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之,你們動作真慢,我在這裡都等了半天。怎麼纔來!”
坐在候機室等我和宋祈恩的不是別人,正是越依。她站起身,撇了我一眼,眼睛裡滿是鄙夷。
見越依對我出言不遜,宋祈恩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將我護在身邊,他沒等我說話。便主動開口說:“越大小姐。你不去跟你那些白富美朋友做美容。在這裡等之之幹嘛?”
越依聽見宋祈恩叫我之之,眉頭立刻微皺了一下。她哼了聲,嘴角撇了的更厲害。
“別撇嘴了。本來嘴巴就大。在撇的話,就扯到耳根了,到時候,就算你家倒貼多少嫁妝。估計都沒人敢要你了。”宋祈恩揶揄說。
越依本來就是個有點神經質的女人,聽到宋祈恩這麼說,她直接炸毛,可爲了保持她所謂的淑女風度,她將憤怒最終強壓成一句冷哼。
“宋祈恩,他們都說你跟易之之在一起了。我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了!你是垃圾回收站麼?我哥不要的女人,你留在自己身邊,真的是掉價!”
越依說完,還咯咯的笑起來,據我所知,宋祈恩的耐心還不如越城,越城多少會估計她是自己妹妹,給她點面子,但宋祈恩可沒什麼可顧及的。
“越大小姐,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宋祈恩沉默片刻,問越依。
越依根本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謹慎起見,她沒回答宋祈恩的問題。宋祈恩也不用他回答,他快步走到越依的面前,小聲說:“我和阿城,還有之之的事情,你要是聰明,最好就別插手,否則,我跟你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你敢威脅我?!”越依怒了,她失去了最後的理智,衝宋祈恩嚷嚷:“宋祈恩你以爲自己還是之前的宋家繼承人呀,居然還在這裡跟我耍威風!哼,等輝哥哥繼承了宋家,我看你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越依說話的語氣很不善,樣子也是得意洋洋,她以爲自己這樣說就能嚇唬住宋祈恩,沒想到宋祈恩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麼。
宋祈恩走到越依身邊,伸手猛地抓住她胳膊,就將她往候機室外拖,一邊拖,他一邊冷哼說:“越大小姐,你以爲我是阿城,會好脾氣對你?別做夢了,也許你說的沒錯,宋祈輝繼承宋家後,會將我掃地出門,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現在嘛,我想可以將你……”
宋祈恩話沒說完,他就已經拉扯著越依走到門口,沒等越依反應過來,宋祈恩一把將她丟了出去。
害怕越依在進來,他守在門口,冷聲說:“越大小姐,我勸你謹言慎行,你剛剛說的那番話,如果傳到我爸爸或者爺爺耳朵裡,會讓他們誤以爲我大哥有越權的嫌疑……”
宋祈恩話音剛落,原本還一臉囂張的越依,此刻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雖然嬌縱,但並不是完全的傻子,她當然知道,如果這種話傳出,對宋祈輝到底有多不利。
越依站在門口愣了幾秒鐘,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宋祈恩眉頭又皺了起來:“越大小姐,你還站在這裡幹嘛?想我給你道歉,不可能的……”
宋祈恩再次的出言不遜,讓越依回過神來,她似乎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從包包裡掏出個請柬,哼了聲說:“宋祈恩你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還有,今天我來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我是替我哥辦正經事的!”
宋祈恩皺眉,這一次他沒說話。見他不說話,越依更加得意,她目光撇了眼站在宋祈恩身後的我,冷聲開口:“易之之,你過來!我哥說了,這東西要我親自交到你手上……”
越依說這話時,我已經走到門口,宋祈恩還想攔著,我衝他搖了搖頭,宋祈恩見我態(tài)度堅決,沒再說什麼,給我讓開了路。
“收好請柬。我哥說了,你在牀上陪了他那麼長時間,現在他要訂婚了,怎麼也該請你去觀禮!”越依話說到這裡,忽然咯咯的笑了:“我哥還說,你私下幻想過很多次自己穿婚紗禮服的樣子,當時我哥跟麗薩離婚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有希望?可惜了,以後你只能繼續(xù)做夢……”
話說一半,越依用手捂了下嘴。
“不對,你估計都沒辦法繼續(xù)做夢了!我哥對林淼姐的感情,可比對麗薩深多了,你知道我哥現在在幹嘛麼?他在陪林淼姐挑選婚紗呢,他們兩個此時一定是濃情蜜意的……”
“越大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我一手拿著越依送來的請柬,另一手揉揉太陽穴,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越依正說的興致勃勃,突然被我打斷,很是不滿,她怒聲問:“什麼話?難道你家裡人沒交給你,說隨便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麼?”
