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心驚,那是兵刃的光芒,那種不一般的兵刃,有著生命的兵刃,與天雲(yún)劍有著相同的氣息。
沒等張傑跳下水,轟,水底一聲巨響,一篷血泉噴出了水面,安妮象是死一般,垂著頭,被血水包裹著,噴出了老遠,摔倒在附近的草堆裡。
張傑顧不得驚世駭俗,天馬行空,飛到了安妮的身邊,抱起了安妮的身子,安妮渾身是血,半截晶瑩透明,發(fā)亮的劍,直插在肩窩處,透過玻璃般的劍身,大量鮮紅的血液涌向斷劍,劍柄上刻著三顆星星。
張傑想去拔劍,觸手感覺其內(nèi)絲絲作響,有如驚濤拍岸的感覺,不知道它到底吸了安妮多少血夜,剛握住劍柄,半截斷劍象吸飽了血的螞蟥,懶懶洋洋掉在了巖石上。
安妮臉色慘白,一付的失血的模樣。
肖冰倩嚇得趕緊從包裡拿出,早就預(yù)備不測的雲(yún)南白藥,劍口並不深,很快地就止住了血。
張傑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驚訝地瞧著斷劍,想起照片上曾看過另一截斷劍,那是劍尖部分,掏出照片比對,斷痕非常吻合。
就是這柄斷劍搞得鬼,有著生命元素的劍,它吸了安妮的血,與安妮的氣血相結(jié)合,成爲了安妮的兵刃,就象天雲(yún)劍吸收張傑血一個道理。
它們吸主人的血,會吸的恰如其分,不多吸,不少吸,多了對母體傷害過大,主人與劍心神合一,傷了主人就傷了自己,吸少了達不成心神合一境界。
張傑知道安妮應(yīng)該沒有大礙,卻不明白那半截斷劍,爲什麼要找上安妮。
跟天雲(yún)劍合體,那是張傑偶然所爲,劍並沒有主動找上門來,而這回這柄斷劍,通靈一般,插入了安妮的肩膀,強行與安妮合二爲一,分明是流氓行徑,難道劍也有色劍之說?
一切只有等安妮醒了才知分曉,抱著安妮回到了村裡,肖冰倩也沒采風的興致了,呆在安妮身邊替安妮端茶倒水。
安妮在晚上才悠悠地醒來,張傑問她發(fā)生了什麼,她只覺得一道亮光閃過,自己象被一隻大手抓住動彈不得,就人事不知了,但是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柄斷劍要求她找回另一半。
安妮喝一些補湯,氣色恢復(fù)很快,張傑讓安妮去感應(yīng)體內(nèi)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安妮嚇壞了,以爲有什麼吸血蟲鑽入了體內(nèi),後來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安妮皺眉說:“我肚子有點痛哦,會不會有蟲子跑進來了?”
張傑安慰她不是什麼吸血蟲,而是劍的靈魂,那不是夢,而是斷劍在跟她交流。
安妮不信的搖著頭,提著半截斷劍,斷劍看起來色澤暗淡,灰不溜秋的鐵劍,跟照片上半截劍一樣。
安妮笑容僵住了,因爲那半截斷劍似蟲子一樣,鑽入了手心,嚇得安妮跳起來,使勁的甩著手,卻甩不掉鐵劍,驚慌地讓張傑快來拔,但是張傑視而不見,直到斷劍在手心裡消失。
安妮尼嚇得目瞪口呆,以爲自己還在夢中,掐了下大腿,痛得直流眼淚,咒罵著張傑見死不救,又可憐地向張傑告別,認定將不久於人事。
張傑哈哈大笑,默運神功,天雲(yún)劍凝聚成形,現(xiàn)身說法,告訴安妮,不要怕那柄劍,而要去感應(yīng)它,就像感覺一位老朋友的召喚。
那不是一柄普通的兵刃,而是一種神器,要跟它交流,就能融爲一體。
安妮半信半疑,按張傑吩咐,閉目冥想,忽然露出了驚駭?shù)谋砬椋瑥垈芸此谋砬椋椭浪鼈兛隙ㄈ〉昧寺?lián)繫。
很快安妮蒼白的臉上浮出了微笑,象是交了一位朋友,不到十分鐘,安妮恢復(fù)了以往的活潑,開心地在屋裡跳著,並擺出一付兇狠,看起來卻可愛的表情,威脅張傑,不準拈花惹草,否則就用手中劍,嘿嘿,作了切菜的動作。
張傑追問了半天安妮纔將實情相告,這柄劍名爲天星劍,同樣來自天雲(yún)大陸,來自於一名高手的兵刃,但是突然斗轉(zhuǎn)星移,時間變換,那名高手被時空能量切成了兩半,一半落在了地球,一半仍然留在天雲(yún)大陸,天星劍也斷成了兩截,一半掉落在河底,一半落在巖石上並被人當作證物撿走了。
劍以劍柄爲首,落在河裡的劍,如果沒有人去撿,將永遠呆在河底,爲了能讓人撿,不在河底淪爲廢鐵,斷劍就發(fā)出光芒,尋求伯樂。
正巧有一條手腕粗的水蛇從冬眠中甦醒,想要纏上安妮,以其爲食,斷劍發(fā)光吸引安妮,安妮驚訝地握住了斷杯劍柄,斷劍能量暴發(fā),將水蛇斬成千百截,卻被手忙腳亂之時,插入了肩膀,完成了血誓。
安妮想到了一件事,天星劍希望安妮幫它找到另一半,否則威力會折扣的,張傑表示可以,來個魚目混珠,找柄鐵劍
張傑替安妮的祝賀,因禍得福,天星劍的能量非常強大,它會將安妮的功力提升至一個新的臺階,雖然比不上自己,卻超越了普通的武學。
怎麼會時間交錯呢,張傑估計跟那天在無名谷底的事有關(guān)。
夜深人靜,張傑面對著電腦,思索著怎麼向趙局長彙報,讓他打架沒問題,卻要編寫各種報告。
