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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87章

明家大廳。

明成軍沈曼如端坐在沙發(fā)上,包括專門休假在家的明崢,正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fā)上,閑散地看向門口。

外婆走在前面,后面跟著陸焯峰和明燭,明燭臉有些紅,偷偷在陸焯峰腰上掐了一下,還覺得有些不解氣,繞到前面,挽住外婆的手,故意冷落他,想解釋:“外婆……”

外婆拍拍她的手,同樣小聲安撫:“行了行了,給你們撐腰,給你們撐腰。”

明燭:“……”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陸焯峰低頭笑笑,心情舒暢,她可真好逗。

明成軍站起來,上下打量陸焯峰,陸焯峰站得端正,不卑不亢地:“叔叔阿姨,你們好。”

沈曼如是第一次見陸焯峰,之前聽說過,在微博上也隱隱看過視頻,知道這小伙子長得好看,這一看是真長得挺帥,無可挑剔,首先在外貌上打了個滿分,她忙說:“先坐下再說,等一個小時后就開飯了。”

明崢把二郎腿放下,笑著挑眉:“還有我呢。”

叫聲大舅子應(yīng)該的吧?

外婆瞪他一眼,“你就別瞎摻和了,婚禮辦了以后再說。”

明崢摸摸鼻子,咳了聲,又看了眼陸焯峰,“你傷還沒好吧?”

陸焯峰在旁邊坐下,神色自若地說:“差不多了,再養(yǎng)幾天就好。”

“過幾天又要回哥利亞?”

“嗯,到九月份才回來。”

明成軍看他一眼,嘆了口氣:“你辛苦了,這次救援犧牲了一個好同志,但也立了大功,過去就過去了,以后行動多加小心,明燭著跟著你,我們也放心些。”

陸焯峰靠在沙發(fā)上,想了想,還是實話說,“我知道,我會在確保完成任務(wù)之時保全自己,但這個事情,您也知道,很多時候沒辦法保證。”

不止明成軍,明崢也是當(dāng)兵的,都深知做這種保證沒有任何意義。

沈曼如看了一眼明燭,明燭笑了一下:“爸媽,這個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不怕的。”

外婆拍拍她的手,“我之前去廟里給他們倆算過了,放心吧,這兩孩子都是厚福之人,你們擔(dān)心的那些啊,我比你們還操心,現(xiàn)在我都放心了,你們還怕什么?我老了,不圖什么,只圖在生前看著丫頭結(jié)婚生孩子,把我繡的嫁衣穿上,漂漂亮亮地,開開心心地嫁給她自己喜歡的人,這就足夠了。”

明燭心里感動,看向外婆。

陸焯峰看了明燭一眼,眼神溫柔寵溺,十分慶幸上次那個意外沒鬧出人命,不然現(xiàn)在可能沒辦法收場了,他估計得跪著進來,外婆也不一定站在他這邊,他低聲:“謝謝外婆。”

外婆都說話了,明成軍和沈曼如也不好再多說,而且說來說去也沒什么意義,都是軍人,責(zé)任在肩上,他們心知肚明,沈曼如看向陸焯峰,“你爸爸那邊……”

陸焯峰笑了下:“來之前我爸給我打過電話,說明天請你們和外婆一起吃個飯。”

下午,陸升確實給他打過電話,也是想讓他帶明燭回家一趟,父子兩關(guān)系一般,但結(jié)婚是大事,父母肯定要出面的。

沈曼如放心了,明成軍笑:“聽說你爸最近生意做得很不錯,你以后有沒有想過轉(zhuǎn)業(yè)?”

陸焯峰頓了一下,“退役后肯定會有別的打算,這么多年都在部隊里,對從商沒什么想法,就算以后不上前線,還是想呆在部隊吧,不過這個也說不準(zhǔn),未來時間還長。”

外婆說:“他們小輩有小輩的打算,你們小時候也沒好好管明燭,大了也別想管,她自己喜歡就行,她自己做的選擇,我很放心。他們的事情啊,就讓他們自己打算去吧,開心最重要。”

話里話外,都站在明燭這邊,是寵到了心坎里。

明成軍和沈曼如心里有愧,也不好多說,再往深了一想,也是,以陸焯峰現(xiàn)在的情況,以后還能往上升,轉(zhuǎn)業(yè)未免可惜。

聊了一個小時,阿姨喊了聲:“開飯了。”

談話這才算結(jié)束。

有外婆撐腰,陸焯峰這場家長見面會格外順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燭晚上被留在明家,陸焯峰沒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

第二天,陸焯峰中午先跟陸升見了一面。

陸升五十多歲,看起來還很挺年輕,陸焯峰長得并不太像他,隔代遺傳,他長得像陸老爺子,陸升看了他一眼,“傷好了?”

