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瑛和江銘一唱一和,把霞兒的質問丟了回去。
十二分的合理嗎?當然不是。其中的漏洞,倒也沒有大破天去,但也不至於小的誰都看不到。
可是江銘不在乎,鐵瑛也不在乎:爲什麼要在乎呢?此事倒底如何處置要看誰的心思,當然是皇帝的心思。
皇帝是鐵瑛的父親,就算他再如何的英明神武,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兒子自然不捨得下重手。
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霞兒今天的所爲已經被皇帝生厭了——他是誰啊,豈會看不透一個小姑娘家的心思?
霞兒的安排皇帝不能說猜的**不離十,但是霞兒謀算鐵瑛的用意,皇帝卻是百分百的確定:皇帝,生氣了。
你要算計人家兒子,人家父親能不生氣嗎?霞兒還指望著人家父親能給她撐腰做主,那真就是瞎了她的心眼啊。
皇帝待你再好,你也是個外人;這一點,霞兒卻不知道,所以纔會以爲皇帝在此事上會爲她著想。
但是江銘一打眼就能看出皇帝的意思來,而鐵瑛也對他父皇是深信不疑,所以纔會說出那句“死了的太子妃”:這就是他們兄弟兩個人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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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十的底氣。
他們說是打拳就是打拳,是不是真的打拳了誰會在意,只要皇帝有個藉口可以下臺就成了。
皇帝看一眼江銘,忽然在這個小子身上發現了一樣他熟悉的東西:這小子不會是大楚皇帝的私生子吧?!這麼奸詐不說,臉皮都是一樣的厚。
可是兒子都那麼說,他這個做父親自然就只能道:“原來如此。不錯,朕的話你沒有忘掉,每日早晚都會練練拳腳,方爲我孤竹的好太子。”
皇后很無奈的看看皇帝和兒子,她看到鐵瑛的時候,那個衣衫的凌亂怎麼可能是練拳所致?但,她也不能拆自家皇帝的擡,更不能拆了兒子的臺。
所以,她就算是有所疑問,對霞兒有所憐惜,也只能閉上了嘴巴。
侄女再親再近,也比不了兒子啊;她,首先是鐵瑛的母親,然後纔會是霞兒的姑母。
霞兒瞪著眼睛,瞪了半晌都沒有眨過一次眼睛,是因爲她無法相信所聽到的:萬無一失的事情,怎麼就會雞飛蛋打了呢?
“霞兒,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皇帝看著霞兒的目光依然很親切,除了迷惑外並沒有惱怒的痕跡。
皇后遞上茶水:“皇上,我看霞兒是傷的太重,腦子有些不清楚了;不如等她好些再問吧,這事兒……”她說著話給皇帝使個眼色。
霞兒的貞節、鐵瑛的清白,都不適宜當衆追根究底的。
“不,不。”霞兒卻突然打斷了皇后的話:“我沒事兒,今天的事情當然要今天說個清楚。”
她也不理會皇后看過來的目光,轉頭看向江銘恨的咬牙切齒:鐵瑛喜歡的是他,而壞了好事的人也是他!
練拳,他還真好意思說的出來。原本霞兒還想先確定自己的名份,因爲這纔是最重要的,但此時她改了主意。
就算不改主意,一時間她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可使,所以想先發落了江銘和阿鳳、李龍兒,有這個時間她也能想一想辦法。
“太子去練拳了,不知道江國公你一身狼狽是怎麼回事兒?不會也是練拳了吧?”她很譏諷的盯著江銘:“寧國殿下和李龍兒,你們怎麼一起換了衣衫?”
霞兒說到這裡看向寶寧,猶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讓寶寧開口——玉寧那裡出了岔子讓她十分的被動,此時寶寧如果也倒戈,那她豈不是要一敗塗地?
“郡主所言極是,郡主真是料事如神啊。”江銘微笑著欠了欠身子:“我正是練拳才讓衣衫溼透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更衣罷了。”
“再加上是在宮中,太子可以除掉上衣圖個涼爽,我這裡也只能先忍一忍了。”他說完還對霞兒抱了抱拳。
霞兒被氣的連喘幾口氣,喘的慢一點她就會被活活悶死!一句譏諷的話,堂堂一個國公爺居然那麼厚臉皮的應承下來?有這麼就坡下驢的嗎?
寶寧緩緩的站起來:“江國公的話爲實,我是親眼所見。”她不必霞兒發問自己就開了口:“我是來尋霞兒的,只是一時匆忙就忘了她暫時住到別處了。”
“我到的時候江國公正在院中練拳,說是發發汗能解酒。我不懂那些,江國公又是一個男人,我便想離開的。”
“正好李龍兒自屋裡叫我,說讓我進去幫幫忙。原來是寧國殿下吐了李龍兒一身,宮人們也不知道逃到哪裡發懶了,正好我來找人幫了李龍兒和寧國殿下。”
她說到這裡聳聳肩膀:“在寧國殿下的房裡,實在找不到其它的衣服,只能先找一套衣服給李龍兒換下來。”
這套說辭可就好太多了,聽上去當真沒有什麼漏洞,所有人的疑點都被堵上了,而且有李龍兒和寶寧在,寧國公主不管醉成什麼樣子,都不可能讓人再傳出什麼閒話來。
至於江銘在院子打拳——屋裡又不是一個女子,且李龍兒和寶寧都是有身份的人,她們的話自然有的人是相信。
不信?那你就等著和李龍兒比一下,是李龍兒的拳頭硬,還是你的臉蛋硬吧。
李龍兒的脾氣之壞,那在京城之中那是人人皆知。
霞兒把拳頭握了又握,怎麼也想不明白,寶寧和玉寧現在的樣子多少都有點狼狽,不用想也是在江銘等人的手上吃了虧,爲什麼還會倒戈呢?
“江國公,偌大的宮裡,你就找不到個打拳的地方,非要來坤安宮後殿練拳?”她幾乎是嘶聲叫出來的。
江銘眨著眼睛:“是你打發人請我過去的,說是不知道如何伺候寧國殿下,讓我來好問一問我?怎麼此時郡主……”
他搖了搖頭:“唉,算了,想來郡主也不會承認的,就當臣什麼也沒有說過。臣,只是隨便走一走,就走到坤安宮的後殿,見月色正好便來了興致練練拳。”
“臣這樣說,郡主可滿意否?”他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霞兒。
霞兒還沒有說話,鐵瑛開口道:“我練拳之時還遇到一個坤安宮後殿的宮人,問她說是剛剛奉命送了江國公到坤安宮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