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吊死鬼打墻
諸葛義見樹上吊著的竟是慕容青,不知不覺間來到近旁,仔細的打量著在樹上搖晃著的慕容青,心中感嘆,但是更多的疑惑在心中纏繞著。
這慕容青自從在城南的房子中被諸葛義擊退后,便一直沒有了蹤影。諸葛義本來以為會在夜郎之地能夠遇到他,但是他卻將從“異域慢遞公司”中設(shè)計拿走的鑰匙交給了他的同伙戰(zhàn)王狂戰(zhàn),自己卻根本沒有現(xiàn)身,哪知竟是深入了此地。
就在諸葛義打量著慕容青的時候,那些昂著頭,等待在樹下垂涎欲滴的巨形螞蟻,卻將他視若前來爭搶美食的敵人,紛紛掉轉(zhuǎn)頭,迅速的朝他爬來,眨眼間將他圍困了起來,并緩緩的縮小著包圍圈,看他們嘴角上濕漉漉的口水,仿若已經(jīng)將諸葛義當做了美餐。
諸葛義聽到聲響,收回看向慕容青的目光,看著這些躍躍欲試的大螞蟻,心中吃驚,急忙將匕首拿在手中,以備隨時應變危機。
這兒的一切都顯得非常詭異,他也不敢直接用空手去應對這些螞蟻。
那些螞蟻顯然心不在此,一變圍困著他,一邊回頭看著半空中飄蕩的尸體,都有些暴躁不安。
但是它們也許也感覺到諸葛義不好對付,一時也不敢進攻,而是有規(guī)律的圍著諸葛義,緩緩的轉(zhuǎn)了起來,像極了人類以陣法圍困敵人的走位。
看著這些若有其事的螞蟻,諸葛義有些哭笑不得,而令他來氣的是,此時司馬夜書也停了下來,并回轉(zhuǎn)身,悠閑的靠在一棵大樹上,冷冷的打量著這里的一切,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也許是相距較遠的緣故,那些螞蟻也沒有向司馬夜書展開攻擊。
諸葛義不知道即將下來還會面臨什么詭異的事情,也沒有耐心再與這些螞蟻對峙下去。而且他發(fā)覺,這片刻的功夫,面前的螞蟻竟增加了不了,在之前的螞蟻外圍,又有規(guī)律的形成了兩個包圍圈,而且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螞蟻,在源源不斷的從旁邊的樹林中涌出來。
諸葛義看準一個螞蟻較少的地方,抬腳朝那些巨大的螞蟻踏去,帶上強烈勁風的一腳,頓時卷起一片殘影,狠狠地踏在那些螞蟻呆的地方,如果被踏中,定然會叫那些螞蟻粉身碎骨。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意料中的響聲并沒有響起,諸葛義疑惑的抬起腿一看,那些被他踏中的螞蟻竟被踏得陷入了泥土之中,待他將腳抬起的時候,那些螞蟻一翻身,又咕嚕嚕的爬了起來,繼續(xù)圍繞著他轉(zhuǎn)著。
諸葛義見狀,心中發(fā)毛,當下也不再留手,右手勁力灌注于匕首之中,頓時匕首竟泛起一尺左右長的青色光芒,帶著呼嘯的聲音,徑直卷向地上的螞蟻。
那些螞蟻好像對著青芒非常畏懼,勢力范圍之內(nèi)的螞蟻頓時紛紛躲避,本來密密麻麻的包圍圈頓時被打亂,但是也正因為打亂,頓時使諸葛義尋不到他們的活動軌跡,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而有一些螞蟻躲閃不及,竟被匕首斬個正著,匕首過處,頓時發(fā)出了一陣金鐵交割的刺耳聲音,而那些螞蟻都被一分為二,在地上掙扎一陣后,便不再動彈,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頓時也讓諸葛義的心中大定,只要人力能及的東西,那邊不算事。
那些螞蟻恐慌的躲避著,血紅色的眼珠子,也露出了一陣驚恐。而外圍的大螞蟻因沒有受到波及,竟迅速的爬上了一旁的樹上,臨空向諸葛義頭上躍來,竟帶起一股股凌厲的破空聲,就像炮彈一樣,紛紛向諸葛義展開連綿不斷的自殺式轟擊。
一開始諸葛義還能輕松應對,但是隨著螞蟻的增多,而且展開了陸地空間的配合攻擊后,諸葛義漸漸的有些應接不暇,手忙腳亂起來。
最可怖的是,那些螞蟻出了肉身攻擊外,竟還從口中噴出一些腥臭的黑色液體,那些液體如箭一樣,竟也帶起了破空聲,而且那些液體落在樹葉灌木上,那些樹葉灌木竟冒氣了一陣白煙,迅速的枯萎了下去,可見其中毒性是何等的猛烈。
諸葛義大驚之中,忙躍身而起,踏著樹干上到樹上,在樹干上與這些螞蟻周旋,才稍微的緩解了窘迫,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此時,樹下已經(jīng)堆積了一片螞蟻的尸體,一股腐爛的腥臭味慢慢的擴散在空中,諸葛義聞著這些氣味,一時竟沒有絲毫排斥的感覺,而是讓他有了一種興奮,仿佛這種無休止的殺戮,讓他找到了人生的快感一樣。
最后,他一時殺得興起,竟躍下樹來,縱橫起伏,大殺四方,一時竟像忘記了周遭,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他自己沒有覺察到的是,不知什么時候,他的瞳孔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
“諸葛義,你給我醒來,諸葛義,是我啊……”就在他陷入瘋狂的時候,耳旁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叫喊聲,但是在此時,竟像當頭棒喝一樣,頓時使他的頭腦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也讓他恢復了一點意識。
他驚恐的看著眼前扭曲的兩張口,兩個鼻子,頓時大吃一驚,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左手緊緊額握著司馬夜書的脖子,右手上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劃破了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了下來。
司馬夜書正驚恐的看著他,但是眼中還是有著一絲迷茫,不知是在迷茫自己到底怎么來到了此處,還是疑惑諸葛義怎么會變成這樣。
