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37章

第37章

姜導和杜宏他們一輛車,小黑臉戰士留在醫院,所以是杜宏開車,一輛車坐不下那么多人,唐馨和林子瑜坐陸焯峰那輛。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靜,靠在車里閉目養神。這一天過得驚心動魄,小戰士差點兒殉職,明燭受了傷,精神和身體都疲倦到了極點,靠在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焯峰開著車,側目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把車速降下。

唐馨本來快睡著了,手機忽然響了聲,她打開看,是唐域發來的微信。如今是網絡社會,發生什么事情基本瞞不住,暴.亂發生不久,就上了各大網站新聞,微博熱搜,傍晚她去給明燭找輪椅的時候,唐域就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

因為明燭電話打不通,沒電了。

唐馨如實把明燭的情況告訴唐域了,他說明天過來,不過是傍晚的飛機,再轉車過來到部隊,估計得折騰大半天,第二天上午才能到。

她看向前方開車的陸焯峰,轉頭跟林子瑜說:“唐總說明天過來,你知道了吧?”

剛才的消息,唐域是發微信群里的。

林子瑜睡得迷迷糊糊的,唐總來……關她什么事啊,又不是來追她的,她轉向窗外,不在意地說:“哦,來就來吧,反正是來看明燭的。”

駕駛座上控著方向盤的男人手一緊,眉頭微蹙。

半響,陸焯峰聲音有些冷:“唐域很閑?”

唐馨微笑:“追女孩子,總要費時費力的啊,唐總雖然不閑,但時間上還是比你多的。”

陸焯峰瞇了一下眼,瞥見明燭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目光略過她的臉,眼睛依舊緊閉,他自嘲地笑:“確實,他時間是比我多。”

唐馨一愣,這什么意思?認輸?

怎么可能,陸焯峰從來不會認輸,除非他死。

明燭動了一下,剛想睜開眼,就聽見陸焯峰輕哼:“他時間再多也是浪費。”

唐馨:“……”

果然是戰場上廝殺,不畏生死的男人,平日不動聲色,說話做事卻比一般人狠厲很多,她看向明燭。原本靠著窗休息的明燭已經坐直身體,歪頭看向陸焯峰。

陸焯峰目視前方,控著方向盤轉了彎,才回頭看她一眼。

明燭直直地看他,他扶著方向盤轉回去,直視前方,嘴角翹了翹:“醒了?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你可以繼續睡,到了我叫你。”

如此輕易地轉開話題,也化解了尷尬。

有些話,他跟她私底下說就好,沒必要當著別人的面說。

明燭轉回去,真的歪頭繼續睡了。

陸焯峰低頭笑笑,單手扶著方向盤,手伸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

明燭看都沒看他,拍掉他的手,走開。

等車停在部隊里,明燭才直起身,她拉開車門,忽然想起自己走不了路,愣在那里。陸焯峰看她一眼,迅速下車,繞過去,彎腰直接把人抱起來。

明燭看著他,認真問:“你這么抱我,會不會影響你隊長的形象?”

陸焯峰低頭睨她,輕笑出聲:“你是傷員,大家沒想那么多,何況……”

嗯?

他沒說下去,看向唐馨他們,徑直往宿舍走。

陸焯峰把明燭放在床上,低頭看看她的腳,“有什么事情和需要就讓唐馨去叫我,她知道我宿舍在哪里,嗯?”

明燭看向剛走到門口的唐馨和林子瑜,乖乖地點頭:“好,你回去休息吧,我只是腳崴了,能照顧自己。”

他明天還有訓練呢,而且突發事件,也不知道要不要出任務。

陸焯峰嗯了聲,轉身走了。

突發暴.亂,死亡人數六人,重傷九人,輕傷二十多人,雖然第一時間出動警力追捕,但暴徒有備而來,或許連逃跑路線都昭昭規劃好了,成功避開了追捕,目前去向不明,只知道大概方向,往邊界地去了。

網絡消息傳播迅速,一時間人心惶惶,人群密集的商場和車站都有武警執勤,明燭第二天一早看完新聞,就給外婆打了個電話,怕她擔心。

外婆只知道她隨部隊到邊疆,不知道她親身經歷了這件事,擔憂地說:“丫頭,要不你回來吧,我擔心啊,劇本回來也可以寫的吧?”