陸焯峰淡笑:“還行吧,不礙事。”

陸升看了眼他的軍牌車,提了嘴:“我看你得買輛車,都快要結(jié)婚了,該買一輛,我知道你不愿意要,不然我給明燭買一輛,算是送你們的結(jié)婚禮物?“陸焯峰打開車門,瞥他一眼,“這東西,你跟她說,她要是愿意拿,你就給。”

陸升想了想那丫頭的家世,點點頭:“行吧,婚禮這事,還是聽長輩商量的好。”

晚上,雙方家長第一次見面,吃飯地點約在北城著名的私人飯館,陸升做的主。

陸升這人在商場上混了半輩子,說話拿捏得很恰到好處,陸焯峰對他很放心,基本上不太插話。關(guān)于婚禮,陸升說:“婚禮方面,就照著明燭丫頭喜歡的來,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聽說外婆和明燭都喜歡中式?那很好,中國人傳統(tǒng)要延續(xù),中式婚禮大氣,我也很喜歡。”

外婆笑笑,很高興:“對,嫁衣我都繡好了,丫頭從小受我影響,就喜歡中式婚禮。”

沈曼如笑:“我這兩年參加過不少婚禮,中式也好,西式也好,都是個形式,既然兩家都覺得中式好,那我們就按照中式的辦,說真的,中式婚禮辦起來才喜慶。”

陸焯峰看了眼明燭,明燭手搭在他大腿上,輕輕撓了一下。

他按住她的手,靠過來,低聲問:“今晚可以跟我回家了?”

明燭怕被人聽見了,看看周圍,小聲說:“嗯……”

還有三天,他就要走了。

昨晚外婆還說她了,外婆比較傳統(tǒng),覺得還沒辦婚禮兩人住一起不太好,明燭小聲嘀咕:“我們領(lǐng)證了呀,他過幾天就要走了呢。”

領(lǐng)證了就是正式夫妻了。

外婆一想也是,小兩口見個面不容易,她再怎么老古董,也不忍心看小丫頭難過。

陸升談了那么一會兒,算是看出來了,明燭的事是她外婆在做主,他看向外婆:“那婚禮日子選在什么時候好?我看十月份挺好的,時間上也來得及。”

外婆擺擺手,“我找人算過了,他們倆十月份結(jié)婚不合適,明年三月三十對他們兩個最好,互不相沖。”

她私心里不想兩人那么早就結(jié)婚生孩子,明燭還年輕,當(dāng)年沈曼如就是結(jié)婚生孩子太早了,心性不夠成熟,才發(fā)生了那么一些事,她不希望外孫女走女兒的老路。

明燭一愣。

三月?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本來也想十月份正合適,結(jié)束《反恐》劇本之后,她這幾個月工作量不多,也暫時不打算再接新劇本,這幾個月專心籌備婚禮,陸焯峰九月份回來,十月婚禮。

時間上,正好。

陸焯峰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他歪著頭,在她耳邊低語:“想提前嗎?”

明燭搖搖頭,“外婆決定的事,總有她的講究,我……不是,是你再等等。”

陸焯峰低笑,“好,我再等等。”

婚禮就這么定了。

明年三月三十日。

……

夜里,兩人回明燭這邊。

陸焯峰洗完澡后,回到臥室,看了一眼那幅掛在床頭的嫁妝,走過去把正在微信上跟聊天的明燭撈起來,靠在床邊,把人樓進懷里,低頭瞥了眼她的屏幕,“聊什么?”

明燭轉(zhuǎn)頭看他,他的頭發(fā)比之前長了一些,可能是最近沒時間剪,她伸手摸了一下,還是刺手的,“她們問我今天家長見面會怎么樣,我說很好很順利,明年婚禮誰要當(dāng)伴娘。”

“誰當(dāng)?”他拉下她的手。

“都要當(dāng)啊,中式婚禮,她們說愿意給我做小丫鬟。”明燭很高興,往他懷里蹭了蹭。

陸焯峰還沒參加過中式婚禮,他想像了一下,“我是不是也要穿中式?”

明燭搖頭:“不一定的,你可以穿西裝,不過還是看外婆的意思,你不喜歡穿中式嗎?你穿肯定好看的,你五官很端正,放在古代,就是武林大俠。”

他忍不住笑,指指頭頂,“那嫁妝,什么時候搬過去?”

說到這個,明燭想起他當(dāng)初釘嫁妝的那副狠勁兒,扯住他的耳朵,“你拆得下來么你?”