我無視越依的抱怨,繼續(xù)往下說:“他們之前給我講過一個笑話,說兩個女人在一起,相當於房間裡多了五百個鴨子,這話其實也有不對的地方,像越大小姐你這樣的女人,大概一個人就能頂上五百隻鴨子了!”
越依並沒立刻聽明白我的話的意思,有點發(fā)蒙的看我,等她想明白了,張牙舞爪想要找我算賬時,我已經退回到宋祈恩保護範圍內。
我揚了揚手中的請柬,笑瞇瞇對越依說:“東西你送到了,就請回去吧!”
我話剛說完,宋祈恩就很配合的將門關上,世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我們在候機室裡又等了快一個小時,越城安排的私人飛機準備好了,機長通知我們可以登機了。上飛機前,我有點忐忑,如果林淼在私人飛機上讓人做點手腳,中途出現個飛行事故,那我們豈不是會葬身在太平洋,要是那樣,我就真的是徹底死了,一點活下來的希望都沒有。
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個挺有勇氣的人,以前偶爾還會抱怨易小杰貪生怕死,可事到臨頭,其實我比他更怕死。
易小杰由兩個醫(yī)護人員照顧,宋祈恩陪我走在後面,他似乎是看出我心裡的擔憂,安慰我說:“你放心吧,這飛機我和越城都派人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了,已經沒有問題了。”
宋祈恩的話,雖然讓我懸著的心稍微安穩(wěn)了下來,但仔細一想他的話,我就開始害怕。已經沒有問題了,那就證明之前是有問題的,想到這裡,我身子打了個激靈。
“宋總,你的意思是說,這飛機之前有問題?”最終,我沒忍住問。
宋祈恩點了點頭:“剛剛的確是檢查出點小問題,越依的出現,可不是偶然呀!”
他沒把話說明白,但我卻已經明白他話的意思,越依只是來打馬虎眼的,目的就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還讓我們對飛機那邊產生疏忽,可惜他們還是太小看宋祈恩了,即便他在權謀上不如越城,可也不是傻子,該有的謹慎還是會有的。
“唉,又欠了阿城一個人情,看來,咱們兩個扯證的事情,真的要往後推一推了!”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宋祈恩忽然很感嘆的說。
“你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什麼叫你又欠了越城一個人情?!”
本以爲宋祈恩會解釋給我聽,可他只是神秘一笑,搖頭說:“這個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和越城之間的秘密。不過,易之之我得告訴你個鬥爭經驗,就是在選隊友的時候,千萬不要選豬腦子的那種,她非但幫不了你,還會壞事!”
宋祈恩說這話時,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後來一切都成埃落定,再回頭想想這一天的經歷,細想之下,後來所有事情的轉折,還真的是從這一天開始,至少這一天,讓越城和宋祈恩發(fā)現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我們抵達美國後,越城在那邊也做了詳細的安排,一切都不用我或者宋祈恩操心,看到他把一切都安排計劃的這麼好,我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等易小杰住院後的第三天,我忍不住給越城打了個跨國電話。
原本我是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說,可電話真接通了,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幾秒鐘,還是越城先開口的:“怎麼發(fā)財了?打跨國電話都不說話……”
“真討厭!”越城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他:“現在這種意境,你難道不是該問我,是不是想你了麼?!”
越城被我說的,在電話那段輕笑了一聲,不過,他語氣很沉下來,斟酌良久,他纔開口:“之之,我昨天讓人去看你奶奶了,她……”
越城話說了一半,便沉默下來,不再往下說,我心裡一緊,已經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了。可我不敢問,他沉默,我也選擇沉默……
“我已經給祈恩打電話了,讓他安排你們回來……”越城見我不說話,只好繼續(xù)往下說。
我怕死,更害怕那些我在意的親人離開我,即便很多事情已經不言而喻,我還是不敢面對現實,因此,當越城說出這話時,我只恩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我們凌晨從美國出發(fā),晚上纔到南城。越城來接我和宋祈恩的,我本想立刻就回奶奶家,越城卻強行讓我在南城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越城和宋祈恩一起陪我回的老家。
沒等我們到奶奶家,我們的車子就被大伯家的外孫攔下,他敲打車玻璃,我下車,他便拉住我的手說:“小姑姑,太奶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