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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言?”我定定的盯看著她,她似乎比上回見時少了許多憂愁,她看著我笑了笑,道,“讓你受了這些,真有些過意不去。”
我迷糊的看著她,她臉色又黯了一些,輕嘆了一口氣,“你可知道,你此刻為何會暈倒?”
我搖搖頭。
她緩緩說著,“你是有了身孕了。”
我驚喜萬分,坐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可是她的臉色更加陰沉,我問道,“怎么了?”
她搖搖頭,只是說著,“也許都是輪回注定的。”
“輪回注定?”我納悶的看著她,剛要問清什么事情,她卻忽的不見了。
猛地從夢里醒來,仔細想想,真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是夢?自去年之后,再也沒有夢見過她,她為何這會兒要來,為何還要對我說那些不清不楚的話?心里想著,卻想不清楚,模糊間漸漸轉醒,才發現身旁卻坐了位模樣奇怪的人,手卻把著我的脈。
這是在哪里?他又是誰,剛剛我明明見到巴特爾,怎么那人竟是他么?
我正納悶間,掙扎要起身,他對我搖搖頭,才看到巴特爾走過來說道,“筱言,這位是我們科薩的巫師薩蠻哲赫大師,他在給你診脈,你先不要動。”
我點點頭,對那薩蠻法師說道,“謝謝。”
他點點頭,示意我躺好。
仔細瞧著眼前這位薩滿法師的裝束,看模樣,他好像也沒用太大年紀,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神色肅穆,又加諸這一身紅黃搭配的衣服,平添了許多老氣,自然也許也增添了許多莊嚴肅穆。
正研究著,他卻收了手,起身對巴特爾說了幾句,我卻是一句也不懂得,只是覺得烏魯烏魯的,應該是蒙語吧。我想自己也沒有什么大毛病,或者就是餓的,不然就是有高原反應。
見他們說完,我才笑著對巴特爾說道,“這倒是好了,來到科薩,馬還沒騎上呢,就先自己餓暈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管誰知道了,定要笑話我的。”
巴特爾看著我,卻沒有回答,只是臉色卻越發陰沉,我再按捺不住,張口問道,“巴特爾,我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他對法師說了幾句,那巫師薩滿點點頭,他走到我的床前,我坐起身來,他看著我,思索片刻,才對我道,“筱言,你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我面上一喜,接著心里又一緊,剛剛我該是摔倒了,不知道有沒有……轉念又想,這幾天一直駕車趕路——心中一陣緊張——不是傷到孩子了吧?我心下一慌,立刻便問,“難道這孩子?是不是我暈倒的時候傷了他?”
他見我如此,立刻解釋道,“筱言,孩子沒事。”
心下釋然,幸好孩子沒事,想想剛才,原來那夢都是真的,心里一陣欣喜——我果然有孩子了。
我笑著對巴特爾說,“謝謝你,巴特爾。”暗自想著,如果能快些告訴子軒就好了。算算日子,離開他也剛剛好有一個多月了。
轉念又想,或者巴特爾在這里,那子軒說不定也來了,與是高興的問他,“巴特爾,你怎么會在這里,子軒呢?他是不是也在這里,我是來找他的!”
“我一個月之前便來了這邊,未曾見過端木兄。”
“哦,那只能等等了,”接著又道,“那蘇赫呢?他在這里,還是在?”
“他在烏蘭察布。”
“那你能幫我寫信問他子軒在不在么?”
“好。”
“等他來了,我要第一個告訴他這個消息,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獨自一個人高興,緩過神來卻看到巴特爾只是看著我,不說話,卻是眉頭緊鎖。
見他如此,我問道,“巴特爾,你,怎么了?”
巴特爾搖搖頭,“沒有,只是……”
“只是怎樣?”
他定定地看著我,接著仿佛做了重大決定般舒了一口氣,“筱言,法師說這孩子很好,只是你,上次的余毒因著這回的傷寒,又深了一層,若要了這孩子,怕是毒會侵入孩子的體內,胎氣加寒毒,你的身子是承受不住的。”
“毒會侵入孩子體內?”心里一沉,我看著他疾疾地問道,“巴特爾,你幫我問問法師,又沒有什么法子,不要讓孩子受傷?我不要把毒傳給他,不要!”