“我釘?shù)模强隙ㄖ挥形夷懿鹣聛怼!?

“不準(zhǔn)把我的墻給弄壞了。”

“弄壞了給你補上行不行?”

“……”

明燭瞪著他,陸焯峰笑笑,在她唇角親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地繞著她的長發(fā),“今晚吃完飯,我爸跟你單獨聊了什么?”

晚上離開之前,陸升把明燭留下,說想跟她說些話。

明燭跟陸升在包廂聊了十幾分鐘,陸升說起陸焯峰小時候的事,他說:“我前妻去世的早,我忙著生意上的事,對他一直關(guān)心不夠,把他丟給他爺爺。后來我跟現(xiàn)在的妻子結(jié)婚,想把他接過來照顧,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上初中了,十二歲的小少年,跟我已經(jīng)不親了,說什么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也沒辦法……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再想去彌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需要了。他從小受他爺爺影響,對什么事情都很專一,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他很喜歡你,這輩子肯定就認(rèn)定你了,我也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我不知道能給你們做點兒什么,能做的就是幫你們把婚禮辦到最好,不委屈了你。”

明燭很少聽陸焯峰說起他小時候的事,也不知道陸升能跟她說這么多,她想了想,說:“我不覺得委屈,相反,我很高興能跟他在一起。”

陸升笑笑:“我知道,我也沒別的送給你,回頭送你們輛車吧,再以后你們生了孩子,我再……”

她嚇了一跳,忙說:“不用了,叔叔,我們不需要的。”

說半天,是要給她送錢呀。

陸升唉聲嘆氣:“他不收,你也不收,不能讓我們老陸家為難啊,老爺子在世也得說我。”

……

陸焯峰聽完,豪不意外,陸升在商場呆久了,跟陸老爺子和他都不一樣,用陸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沾了銅臭味兒,有時候拿不出辦法,就喜歡用錢辦事。

他把人揉進懷里,“他給你的,你覺得想收就收著,不想要就拒絕,不用勉強,懂么?”

明燭點頭:“嗯,我知道的。”

“乖。”

“你也乖。”

陸焯峰低頭吻住她,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熱情高漲,姑娘身嬌體軟,膚白細(xì)膩,像水似的纏繞在他身上,她坐在他身上,小聲問:“還像昨天早上那樣么?我有點兒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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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人就往下溜。

他翻身,摟住她纖細(xì)的腰肢,把人提溜到一半,堅硬的胸膛貼上她的背。

明燭回頭看他,羞恥得臉紅,有些抗拒,“我不要這樣……”

她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他呼吸漸重,把人按住,低聲哄:“這樣省力,我手傷著,嗯?”

明燭看了看他綁著繃帶的手,有些心軟,又有些害怕,他又在她耳邊低哄了兩句,迷迷糊糊地她點了頭,剛一開始就后悔了,就不應(yīng)該讓他省力!

省力干嘛呢!

越省力越能折騰!

……

陸焯峰臨行前,帶她去了一趟拳擊俱樂部,看了一場拳擊賽后,跟徐敬余和安晴賀程一起去吃飯,安晴和賀程的婚事也定下來了,比他們晚幾個月。

安晴問明燭:“嫂子,你們真準(zhǔn)備辦中式婚禮啊?”

明燭點頭:“嗯。”

安晴回頭看了看賀程,賀程瞥她一眼,“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前天說要辦花園婚禮,昨天說要去國外城堡,今天你要跟我說你要坐轎子嗎?”

“結(jié)婚就這么一次,我高興就好,你不樂意我折騰那不結(jié)婚了。”

“你再說一次!”

“哼,說就說,你不樂意就不結(jié)了呀。”

“你別想了,你那氣質(zhì)不適合中式,老老實實穿婚紗吧。”

“……”

明燭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看了一會兒,又去看徐敬余,他出去了一趟,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女人,說不上多漂亮,總之就是讓人移不開眼,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徐敬余介紹說:“我女朋友,應(yīng)歡。”

安晴笑瞇瞇地:“就是讓敬王在賽前破戒的那個哦?”

應(yīng)歡有些窘,徐敬余大大方方地?fù)е宿D(zhuǎn)去沙發(fā)上,都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了,也是,這問題前段時間都在網(wǎng)上被大家群嘲了一番。

敬王守了近十年的規(guī)矩,說破就破,到底是真是假,無人得知。

反正當(dāng)事人一直閉口不談,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明燭目光一直在那兩人身上停留,陸焯峰把她的臉掰過去,半瞇著眼低頭看她,“徐敬余很帥?”

