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十二月的天,冷風(fēng)拂過,江南小鎮(zhèn)的冬天總是冷得有些刺骨,今天卻是出了太陽的,陽光如碎金般灑在院子里,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陸焯峰還摸著她的頭,仔細(xì)地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一顆心終于安定。
他往房門看了眼,俯身抱住她,明燭想回頭看,怕外婆突然出來,剛要轉(zhuǎn)頭,就被他按住后腦勺,在她耳邊低笑:“說我什么了?”
她安下心來,低聲說:“外婆問我交到男朋友沒有,我說我有男朋友了。”
“丫頭,誰來了啊?”
外婆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陸焯峰在她耳邊親了一下,把人松開,捏了捏她的手,明燭抓住他的兩根手指,“先……不要跟外婆說吧。”
“嗯?!彼c(diǎn)頭,知道她的顧慮。
明燭笑了下,松開手。
兩人一起走到房門,徐奶奶和外婆看見陸焯峰的時候,同時愣住了,徐奶奶撐著身體要坐起來,陸焯峰大步走過去,扶住她,往她腰后塞了個枕頭,“徐奶奶?!?
徐奶奶看著他,又看了看明燭,嘆了口氣:“是不是明燭跟你說我住院了?”
“嗯。”陸焯峰站在床邊,笑了笑。
徐奶奶說:“我沒什么事,就是老毛病,你部隊(duì)里還有事,就不用總來看我了,一年能來一次就好了……”當(dāng)年徐睿給陸焯峰擋槍,徐睿沒了之后,陸焯峰主動擔(dān)起贍養(yǎng)她的義務(wù),這般重情重義,是世間少有的。
陸焯峰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正好有假期,時間也不多,明天就要走?!?
徐奶奶接過水,又嘆了口氣,“這么趕啊。”
“沒事兒?!彼π?。
外婆看了看站在陸焯峰身旁的明燭,這丫頭臉上的喜悅掩都掩不住,她站起來,“我去買菜,也難得你們兩個都回來,今晚一起吃頓飯?!?
陸焯峰說:“外婆,我去買吧?!?
明燭一愣,忙說:“我陪他去吧?!?
于是,兩人出了院門。
屋子里安靜了一陣,劉漢君看著徐奶奶,兩個小老太婆無奈地?fù)u頭,同時嘆了聲,劉漢君有些焦慮,在屋子里來走了兩圈,從房門往院外看了眼。
徐奶奶說:“剛忘記問了,明燭交的男朋友是誰?!?
劉漢君皺著眉頭,又回去坐著,“你說,小陸是不是跟著明燭回來的?”
徐奶奶想了想,也猜不透。
……
明燭和陸焯峰往菜市場走,她抬頭看他,嘴角笑意藏不住:“你是來看我的嗎?”
陸焯峰笑笑,也不管有沒有認(rèn)識的人,握住她微涼的手,塞進(jìn)羽絨服口袋,“嗯,本來是想去你家的,沒想到你跑回鎮(zhèn)上了,我只能追過來了?!?
她低頭笑,沒說話。
他低頭睨她,輕聲問:“傷口還疼嗎?”
明燭搖頭:“好很多了,不碰到就不疼。”
“晚上,給我看看?!?
他手抄在褲兜里,正視前方,說得極其自然。
明燭愣了一下,臉有些紅,傷口在肩背上,要看……得脫衣服,她腦子里飛快的想,在哪兒脫?他房間?還是她房間?
她房間可能不行吧……
他很少去漢君秀坊,更別說是去她房間了。
“嗯?”
口袋里,陸焯峰捏了捏她的手。
明燭咬了下唇,“好……”
菜市場很近,十分鐘便到了,買完菜回去,陸焯峰沒讓外婆動手,把外套脫了,走進(jìn)廚房。明燭跟在他身后,拿過洗菜盆,被他抽走了,“在旁邊看著就行?!?
