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一直躲在此府上屋頂的眼線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如何?”宣王高坐於王府正堂之上,手端茶杯怡然自得得喝了一口清茶。
清茶的淡淡茶香瀰漫在整個大堂,惹得人都心曠神怡。風琛竹的心情也是愉悅,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賭場的事。
本就這是鬧大後,變得人盡皆知,風琛竹原想這賭場與顧以畫有關,想借以自己王爺的身份,助賭場此次風波的一臂之力,卻不曾想去到賭場,卻正巧撞見一出好戲。
“王爺定然想不到。”
那眼線竟是風琛竹安排之人。
風琛竹更是有了興趣,挑眉道:“哦?”
“那紈絝子弟的父親回了自己府上當真請了自家家法將那男子懲戒了一番。”
“哦?”風琛竹也稍感出乎意料,一向在賭場打的那巴掌,亦或是生氣,責罵,大可以是應付,可回到了自己府上,又何需再如此。
“當真?”風琛竹再次確定道。
“小人親眼所見。”
聽到這樣的回答,風琛竹心情大悅:“哈哈哈!”
下人雖不明白,卻也沒有直問。
“四小姐,畫如此精妙,使人辦事都能如此得力,本王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知書的賭場做的越來越大,幾乎都在大半個京都內可以見到那四方賭場的影子,不必擔心賭場是別人家借知書東風的,每次賭場開業知書都會親自去鎮場子,加上第一次開四方賭場的時候狠狠懲戒了那地頭蛇刀四,其他地方的地頭蛇倒也是不敢找麻煩。
也不知是誰把這事兒壓下來了還是皇上都不想理會,知書的賭場就轟轟烈烈的開了十來家,上面官府沒人來施壓,下面小嘍囉也不敢來找麻煩。
知書滿意巡視著自己的產業,囤積越多的錢財。再加上江湖上結識的那些可靠的朋友。對付顧以智的資本又多了一層,對付顧以智的籌碼越來越多了,不過以顧以智的手段,這些還遠遠不夠,還不能掉以輕心。
最近的這些個時日,事事兒都步上了正軌,知書也不用操太多的心,便又在相府裡陪著那顧以畫聽著顧青的授課講解。
顧以畫聽的昏昏欲睡,卻不能不打起精神來,知書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只不過顧青一會兒讓她做這事兒一會做那事兒有些掃興。
知書暗暗告誡自己,現在的自己只是個丫鬟,就不能太過隨心所欲,前世身爲小姐的自己知道的就已經太多了,現在再次聽到就當重溫一下已往已所有的知識而已。
“知書,茶冷了,去換壺來罷。”
“是。”
知書心裡不情願,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誤。
知書去了廚房,端著漆色木盤往書房回的時候,一隻灰樸樸的鴿子便“撲棱棱”的一直在知書身旁圍轉,腳上還繫了一個小指大小的竹筒,知書趕忙尋了一處把漆色木盤放好,然後把鴿子抓住。
鴿子是溫潯最近訓練出來的,知書心裡還是佩服這人的,不禁精通計謀,擅長經商,還各方面都有所涉獵,且也大力怪神,周大頭那百多斤的大塊頭也能輕鬆拖動,同時知書也慶幸自己找尋了這麼好的一個人物。
賭場事變,速來。
速速掃完紙條上的字的時候,知書臉色一變。
現下賭場經營的事兒知書已然全權交由了他們處理,按理說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大事兒一鬧與懲戒,那也不該還有誰沒有眼力來找茬啊。
紙條是溫潯寫的,現下這事兒他都解決不了,知書倒要去看看何方神聖如此神通廣大。
知書把鴿子放了回去,沒有任何紙條,示意當面再談。
而後知書便把漆色木盤還有裡面的茶水給書房之人送去,再怎麼說她的身份還是丞相府內的丫鬟,這禮數和尊卑還是不能失了的。
給顧青與顧以畫倒上茶之後,知書俯身在顧以畫耳邊低語些什麼,顧以畫看了一眼知書,有瞄了一眼顧青。隨後還是點點頭,示意她快去快回。
顧青笑了下,把自己的疑問拋給顧以畫悠悠道:“那丫鬟去了哪兒?”