她點頭:“他是很帥啊,拳擊手里面最帥的了吧?”

陸焯峰姿勢不變,看了眼徐敬余,從小他對長相什么就不太關(guān)注,不管男的女的,后來或許在部隊待久了,都是一群糙爺們兒,看誰都差不多。

他想了想,從小到大,他們幾個,好像徐敬余確實最招女生喜歡。

明燭看他不說話,以為他吃醋了,抬頭彎眼一笑,“當(dāng)然,你最帥了。”

陸焯峰低頭笑笑,“不用夸我,沒生氣。”

回去的時候,明燭看見應(yīng)歡被徐敬余半強迫半挾持地摁進車?yán)铮瑧?yīng)歡那雙修長好看的腿使勁兒在他身上踢,一腳也沒踢中,全被徐敬余拿手擋住了。

這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撲朔迷離啊。

她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分鐘,回頭看陸焯峰,有些感慨:“陸焯峰,我要是跟你打架,你會讓著我嗎?”

陸焯峰奇怪地看她,直覺她被安晴影響了,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們?yōu)槭裁匆蚣埽采洗蛎矗俊?

明燭瞪他:“我發(fā)現(xiàn)你結(jié)婚后越來越流氓了。”

陸焯峰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去,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看著前方,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然呢?你要一輩子對著一個脾氣硬邦邦的男人?在外頭在部隊里就算了,在你面前我就是個普通男人,也沒多正經(jīng),喜歡逗你幾句,看你臉紅覺得好玩,也會有些上癮,這很正常。”

明燭當(dāng)然知道他私底下跟在部隊里很不一樣,這一面只有她知道。

她靠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陸焯峰按住她不放,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低聲說:“還有一天,我就要走了,等我三個月?”

她點頭:“當(dāng)然,我等你一輩子。”

陸焯峰笑,“你怎么越來越會說好聽的了?”

明燭仰頭,“不是說好了,回來給你說好聽的么?”

他看著她,在她耳邊親了一下,“我也給你說句好聽的,聽好了。”

明燭輕顫,想仰頭看他。

被他按在懷里。

男人嗓音低啞,帶著電流,慢慢滲入她耳朵里,“我愛你,明燭。”

明燭愣了一下,仰頭看他。

陸焯峰目光深邃,直白坦誠,柔情萬丈,她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愛你。”

……

兩天后,陸焯峰走了。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最重要的是人心中有心想,有期盼,心就永遠(yuǎn)不會枯竭,明燭回鎮(zhèn)上呆了兩個月,每天陪外婆和徐奶奶。

要說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徐奶奶家隔壁養(yǎng)了一條狗,那狗是隔壁李大叔收養(yǎng)的,腦袋上有條疤,聽說是被人打的,盡管大叔表示狗很溫順,明燭還是很怕。

畢竟,小時候被瘋狗追過,這個心理陰影很難消除。

九月底的某天早晨。

她去街上買了早晨回來,剛走到徐奶奶家門外,那條大狗就從隔壁竄了出來,兩條前腿蹦得老高,那架勢是要往她身上撲啊!

這條大狗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別喜歡撲她。

李大叔說過:“這家伙喜歡你呢。”

明燭可真怕這種喜歡,她被大狗嚇得不敢動,連連后退,大狗沒打算放過她,難得的是,也不敢硬撲,就一路追著她繞,把人堵到了墻角。

“你……走開!”

“汪汪汪!”

“……走開啊!李大叔,你的狗跑出來了!”

“嗷嗚!”

“……”

明燭急得不行,拿出一個小籠包扔出去,“給你吃,你吃完就走。”

大狗嗷嗚一聲,接住了。

還是不走。

明燭瞪著它,一連扔了好幾個小籠包,它還是不走,她急得要哭了,正要放聲喊人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低笑:“別怕,它不敢過來。”

明燭身子一僵,隨即驚喜回頭,陸焯峰一身黑色休閑服,從身后貼緊她,手臂橫在她腰上,低喝一聲。

那狗猛地就跑了。

明燭皺眉:“它為什么不怕我?”

陸焯峰揉揉她的腦袋,直白的說:“下次喊得兇一點兒,這么溫柔它還以為你逗它玩呢。”

明燭轉(zhuǎn)身,他順勢摟住她的腰,兩人對視了好幾秒,她又問:“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陸焯峰看了一眼緩緩打開的徐家大門,把人抵在墻角不動,幾秒后,徐奶奶奇怪地說:“我好像聽見明燭喊了啊,怎么出來又不見人了?”

