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環(huán)星系,天環(huán)歷2012年,金環(huán)星,納安城。
雖然才下午三點,但是天灰蒙蒙,云灰蒙蒙,空氣也灰蒙蒙,像要下雨的樣子,陰暗的好像晚上七八點,路燈也早早的亮了起來。陶力,一個納安城的居民,在拼命的跑著,他不斷的向自己的身后望著,卻什么也看不到,是呀,天那么黑??墒亲约耗芘艿魡崴闹胁煌5貑栔约海墒菦]有答案,也不會有人給他答案。
陶力跑到了一個死胡同的盡頭,好了,不用再跑了,前面也沒有路了。他渾身都難受,畢竟這是夏天,在這種天氣下拼命的跑,肯定會有汗的。他摸了摸全身,除了一件襯衫和一條長褲,他只剩內(nèi)衣了。
哈哈哈哈,陶力大笑起來,是的,自己什么都沒了,生意失敗,借了高利貸,然后又是失敗,公司,房子,汽車,什么一夜間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妻子呢,孩子呢,好像早就被自己趕走了,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失敗的樣子,那自己還跑什么
你不跑了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陶力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僵硬起來,他勉強自己看向聲音來處,一個灰色的細長身影站在那,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聲音感覺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灰色套裝。
你是來殺我的嗎陶力的聲音有點顫抖,雖然知道答案,但是還想問一下。
還是冰冷的聲音:你欠了我們那么多錢,死了,我們找誰要錢去我?guī)湍闼氵^了,你今年三十歲,去我們組織的金礦干三十年,然后再把你的器官賣掉,嗯,勉強可以還點利息,可本金你這輩子是沒法還了。
那我寧愿去死。陶力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呵呵,如果你想死早就死一百回了,可惜你沒這個勇氣。
我跟你拼了。陶力不知從地上哪兒撿到的一塊玻璃碎片,用盡最后的力氣沖向灰衣人。
灰衣人好像玩耍似的輕松躲過陶力:對我動武器,那就先廢了你一臂,然后用機械臂代替吧,不過那又要多花一筆錢了呢。說完他的左手一抬,那陶力好像被魔法定住似的全身都不能動了,眼睜睜的看著那灰衣人靠近自己,只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靠近了,灰衣人右手舉起就要斬下,突然身體一頓,然后向旁邊一閃,一顆小石子從他原來所在飛過,帶著空氣的摩擦聲射進旁邊的墻里,墻上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黑洞。
誰聲音依然還是那樣冰冷。
這個人的生死我來決定,你滾吧。緩慢又帶點陰沉的聲音從巷口傳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輕巧地走了過來。
是誰灰衣人再次問道,他站在原地沒動。
你是哪個幫會的人如果趕緊滾,我暫時就不殺你。身影已經(jīng)走進小巷子,借助微弱的路燈,可以看出是一個比灰衣人更年輕點的青年,大概二十歲出頭,上身穿著紅色的t恤,褲子是黑色的牛仔褲,運動鞋也是黑色的,紅黑搭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協(xié)調(diào),身高足有一米八還多,超過了灰衣人,整個人充滿了爆發(fā)力,烏黑柔韌的長發(fā)松松的披到脖子處,五官優(yōu)雅而英俊,雙目一直微微的瞇著,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冰然的冷漠,雙手插在褲兜里,剛才就是這雙手彈出了那顆小石子。
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這樣和我講話,去死吧?;乙氯说淖笫质樟嘶貋碛謸]向青年,這時可以看出左手五指控制著五根幾乎透明的細絲,剛才就是它們把陶力定在原地。
哼,青年一聲輕哼,整個人好像風一般消失在原地,這不是魔術(shù),而是他的速度太快了,等到灰衣人勉強用眼找到他時,青年已經(jīng)在他的面前了,他的右手迅速斬下,但是斬到的只有空氣,又找不到青年了?;乙氯撕鋈桓械礁共刻弁?,低頭一看,腹部已經(jīng)有了一個洞,是的,從前穿到后拳頭大小的洞,是那青年并攏的五指穿通的,血已經(jīng)無法控制的涌了出來,嘴中也不住的吐著血。他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速度已經(jīng)非??炝耍m然對這個青年有點輕敵,但是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是他怎么也預(yù)料不到的。
青年已經(jīng)回到原地,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得,但那沒有插入褲兜的右手上滴著的血說明了一切。
灰衣人掏出一顆藥丸放入口中,但也只能延緩他一點死亡的時間,他抬頭望向少年,想說些什么,卻被不斷涌出的血擋住了。
青年忽然抬起頭睜開微瞇的眼睛,看向灰衣人,雙瞳清澈烏黑,是那種看著死人的目光,好像在說你已經(jīng)死了。
