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了?”楊榮到了倉庫,便問道。
而這個時候,希望工程的守衛力量也已經調動起來,此時此刻,上百人已經向這裡聚集。
除非那幾個小賊有飛天遁地的本市,否則休想要從這樣嚴密的包圍之中逃出去。
有人指著倉庫跟圍牆中間的一個空隙,對楊榮道:“楊總管,他們就在這裡面。”
楊榮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抓起來?”
“是。”
確實,兩個小偷已經被逼在了牆角,退無可退,牆壁實在是太高了,就算是他們兩個人疊起來都夠不到屋檐的。
“少爺,咱們似乎要落網了。”瘦子說道。
那少爺啐了一口,十分不甘心,道:“機器沒有拿到。”
瘦子頓時覺得無語,都這個時候了還想什麼機器哦,應該是保命要緊吧。
少爺道:“算了,我們投降吧,跑不掉了。”
於是兩人從掩體後面站了出來。
楊榮看到了兩個小偷,頓時下令:“把他們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既然已經註定被抓了,兩人倒也沒有反抗,直接就被五花大綁起來了。
“帶回去。”楊榮看了兩人一眼,見了那少爺怪異的打扮,直接把這少爺頭頂的斗笠給掀開了,瞄了一眼,道:“喲,還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兩人被帶到了楊榮的屋子,那瘦子顯得十分緊張和害怕,不過那少爺倒是十分鎮定。
剛剛到了小院子,陳光已經趕到了,見小偷已經被抓獲,便放心下來。楊榮見陳光來了,便把這審人的工作都交給陳光。
陳光讓人搬了凳子來,就在這院子中間坐了,見了那五花大綁的兩人,冷冰冰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那少爺道:“我是吳竹,他是常言,沒人派我們來,是我跟著我來的。”
陳光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道:“好,你們自己來的對吧。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要當小偷。就算是當小偷你去偷黃金白銀也都算了,還來偷一堆木頭,你腦袋有坑啊?”
常言道:“我們少爺不是小偷!”
陳光咧了咧嘴,道:“喲,還不是小偷?”他突然響起了魯迅寫的那篇文章,頓時笑道:“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這句話倒是讓人莫名其妙,陳光接著說:“好吧,被抓了個現行,還不是小偷,那你說你們兩個是什麼?劫富濟貧的大俠?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吳竹道:“我是爲了我們那兒的百姓。”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對陳光的嘲諷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們那兒的百姓?哪兒?”陳光心思一動,難道這兩個不是咱們大乾國的小夥子?是了,咱們大乾國禮義廉恥都是要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哪裡會有小偷呢?
“粵國。”吳竹回答說。
陳光這倒是真的沒有想到了,還以爲是乾國人呢,甚至於他還在想是哪個被豬油蒙了心的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沒想到這倆傢伙居然不是乾國的。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就不難理解了,現在乾國上下誰不知道這多錠紡紗機是陳光造出來的東西?誰敢盜版?商人不敢,官員自然更不敢,那麼也只有是其他的國家的人了。
讓陳光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紡紗機的名聲都已經傳到國外去了?不錯嘛。
陳光笑道:“喲,原來還是國際友人啊,來來來,給他們鬆綁,可別傳出去咱們大乾國的人不講禮數了。”
看這兩人也不像是武力高強的人,這裡這麼多人完全不怕他們會跑掉。
吳竹跟常言兩人都擺脫了束縛,陳光又讓人拿了凳子出來給兩人坐,禮數算是做足了。
所謂先禮後兵,既然禮已經到了,那也就不用跟他們客氣了。
“說吧,你們那個粵國,是什麼個情況?”陳光問道。他剛開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很熟悉的樣子,後來想一下廣東好像簡稱就是粵。現在這個粵國,在乾國的東南方,是一個小國家,東邊和南邊都是靠海的,西邊有一座山脈,隔絕了他與西邊國家的大部分交流,只有北面一馬平川,可以跟別的國家進行交流。
地理上陳光自然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上雖然還沒有出現世界地圖,區域地圖還是不少的。剛剛穿越的時候陳光有惡補過這個世界的知識,這些還是能夠想到的。
但是風土人情上面就是兩眼一抹黑了,陳光還在想這個粵國會不會跟隋唐時期的廣東有點相似呢?
吳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他也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於是他坦言道:“我在我們國家的時候,曾經聽到一個從乾國過去的人說起過這個多錠紡紗機,它紡紗的效率很高,而且省時省力,這樣一來就能夠迅速生產許多衣服。我就帶著我的侍從過來,想要買一臺回去,然後自己製造這種機器,這樣咱們國家的布料價格肯定就能夠降下來,布料的價格下來了,大家都買得起衣服穿。”
“但是我接連找了好多地方,最後才搞明白這個機器原來是這裡製造的,但是我提出要買一臺的時候卻被拒絕了,我說了我出一百兩黃金,他們也不賣。沒辦法,我只好偷了。”
陳光倒是沒想到,這個粵國人還這樣爲國爲民的,居然聽到乾國有紡紗機,就千里迢迢過來買,不是爲了賺錢,反而是爲了把布匹的價格給拉下來,這真的是讓人想不到。
這樣一來,他們的偷盜行爲似乎都顯得不那麼可惡了,自私自利纔會讓人覺得可惡,但是如果是爲了造福於人,似乎就算是偶爾犯一些錯誤也情有可原啊。
再說了吳竹已經表明了,自己也不想偷,給了很高的價錢,只不過是沒買到而已。
這樣一想,似乎他們的偷盜行爲都變得正義起來了呢,就好像那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一樣。
然而陳光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不,他很仁慈,他的仁慈表現在不落井下石,而不在於施捨。自己的東西他捫心自問,還是不捨得給別人的。
但是,這兩人犯了錯,總應該要有些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