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課上的不痛不癢,大小姐們自然是過的很愉快,學藝術的,有哪個不是家里錢燒的慌。什么攀比,什么名牌,在這里都是司空見慣的。洛安安有個雄厚的老爸,蘇凌然有個土豪男友,不過這二位可一點兒不是公主的模樣,整天牛仔t恤,一副隔壁理工大跑來串門的樣子。
今兒一早,懶洋洋的蘇凌然就被洛安安的有氧格斗音樂給吵了起來,重低音,強鼓點,蘇凌然揉了揉蓬亂的頭發,踉蹌的從房間走了出來。
“你就不能早上練瑜伽啊!”蘇凌然下床氣的毛病,洛安安心知肚明,自然是不理她,依舊飽含著熱情的出拳,踢腿。女神是怎么煉成的呢?要不怎么說洛安安穿著運動衛衣都能讓人感覺是大牌的新品呢,天生麗質這件事能堅持多少年,背后的堅持和修養才是女神誕生的關鍵。
“砰!”的一聲,蘇凌然把房門重重的關上,洛安安面不改色,做完一陣套動作,還不忘了伸展和放松。
“早上要體育測試,你快起來吧,還是半個小時你就要遲到了。”洛安安脖子上圍著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悠悠的走到衣櫥便翻出運動短褲和t恤,走到廁所去沖個澡。誰能看出這貨前天晚上都在忙晚會根本沒睡!
“怪胎!”蘇凌然嘴里抱怨著,還是乖乖的爬了起來。要知道體育從小到大都是蘇凌然最討厭的科目,能及格就不錯了,尤其是長跑從來沒有及格過,都是其他項目給拉上來的,如果不是洛安安的提醒,蘇凌然也不會一大早就陷入噩夢之中,今天要跑八百米!
正當蘇凌然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洛安安都已經沖涼換裝完畢,站在廁所門前,一副青春活力的模樣。“快點吧。”
蘇凌然灰溜溜的上廁所,洗臉,刷牙,隨便從櫥里找了件運動服換上,實在沒有打扮的心情,真不知道上體育課都完妝的姑娘們是什么心理!
“就跟你講快點兒,還有兩分鐘,快跑吧。”蘇凌然出門極其拖沓,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忙的,她總是普索普索的半天,走在前面的洛安安站在宿舍樓門前,給蘇凌然下了最后通牒。
這個注定不安分的早上,在兩人匆匆忙忙跑到操場點名之后,才剛剛開始。
長跑對堅持運動的洛安安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只是過度操勞的身體,在她剛剛開跑一分鐘后,非常無力的倒了下去。跑在第一梯隊的洛安安,突然重心不穩,身體就這么一斜,順勢跌落在跑道上。
體育老師還站在終點線掐著秒表,身邊一同測試的同學徘徊在停下來還是繼續跑的兩難境地。落在后面蘇凌然一臉憋屈的模樣,才出發不久就氣喘吁吁,看到跑道轉彎處倒著的洛安安,蘇凌然趕緊跑了過去。
“安安,怎么了?安安!”摟著洛安安,蘇凌然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身邊的同學最多回過頭來看一眼,甚至沒有人停下來。洛安安軟榻著身體,她并不想讓蘇凌然擔心,可是傳入耳朵里的聲音,卻不能讓她身體動彈一下。
還在等待著發令槍的南伶和程藝馨,聽見了蘇凌然的呼喚也從等待區穿過操場跑了過來。前來阻攔的體育老師,這才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洛安安。忙亂的大家,趕忙把洛安安抬去醫務室,可是這并不是低血糖,也不是什么簡單的暈眩。
醫務室的老師懶懶散散的打著哈欠,一邊穿著白大褂,一邊前來“接診”,稍微查看了一下洛安安的狀況,卻臉色大變,“你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她這是休克,快打120!”
