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瑞芳被陳光突然變臉給嚇了一跳,趕緊拉著龔長龍道;“爹,走,我們回家。”
那龔長龍被龔瑞芳拽著,一邊走一邊回頭罵:“什麼狗屁欽差,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陳光不由得撇了撇嘴,這特麼還是飽讀詩書之人,連罵人都沒學會,翻來覆去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爲奸,真沒意思。
龔長龍一家三口離開了,陳光嘴角撇過一絲冷笑,那彭成看著龔長龍他們走了,還以爲自己完全滿足了欽差大人的願望,可以化險爲夷了,便陪笑道:“欽差大人,你看我是不是……”
陳光這纔看向彭成,問道:“是不是什麼?”
看陳光面色不善,彭成也不敢再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陳光對那些衙役說道:“去,把牢裡的乞丐全部給我放了。”
那些衙役看向彭成,雖然陳光是所謂欽差,但是畢竟彭成纔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還是要等彭成發話纔會有所行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彭成能不答應嗎?那刀還在自己肚皮上跳舞呢,一不留神……
“放了放了,全部放了,誰讓你們抓乞丐的?咱們吃的是皇糧,那是爲人民服務的,乞丐也是人民!”
陳光一聽,喲嚯,思想覺悟突然就這麼高了?不錯不錯。
很快,那些乞丐也重獲自由了,彭成滿臉堆笑道:“啊,欽差大人,您要求的事情我都辦好了,不如咱們現在來談一談……”
“談什麼?”陳光問道。
“當然是我孝敬給欽差大人的物件,要不我我帶你去看看?”
“好啊。”陳光也是藝高人膽大,乾脆地答應了彭成的建議。
彭成帶著陳光來到了他的郡守府。之前陳光以爲這個郡守府肯定是富麗堂皇堪比皇宮的,沒想到進了郡守府一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有些江南風格的院子,亭臺樓閣,綠樹灰瓦,倒是十分有情調的樣子,如果不是門口掛著郡守府的牌子,陳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死胖子居然會住在一個這麼有格調的地方,這跟他的貪官氣息完全不符合好嗎?
這纔是土豪的作風啊,有一句老話,叫做財不露白,還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彭成已經進化到不需要依靠房子來彰顯自己土豪的身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樣格調雅緻的院落,不管是建造還是佈置,都耗費了匠人大量心血,其實也並不比那些包金包銀的建築便宜到哪裡去。但是看起來卻顯得十分低調,這纔是高明之處。
“欽差大人……”
彭成剛剛開口,就被陳光給打斷了,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噓,不要說話,用心去感受。”
“……”
感受你妹啊,這是我家啊,住了好多年了啊,哪裡有什麼我全都知道啊,感受個毛啊。
好吧,不說話就不說話了,
直播間裡,陳光的反常卻引起了一片噓聲。
“臥槽,主播,你節操掉了,居然一聽到有錢就叛變了,我鄙視你啊。”
“就是啊,茶葉不賺錢啊,希望工程不賺錢啊,你差這點麼?”
“你是太子啊喂,以後你是要當皇帝的啊,你能容忍這樣的貪官繼續玩下去?”
“呵呵,坐等主播裝x失敗。”
陳光看著直播間裡的這些彈幕,卻沒有選擇迴應,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貪官?那是絕對不會手軟滴,至於怎麼做嘛……嘿嘿,你管我。
在這院子裡轉了一圈,陳光往院子中石凳一坐,那彭成也早就有人拿了衣服來給他披上,站在陳光旁邊伺候著。
“我說,你當這郡守當了多少年了?”陳光問道。
雖然不明白陳光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但是彭成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說:“三年。”
“三年啊,就有這麼大的院子,很不錯。”
彭成趕緊說:“是皇上英明。”
幾輛馬車從大門進來,彭成趕緊說道:“欽差大人,這是我孝敬您的,還請收下。”
陳光走過去一看,箱子裡裝的是整齊碼放的金磚和銀錠,閃爍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
“這得多少啊。”陳光問道。
彭成恭敬地道;“黃金白銀,各一萬。”
“嗯,不錯,放著吧。”
“是,你們幾個,趕緊給欽差大人封上。”
陳光說:“走,帶我去牢裡看一看。”
“啊?去牢裡?”彭成有些傻眼,怎麼好端端的就要去牢裡?
“欽差大人,那裡面晦氣多重啊,您身份尊貴,怎麼能去那樣的地方呢?就在這兒坐坐,我馬上讓人準備一桌,咱們吃飯,再叫個花魁過來,你看……”
陳光不爽道:“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麼?我說去就去,再說了,你們不是才把我抓進去嗎?我又不是沒去過,趕緊的別****,不然我手裡這刀,可不長眼睛。我是去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騙我,裡面的乞丐都給放乾淨了沒有,要是我還發現了一個……”
“好好好,去,都去。我怎麼敢做那樣的事情呢?既然欽差大人說放了,那我當然是一個也不敢留下的啊。”彭成看了一眼陳光手裡的刀,自然不敢再提其他的,想自己在這五元郡作威作福多瀟灑,今天被一小屁孩威脅,想想還真是憋屈啊。這就叫做龍擱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忍了,只要這欽差一走,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一行人就往大牢去了,剛走出郡守府沒多遠,就看見一個人從屋頂跳下來,手中的長劍一下子抵在了陳光的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陳光手裡的刀早就丟下了,而寶劍在客棧又沒有帶出來,手無寸鐵,看著近在咫尺的寶劍,陳光先是一驚,再擡頭一看,卻發現這拿劍的卻是龔瑞芳,頓時笑了。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你爹我可是放回去了。”陳光一點兒也不驚慌,笑吟吟地說道。
那龔瑞芳卻是咬牙切齒道:“幹什麼?當然是取你狗命,虧我爹那麼信任你,你卻跟這狗官狼狽爲奸……”
我去,爲毛又是狼狽爲奸,你們全家就學會這兩個詞對不對?你說爲虎作倀行不?再高端一點,沆瀣一氣啊,對不對,天天狼狽爲奸,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陳光心中腹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