明燭剛要說話,就被人堵住了嘴-->>

她心跳漏了幾拍,眨眨眼,他低聲:“噓。”

“你怎么不告訴我?我本來想明天回去的……”

“給你個驚喜,不喜歡?”

清晨的陽光灑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背上,泛著光暈,懷里的姑娘穿著勾人的旗袍,纖細(xì)白皙的兩條腿緊緊貼在墻角上,筆直筆直的,腳尖微微踮起,勾住男人的脖子。

夜里,陸焯峰給徐奶奶打理好一切缺漏的家務(wù),一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了。

隔壁大門早就關(guān)上了。

他給明燭發(fā)了條微信。

明燭把窗戶打開,十幾秒后,男人從窗戶翻進來,她跳上去撲到他身上,低頭看他,“你爬窗戶上癮了么?明明可以走正門了。”

陸焯峰抱著人往床邊走,壓到床上,笑得有些壞:“我怕吵醒外婆。”

她推開他,跳到衣柜旁邊,打開柜門,拉出一個大箱子,“外婆給我繡的嫁衣都在這里,你要看看嗎?”

陸焯峰懶散地靠坐在床頭,下巴點點,“好。”

她拎出那套低奢華麗的紅嫁衣,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好看嗎?”

陸焯峰一愣:“不是穿給我看?”

明燭忙把嫁衣放回去,振振有詞地說:“不行,現(xiàn)在不能穿,只能給你看一下,不然婚禮那天就沒有驚喜了。”

里面還有兩套,一身旗袍,還有一身敬酒服。

陸焯峰走過來,指腹在那些繡紋上略過,光想像也能知道,她穿上這身肯定好看,距離婚禮還有半年,有得等,他瞥向她,“真要等?”

明燭很堅持,“真的要等。”

陸焯峰也不勉強,掃了一眼箱子里的嫁妝,低笑:“這才算是嫁妝吧?”

明燭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是嫌她繡的那幅畫丑么?她把嫁衣放回去,不高興地嘟囔:“不喜歡就別拆啊,釘在墻上也挺好的。”

他幫她把箱子放回去,把人拉到懷里,哄著:“沒說不喜歡,你就是繡根草,我也稀罕。”

明燭樂了,“真的?”

“真的。”

他說著就把人往床上帶,進行生命大和諧。

……

2月6日,春節(jié)前夕,《反恐》電影上映。

因為電影制作團隊強大,從主創(chuàng)導(dǎo)演編劇到主演,更聯(lián)合了國外巨星聯(lián)合演繹,加上境外拍攝結(jié)束后那場驚心動魄的真實救援行動,早就讓電影未上映就先火了。

更別說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先是集銳總裁唐域跟團隊編劇唐大編劇傳出緋聞,更有爆料唐總先追求的唐大編劇的閨蜜明大編劇……這等傳奇三角戀。

再后來,唐大編劇爆出,明大編劇已婚,嫁的是個軍官,沒有什么三角戀之說。

破除了謠言。

盡管如此,吃瓜網(wǎng)友還是不太滿足,總期待發(fā)生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八卦驚喜。

電影上映第一天就大爆了。

主演們忙著飛往各地宣傳,主創(chuàng)團也上了一檔節(jié)目采訪,節(jié)目組導(dǎo)演一直知道所謂的明大編劇是個旗袍控美人,費盡了口舌,拿出了跟姜導(dǎo)畢生的交情,拜托他一定要讓旗袍控編劇一同參與節(jié)目錄制。

姜導(dǎo)跟明燭提了兩次,明燭并不想上節(jié)目。

還是唐馨出面說:“你就去吧,免得別人都以為你是男人,我是個謊話精,上吧,穿上你最漂亮的旗袍,亮瞎網(wǎng)友門的眼!”

明燭盛情難卻,答應(yīng)了。

節(jié)目錄制當(dāng)天,她穿了那件粉色改良旗袍,陸焯峰最喜歡的那條。

溫婉端莊,美人如斯。

讓所有人為之一動,沒想到還真是個旗袍控美人啊。

這期節(jié)目要爆啊!電影更是要爆啊!

主持人非常激動,比見到當(dāng)紅女藝人還要激動,最先接受采訪的是姜導(dǎo),主持人問:“聽說這部電影,后續(xù)幾個鏡頭是把真實的救援行動畫面剪輯進去了,是真的嗎?能告訴我們是哪幾個畫面嗎?”

