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的話讓安志的身子震了震,不自禁放開了芹子,後退了兩步盯著芹子,心裡有個聲音不停叫著讓他相信她,可是他卻真的不認識芹子了。
想一想今天從頭到尾的事情,芹子真的和平常沒有任何的不同。經過阿鳳的提醒,安志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芹子,真的不是他所認爲的那個善良的姑娘家。
娥凰盯著芹子:“如果我們要問你,這毒是什麼,你是不是也要說不知道?”她抱著鐵瑛,次發現鐵瑛是如此的脆弱,彷彿只要有人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殺掉。
鐵瑛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是她的天??墒墙裉?,天塌了。娥凰一箭射穿了芹子的心都有了,沒有做只是因爲她不能放下鐵瑛。
芹子擡起頭來:“是,是我騙過安志,騙過了大家,可是、可是我是被逼的。我姨娘和妹妹在人家手中有性命之憂,如果我被你們識破的話,她們、她們就死定了?!?
“你們這些們哪裡知道我們這些庶出子女的苦,又哪裡知道我姨娘這些年來的苦?爲了讓我們姐妹能在人前有三分體面,她都要讓我們認別人做母親!”
“爲了能讓我們姐妹有個好前程,她在正妻和我們父親那裡賠盡了小心,有了病痛不敢說、有了委屈也只能和血吞!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我、我怎麼還能讓她爲我丟了性命?!?
“我的妹妹還小啊,是我在這個世上除了姨娘外最親近的人。我、我不能沒有她們?!彼f到這裡看著阿鳳和娥凰:“你們當然不會懂,因爲你們從來就不知道那種苦?!?
娥凰聞言搖搖頭沒有說話,她就是庶出的,有什麼不知道的?但是姨娘和正妻之間的事情,誰能說得出誰對誰錯來?正妻面對姨娘時就沒有委屈嘛,要知道那個男人可是她的夫!
阿鳳也沒有理會芹子的話,因爲這種人是不可理喻的,就好像全的人都對不起她了:除了她及她的姨娘、妹妹外,這天下沒有什麼人是不能犧牲的。
至於阿鳳多年在宮中的,她是不會對芹子講得:苦也罷、樂也罷,那都是自己的生活,說與不說也都是自己的生活,說出去也不會改變什麼。
如果能讓阿鳳說一說的話,也唯有一個人,那就是江銘。其它人,阿鳳不想說也不會說,何況那些都了。
如芹子這樣一直把自己放在過去的人,才真正害了自己。
安志看著芹子:“不,不,你不是這樣說得,你、你不是這樣說得……”
芹子擡頭看著安志,眼中的複雜怕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吧?對安志,她是真心的愛著,不管是這個人,還是安志背後的沐家。
可是現在她知道再也了,在她向江銘和鐵瑛出手後,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安志再也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她便不想再給自己留什麼念想,自然也不會去苦苦的哀求:她和安志,已經止於今天,今生今世再也無緣了。
“你要我怎麼說?你是什麼樣的人,喜歡聽什麼樣的話,我要獲取你的喜愛,自然要說到你的心坎裡去。要知道,在雪城裡能讓我及姨娘、妹妹挺起胸來做人的,能在家中不再看任何人臉色的唯有你們沐家?!?
“我只要成了沐家的少奶奶,以後我在家中哪一個不看我的臉色?我姨娘還用得著天天去立規矩嗎?但是、但是……”一切全毀了,毀在了那個蒙面人的手裡。
安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芹子的這些話比起傷了江銘和鐵瑛的那兩下,更讓他的心刺痛:他,居然看錯了芹子!
大夫來了。大老爺等人終於有了機會過來說話:“先把人送到屋裡,放到牀上也好讓他們輕鬆些,更便於大夫們診治。”
阿鳳頭也沒有擡:“不用了。有小天就足夠了,其它人都可以走了。”她不可能把江銘和鐵瑛的性命交到旁人的手中。
大老爺有點尷尬:“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他當然心疼兒子,可是現在不把江銘和鐵瑛安置好,他哪裡能去管他的兒子呢。
“我,信不過你們沐家的任何一個人,也信不過你們沐家請來的大夫。我說過了,有小天就足夠了。謝謝?!卑ⅧP擡起頭來迎著大老爺的眼睛,一字一字說的極爲清楚。
沒有再稱大老爺爲舅父,也沒有用半個敬語?,F在沐家在阿鳳的眼中,同韓家相比也差不多少了,還用得著客氣嗎?
大老爺知道沐家是理虧的:“舅父也只是想幫忙,有什麼事情還是放在救人之後……”他就是想改善一下和阿鳳的關係,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妹妹都會翻臉相向。
阿鳳淡淡的道:“要幫忙?那你們就找出那個接二連三要對我們下的那個人吧,那人,就在你們沐家。如果你說是我誤會了的話,那就當我誤會了,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你們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我們這裡不用你們來裝?!彼龥]有耐心和沐家人糾纏了,現在她只是需要傅小天能救回江銘和鐵瑛來。
一個是她今生的至愛,一個是待她極好的大哥:這兩個人哪一個有三長兩短,都不是阿鳳能承受的。
可是沐家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誠懇的態度,還想著他們沐家的體面,還想把事情遮掩住。
大老爺的臉色變了變,看看阿鳳再看看自家的兄弟,他一咬牙:“阿鳳,舅父是爲你好。你現在急怒攻心,所以纔會說些賭氣的話?!?
“你不用操心了,凡事都有舅父在,舅父給你做主拿主意。來人?!彼粨]手示意人上前去接過江銘和鐵瑛來。
他必須要讓阿鳳等人欠沐家一個人情才成,所以江銘和鐵瑛的性命定要讓沐家人來救,不然的話後面的事情要如何了結?!
阿鳳知道大老爺這是欺他們幾個只有女流之輩了,一個傅小天是護不住她們這麼多人的;如果江銘和鐵瑛沒有受傷的話,給大老爺三個膽子他也不敢說爲阿鳳做主。
“我看誰敢動!”阿鳳眼睛都瞪圓了:“來人,擺鸞架!”她是個女流之輩,但她是長公主,亮出她的身份、向所有人昭示她的存在,看沐家人是不是現在就要造反動她?動她一根頭髮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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