張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有人聲,不少人,正悄悄地向這邊潛伏過來,張傑立即關(guān)燈,藉著夜視力,看到了樓下來了七八個人,都蒙著面,手裡握著獵槍,砍刀,交頭接耳,正是衝自己而來。
雖然他們蒙著面,張傑從中感應(yīng)到了老王的腦波,爲了玉盒、金葉而來,一幫亡命之徒,每個人都在想著鮮血淋淋的殺戮場面,其中還有人慾對肖冰倩、安妮先奸後殺。
張傑怒火騰地上來了,不知不覺中,邪靈的邪氣在骨子裡漫延,殺氣騰地充紅了眼睛。
王大娘家院子裡有狗,爲了防止狗叫,老王扔了兩個帶毒的肉包子,扔進去後,狗沒了動靜,以爲狗被毒死了,開始攀爬牆頭。
張傑接過了肉包子,爲了避免荼毒生靈,將毒包子用火燒成了焦炭,並召喚土元素,鬆動了歹徒腳下的泥土,就聽見十幾聲悽慘地叫聲,聲音似落入了萬丈深淵,逐漸遠去,很快一切變得安靜,風吹樹梢沙沙聲。
老王爬到了大門上,想催促夥伴們快點,一回頭,同伴全都沒了蹤影,周圍一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就剩自己孤零零站在牆頭上。
張傑在老王周圍設(shè)一箇中空帶,驅(qū)走了氣元素,沒有了周圍的空氣,他聽不見同伴求救的慘叫。
老王嚇得魂飛魄散,遇棕子了,這也不是倒鬥,是在搶劫,怎麼會比在墳?zāi)寡e還嚇人呢,怎麼還有人往脖子裡吹氣。
老王身經(jīng)百戰(zhàn),沉著氣探頭腦袋觀察院內(nèi)動靜,看到了兩隻狗正趴在狗窩裡舔著舌頭,不把他的闖入當回事,其中一隻,好像狗嘴一咧,還衝他一樂。
老王后脊樑騰地升起一道冷氣,那狗分明在衝自己笑,一種恐懼襲上心頭,太邪門了,也不管玉盒、金葉了,趕緊向回跑。
張傑不想驚動王大娘一家人,而是慢慢地跟著老王,老王跑向村外,那裡還停著幾輛麪包車。
老王納悶了,車裡沒人啊,十幾個大老爺們,去哪兒了?跑了?邪門。
老王跳上車,瘋狂的踩著油門,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裡,太邪門了,倒鬥幾十年也沒遇到今天這麼邪的事情。
開了有半個小時,老王緊張的心才放下,塞了支菸到嘴裡,拿出打火機,準備點支菸,鬆緩下緊張情緒,身後座位上傳來張傑的聲音,“老王,你好啊,陳大爺最近還好嗎?”
老王差點撞樹上去,踩了個急剎車,臉色煞白,從後視鏡裡看到是張傑,空著手坐在那裡,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怒容,“你小子搞什麼鬼?你的那個半人半鬼的女友呢?她是不是抓我人的兄弟?”
張傑冷笑著,搖了搖頭,“他們都被活埋了,就在你腳下?!?
老王騰地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在張傑胸口,以爲張傑肯定會怕得要死,但是張傑從容不迫的微笑,反讓老王震驚。
“你以爲我不會開槍,小子,我一槍殺了你,埋在樹林裡,誰都不會找到你,可能幾百年後,纔有人發(fā)現(xiàn)你的屍體,把你當棕子燒了。”
“嘿嘿,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你也只能在盜墓打棕子這些事上混了,憑你的智商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了。槍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是誰指使你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是我讓他來的?!?
佐騰的聲音傳來,張傑心裡閃過一絲警兆,他居然隱藏的如此神秘,功力精進不少。
遠遠的樹林中,月光下,佐騰抱著劍,斜倚在樹幹上。
張傑搖搖頭,“陰魂不散啊,怎麼總是你一個人出現(xiàn),凌月呢,你師父呢,她捨得讓你一個人出師?不怕我再斷了你另一隻胳膊?”
佐騰冷笑,“你只要交出玉盒就行了,不用說那麼多?!?
“你讓我交我就交,你是我兒子啊,我必須聽你的?”
佐騰再也忍不住,單手拖刀衝了過來,鋒利的刀尖劃在石頭濺起一溜火星,象頭憤怒的雄獅。
張傑從他的大腦裡感應(yīng)到對自己的憤怒,還有對凌月的憤怒,凌月囑咐他拖住張傑,不要跟張傑正面衝突,她去擄走安妮與肖冰倩,並以此威脅張傑。
張傑意識到中計,一腳踹開車門,用起全身力量,向村莊裡面衝去,原來那些人都是替死鬼,凌月終於出現(xiàn)了。
身後的汽車被佐騰一刀劈成了兩半,老王嚇得舉著被削斷槍管的槍,暗道好險,自己命大,但是老王抽搐的手指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在了車底油箱上,轟,一聲爆炸將老王炸上了天。
張傑心裡渴望見到凌月,但是凌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魔頭,不願意看到她兇狠陰險的眼神。