諸葛義急忙放開司馬夜書,猛烈的搖了搖頭,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時四周的螞蟻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有少數(shù)的幾只游走在邊沿,見他看過去,頓時驚恐的逃避開,躲入了樹林之中。
他喘了口氣,有些疲倦的跌坐在地上,看著一臉委屈的司馬夜書,一時竟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司馬夜書掙扎著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著道:“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些螞蟻體內(nèi)蘊含著猛烈的毒性,此地空氣之中都是這些毒素,能夠引起人的幻覺,你受到影響也純屬正常。我們之前應該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吊死鬼打墻,那是一種人為的陣法。
這個陣法并不算厲害,只是讓人心中生出恐懼而已,而這個陣法的殺手锏,就是這些腐蟻,毒性猛烈,攻擊力強,而且繁衍極快,所以才讓人對這個陣法聞風喪膽?!?
諸葛義心中一陣后怕,這些毒素難道改變?nèi)说谋拘裕兊檬群脷⒙締幔?
看著諸葛義直溜溜的瞪著自己,司馬夜書的眼神有些躲閃,有些慌亂的道:“你別擔心,這些毒素很快便會自己消除的。只要你自己堅守本心,這些毒素也不能耐你何?!?
諸葛義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有些奇怪,也有些疑惑,對他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他對司馬夜書之前的樣子還是有些疑惑,便隨口問道:“從你所走的路來看,顯然對此地非常的熟悉,你怎么不知道這里面有這些鬼東西嗎?之前怎么沒有聽你說過?”
司馬夜書輕“咦”一聲,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像在問諸葛義,也像在問自己:“我沒有說過嗎?這條路我在十八年前走過一次,自然記得這條路,也同樣遇到了吊死鬼打墻。我應該之前是告訴過你的啊。”
諸葛義見他自己也迷糊,知道也問不出什么來,深深的嘆了口氣,站起來朝慕容青走去,不管怎么說,慕容青曾經(jīng)也是自己的老板,也算有一段恩怨,何況此時慕容青已經(jīng)死去,一切恩怨都成了過去。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讓慕容青暴尸荒野吧。
當他抬頭朝吊著慕容青尸身的樹上看去,卻不由愣在當場,原來好好的掛在樹上的慕容青的尸體,此時竟消失不見了,只有那空空的繩子環(huán)節(jié)飄蕩在空中。
他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來路上的那些尸體,記得所有的尸體面容都大同小異,唯一的區(qū)別便是肉身的飽滿程度,那些人,到底與慕容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不由得向來路看去,此時霧氣已經(jīng)非常濃密,竟將來路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看到他想轉(zhuǎn)身回去,司馬夜書急忙站起來拉住他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這吊死鬼打墻陣法,其中蘊含得最厲害的,便是其中的幻陣,你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你心中所想的。一切有可能都是幻覺。而且,你轉(zhuǎn)身回去,還不一定會遇到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是否能夠在走出來?,F(xiàn)在大霧即將彌漫,所以我們還是繼續(xù)前行吧,前面還不知道即將會遇到什么呢?!?
諸葛義嘆息一聲,還是朝來路走去,有些事情,有所為有所不為,出于道義,他也應該回去看看,那樣他才能安心。
司馬夜書見他不管不顧的返身回去,急的一跺腳,也只能跟隨他往回走去。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一路返回,他們什么也沒有遇到,別說危機,就連那原本好好掛在樹上的尸體,以及那些貪婪的螞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唯一能夠證明之前事情確實發(fā)生過的,只有還在半空飄蕩著的詭異繩子。
看著那些詭異的繩子,諸葛義都忍不住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特別是到最后,他已經(jīng)能確定,那些繩子都確實是人的頭發(fā)編織而成,上面甚至還連帶著一只人的耳朵。
他們返身回到之前戰(zhàn)斗的地方,也絲毫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那些螞蟻的尸體還在,空氣中的氣味已經(jīng)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們繼續(xù)朝前面走去,然而讓諸葛義再次無語的是,司馬夜書竟又恢復成了之前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冷冷的眼神不時向諸葛義看來,令諸葛義渾身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