明燭想了想,說:“外婆,我是跟陸焯峰的部隊一起來的,他會照顧我。”

外婆愣了一下,好似嘆了口氣,隔了好幾秒才說:“既然小陸在,那我就放心了。”

跟外婆聊了一會兒,明燭掛斷電話。

她扶著床站起來,唐馨低頭看她的腳,把兩人的包都背上,扶住她:“走吧。”

陸焯峰訓練去了,沒人來抱她,只能由她扶著走,林子瑜一早就出宿舍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剛走出宿舍,就看見韓梁拿著條拐杖站在走廊上,笑瞇瞇地看她們:“早啊。”

明燭一愣,看向那根拐杖,“……給我的?”

韓梁走過來,把拐杖遞給她,笑道:“嗯,陸隊交代的,這樣行走方便點兒,畢竟他也不能時時刻刻抱著你。”

明燭臉一紅,接過拐杖,“謝謝。”

韓梁笑:“這幾天傍晚你去軍醫室找我,我給你敷藥。”

“我自己可以敷。”

“還是來找我吧,我處理得比你好些。”這事是陸焯峰交代的,韓梁昨晚都看見他把人抱回來了,那珍視的模樣,他哪敢怠慢,“我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做。”

有根拐杖,確實方便很多。

陸焯峰這天很忙,明燭都沒見過他,隱約覺得應該是跟昨天的事有關。一直到晚上十點天黑之后,陸焯峰不知何時倚在辦公室門外,身上是一身迷彩服,軍靴,高大挺拔,眉眼英俊,目光掃進辦公室,落在明燭身上。

辦公室里除了明燭和唐馨,還有姜導和杜宏,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

姜導跟杜宏走到門口,笑著打趣:“來看明燭啊?”

陸焯峰直起身,坦蕩承認:“嗯。”

兩人走后,陸焯峰走進去,瞥了那根拐杖,看向明燭的腳,“敷藥了嗎?”

明燭抬頭看他,“傍晚去了軍醫室,已經敷過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唐馨自覺自己是個明晃晃的電燈泡,拿著手機出去,“林子瑜上廁所怎么那么久,我去看看她。”

唐馨剛出門,就碰見林子瑜,二話不說,拽著人回去收拾東西,一陣風似的,完了看向明燭:“我跟林子瑜先回去了。”又看向陸焯峰,拽著還懵臉的林子瑜走了。

等人走后,明燭也低頭收拾東西,陸焯峰靠在椅子上,兩條長腿敞著,漫不經心地看她,“先不回去,陪我聊會兒?”

明燭把電腦放進包里,頓了一下,轉頭看他,“聊什么?”

陸焯峰手搭在她椅背上,靠得有些近,“你想聽什么?”

明燭把鼠標也放進去,筆記本,筆,資料,有條不紊地整理好,把包放到膝蓋上,準備站起來,肩膀被人按住。她抬頭看他,把包放回桌上,“我只是想去一下廁所。”

陸焯峰低頭笑笑,下巴指指她的腳,“方便么?”

明燭站起來,拿過拐杖,哼哧哼哧走了幾步,沒搭理他。

陸焯峰怕她摔了,跟在她身后,看她走得還挺穩的,也就放心了。

在走廊上站了兩分鐘,明燭杵著拐杖出來了。

她抬頭看面前的男人,陸焯峰手抄在褲兜,低頭看她,“我明天要出任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明燭愣了下,問:“跟昨天的事情有關嗎?”

“嗯。”陸焯峰點了下頭,因為那群暴徒還在逃,派出的警力沒抓到人,這種暴徒最難對付的是你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還會制造下一場浩劫。他們窮兇極惡,多為亡命之徒,如果真有下一場,只會更惡劣。他們隊里都是精銳兵,偵查能力自然也是最強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找找到那群暴徒。

不過,這些涉及軍.事.機.密,他沒辦法跟她解釋太多。

“我之前跟姜導談過了,他們過兩天回北城,你跟他們一起回去吧,如果月底我能回來,你們再過來,嗯?”