顧以畫如實稟告:“賭場出了點事兒,她去處理。”
“哦?”顧青饒有興趣的挑了下眉,笑道:“一個丫鬟,雖是心腹,可那學識?”
“就是賬目出了點問題,知書隨著女兒久了,也習得了一點東西,爹爹大可放心。”
顧青仍然還
溫潯在第一家經營四方賭場的二樓閣樓,看到鴿子“撲棱棱”的飛了回來,趕忙接住,扭開竹筒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心下也瞭然。
下面的賭徒還狂熱的押大或押小,不過都是隨著一個人下注而下注,那坐莊的搖色子之人愁眉苦臉的,求救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色子在圓竹筒中停止滾動,溫潯無奈的看著那白衣男子漫不經心的一拋銀子在那豹子之處,其餘的賭徒見狀也紛紛把自己的賭注壓在那處。
白衣男子正是四方賭場開業那天來瞧熱鬧之人,今日到此他已連贏了十多局,且有越賭越大的趨勢,再這樣下去賭場不僅會虧本,且還會關門大吉。
自己也不是沒與他交涉過,只不過他身上散發的氣場與話語只能讓溫潯期盼著知書快些來了。
“我只是想見見這開了這麼多家賭場的幕後之人而已。”
溫潯也知這也是不好惹的茬,只能恭恭敬敬帶著歉意的行禮道:“東家很忙,有事來不了。有何事兒可與溫某交涉。”
榮千憶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溫潯,那邊人叫押注之時,手中的銀子一拋,隨後便隨意的道:“那我便再在這兒試試手氣,順便等等你的東家,不急不急!,我時間多的很。”
溫潯無法,只能飛鴿傳書去了,只期望知書能快些來。
知書在丞相府內化裝成男子,急匆匆出了門,踏進了四方賭場之後,便感到了賭場內的不同尋常。
基本所有的人都圍在一桌,而溫潯也在那兒站著,臉色滿是嚴謹,手中的動作不停,色子撞竹筒的沉悶聲音傳入知書的耳朵,知書大步走了過去。
既然是溫潯親自上陣了,這個事兒肯定不小,且,她也認出了那白衣男子。
“溫兄。”知書上前兩步喚了一聲,還未接著說,那白衣男子便把銀子一收,笑道:“不玩了。”
溫潯狀似鬆了一口氣,知書剛想詢問,榮千憶卻把自己贏來的錢財全都推了回去,知書心裡不解。
其餘賭徒見著榮千憶都意猶未盡的紛紛的讓榮千憶再來一次,只見榮千憶就一個淡淡的眼神過去,賭徒們都噤了聲。
藉著榮千憶擺脫賭徒的時間,知書與溫潯已經交流了個大概,聽完全程之後,知書對著榮千憶越發不喜。
可方纔榮千憶又把都贏來的銀兩全都推了回去,知書對榮千憶禮貌而疏離的笑道:“我們賭場出了的銀子,不會通過不正當的方式回收,所以公子贈送的意思,在下還請公子給拿回去。”
“你是這賭場的幕後之人麼?”榮千憶仍然是漫不經心的態度,他對著知書道:“如若你不是,那便請你請你的東家過來。”
榮千憶不可置信,當初這一家賭場,還有那些聲勢浩大的賭場竟然是相府內的小小丫鬟開的,顧青如何會信任著這一個丫頭,肯定還有幕後之人。
知書心裡萬分糾結,如若告訴他自己就是幕後之人,那以後抗衡的實力顧以智便岌岌可危,如若不告訴他,他又咄咄逼人,知書心裡對著榮千憶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