早就泣不成聲的蘇凌然抖抖索索的找著手機,才發現出門慌張的她根本連手機都沒有帶。
上帝就在此刻,因為這一通電話,改變著所有人的命運。
躲在洛安安褲子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蘇凌然拿起電話,屏幕上竟然是南峰的電話。
“洛安安暈倒了!她暈倒了!”蘇凌然不顧一切的大叫著,剛剛出門想要去設計院上班的南峰,立刻背著包跑了起來。
“凌然,你先打120,我馬上就到!”蘇凌然眼睜睜的看著洛安安躺在病床上,突然間顫抖了起來,兩個體育老師都壓不住她,那種力量好像是整個靈魂要掙脫軀體一樣。
睜大了眼睛的蘇凌然,害怕的抱著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南峰的話,才想起來,趕緊掛上電話。撥通了120,迅速發車的救護車,在得知洛安安的情況后,遠程給在場的老師指導,讓洛安安不要在癲癇中傷到自己。
蘇凌然握著洛安安的手,在救護車上,蘇凌然甚至都在想,如果洛安安有什么事,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許也就跟著她這么去了!眾人注視下的洛安安,火速送進醫院,檢查之后又被推進了手術室。
蘇凌然、程藝馨、南伶坐在手術室外,手術進行了很久,很久……在蘇凌然覺得甚至有一個世紀這么久!南伶接到一個電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請問你是南峰的家屬嗎?南峰被車撞了,正在搶救,可能希望不大……”這是警察拿著南峰手機打給南伶的最后一個電話,這個通話記錄也一直保留在電話里,那一天是2006年的4月20日。
“這里是哪里?你是誰?”昏迷了四十多個小時以后,洛安安終于醒了過來,哭紅了眼睛的蘇凌然湊到跟前,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站在一旁的程藝馨趕緊叫來了醫生。
那個小手電筒在洛安安臉上照來照去,一會兒動動腳,一會兒又看看腦袋,醫生走到病房外,對著蘇凌然和程藝馨說道,“病人的意識恢復的差不多了,跟之前料想的一樣,術后可能會有失憶的情況,不過別擔心,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病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還有陪伴。”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蘇凌然一個勁兒的說道,和程藝馨握緊了雙手。沒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親愛的,你叫洛安安,我是蘇凌然,她是程藝馨。我們是你大學的室友。也是……”
蘇凌然一邊抽泣一邊對洛安安說著,她是多害怕,自己再也不能跟洛安安一起說話。
當醫生說四十八小時醒來就醒來了,醒不來也許就永遠都醒不來了。看著旁邊擺著的計時器,一分一秒的走著,心里的希望也一點一點消失,那種絕望襲來的感覺,比前二十年看過的恐怖片加起來還讓人害怕。“洛安安的突然暈倒和癲癇,是因為她的腦瘤突然破裂所造成的。你們趕緊通知她的家屬,不立即手術,她就沒救了。”
這是洛安安被推進手術室前,醫生對蘇凌然說的最后一句話,帶著心臟被黑暗一點一點吞沒的恐慌,蘇凌然就這么抱著自己一直堅持到洛安安被推出了手術室,醫生摘下口罩說手術一切順利,但是需要家屬簽字。
內心的煎熬在一通警方的電話后,徹底瓦解。其實第一時間蘇凌然就通知了洛安安的爸爸,正在香港談生意的洛父“凌然你先盯著,我馬上回來。”
等來的卻是,“洛父乘坐的私人飛機由于惡劣天氣出現事故,墜毀在太平洋上,我們正在全力搜救……”
“我好像記得你,然然?”洛安安指著蘇凌然露出疲憊的微笑。
蘇凌然此時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洛安安逃過了一劫,卻又要面對喪父的現實。蘇凌然笑著抽泣,再也忍不住,和洛安安抱在了一起。
為什么老天要這么捉弄她,洛安安是個好孩子!
去水房打水的程藝馨,為洛安安倒上一杯熱熱的開水,還細心的兌上涼白開,好讓洛安安現在就能喝一些。
“你是藝馨對不對?”洛安安笑的很無邪,程藝馨點了點頭,忍住眼淚,笑著。
和蘇凌然使了個眼色,程藝馨拉著蘇凌然走到病房外,“我們先不要告訴她洛父的消息好不好?”帶著哀求,程藝馨透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看了一眼喝著開水都帶著微笑的洛安安。
“哎,我……”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蘇凌然就紅了眼睛,對于從小就柔弱的蘇凌然而言,這真是難熬的兩天。
洛安安恢復的比預計的還要好,蘇凌然和程藝馨天天陪在身邊,不讓洛安安有一點點孤單,她們并沒有刻意幫助洛安安找回記憶,那些模糊的片段也許并不適合現在拼湊,比如一直都沒有出現的南峰,比如突然退學的南伶,比如洛父。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可是留下的人還是要繼續生活,不是嗎?
洛安安在蘇凌然和程藝馨的陪伴下,康復的很快,從醫院回到洛宅,洛安安還記得那些陪著她長大的管家和女仆。大家在蘇凌然的事先說明下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那個謊言,所幸的是,洛安安并沒有問起。
只是巨大的洛氏集團因為總裁的突然離世,面臨著危機,資產繼承變成公司的首要任務,洛父的遺產自然是由洛安安繼承,洛安安也理所應當的成為洛氏的新一任總裁。這個黃毛丫頭來統治這個傳媒帝國,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