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被韓狂生一句話、一個禮就收買了心,怎麼看韓狂生怎麼順眼。( 棉花糖)
她根本不理會自家兄長遞過來的目光,讓人給韓狂生賜了座,又著人給韓狂生擺好上好的茶與瓜果點心。
“出門在外非在宮中,一切都只能從簡;這些粗茶粗點,韓王爺你將就用些吧。他日回宮,本宮再設宴相請王爺
。”她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韓狂生連連的告罪,韓狂生又連連的稱謝,最終坐定後還有點遲疑的道:“臣真的認錯了?請恕臣直言之罪——臣觀娘娘那就是真鳳之相啊,非皇后莫屬,怎麼會、會……”
他說著話還一臉茫然的看向身邊的柳文忠,就像他真能看到什麼真鳳之相一樣。
柳文忠心裡又是一陣膩煩,沒有想到韓狂生的無恥居然到了如此地步;可是他也不能打其臉,更不能塌自家妹妹的臺,只好接著韓狂生的話頭言是柳妃真的只是妃子並非皇后。
韓狂生卻搖了搖頭:“以我們楚人的相術而言,娘娘貴不可言啊。”他說完舉起杯子來:“臣失言了,娘娘和柳大人莫怪,莫怪。”
柳文忠聽他所言眨了一下眼睛,心中生出了猶疑來:難道此人真的懂什麼相術,在自家妹妹的身上看到了什麼?
他再三的仔細觀看韓狂生,也沒有在其身上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他想到自己請韓狂生來時路上所言:自己拜託的是讓他打消自家妹妹心頭的妄念——皇后賢名遠播,絕不可能廢掉的。
不要說皇后有所出,而且太子還極爲能幹,就算皇后無所出,以她今天的賢名、及天下臣民的愛戴:皇帝就算再寵自家妹妹十倍、百倍,也絕不會生出廢后之心。
廢后,那會朝野震動的,皇帝豈會自毀國家根本?!據他的觀察,皇帝對皇后當真是十分的尊重:多年來,只要是皇后開口,皇帝就沒有駁過一次。
不論是什麼事情:國事也罷,家事也好,皇帝有多麼的震怒,只要皇后一開口,皇帝就會全依了皇后。
這份尊重可能就如柳妃所言沒有寵愛,但是卻重過寵愛多少?!至少,柳妃這麼多年來的所求,皇帝都不知道駁回多少了。
可是柳妃就是不明白,那一顆心就是不能安份,這讓柳家擔足了心事。柳文忠如果不是深知其妹的心意,又豈會初見面就拜託韓狂生?
只因爲他不說,他的妹妹見了韓狂生就會相求正相反的一事:柳家如今很好,真的已經很好很好了——再好那就是烈火澆油,大禍不遠了。
韓狂生答應的很好,但是卻一進帳就向柳妃大禮相見,讓柳文忠就像吞了三十隻蒼蠅般噁心;可是此時,他心裡卻不自禁的想:難不成其妹之所以日思夜想,是真的有那個福份?
柳妃和韓狂生那是一見如故、一拍即合:兩人都有所求,也正好都是自己能幫對方的,因此他們當即就答應了對方。
柳文忠沒有再說一個字,事情已經如此他還能說什麼?再說,此時也只是商量,又不是真的做出了什麼來。事情的成與不成,此時說還太早了些。
韓狂生先和柳妃定下毒計:“定要先除去江銘和寧國公主,如此我們纔會是一片坦途。只是要除去他們,在燕國臣卻有些無能爲力,不知道娘娘可有什麼教我?”
柳妃笑的眉眼生春——她對韓狂生這個身有殘缺之人絕對沒有其它意思,只是她生就媚相,所以纔會讓燕皇寵愛十幾年而不衰
。
“小事一樁。是要他們慘死,還是讓他們死的無聲無息,或是讓他們身敗名裂而死,還是讓他們揹負叛國罪名而死——本宮都可以讓郡王遂了心意。”
她說著話捏起茶杯來:“只是這樣一來,本宮就讓郡王沒有了未婚妻,你們韓家就少了一位公主殿下的媳妃;嗯,不如本宮再賠給郡王或是韓家一個公主媳婦如何?”
柳妃當然不可能十成十的相信韓狂生和韓家,所以想要用聯姻來加固他們彼此間的關係;而她正好有一個女兒,還是一個不聽話的,認賊做母的女兒。
所以就算讓其嫁給韓狂生這個殘缺之人,她也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那個女兒幾乎就是她的仇敵,讓其不幸也能讓自己心裡痛快不少。
韓狂生沒有想到柳妃有如此提議,想到所見到的燕國公主,個個長的不錯且有著大楚女子不同的味道:他還真的有幾分心動。
燕公主身上的英氣與其一身的本事有關,這樣的女子當然不會像大楚女子那樣嬌弱;可是韓狂生身體殘缺後,卻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子。
把這樣的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才能顯出他是一個大丈夫、大男人來。
韓狂生當即點頭:“娘娘如此厚愛,讓臣如何回報?!那臣就靜候娘娘的佳音。”他知道此事可不是柳妃能做的,肯定要燕皇點頭纔可以。
柳妃卻有著把握:“你放心吧。本宮早就對皇上說過,娥凰的婚事要由本宮來做主;皇上是答應了的,只要明天本宮找個機會向皇上請個旨,你就是我們大燕的駙馬!”
“從此以後就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你們有什麼事呢,大燕不能坐視,而本宮有什麼事情,相信郡王也會全力以赴。”
韓狂生滿口答應,和柳妃舉起茶來共飲。
皇后看著柳妃的營帳,過了一會兒她轉身離開,只打發了一個宮人等在原地:她,再給柳妃最後一次的機會,看在她生養了娥凰的份兒上。
如果今天晚上柳妃私會韓狂生之後,依然不知道悔改,那她只能爲了燕國、爲了她的女兒娥凰動手了。
其實,她真的不想這麼做,只想能看著宮中那些厭惡她或是喜歡她的人,大家一起平平安安的變老。
皇后回到營帳後,卻發現皇帝坐在那裡,這讓她微微的一愣。
她當然不是多年不曾見過皇帝,她和皇帝幾乎天天見面,只是他是君而她是臣罷了:有多少年皇帝不曾再來她的寢宮了?
對了,這裡也不是寢宮,所以他纔來了嗎?皇后微微苦笑,上前施禮如儀:“這麼晚了,皇上還沒有安歇?”
皇帝擡頭看向皇后:“這次,還是放過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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