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然看到了阿鳳目光的用意,對此她只有憤怒。
她堂堂一國皇后,豈會被一個黃毛小丫頭給嚇住,還試試?她盯著阿鳳寒聲道:“本宮代我們孤竹問你,你是不是以你寧國公主的身份在威脅本宮,以大楚來威脅本宮?”
借國事來說事兒,這招皇后也會啊了。同時,她用眼神回答了阿鳳——試試就試試,難道本宮還會怕了你?!
皇后冷冷哼了一聲後:“來人——!”她不想再和阿鳳、江銘做什麼口舌之爭了,反正今天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死你活,還有什麼可說得?
她一開始叫兩人過來,就是想用話把兩個人逼住:因爲事情就擺在那裡,阿鳳和江銘遠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孤立無援之下,聽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慌亂的。
只要他們開始辯駁證實自己和盜鳳印、殺霞兒之人無關,那就會讓皇后捉到更多的話柄,最後順利給他們扣上罪名:
江銘就是那個盜鳳印之人,阿鳳嘛就是那個包庇之人。一舉兩得,即可以除掉江銘這個讓人恨到牙疼的傢伙,還可以除去阿鳳這個心尖上的刺。
皇后認爲,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解釋一番的,就算是她也會說此事與我無關;可是阿鳳和江銘沒有解釋,他們只答了一句——和我們無關。
爲什麼無關?憑什麼就和你們無關?他們是一個字的解釋也沒有,除了胡攪蠻纏之外,就是強橫之極的態度,完全不像是身處異國他鄉的人。
這讓皇后沒有料到,因此事情纔會弄成這個模樣,不得不強來了:這不是皇后想看到的,但眼下除了這個法子外,也不可能拿下阿鳳和江銘。
阿鳳當然不能用刑,但江銘總是可以的。只要江銘能招認,那麼大楚到時候也不好多說其它:至於招認嘛,捉住了想要什麼樣的供詞會沒有?
所以,皇后在看到阿鳳眼中的威脅後,果斷的叫人進來要拿下阿鳳和江銘;她是有準備的人,剛剛“護送”阿鳳和江銘的宮中侍衛們就在大殿之外。
殿裡當然沒有其它人在伺候。
因爲皇后所爲只有她自己很清楚,那是子虛烏有之事,根本就是誣江銘入罪:其間江銘和阿鳳會說些什麼,會不會對她有害?
所以皇后支開了所有的人,只有她和阿鳳、江銘在大殿上對話。此時,她要自己親自揚聲大叫才能讓人進殿來。
阿鳳就在她開口的同時撲了過去,伸手一拳就打在皇后的肚子上,趁著皇后一疼彎下腰的時候,她就抓住了皇后的頭髮。
按著皇后的頭,她拉著皇后一起坐下了:“本宮說過了,本宮不會信服的。皇后娘娘爲什麼就不肯相信,非要試一試呢?”
她很遺憾的口吻。
江銘上前已經把一個碟子輕輕的敲開,揀起一片最大的、有鋒利碴口的碎片交給阿鳳:“殿下,小心自己的手。”
他不緊不慢的拿起阿鳳握著碎片的手,把它放在了皇后的脖子旁邊,然後他才擡頭看向衝進來的侍衛們:“你們,就這樣站著看,不太好吧?”
皇后真的沒有想到,她絕對沒有想到:阿鳳和江銘居然敢直接對她下手!要知道,她可是皇后,只要一天沒有被廢,就是這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哪怕孤竹國滅,其它人也會客客氣氣的待她: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也是所有人都會遵循的。
因此,她單獨和阿鳳、江銘在一起時,絕對沒有想過這兩個人敢破壞規矩對她下手——她是國母,孤竹的國母!
阿鳳和江銘出了手,不管她這個皇后做過什麼,那幾乎就等於大楚要和孤竹開戰了。
“你們兩個小兒,如何敢?!”皇后還在氣,她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自己被阿鳳按在了桌子上:“你們這是想讓大楚和孤竹陷入戰亂嗎?”
侍衛們傻傻的站著,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救皇后,可是皇后脖子上有要命的東西,他們一衝只怕皇后就會受傷。
皇后不用死,只要皇后傷到了他們這些人怕都要人頭落地的。不救離開?那掉人頭的就不是他們自己了,肯定還會有他們的家人。
去求救?沒有皇后的話,這些侍衛們哪裡還去求救,又去向誰求救呢?皇后可是叮囑過他們,此事不能驚動任何人的。
所以,侍衛們纔會變成呆頭鵝,端著刀槍看著殿裡一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江銘開了一句玩笑。
他們也知道不該站著不動,可是他們能做什麼?而皇后的話也是衆侍衛心中的吶喊:你們兩個人怎麼敢對皇后下手,這是要造反,不,這是要挑起兩國的戰事來嗎?
阿鳳根本不理會皇后的話,因爲大楚的京城之中,有一位生猛至極的老祖母曾告訴她:戰事不會因爲死一個人而起,不管死的這個人是誰。
所以孤竹和大楚如果不會開戰,不要說她捉到皇后而已,就算是殺掉皇后又能如何?因此她半點也不擔心。
還有,就算是能挑起兩國戰事來,那她和江銘就應該束手就縛:如此能免去兩國的戰事,救無數百姓於水火之中?
阿鳳自問沒有那麼偉大,第一就是孤竹的百姓與她何干?而大楚的百姓嘛,如果大楚真的需要犧牲她這位長公主才能自保,這個大楚早就該亡了。
反正怎麼說呢,現在的阿鳳壓根就不想死。所以,管你是皇后還是誰,只要你想要殺我們,那她就沒有什麼不敢的。
“怎麼敢?難道你要殺我們,我們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讓你殺才正常?你腦子有病吧。”阿鳳很不客氣,至於長公主的形像,咳,她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沒有什麼形像。
所以也就不必顧忌這個或是那個了,開口就痛罵皇后:“你是皇后你就是有理了,你做皇后做的瘋了吧,還怎麼敢?!”
“你想殺我們,如果我們當真是死定了,至少也能拖上你做個墊背的,沒有那麼虧不是。就憑這一個理由,我就沒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