明燭笑了,故意說:“我記得你廚藝也不好,說這話底氣還這么足?”
陸焯峰常年呆在部隊(duì),很少有動手做飯的時候,但每次來這里,他都會動手做頓飯,味道確實(shí)一般,因?yàn)楹芫脹]做,生疏了,他擰開水龍頭,嗤笑了聲:“比你好就行了。”
說的也是。
明燭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這男人動作干脆利落,有條不紊,看起來真的不像廚藝一般的樣子。她站在他身后,小聲說:“等會兒外婆和徐奶奶肯定要問我,男朋友是誰。”
陸焯峰把魚放進(jìn)鍋里,開了火,轉(zhuǎn)過身低頭睨她,“那你怎么說?”
明燭想了想,“還是下次再告訴他們吧。”
陸焯峰看了她一陣,目光略過門口,俯身抱住她,低頭去尋她的唇。
明燭瞪大眼睛“唔”了聲,心尖輕顫,手在他腰上抓了幾下。
瘋了。
瘋了吧。
等會兒外婆忽然進(jìn)來怎么辦?
陸焯峰低笑,咬著她的唇,嗓音低啞含糊:“沒事兒,我聽著。”
舌頭探入,勾著她的唇舌橫掃侵占,明燭瞬間軟了下,輕輕抱住男人結(jié)實(shí)精瘦的腰,閉上眼睛,沉迷在他熱烈的親吻。
半個多月沒見,陸焯峰是真的想她,吻得格外用力,水燒開了,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陸焯峰腰抵著灶臺,還吻著她,空出一手伸向后,把火調(diào)小。
院子里靜悄悄的,明燭滿臉緋紅,耳朵里聽見的,全是兩人親吻時的曖昧聲。
……
飯菜上桌后,明燭嘗了一口,承認(rèn)他的廚藝是真的一般,跟以前一樣。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外婆看向明燭,果然開口了,“丫頭,你之前說有男朋友,還沒說清楚呢,是真的有男朋友了?沒騙我?”
明燭咬著筷子,彎起眉眼,“外婆,真的有男朋友了,沒騙你。”
外婆看著她,笑著問:“那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多大年紀(jì)啦?”
陸焯峰把一碗湯放到她面前,淡淡地瞥她一眼,一副“看你怎么編”的表情,她抿了抿唇,跟外婆撒嬌:“外婆,我跟他關(guān)系還不穩(wěn)定……你就先別問那么多了,下次我?guī)貋砟阕约簡査貌缓???
關(guān)系還不穩(wěn)定?
陸焯峰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翹了翹嘴角。
明燭:“……”
外婆看了看明燭,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好吧,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主要是看人品好不好,工作穩(wěn)定就行,能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明燭笑:“好。”
徐奶奶看向陸焯峰,也問了句:“小陸,那你……有女朋友了嗎?”
陸焯峰笑笑,“有了。”
明燭給徐奶奶和外婆夾了菜,不等她們問,就自顧自在地說:“我見過他女朋友,很漂亮的?!?
徐奶奶愣了下:“真的?你在哪里見的?”