姜導(dǎo)微笑:“是的,電影倒數(shù)十分鐘之后的兩分鐘,都是真實剪輯的畫面,那是真正的中**人的救援行為,那些畫面是我們攝制團隊埋在高處的攝像機拍下的。《反恐》這部影片一開始就是得到國家支持的電影,當(dāng)團隊跟領(lǐng)導(dǎo)提出能不能把畫面剪輯進電影里面的時候,領(lǐng)導(dǎo)沒有猶豫地就跟上級申請了,批下來后,電影就后十幾分鐘做了一些調(diào)整,添加了一些真實畫面,讓整個電影層次變得更真實,更豐富。”

主持人又問:“聽說,有個大爆炸的畫面也是真實的,我們犧牲了一個維和軍人。”

主創(chuàng)團沉默了幾秒。

姜導(dǎo)很難過:“對,他是個英雄,不應(yīng)該被遺忘,不管是他,還是任何一個默默無聞拼在最前線的軍人,他們都值得被人記住。”

主持人點頭:“您說得對,這部影片讓更多觀眾看到軍人偉大的一面,很感激你們拍出這么一部優(yōu)秀的電影。”

姜導(dǎo)微笑:“應(yīng)該的,拍這個電影本來就是想讓大家更多的了解軍人,了解我們中國有多強大,讓大家知道,我們?nèi)缃竦暮推缴顏碇灰祝徽撃闳松碓诤畏剑灰兄?*人在的地方,就有一分生存的希望,國家永遠(yuǎn)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中國人。”

聊完這一節(jié),主持人話題轉(zhuǎn)移到編劇身上,主編劇有兩個,一個杜宏,一個明燭。

主持人的關(guān)注點自然先落在明燭身上,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微笑問:“明燭,我以前跟網(wǎng)友們一樣,一直以為寫出這么熱血劇本的編劇一定是個男人,先說聲抱歉。”

明燭搖頭:“沒事,我不介意,也習(xí)慣了。”

姜導(dǎo)笑笑:“她不是男人,但她嫁的人是個軍人,有時候從女人的角度描寫男人,塑造人物,更能深入人心,因為女人看男人的角度,跟男人看男人的角度不一樣,看她的劇本就知道了。”

主持人笑:“對,明老師跟杜老師從男女不同的角度去創(chuàng)作劇本,化學(xué)反應(yīng)確實很不一般。”

明燭笑了一下。

主持人忙問:“聽說,那場救援行動是您丈夫帶隊行動的,場面驚心動魄,大家看得心都提了起來,很多女孩子都說想做個軍嫂,但真正有勇氣嫁給這么一個男人的姑娘卻不多,我代表廣大網(wǎng)友們問一句,嫁給軍人,是什么樣的一種感受?會不會每次他出任務(wù)的時候,都會擔(dān)驚受怕?”

明燭忽然想起了林子瑜。

前幾天,她跟唐馨在公司樓下,看見有個男人來接林子瑜,林子瑜看見她們,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

她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變得乖順許多,少了些張揚和咋呼,也少了些活力。

明燭和唐馨每次見到她,都忍不住想起張武林,唐馨說:“我總覺得林子瑜在混日子,沒了期盼似的,我還是喜歡當(dāng)年那個林子瑜,有點兒壞,也不夠壞。”

姜導(dǎo)喊了聲:“明燭?”

明燭驀地回過神來,輕聲說:“會擔(dān)心也會害怕,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以前我問過他,他每次出任務(wù)的時候,遺書上都寫了什么?他從來不會告訴我。我剛開始不懂,剛才忽然就懂了。”她頓了一下,彎起眉眼,“他不告訴我,就是想讓我安心吧,心中有念想,有期盼,才會充滿希望,我愿意一直相信他。”

……

節(jié)目播出后,電影剛上映十幾天,大家看到所謂的明大編劇真的是個美人的時候,還是個旗袍控美人之后,都驚呆了,瘋狂地刷節(jié)目,刷微博。

明燭因為這檔節(jié)目還上了一次微博熱搜。

“旗袍控美人!嫁給了軍人!這什么夢幻組合?”

“為什么我沒早點相信,明燭明大編劇真的是個女人!我后悔了!”

“這腰,這腿,這身段,這臉蛋……我要跟那個軍官搶女人!”

“我要換女神了。”

電影院里,明燭低頭刷著微博,有些被嚇到了。

她不太習(xí)慣這種關(guān)注度,把微博退了出來,看向陸焯峰,“嗯,我以后還是不要上節(jié)目了。”

陸焯峰把爆米花放到她手上,手機拿過來,塞進自己口袋里,“那就別看了。”

明燭就著他的手咬住吸管,喝了口果汁,小心翼翼地看他:“你看過節(jié)目了嗎?”

