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沒有問題,那么就代表自己出錯了又或者自己根本沒有出錯,只是對方太狡猾了嗎早呂依溫現在的腦中一片混亂。
雙手的劇烈疼痛讓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從十指尖傳出的連心的刺痛讓他的渾身都不由得一抖。
不是黑的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十個指甲,原來是烏黑的指甲現在變成了和普通人一樣的淡粉色。
這在平常人看來很普通的指甲對他來說無疑是重大打擊。早呂家獨有的死毒就藏在那黑色的指甲中,現在都沒有了。自己十幾年每天忍著疼痛將那滿手黑色才慢慢凝聚到指甲中的,現在眨眼間就沒有了。
忽然,早呂依溫想起了剛才八步那滿手的黑色。他抬起頭,八步正用略帶不屑的眼神看著他。
八步的雙手的表面還是黑色的,黑色從對手的十個指甲被他迅速地吸了過來,均勻的分散到了自己雙手表面帶著的透明手套上。
這雙貼膚的透明手套也是他平時施放毒粉時用來保護雙手的,今天正好用來將對手雙手的死毒全部吸了過來。
趁著對手發呆的機會,八步將雙手抽出,然后用嘴輕輕一吹,淡淡的紅色霧氣從他的口中直接吹到了自己的雙手。火霧,他的雙手表面那層黑色的手套瞬間被點燃,燒成了灰燼,而他本身的皮膚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到了早呂依溫的胸口,將他直接踹倒在地。
早呂依溫一個跟頭翻了起來,并沒有立即上前攻擊,而是直直地看著對手,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們早呂家的死毒,并且破解掉它。
八步冷冷地看著對手,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你應該超過二十歲了吧
我今年二十四歲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八步冷笑道:你比你的三叔可差多了,你的三叔二十歲的時候就能將指甲練成灰色的了。不過想再進一步,可能很難吧
早呂依溫驚道:我的三叔,他在十五年前,參加pdm比賽時戰死了。你怎么知道他的心中忽然一激靈,用手指著八步:你,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年輕人真有那件事
在早呂家,只有他們直系的成員中才流傳著十五年前,早呂家出過一個天才,是現在早呂家主早呂獨煞的三弟早呂獨峰。他十九歲的時候就能將死毒控制到只在指甲上呈淡淡的灰色。當然,想要將死毒完全吸收,讓指甲變得和常人一樣,那就需要時間來幫忙了。
但是,這個早呂家的天才,卻在一年后,他參加pdm考試時,被另一名也只有二十歲的考生失手殺死。
當時的早呂家長輩們為之震怒,下令追殺那個年輕人。直到過了好幾年,那個年輕人銷聲斂跡,這件事才慢慢的平息。但是那道格殺令,至今還在早呂家的直系成員間流傳。
對于早呂依溫來說,總以為這件事若有若無,不一定是真的。直到今天碰到了八步。
你,中過死毒,怎么可能沒有事,還活著他對著八步說道,聲音并不大,因為他也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早呂家的事。
八步的眼神稍微有點迷茫,他的記憶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年前。但是沒過幾秒鐘,他就恢復了過來,說道:這種事,你沒資格知道。你現在只需要考慮你的后事就可以了。
早呂依溫譏笑道:就憑你,就算我殺不了你,你也有什么能力殺我
作為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家族中的佼佼者,平時除了家族中的長輩,他們還能看得起誰
呵呵,和我說了那么多話,你還沒感覺嗎八步說了這話后,轉身大笑而去。
你別跑。早呂依溫想邁步去追八步,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動不了。
他趕緊低頭看自己的雙腿,發覺血液根本流動不到腿部。他想大叫,卻發現忽然發不出聲,舌頭好像已經麻木了。
剛才的那一腳。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被踹倒地上的那一腳,低頭看去,在被踹到的位置果然有一個紅色腳印,淡淡的,而且在他的注視中慢慢消失了。這在普通人看起來是被踹部位恢復的跡象,而在他看來,卻是毒已經全部進入到體內的表示。
鞋上有毒。他趕緊運氣,想將胸部的毒逼出去。無奈剛才和八步講了太多的話,最佳的時間已經被浪費了。毒已經侵入到了心臟部位。這還是他常年和毒物接觸,對毒的抗力非常強的原因。普通人,被踹上一腳,可能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八步回到中線附近,回過身看著呆在原地不動的早呂依溫,嘴唇微動,聲音只傳入了他的耳中:我本不想殺你,無奈你的妹妹欺人太甚,差點將我的弟兄殺死。我這樣做只是以牙還牙。當然,剛才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現在你不死都不行了。
他的話音未落,對手已經倒在了地上。在臺下早就感覺不對勁的早呂依倩趕緊跳上臺來。
一旁的雷武欽說道:選手比賽,旁人是不能上臺的。
我們認輸了。早呂依倩說過這話,就將雙手貼在了她哥哥的后背上,想將他體內的毒逼出去。
早呂依溫渾身一震,將她震開。用了很大的力氣微微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碰自己。然后抬起一根手指,指著穩穩站在中線的八步。
他這是早呂依溫留給自己妹妹的最后一個字。然后的他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和他的衣服一起化成了白色的灰塵,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哇。臺下的影麟飛張大了嘴巴:怎么不是化成什么膿水之類的,而是直接就變成灰了,這毒也太狠了吧
趙誠撇撇嘴:你別和八步打架就沒事,想得太多了吧。說實話,他對早呂依溫的死也感到蠻吃驚的。沒想到八步真得會回殺招。
不過回想,是早呂家的人先對狄歷用了致命的毒藥,現在的八步只不過是還了回去,倒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