“偶爾看見的,好啦,你們就別操心啦?!泵鳡T心情很好,飯都多吃了半碗。
徐奶奶和外婆互看一眼,總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里怪。
幸好,她們沒有再追問。
飯后,陸焯峰收拾碗筷,明燭陪兩個老人聊天。
九點(diǎn),徐奶奶睡下后,明燭也陪外婆回去了。
陸焯峰回到房間,靠在房間的小陽臺抽煙,低頭看著對面的院子,煙抽到一半,對面的房間燈亮了,窗簾只拉開了一點(diǎn)點(diǎn),隱約看見一道纖細(xì)的人影晃動。
他腳踩著護(hù)欄,看著對面,給她打了個電話。
明燭剛抱著衣服進(jìn)浴室,正在調(diào)水溫,聽見手機(jī)響,又跑回來接聽,“喂。”
“今天怎么回去那么早?嗯?”男人嗓音含笑。
以前,她哪次不是賴到晚上十一點(diǎn)之后,被他趕著才肯回去。
明燭走到窗前,拉開一點(diǎn)兒窗簾,就看見他了,陸焯峰手垂在護(hù)欄上,弓著腰,正盯著她,夜色昏暗,透過窗口灑出的柔光,隱隱看清他深邃的眼睛。
她低下頭,“我剛準(zhǔn)備洗澡,等會兒……再去找你。”
陸焯峰看著她把窗簾拉上,低笑出聲:“好,去洗澡吧。”
掛斷電話,陸焯峰掐滅煙頭,也去洗了個澡。
這次來得匆忙,他基本什么都沒帶,只一個人。
明燭肩上有傷,又是女人,洗澡洗得很慢,等她洗完,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了,丟在床上的手機(jī)響了一下,她擦了擦濕潤的發(fā)尾,把皮筋扯下,彎腰去拿手機(jī)。
“把窗戶打開?!?
陸焯峰發(fā)了條信息過來。
她愣了一下,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對面的房間燈剛剛暗下,她有些茫然,不懂陸焯峰要做什么。
很快,對面空蕩蕩的院子里多了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下一秒,明燭就明白陸焯峰要做什么了。
男人身姿矯健地爬上圍墻,單手一撐,就從上面跳了下來,走到她這棟樓的墻邊,起身一躍,攀住一樓窗臺邊沿,迅速地爬到了二樓……
明燭看得心驚肉跳,緊緊盯著那道迅猛的身影,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不過十秒的時間,她還來不及擔(dān)心,男人修長好看的手已經(jīng)抓住她的窗沿,一個引體向上,那張英俊的臉便出現(xiàn)在她眼前,對她勾了勾嘴角,“把窗戶打開,往后退一步?!?
明燭張了張嘴,忙把玻璃窗打開,往后退了一步。
陸焯峰撐著窗沿,翻身跳了進(jìn)來。
還順手把窗簾拉嚴(yán)實(shí)了,背靠在窗邊,低頭睨她,眼底含笑。
明燭抬頭看他,興奮又緊張,有種……偷情的感覺。半響,她忍不住笑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嚇?biāo)牢伊耍@是三樓啊,萬一摔了怎么辦?”
陸焯峰捉住她的手,把人帶到懷里,低笑出聲:“別擔(dān)心,摔不了。”
明燭忽然想起當(dāng)初在邊疆演習(xí)的時候,他也是這么爬上五樓把她救下的,想想,也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有點(diǎn)兒多余,嘴上卻不饒人,“那也別爬窗戶啊,等晚一點(diǎn),徐奶奶和外婆都睡了,我過去找你就好了……”
“院子的門一打開聲音都很大,你不知道?”
“……”
這倒是,兩家的院門都是木的,有些年頭了,每次打開都有一聲“咯吱”響,如果沒睡熟,肯定能聽見。
陸焯峰掃了一眼她的房間,比高中的時候多了一張小沙發(fā),其他的沒怎么變,整個房間的風(fēng)格依舊很少女,連床單都是粉白的,看起來很溫馨。
電暖器開著,屋子里比外面暖和許多。
陸焯峰把外套脫了,扔到小沙發(fā)上,垂眸看她,“傷哪兒了,我看看?!?
明燭剛洗完澡,臉還紅著,轉(zhuǎn)身坐到床上,背對著他,手摸上睡衣扣子,解開第一顆扣子,小聲說:“在肩膀上往下一點(diǎn)兒,其實(shí)快好了……”
她解開兩顆扣子,把衣服往后拽,發(fā)現(xiàn)還是看不到,耳根慢慢紅了,她剛洗完澡,沒穿內(nèi)。衣……再解就什么都看見了。
陸焯峰站在她身后,撩開她的長發(fā),撥到一邊,目光落在她細(xì)嫩白皙的頸脖上,以及滑落到一半的肩。感覺到她的動作頓了一下,幾秒后,睡衣從她肩頭滑落,卡在手臂兩側(cè)。
圓潤的肩頭,半個背部都暴露在空氣里。
漂亮的蝴蝶骨右側(cè),還有兩個貼著紗布的地方。
他在她身后坐下,輕輕摸了摸那兩處傷口,手環(huán)住她的腰,低聲問:“會留疤嗎?”