陸焯峰最近忙得很,年前年后任務(wù)多,之前他很少在春節(jié)中休假的,今年是幾年里唯一的一次,就為了陪她看一場電影,這部電影于他們而言,意義非凡。

電影開始了,他注視著屏幕,低聲說:“沒有,還沒時間看。”

明燭哦了聲,也看向電影屏幕。

影片結(jié)束,從電影院出來,碰上了一個獨身的男人。

男人看見她愣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明燭。”

明燭看見他也是一愣,“嚴(yán)錫哥,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了,嚴(yán)錫前三年去了國外,一去就是三年,關(guān)于明燭的事他一直知道,尤其是那場轟動的救援行動之后,他一直關(guān)注她的事。

他笑著看她,余光掃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大步走來。

陸焯峰站在明燭身旁,自然地?fù)ё∷难貟吡艘谎勖媲暗哪腥耍斑@位是?”

明燭莫名有些心虛,“嗯……嚴(yán)錫哥,我爸朋友的兒子,以前就認(rèn)識的。”

嚴(yán)錫看著陸焯峰,他第一次聽說陸焯峰這個名字,還是在六年前,明燭拒絕他的時候,他笑了笑:“你好,我之前聽過你的名字。”

陸焯峰當(dāng)然認(rèn)識嚴(yán)錫,當(dāng)年那個軍科院的男人,他點了一下頭,“你好,我也見過你。”

嚴(yán)錫倒是挺意外,“你見過我?”

明燭更是驚訝,轉(zhuǎn)頭看他,陸焯峰泰然自若地一笑:“嗯,在醫(yī)院見過幾次,在明燭學(xué)校門口見過一面,印象深刻。”

明燭:“……”

嚴(yán)錫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真沒想到,請柬我已經(jīng)收到了,婚禮……我到時候會抽時間參加。”

陸焯峰:“謝謝。”

送走嚴(yán)錫后,陸焯峰低頭看向一聲不吭的小姑娘,揉揉她的腦袋,“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明燭笑瞇瞇地看他:“嗯都那么久了,沒什么好說的啊……”

陸焯峰直接問:“你跟他談過么?”

明燭忙搖頭:“沒有,他追過我兩年多,我沒答應(yīng)……”

想了想,又問:“如果談過呢?”

陸焯峰想起當(dāng)初在校門口看見的畫面,眉頭皺了一下,低頭舔了下嘴角,到底沒忍住:“那當(dāng)初在校門口怎么跟他那么親密?他摸你腦袋了,手搭在你肩膀上。”

當(dāng)初那畫面,簡直是割心。

“你看到了?”明燭心猛地的一跳,“那時候你不是都消失一年多了么?你去找過我?”

“嗯。”

他語氣淡淡地,把人往停車場帶。

明燭被他塞到車上,抵在座椅上,又是一副被逼供的架勢,她仰頭看著他,眨了好幾下眼睛,“當(dāng)時有個學(xué)長追我,追得特別瘋狂,真的很瘋狂,跟個變態(tài)狂似的。那天嚴(yán)錫哥……”

“哥?”

“不是,嚴(yán)錫,他去找我,我在校門口正好被那個學(xué)長圍堵了,是他出面把人趕走的。”

“他說是你男朋友?”

“嗯……”

“然后摟著你出了校門口?摸了你腦袋?”

“嗯……”

陸焯峰嘶了聲,靠回駕駛室上,歪頭看她,“明燭,我發(fā)現(xiàn)你這桃花也不少啊。”

明燭小聲:“那不是我長得好看么?”

陸焯峰氣笑了,湊過去,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明燭啊了一聲,捂著嘴往后靠,驚恐地瞪他,“你干嘛呀,明天還要回去見爸媽的,要是咬破了我怎么見人……”

他拍拍她的腦袋,“放心吧,我知道力道。”

明燭抿了一下唇,又摸了一下,確定沒破才放心,“說我呢,你的女醫(yī)生女護士也一堆呢。”

陸焯峰正要啟動車子,聞言,看向她,“我跟你說,以后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了,隊里那幫小子幫你把我身邊的桃花全部殺絕了,安心。”

“啊?為什么?”

陸焯峰沒回答,只是笑了一聲,啟動車子,開走了。

幾天后,明燭明白了。

那天她跟他去部隊里跟戰(zhàn)士們過年,那幫戰(zhàn)士正在廚房包餃子,她準(zhǔn)備進去幫忙來著,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彭戈賤兮兮地說:“哎,你們說,嫂子到底學(xué)沒學(xué)狗叫啊?”

明燭:“……”

孟恒猛笑:“我覺得陸隊沒那么重口變態(tài)吧?頂多……學(xué)貓叫?”

