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道人並沒有死，但是經過濱海市最高明的西醫和中醫同時診斷後，西醫得出的結論空空道人需要治療超過三個月以上身體纔有可能復原，而中醫則是判斷，沒有五年以上的時間空空道人的身體無法恢復，實際上對於空空道人這種武者來說，就等同是已經徹底廢了！

之所以中西醫的結論迥然不同，那是因爲標準的不同。在西醫看來只要各項生理指標符合正常人的範圍那就是痊癒了，所以通過各種西醫手段配合藥物和物理治療基本上可以達到目標，而老中醫是根據空空道人之前的身體狀態來進行估算的，換而言之，如果不經歷這樣一場“事故”的話，如今已是四級巔峰的空空道人完全可以在五年時間內衝擊五級，一旦衝上五級就可以期望六級。

然而如今這寶貴的五年時間裡空空道人無法再打熬自己，能夠維持現狀已經是很理想的治療結果了，換而言之這寶貴的五年就這麼白白的浪費掉了，別說是將來的六級，恐怕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衝擊五級武者的境界。

對於一個如今才三十歲不到，正是巔峰的武者來說，這不等於是徹底廢了？

這樣一個結果對於辛苦栽培了空空道人二十年的九轉真人來說肯定是難以接受的，徒弟捱了打，師傅不可能不出面，這就是江湖恩怨，而打了人家徒弟就要接受人家師傅的挑戰，這就是江湖規矩。

在根叔看來，蕭軍既然跟江湖人發生了關係，不管他過去是不是江湖人，現在已經是了，江湖人辦事就要按照江湖規矩來，這也是爲什麼夜未央首先承認了蕭軍在擂臺上的勝利，如約支付了張雲帆的賭金，白舒爲什麼願意站出來讓覃錚將別墅給蕭軍，自己承擔一半的成本，既然站在江湖人的立場上，那就要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就要算話。

今天輸出去的再多也沒有關係，明天找人贏回來就好，江湖人的人生，就是在輸贏之間邁步前行的，什麼時候一腳踏空了，江湖人就變成一個死人。

“九轉真人？沒聽說過。”蕭軍聳聳肩膀，對根叔的一番言語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總之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個江湖人，更不會認爲武功能夠快的過蒼鷹的槍——一公里之外蒼鷹的首發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三，而大多數狙擊槍子彈初速都在兩倍音

速左右，武者反應固然是靈敏，但是如果連預警都沒有呢？

不管是九轉真人還是誰，想跟蕭軍過招那也要看蕭軍的心情，心情好大家玩玩，心情不好賞你一顆子彈，蕭軍始終認爲自己可以是個獵殺者，是個傭兵，是個保鏢，但他決不認爲自己是個江湖人。

而根叔之所以說蕭軍可惜了，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九轉真人爲徒弟報仇是一回事，太極門要收回蕭軍學會的太極走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換而言之，即便蕭軍能夠在擂臺上贏了九轉真人，好吧，這個可能性已經幾乎沒有了，畢竟空空道人只是區區四級，而九轉真人則是如今武盟中都難得一見的六級，即便蕭軍能夠創造出這樣一個奇蹟來也沒用，因爲太極門還有正當的理由：偷學別人絕技者，死。

“根叔，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們這一趟特意來告訴我這些事情，當然你們也可以轉告那些試圖來挑戰我的人，我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挑戰，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誰要是想逼我，就要做好被我正當防衛的準備！”

如今蕭軍倒是將“正當防衛”這四個字掛在嘴邊了，這種感覺讓根叔很是詫異，在江湖人的世界裡可沒有“正當防衛”這樣的說法，只有“光明正大”，高手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人，報仇可以光明正大的滅門，總之只要是在光明正大這四個字的籠罩下，法律根本沒有生存的餘地。

白家是個江湖世家，其勢力籠罩著整個濱海市，根叔這輩子見過的武盟新秀也很多，但沒有一個像蕭軍這樣狂妄。

“根叔，蕭軍所謂的正當防衛時什麼意思？”

從興興大廈出來，白舒與根叔坐進車裡，不等汽車開動，白舒就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想想他在非洲做的那些事情，或許他會使用熱武器來對付我們武林人士。”

“用槍？那不是犯了武林的大忌麼？”白舒微微一愣，他畢竟是在一個江湖家庭裡成長起來的，所以很多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這些江湖規矩。

“問題是蕭軍他就沒把自己當成江湖人，更不想跟別人講什麼江湖規矩！非洲那個地方你沒有去過，我當年是去過的，一個字，亂！比我們濱海市的地下世界亂百倍，也比我們的江湖亂十倍！我們這裡最多就是滅門，在

非洲那個地方，可以滅族！”

“滅族？”

白舒微微一愣，想到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報道，不由得微微點頭，“不過那些好像都是當地人乾的吧？”

“當地人？一羣土包子而已，在非洲那邊真正有戰鬥力的就是像蕭軍那樣的僱傭兵！蕭軍在非洲有了個不大但非常強悍的傭兵團，叫做夜帝軍團，而他自己的代號就是夜帝，曾經在非洲那邊縱橫無敵！”

“但這裡是華夏，不是非洲！”白舒還是覺得蕭軍不可能無所顧忌。

然而根叔始終見識要廣泛的多，所以他纔會搖頭道：“小舒啊，我還是那句話，你暫時不要跟蕭軍發生衝突，別忘了前些時候那些因陀羅的人是怎麼死的！他們夠厲害了，可還是被機要十一局和機要十三局聯手殺的片甲不留，你以爲機要部門是怎麼找到那些地老鼠一樣的因陀羅？”

白舒搖了搖頭。

“我有個內部的消息，因陀羅在濱海市的所有藏身窩點，甚至是因陀羅每個人的掩飾身份，都是蕭軍提供給機要部門的。”

“嘶～”白舒終於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我們纔是濱海市的地頭蛇啊！”

“這也是我聽說的，在夜帝傭兵團裡面有個全球排名前十的黑客，在這個任何地方都離不開網絡的現代社會裡，就沒有他想找而找不到的東西，找不到的人。”

“那麼厲害？這樣的人才能不能買過來？”白舒皺了皺眉頭，問道。

根叔搖搖頭，“不可能的，世界上很少有頂級黑客願意加入一個傭兵團，如果他加入了，就說明他對這個傭兵團，或者是對傭兵團裡的某個人，有極其深厚的感情，而且你覺得一個頂級黑客他缺錢嗎？”

缺錢嗎？這個問題讓白舒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爲他知道答案，所以他纔有種無力感。根叔剛剛這番話無疑是在提醒白舒，不要去招惹蕭軍，萬一要是讓那位頂級黑客動手，白家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有可能暴露在網絡上，到時候就算上面沒有心思清算白家，光是網民的口水就可以讓白家變成過街老鼠。

“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一陣子之後，白舒捏起拳頭問道。

“你急什麼？不是說了麼，還有太極門。”根叔淡淡地瞥了眼白舒，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