明燭耳根紅透,揪著胸口的衣襟,搖搖頭:“不知道,沒縫針,醫(yī)生說看個人體質(zhì),有些人會留疤,有些人不會。”
她轉(zhuǎn)頭問:“你介意嗎?留疤的話?!?
陸焯峰看了一會兒,低頭在傷口上親了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不介意,但我會心疼。”
傷疤這種東西,如果是落在他身上,他完全不在意,但她不一樣,看見了就能想起留疤的過程和經(jīng)歷,到底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而且,哪個女孩子愿意自己身上留疤?
“你不介意我就不怕,反正只有你看。”
陸焯峰心頭一熱,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明燭輕顫,聽見他低聲問:“沒穿內(nèi)。衣?”
明燭低聲:“嗯,剛洗完澡,沒來得及穿……”
“別穿了?!彼托α寺暎谒缟嫌挚杏忠?,幾下之后,才慢慢吻上她細(xì)白的脖子,感覺到她的身體一下子僵直了,有些緊繃。
兩人雖然沒做過,但親密的次數(shù)也有幾次,陸焯峰清楚明燭哪里敏感,順著頸脖往上,含住她的耳垂輕咬,懷里的姑娘身體輕顫,瞬間就軟了。
明燭整個人靠進(jìn)他懷里。
陸焯峰握住她胸前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跟掰開,沒了禁錮的寬大睡衣瞬間滑到腰上。
她真的很白,很軟,像水似的,滑不溜秋地在他懷里扭,像尋求一點(diǎn)兒遮蔽,但毫無作用,陸焯峰已經(jīng)復(fù)住柔軟的某處,低聲:“躲什么?”
明燭沒回答,因?yàn)闊艄馓亮耍杏X一切都無所遁形。
有點(diǎn)兒害羞。
但她不想拒絕,甚至有些期待。
她轉(zhuǎn)身,抱住他。
用行動告訴他,她沒躲。
陸焯峰看清她的身體,喉嚨瞬間干澀,寬大的手掌護(hù)著她的肩,把人壓進(jìn)床上,低頭看她,“你身上有傷,這么欺負(fù)你,會顯得我很沒風(fēng)度。”
明燭臉色紅潤,小聲說:“不疼了。”
他手指繞著她的長發(fā),低笑:“真的?現(xiàn)在是不疼,等會兒動起來就不一定了。”
明燭:“……”
“那輕點(diǎn)兒不就好了……”她說。
陸焯峰定定地看著她,明燭雙手抱在胸前,擋住自己,羞得沒邊了,也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她肯定,他絕對是想的,這么多年……她不信他不想。
她松開手,抱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貼上他,小貓似的去舔他的喉結(jié)。
陸焯峰一下就受不了了,血?dú)馊惶幱?,什么風(fēng)度,什么君子,都這樣還能忍就不是男人了。他低頭重重吻住她,手墊在她背上,親了一會兒,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露出結(jié)實(shí)有力的身軀,平時看著高高瘦瘦的,比平常人健壯挺拔一些,衣服一脫,胸肌寬厚,腹肌整齊排列,線條極為分明。
以前明燭問過陸焯峰,如果臥底的時候被抓了,敵方能看出來嗎?
他說:“看對方是什么人了,一般當(dāng)兵的身體素質(zhì)都很好,肌肉是肯定都有的,被抓的時候你可以說是健身愛好者,也可以說是常年干活。但是,真正當(dāng)了多年兵的人,訓(xùn)練方式是不一樣的,肌肉分布也有區(qū)別,握槍的人手上的繭也是不一樣的?!?