明燭臉紅:“……”

學(xué)貓叫?

喵喵喵?

曹銘這孩子實誠,不懂就問:“明小姐做錯什么了啊,為什么陸隊要讓她學(xué)狗學(xué)貓叫?”

韓靖大笑:“那是因為你們陸隊變態(tài)啊!那丫的關(guān)起門來就是個變態(tài)/狂!”

明燭:“……”

陸焯峰才不是變態(tài)/狂!

彭戈瘋狂大笑,孟恒嫌棄地說:“你他媽別笑了,口水全都噴面粉里了,惡不惡心啊!”

彭戈止住笑:“我跟你們說,前幾天不是去醫(yī)院看傷員么?有個新來的小美女醫(yī)生跟我打聽陸隊有沒有女朋友,你猜我怎么說來著?”

“怎么說?”

“我說,我們陸隊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要做他的女人,得漂亮,得身材好,還得是個旗袍控,最重要的是要會說好聽的,起碼得學(xué)貓叫才行,有點兒重口,一般女人不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明燭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初隨口說的一些話,現(xiàn)在都傳成這樣子了。

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實在拉不下臉皮,正要轉(zhuǎn)身,肩上一沉。

陸焯峰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低頭睨著她,臉色一派淡然,好像這種八卦已經(jīng)聽了很多遍了似的,她小聲問:“你……不生氣?”

“你生氣?”

“也不是……”

起碼,把桃花殺盡了,其實讓他們胡說八道一下也不是不能忍受。

陸焯峰把人帶進去,那群人一看見他們,嚇得雞飛狗跳,一看就是被教訓(xùn)過的。

明燭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我不學(xué)狗叫的。”

那群戰(zhàn)士一個個臉煞白,“嫂子,大過年的,讓我們好好吃一頓飯行么?”

明燭大方地點頭,“行吧。”

……

劇組慶功的時候,想邀請陸焯峰一起參加,但陸焯峰沒時間,明燭自己一個人去了,唐馨現(xiàn)在跟唐域感情穩(wěn)定,兩人蜜里調(diào)油的,很甜蜜。

明燭打心眼里為她高興。

唐域請客吃飯的時候,尤歡說:“什么你家陸隊長能請客啊?”

明燭記下了,跟陸焯峰說一下,他一直記著這件事,休假的時候就提前安排了。

那天,為了活躍氣氛,陸焯峰把徐敬余和安晴他們也叫上了,人多很熱鬧,誰知,中途陸焯峰接了個電話,說了句抱歉,立即跑了。

簡直跟陣風(fēng)似的。

明燭倒是習(xí)以為常似的,挺淡定的,幾個姑娘佩服地看她一眼,豎起大拇指。

唐馨忍不住湊到明燭耳邊,低聲問了句:“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尤歡一看唐馨的表情,就知道她這問題不簡單,笑瞇瞇地湊過來聽,唐馨特別認(rèn)真地問:“我想知道,如果他接到任務(wù)電話,你們正在上床,那怎么辦?”

明燭臉一紅,還真有過這種情況……

她支支吾吾地:“還能怎么辦,提褲子走唄。”

唐馨和尤歡目瞪口呆,唐馨愣了好一會兒,感嘆了句:“還真是拔X無情啊!”

尤歡笑瘋了!

明燭:“……”

也并不是無情,那次正好解救了她,不然她得累死。

唐馨轉(zhuǎn)頭就對唐域說:“唐總,我覺得你真的很好。”

唐域瞥她一眼:“說真話。”

唐馨:“真話,給你100分不怕你驕傲的。”

……

婚禮前夕。

陸焯峰在明燭睡下之后,去客廳看了那期節(jié)目。

這是他第二次看這檔節(jié)目,他第一次看的時候,是春節(jié)那會兒,在部隊里跟隊里那幫小子一起看的。

明燭以前問過他關(guān)于遺書的事,這件事他不愿意提,因為他希望她永遠(yuǎn)沒有機會看見那封遺書,他沒有跟她說過為什么,她卻是懂了。

剛才,她抱著他迷迷糊糊地說:“陸焯峰,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活得比我久。”

他低笑:“我什么時候說過?”

她不依不饒:“你就是說過,你沒說出口,但我知道你是這么想的。”

“好,我努力做到。”

第二日清晨。

明燭醒來的時候,陸焯峰已經(jīng)出門了。

她摸手機的時候,摸到一張紙,愣了一下。

拿過來一看,上面寫了一行字,男人的字跡剛勁有力,透著堅不可摧的信念——

愿你一生有所念,有所盼,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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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們一生有所念,有所盼,有所依。

——正文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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