灰衣人的瞳孔忽然放大,他嘴中的血這時幾乎已經(jīng)吐光,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幾個字:你是,是。。可惜他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了,生機已經(jīng)離他而去,他的瞳孔已經(jīng)無光。
嘩。。天上的雨終于下了下來,很大,很猛,把地上的血都沖的非常干凈。
沒有絲毫要躲雨的意思,青年站在雨中拿出手機,手機是最先進的那種,防水的。是納安城警察局嗎,城東有人死亡,趕緊派人來處理一下。
你問我是誰你直接去問你們局長吧,我要十分鐘內(nèi)有人趕到這里,不然讓他后果自負。依舊是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陶力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他身上的束縛已經(jīng)沒有,但這青年給他的壓迫感讓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這時納安警察局局長沈豐正大發(fā)雷霆:不是跟你們說過這種九字開頭的手機號碼要趕緊接給我的嘛,查一下手機打出的地址,派離那最近的巡警趕去,希望能來得急。他抹了一下頭上滲出的冷汗。
看著手表,青年在算著時間:九分鐘了,看來沈豐的調(diào)度能力也下降了不少,他這個局長不想干了么
嘀,嘀。。警車的警笛聲適時地響了起來,從巷口有兩道警車前車大燈的照射了進來,因為雨的關(guān)系,燈光也很昏暗,只能照亮車前三米左右的地面。
嗯,九分三十秒,沒有超時。青年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警車在五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兩名警察,當中一名年輕的警察掏出槍對準陶力和青年,大聲喊道:待在原地不準動,把手舉起來。
陶力僵硬的舉起雙手,那青年好像沒聽到似的沒動。
喂,說你呢,怎么沒聽到我講話嗎老劉,你干什么,怎么不讓我舉槍呀另一名年長的警察把他的槍口壓了下來。
笨蛋,我是在救你,小張,你忘了局長說的在納安城不能惹的那幾類人嗎老劉輕聲對那名叫小張的警察說。
你是說他可能是
嗖。。帶著聲音的一粒小石子把那小張手中的槍擊中并彈出了好幾米遠。你們趕緊過來處理現(xiàn)場。青年冷冷地說。
一老一少趕緊小跑過去,沒敢問青年任何問題,而是直接去問陶力,陶力也機械的回答著他們。大概理清事件經(jīng)過后,兩人又去勘察了一下現(xiàn)場,檢查了尸體,他們從衣服中找到了一些證件。
是信同會的干部,叫洛炎。老劉大聲說道,好像要讓青年也聽到似的。
哦,是信同會的干部呀青年自言自語道。
要把他們都帶回去警局去嗎小張指著青年和陶力試探著問道。
你不要命了呀老劉敲了一下他的頭,然后慢慢地走到青年面前,硬逼著自己抬頭看著少年,好像要問什么又不敢問的樣子。
別問太多,你們只要把地上的尸體帶回去就行了。青年的t恤上沾了不少血,本來紅色的衣服更紅了,被雨一沖,還有不少淌到了牛仔褲上,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能告訴我您的姓名嗎四十多歲的老劉對著這二十多歲的青年用的是敬語。
青年一聲不吭,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鑲著金邊,上面pdm三個鮮紅的字母占了三分之二的卡面,其它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字。
青年姓趙,叫趙誠。
老劉撇了一眼黑卡,馬上轉(zhuǎn)過頭,指著陶力:請問那個人怎么辦
他的生死我來決定,你們走吧。趙誠不耐煩地揮揮手。
幾分鐘后,警車離開了,把尸體也帶走了,趙誠慢步走到還站在原地的陶力面前。
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
陶力搖了搖頭,他在這納安城里的朋友都躲著他,他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肯找青年來救他。
趙誠撇了撇嘴:因為你的妻子,她付了報酬讓我來救你。
是美珊,美珊她請你來的,她人呢,我要見她。陶力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呵呵呵呵,她是不會見你的,你走吧,我只答應(yīng)她救你一次,至于以后你會怎么樣我可不管。趙誠冷笑著說,說完轉(zhuǎn)身便向巷外走去。
我要見美珊,求求你。。陶力跪在原地,他沒有追上去的勇氣,伸出手好像想抓住什么,但面前卻只有空氣和雨滴。
老劉,你跟我講講剛才的事吧。在飛馳的警車上警察小張問那老劉。
這也怪我,忘了你剛剛當上警察,有很多規(guī)矩你還不懂。剛才的那個年輕人是我們金環(huán)星的pdm,就是我們平常會談起的職業(yè)糾紛調(diào)解人,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知道這些就好交差了。老劉背上的冷汗還沒退去,還是剛才他對著那趙誠時出的汗,他那冰冷的目光好像能殺人一般。
那證件會不會是假的
管它真假,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老劉說過這話就不吭聲了,專心的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