薩滿巫師緩緩道,“這位夫人,請稍安。”
我看著他,他走了過來,原來他是懂得漢話的,只是說的并不靈便。
“法師,求你,保住這孩子。”我盡力克制自己的語氣。
法師尚未說話,巴特爾只是握住我的手臂,“筱言,你沒有聽到我說的嗎?你會受不住的,你可能會……”
說到這里,他再也說不下去。
定定地看著巴特爾,我突然不再焦躁,轉過身看著法師,沉聲問道,“我會死,是么?”
法師點點頭。
“您可有法子,我只要保住孩子。”
他看了看巴特爾,我急忙說道,“請不要隱瞞我!”
巴特爾無奈的點點頭,他才道,“夫人若想保住這孩子,可以服下我的丹藥,這丹藥藥力很強,可保夫人在孕期康健,只是,夫人產下麟兒時,寒毒便會再次運行周身。到時,怕再無挽回的余地。”
再無挽回的余地?忽然間的起伏,先是驚喜后是噩耗,頓時渾身無力,靠在軟枕上,我怔怔的看著巴特爾,喃喃自語,“你們不是告訴我,那毒都沒什么了么?怎么這回兒竟然告訴我會傷到孩子,還這般厲害?”
他松下手臂,看著我,“筱言,哲赫大師說,如果你此刻把孩子拿掉,他或者可以給你把殘毒盡力除盡。”
“那他的把握有多大呢?”我問。
“因為夫人體內余毒久已形成,加之夫人身子本寒弱,又兼受了太多寒氣,我的藥也只能保住夫人三五的年壽命,只是也許之后夫人好生修養,或者會有轉機也未可知。”
“三五年?”我輕輕一笑,心底卻是一涼。
“巴特爾,你們都知道的,是么?”
他避開我的眼神,點點頭,“紅葉姑娘當時已然盡了全力,只可惜,這毒……”
“那會兒我可以活多久?”
“是不是也沒幾年?”我問道。原來,這一切大家都知道,子軒也知道么?那夜的求婚,那般焦急的一切,原來,都是因為我的時日無多,我們再也耽誤不起。
“哲赫大師,我想問,您的丹藥一定會保證這孩子康健吧。”
“筱言!”巴特爾看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想,我的眼神已經告訴他了一切,我要這個孩子,若生命尚余三十載,我或者會選擇先救下自己,我和子軒還會再有孩子,只是,上天只給我三年,我想天下的女人定然都會做出同我一樣的選擇吧。
薩滿法師點點頭,“孩子定然是無恙的,只是夫人。”
我笑了笑,“我只要孩子沒事。”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巴特爾問。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剛才的夢,夢里的莫筱言好像知道一切,我對巴特爾說,“巴特爾,我有些話要問哲赫法師,你能出去一下么?”
他愣了愣,點點頭,接著對哲赫法師點了點頭,出了帳篷。
“多謝法師替我診病,還可以保著這孩子,只可惜我此刻不便行禮,但大師的恩情筱言定當銘記。”
哲赫大師搖搖頭,“這是夫人自己的造化,我也只是順應天意,夫人的命數也未曾因我而變,一切皆是定數。”
我聽著他話中的沒句,仿佛都不單單是說這場病,仿佛他此刻在看的恰是我的一生。
“大師,人真的有靈魂的吧。”
他點點頭,“人有三魂,斡仁,乃是生命之魂。斡仁同人的生命共始終,人死則永遠離開軀體而消失。人之第二魂為哈尼,也即思想之魂。為人在清醒時的思想和夢中見聞,它是暫時遠離身體和其他靈魂交遇。人死后它也不會消失。另外一魂即轉生之魂——法加庫。系轉生之神所賜,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轉世為人,或投生動植物。
我點點頭,思索著她說的三魂之說,那我剛剛見到的,到底是自己的生命之魂還是思想之魂,而我此刻是自己的法加庫轉世么?
“那就是人過然是有前世今生?”我追問道。
哲赫大師看著我,微微頷首,“人自前世,來過此生,去往來世,萬事輪回皆注定。夫人不必為次等事情困擾,凡事順之天意,自可通達。來時迷茫,去時清明。”
突然間,我覺得他好像真的通曉一切——包括,我來自哪里。
看著他,我對他微微一躬身,“謝謝大師,我都明白了。”
他點點頭,站起身,對我道,“夫人還需多多休息,這顆藥丸還請夫人用下。”
我接過藥,放入口中,看他轉身出了帳篷,便昏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