關起來磨戾氣？”清遊聞聲反駁，“你來這邊的晚是不知道，這倆鬼王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不然也不會才死了幾十年，就被排進鬼王行列裡來！”
“沒感覺。”可能是因爲是我把他們放出來的原因，所以在蟠龍陵園的那天晚上，華氏兄弟倆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我們出過手，以至於這會兒強子誠實地說著，還聳了聳肩。
“難道是他們？”清遊翻動著本子的手一頓，眉頭緊鎖。
“他們是誰？”我下意識地豎起耳朵。
“東北那疙瘩裡的，幾個實力不弱的野仙。”清遊又出現了那副不敢確定的模樣，“可能性不大啊，他們實力是有，但也不會閒著蛋疼跑到中原這邊兒來啊。”
閒得蛋疼？
從清遊嘴裡說出來這四個字，並且還是用來形容實力不俗的野仙，我感覺頭上有幾滴冷汗需要擦擦。
野仙，我對這種神奇的存在其實沒啥瞭解，畢竟活了這快二十年，除了胡南珍和老妖他們幾個之外，對於野仙的習性及特點，都是從老頭子留給我的信息庫裡得到的。
不過想到胡南珍，我瞅著眉頭皺成了川字的清遊，試探地問道：“既然是野仙，要麼我們打電話再問問胡姐他們？”
“問他們沒用。”清遊似乎是沒想就搖了搖頭，“再說他們是咱本地品種，跟東北那邊兒的沒關係，另外，東北那幫子野仙幾百年沒往中原來過了，我覺得他們不會參乎進黑叉這事兒裡來的，倒是有個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