明燭一直很想知道,哪里不一樣?
不都是肌肉嗎?
她指尖在他身上滑來滑去,腦袋暈乎乎地想,等會兒要讓他指給她看,哪里不一樣。
意亂情迷之際,陸焯峰腦子炸了炸,忽然清醒過來,他又沒準(zhǔn)備東西,真是——余光瞥了眼她桌上的鬧鐘,十點(diǎn),還來得及。
他摸摸她的腦袋,“等我十分鐘?”
明燭眨了下眼睛,抱著他不放,小聲問:“你要去買東西嗎?”
他點(diǎn)頭,想拉下她的手。
明燭不放,像是怕他丟下她似的,“別去,不用買了。”
“不行?!?
陸焯峰知道不戴套感覺會比較好,不過現(xiàn)在不行,他很堅(jiān)持。
明燭補(bǔ)充了句:“我那個快來了,安全期。”
“嗯?”
“真的?!?
陸焯峰看了她一陣,又一次翻身,狠狠吻住她。
“咔噠”一聲,皮帶解開的聲音。
陸焯峰沒關(guān)燈,明燭提了一次,他說想看看她,她紅著臉答應(yīng)了,床頭的臺燈開著,溫暖地籠罩著彼此。他其實(shí)不太熟練,全靠著本能去刺激她,好在她敏感,稍一挑逗便動了情,渾身泛著緋色。
“陸焯峰,我有點(diǎn)兒怕……”
蓄勢待發(fā)的時候,她匆忙往下看了眼,后悔了。
早知道死活也要關(guān)燈。
眼不見為凈,看不見就不慫了。
陸焯峰吻著她,呼吸粗重地噴灑在她臉上,親密無間地,一下一下地蹭,他每蹭一下,明燭就抖一下,呼吸紊亂,頭昏腦漲地閉上眼,整個人如漂浮在海里的小帆船。
“別怕,我輕點(diǎn)兒,嗯?”他護(hù)著她背上的傷。
“好……”
“你說外婆會聽見嗎?”她擔(dān)心地問。
“外婆住一樓?!彼D了一下,低笑,“只要你不尖叫,聽不見?!?
“好。”她抿緊唇,保證不尖叫。
陸焯峰低頭看她,身下用力一頂,吻住她的唇,也堵住了她所有的叫聲。
明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是真的疼。
差點(diǎn)兒沒忍住叫出來。
……
清晨,天未亮。
樓下有車經(jīng)過,按了喇叭,打破了清晨的沉靜。
明燭整個人蒙在被子里,滿頭是汗,累得虛脫,第一次在冬天出那么多汗,滿眼虛浮地盯著天花板,陸焯峰慢慢退出來,摸摸她背上的那兩塊小紗布,低聲問:“還疼嗎?”
明燭不知道他問的是傷口,還是……
她嗓音軟得不行,閉上眼睛抱住他,“不是很疼了,就是很累……”
這是第二次,昨晚結(jié)束得很匆忙,因?yàn)槊鳡T哭疼,陸焯峰顧著她肩上的傷,上下都擔(dān)心她疼,沒忍心,加上第一次……耐力再好也不頂用,匆匆忙忙結(jié)束。
陸焯峰垂眸看她,有些無奈地笑了下,把人抱起來,往浴室走。
回到床上。
明燭趴在他胸口上,迷迷糊糊地問:“幾點(diǎn)了?”
陸焯峰捋捋她的發(fā)絲,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柔情濃得化不開,“六點(diǎn)?!?
“你等會兒怎么回去?還爬窗嗎?”她抬頭看他。
“不然呢?”
陸焯峰往窗外看了眼,天還是黑的,他摸摸她的腦袋,“睡吧,睡醒了去隔壁找我?!?
明燭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
陸焯峰等她睡熟,穿上衣服,翻出窗戶。
哪里來的,哪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