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住了安平,眼中的冰冷霎間就讓安平感覺自己就要是個死人了:江銘怒了。
沐老太爺提起和沐家的約定時,其實已經(jīng)表明沐家已經(jīng)把他江銘當(dāng)做了阿鳳的駙馬來看待;至於老太爺?shù)脑挘膊贿^是個長者和江銘開的玩笑罷了。
可是沒有想到,在年青一輩當(dāng)中居然還真的有人把此事當(dāng)成承諾,居然無視他與阿鳳兩情相悅的事實,直接指著他的鼻子讓他離阿鳳遠(yuǎn)一點。
皇后娘娘的遺旨還在,一天皇后沒有收回那道旨意,那江銘就是阿鳳的駙馬;而此時皇后就在沐家,沐安平居然敢如此對江銘說話,他又對皇后有多少的敬意?
或者說,對於沐家有些人來說,皇后娘娘不過是他們榮華富貴的源頭罷了;而要加固這層關(guān)係的法子,當(dāng)然就是把皇后唯一的變成沐家的人。
如此,皇后和沐家就真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能讓皇后爲(wèi)了沐家盡心盡力,再也不會讓皇后做出舍沐家的事情來。
但,阿鳳是人。在江銘的眼中、心中,阿鳳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的喜怒哀樂就是江銘最在意的事情阿鳳絕不是工具,他也絕不能容忍有人把阿鳳當(dāng)作是工具。
雖然安平只說了短短幾句話,但是江銘和安平都是當(dāng)世的傑出子弟,自然都能看透對方的心意:只是安平錯把江銘當(dāng)成了自己,不過人們向來想事情都是以己之心去度人的。
江銘是在刀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霎間他把安平當(dāng)成了敵人後,那殺意雖然只是一閃而沒,卻把安平嚇出一身的冷汗。
“有旨意在,我便是名正言順的駙馬爺;沒有旨意在,我也是阿鳳唯一的男人。”江銘壓下了心頭的殺意,看著安平道:“你連孩子都有的人了,還是少操這份心。”
安平在江銘收回殺意後心裡也就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銘不會輕易動他,至少不會因爲(wèi)阿鳳的終身大事而動他。
所以他雖然被嚇出了冷汗來,卻很快鎮(zhèn)定下來看著江銘目光裡是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長房還有一個未婚的,六弟和阿鳳的年紀(jì)正相當(dāng)雖然是我的幼弟,但是我毫無過份誇獎的意思。”
“六弟安志當(dāng)真是一表人才,不論是長相還是人品,或者是才華,那都是人中之傑;且我們沐家內(nèi)中雖有小小的異聲,但大體上還是相親相愛的,且這點小小的異聲很快就會。”
“安志身後有一個家族,他本人又是文武全才,也只有這樣一個人能夠給阿鳳安全,能夠給阿鳳一個安生日子的人,纔有資格成爲(wèi)阿鳳的駙馬。”
安平看著江銘的眼睛:“江國公,你說是不是?”江銘也是人中之傑,但他們江家卻是一團(tuán)糟糕,且還有人對江銘的性命虎視眈眈。
這樣的一個家族帶給阿鳳的絕對不會是安生,而是一場又一場的驚心動魄,如果江銘有個不小心,就會連累到阿鳳。
可是人倒底是人不是神,天天如一日: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江銘再厲害也是個人,豈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犯錯?
所以安平的話並不是胡說八道,有一個和親的家族是很重要的,因爲(wèi)那是一個人極大的助力;他的話還在暗示,只要阿鳳和安志成親,那沐家就會成爲(wèi)阿鳳最爲(wèi)堅實的後盾。
沐家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的不堪一擊,事實上他們手握重兵啊!這一點,安平相信現(xiàn)在阿鳳應(yīng)該知道了,且會很重視的。
阿鳳眨了眨眼睛,打了哈欠:“銘,我困了。你今天是晚上給我再接著講那個故事吧,好不好?你不講故事我總是睡不踏實。”
江銘對著阿鳳一笑,伸手握住了阿鳳遞過來的手:“好,你要聽什麼故事都成。你呀,就是認(rèn)牀,可是我們一直在外面奔波,你卻依然還是認(rèn)牀,怎麼也睡不踏實可不好。”
“既然到了這裡,明兒看看雪城是不是有當(dāng)世,請來給你瞧瞧,看能不能讓你睡的好一點兒。”
兩人沒有再看安平一眼,並肩牽手向外走去,安平的臉卻有點點的發(fā)青:阿鳳沒有應(yīng)他的一句話,但是對江銘的那句話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耳光授受不親?我們晚上都在一起呢,你管得著嘛。
安平並不是個容易激動的人,所以心中雖然生出極大的不快來,卻還是躬身行禮:“恭送公主。江國公,旨意只是娘娘無奈之下的一招棋罷了,娘娘屬意的一直都是我們沐家。”
江銘回頭看向安平,阿鳳拉他都沒有讓他動一動,看了半晌安平他纔開口:“你們在怕什麼?”問完他才扶著阿鳳繼續(xù)向外走。
安平一愣然後臉上的青色又重了一分:江銘的話他聽清楚了,其實不過就是一句譏諷,諷笑他們沐家只會依靠裙帶關(guān)係,生怕沒有了皇后、沒有公主殿下就不會再有成爲(wèi)當(dāng)世的可能。
他哼了一聲:“江國公,你這話可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說?”譏諷沐家,其實也就是在打皇后的臉,他相信江銘是不敢在皇后面前說這句話的。
揹著皇后纔敢說這樣一句話,那江銘就是個小人。
江銘頭也沒有回:“你想聽我便敢說不妨給你交個底,有人敢讓阿鳳爲(wèi)難、有人敢利用阿鳳,或者是有人敢傷害阿鳳、在我身邊奪走阿鳳,哪怕是我也不會退讓一步。”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皇帝如果真有這個意思,我江銘就敢對天發(fā)誓滅了他的國!”江銘此時纔回過頭來:“這些話,我現(xiàn)在這樣說,見了皇后也一樣說,哪怕是有一日面對皇帝,我一個字也不會改的能再說上一遍。”
安平聽的眉頭一皺,沒有想到江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大逆不道!他卻沒有斥責(zé)江銘,因爲(wèi)他認(rèn)爲(wèi)自己沒有義務(wù)提醒江銘做錯了事情。
江銘看著他:“我所求的,就是和阿鳳平平靜靜的過我們的日子,所有要毀掉我所求的人,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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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在強(qiáng)調(diào)一遍,他可不是在說笑,就算是楚皇真要反對,他江銘就真能叛了楚國;如果楚皇真把阿鳳奪走了,他江銘就能一路殺到楚皇面前。
這不是大話也不是玩笑,只是江銘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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