“演習安排在月底嗎?”

“嗯。”

明燭盤算著日子,距離月底還有十幾天,一轉眼已經快到八月份了。

默了半響,她輕輕點頭:“好。”

雖然有拐杖,但單腳站著還是有些累,她往前走了一步,拐杖是木制的,很簡易,剛才在廁所沾了水,她一挪便打了滑,整個人差點往后倒,陸焯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

明燭腦袋磕到他肩頭,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男人硬實的胸膛熱力不斷,她心跳加速,腦袋嗡嗡嗡的,一片空白,手不知道往哪里放。陸焯峰把她的拐杖拿開,低頭瞥了眼,“這東西不好用,明天讓韓梁給你換一根。”

明燭把拐杖拿回來,臉色微紅,“不用了,反正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他的手還落在她腰上,也沒有松開的意思,明燭抬頭看他,男人眼睛漆黑,像一口深潭水,能把人的意識全部吸進去,水波一蕩,全是柔情。

明燭低頭,不敢再看,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陷進去了。

她杵著拐杖要走,奈何他扣在腰上的手一動不動,他說:“我們話還沒說完。”

“好,你說。”

明燭冷靜的說,其實一點也冷靜不了,兩人靠得太近了,一呼一吸全是他的男性氣息。

陸焯峰低頭看她,彎腰把人抱起,他沒忘記她腳還傷著,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她單腳站著跟他談。明燭揪著他肩上的衣服,想了想,氣不過,拿拐杖在他肩上敲了一下,勁兒還挺大,主要是他身上硬邦邦的,這一下敲下去,“咚”一聲響,聽著都疼。

她愣了一下,陸焯峰卻不痛不癢,低頭睨她,反而笑了,“給你出口氣,是不是好受些?”

明燭瞥頭,低聲說:“陸焯峰,你占我便宜。”

“嗯。”

他承認,現在是。

明燭瞪他,深吸了口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陸焯峰無動于衷,“拐杖沒我好用。”

她哪里能想到,他還會耍無賴。

男人身高腿長,抱著她走得四平八穩,氣都不喘一口,走進辦公室,把人放回椅子上,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著椅背,俯身,將她困在自己的范圍內,低頭睨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好像也沒說過分手。”

明燭仰著臉看他,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精致漂亮,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他,幽幽地說:“但是你上次說談過啊,談過的意思不就是分手了?”

陸焯峰:“……”

剛才那句話,多少有些無賴的成分,但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她跟他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她繼續說:“而且,我們也沒說過要在一起,以前那段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其實是不作數的。”

陸焯峰深吸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她:“那我現在再把你追回來,好不好?”

明燭呆住,沒說話。

“不行么?”他低聲問。

明燭張了張嘴,別過臉,有些傲嬌,“你想追就追嗎?”

陸焯峰低頭舔了下嘴角,腦子很清醒,明燭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他笑了下,問她:“那嫁妝呢?不是為我繡的么?”

明燭依舊沒看他,下一秒,被他捏住下巴,轉過來,“嗯?”

“嫁妝我……我扔了。”明燭咬了咬唇,“十幾歲的時候繡的東西,你真當真了啊,我扔了。”

陸焯峰臉色微變,擰眉看她,有些不信:“扔了?”

“嗯。”明燭面不改色。

陸焯峰眉頭蹙得更深,眼睛瞇了瞇,“又撒謊?”

什么叫又撒謊?

明燭看著他,沒吭聲。

“真扔了?”他嗓音沉下來,臉色難看得不行,四月底在鎮上親眼見她寄到北城,收件人是她自己,不可能扔了。

明燭別過臉,轉回去,不敢看他。

這個男人到底不一樣,能對你柔情萬丈,脾氣硬起來也很可怕,明燭有些怵他,卻說:“我不能扔嗎?那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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